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和女儿沿着小溪边的石砌路堤,散步。暮色远远笼来,青青的山暗淡了,小桥人家静静着,溪水声轻轻的。很多小草绿了,偶尔也有黄的,白的或红的小花。一些树,比如枫树,开出了青涩的叶芽,而松树新长了穗枝,微风里淡淡的松子清香。我跟着后面,看着她摘摘小花,捡黄色的“子弹”,边提醒她别走太边上,这是要我们一起完成的周末的功课之一。
她喜欢花,即使米小的苔花也不放过,摘一朵问一句:爸爸,这是什么花?谁知道那小小的,和小草一样,经常踩在脚下的花的名字呢。那做清明果的小草花,我说可以叫“清明草”的,她说叫清明花好听些。她对事物多感兴趣,田垄的水流下,是像小瀑布,可以蹲着看,好几分钟。
路边有一些大瓦房,沧海桑田,给历史风烟熏得像江南乡村里,随处可见的老人黝黑的脸。有砌石围墙的,还有着门楼,敞开来厅堂厢房,端的幽静清远,古风遗梦。小家伙很喜欢跑进人家里去玩,还好没有人家养狗, 她可以好奇地看看公鸡,唤唤小猫,赶赶鸭子,慈爱的大爷大妈每每用了温和而欢快的方言问她几岁了(我猜是这样的),绝不厌烦更不会呵斥了。在这山坳小镇上,她比我有“知名度”,似乎老人总是友善的,特别是对小孩儿。老人,老房子,老梨树,淡淡的夕阳映照着淡淡的伤感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