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父亲节,却在邻近期末复习时一不留神到九点多才打电话回家,母亲说父亲没事就上床睡了。不忍心打扰他,叫母亲转达一下我的问候。
今儿个一如既往地没完没了的复习,可是到晚上八点不知为何就开始厌倦烦躁,走出教室眺望教学楼边的湖畔,依旧杨柳依依,思绪开始飞到小时候那片青绿青绿的记忆……
开始的开始我是在父亲的肩上长大,从小骑骑马儿似地骑在他肩上,现在的现在我看到父亲的肩渐渐地渐渐地已经驼了好几厘米。
前几个月回家发现父亲白发苍苍,之后他剃了个几近光头,说是染发也麻烦,总比白发好些,他笑着对我说别人还说挺时髦的。我一阵心酸,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小学毕业,他哪知道这种所谓的潮流与时尚啊。
打小父亲总是和蔼可亲的,凡事对我极其放心,一向对我是采取自由式的方式,从小学到现在,15年的学习生涯,他对我都是无为而治,一般的考试从不会问我,他一直相信我能让他满意,即便是08年高考的落榜,他也只是看着我难过,没有对我说任何的话,一切似乎在不言之中。
直至09年,我通过复读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即将开学时,父亲跟我说了一件这样的事,今生难忘,这近20年来,我印象中他第一次对我的一个要求,他说“大学了谈朋友时最好别找太远的,你知道你妈会晕车,所以……”当时还不以为然,口里虽然说知道,但是心里却想着这个东西谁能这么确定呢。如今想起,心里头一阵阵酸楚。
我几乎是在父亲的肩上长大的,他一有空就会让我骑着马儿似地,走在乡间那条绿荫道上,那条散发着泥土芳香的道路,那我们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我这样渐渐地长成大姑娘,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样的情境对作为父亲的人而言,欣喜的同时这份不舍别人又怎能清楚。
20多年了,对于我,父亲最开心的事莫过于09年开学时我拿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对于我们那个山旮旯而言,父亲的骄傲和自豪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开学军训那会,父亲说他要来送我,虽然我心里想着是不必了,我一向很自立,再者父亲也没怎么出过远门,他也不熟悉学校,但是父亲的这份心我深深的理解,他想亲眼看着自己已长大的女儿离开这个山村去向往的大学,但是我很开心地跟父亲说好啊。
开学的那天,匆匆忙忙,在去的路上,当父亲把行李放在后备车厢时,一不小心,额前磕到了车厢的角边,鲜血瞬间往下流,看着看着眼泪直打转,当时又没备用的什么药,就随意的将一支香烟弄碎往额头敷一敷……
到校之后,那年正直流感,进宿舍都得挨个测量体温,家长不许进,就这样,父亲没有看到我的以个居住环境,其实他渴望知道我在外面的一点一滴,我知道。
午饭在学校食堂吃的,可是父亲一口饭都没吃下,口味很不一样,他还习惯不了。我莫名的愧疚,难受……
后来,父亲说他回去了,我说明天再回吧,今天在学校找个地方住吧,父亲坚决说不了,他的眼神,有着怎样的深邃,我无法确切的形容,仿佛即便多呆会儿他就越会不舍……我送父亲上车,他没有回头,我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直至车消失在我的视线。
前些天打电话给父亲,他只问我什么时候回,我说暑假在外面做一个多月的暑假工,8月中旬就回家,父亲也只是说“哦,好的”。
这份如山的父爱,这永生铭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