在车厢里感受不到秋意,里面有的只是闷热。稻叶和苞谷叶上也没有秋,有的只是被夏天晒焦的枯荣。我只穿T—恤,还是不冷。于是我觉得秋还在树上,还没逃到我的心里,身上。于是我感冒了,我知道了我中了秋毒。
太阳没出来的时候,我裹着厚厚的衣服,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干净。
这哪里是秋,分明是夏天的余孽!
我忍不住趁着毒性,发一发疯。当年你笑我多情,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你说我的爱像原野上的草,繁杂不堪。常因小事,辗转反侧。我笑你太无情,明明爱过,又不肯说。我说每一段感情要不留余力,要真心相待。你说,若这不是真爱,若不能很久,也不愿意演绎爱恨纠葛,你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太单薄而脆弱,只能为自己活着,也只能相信自己。我说人生苦短,若不快乐,怎么对得起自己,人生结局相同,路途各自有坎坷,我们助不了别人,在乎也无用,不若投身戏台,当作真的,人散曲终。之间时间把面孔当作真我,本色出演。
你说,我们在漂泊,此处不是我家,只是长期住客。我说何必分的如此,尺寸分明,毫厘不让。吃亏是福,干戈相待终有损伤。伤心的只会是在乎你的人。你说我不要他在乎,我连自己在乎的都管不了,怎么预留眼神,瞥他一眼。你说,你在乎他未必在乎你,你说要快乐自在,何必强加给自己束缚。我说,我是世俗的男子,有世俗的活法和关系。你说,这是外在强加的,顾虑,规矩也是人要人遵从的,可内心不需要,并阻碍你认清自我。你说人与人之间趋于疏离,若没有强而有力地联系,越靠近,互相承受的力越大,互相弹开,回归原来。此时负担的更多。我说,佛说轮回,此时的痛,必会有后来的因缘际会。你说我只相信此时,他说的轮回,,我不信,也不可信。
我说,现在的我已是注定,后来的我无法掌握,过去的我无法篡改,我只有选择走下去,只有走下去才看得到未来的我,我无法预料自己的结果,也无归路。我只有走,我怎么走,走好走坏,都是不可捉摸的。只有走,才能明了,才能超越,才会不悔过错。
凉风吹醒我,我不知道,我醒了,还是睡了。后半夜对故人甚是想念。后半夜,打落了被子,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