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朋友吃饭,饭后他硬说无聊,想去麻将馆试试手气,还死缠烂打要我陪他壮胆。可打电话他的麻友没一个能陪他。最后我邀他随便走走聊聊。说实在的,抛开一些喧嚣的物质生活,两个朋友之间促膝长谈,是让人惬意的。又更是让我向往的。
我还没讲到尽兴,他突然跟我说,要我陪他去个地方。我问他要去哪他也不讲,只叫我跟着去。而我却只能附和他。
让人郁闷的是,他想要吃支冰淇淋。有时我还真认为他上辈子是做女人的,这一世只是还没适应过来他的男儿身罢了。最终我还是附和他,陪他进了家快餐店。这种快餐店在国内算得上是比较有名气的。我的印象是亲戚家一小孩就连吃根油条也是巴不得来这的。并非这里炸得香,而是她喜欢店里墙壁上那老头。她经常会指着那老头对我炫耀,那个是爷爷。我简直是无语。
我朋友在为他的一支冰淇淋排队,我闲着没事,还站在他旁边跟他瞎聊。无意中看到前面的一位老者。伸着头也不知在张望什么。其实有感到一种莫明的奇怪,奇怪一位老者会独自来这,因为我并未看到他牵着他的孙女。这让我觉得这位老者是有点意思的。
干净的头发,除了缺少一些黑色素外,让我说还缺了点油光。身上穿的是一种像六七十年代老式的纯绿色军装。右手袖口上有块补丁,但丝毫影响不了衣衫的整洁。下身是一种暗灰色的西裤,有点褶皱,看上去裤子跟他是有些不合身的,也许是老者太过于干瘦才显现出来的而已。脚上则穿着建筑工地上常见的那种胶底布鞋,看上去应该是新的。
我的专注一下被朋友打断,问我要吃些什么。我是不想吃的,因为晚饭过后已经让我的肚子很充实。我恩了一声,跟他说要他自己吃我吃不下。朋友没管我,自个便盯着布告牌看,大概是看看自己想吃个什么样式的。我回过神又朝老者那瞧去。
"爸爸,想吃些什么?我帮您点。"
我有些惊讶,有对自个之前的判断感到有怪不好意思。老者前面站着的是他的女儿。大概二十岁左右。在我看来那女孩是比较漂亮的,秀长的头发,修长的身材,穿着也是比较时尚。老者干瘪的身体在女儿身后格外显得不合。
"你自个想呷什么家呷什么,爸随便呷点就可以了…"老者瘦弱的身子发出的声音也是弱不禁风的。
"爸爸,我今天拿工资,我有钱。"
"爸的胃不挑,随便什么都行,你看你自个要呷什么,你点就是,啊?"
"恩!"她只这样应答了声,随后转身像我朋友那样看着那布告牌,嘴里还念念有词。
女孩和老者就在我们前排,因此我很清楚她是点了些什么东西的,两杯可乐,两个汉堡,两对鸡腿,一份薯条。女孩付过钱,两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盘子转身要走,又似乎想起什么事,立马立住。
"哦!爸爸拿两根吸管"她嘟噜着嘴朝向吸管盒。
"这个吗?"老者用手指过去,但他应该并未找到吸管。
女孩又转过身,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服务台上。"恩!按一下就可以出来了,吸管就放在里面。走吧!爸爸去那边坐。"女孩拿起吸管放在盘子里,端起盘子让身后的老者跟着她走向那靠窗子的一桌。
说实在的,这对父女身上似乎散发着某些东西,吸引着我,吸引着我眼球。
"好了没?"朋友的一支冰淇淋顿时让我感到厌烦。
"吵个枪,等一下不行啊!先坐一下再走!"朋友的地方腔调还是比较标准的。
"去那边"我下意识的要他坐在了那对父女的隔壁桌。
时不时的我便注视下那边。我不得不承认这位奇怪的老者和这位美丽的女孩勾引了我。
"这太凉了,呷了不好,你少呷点,啊?"老者手端着可乐又放在了桌上。
"恩!我以后少喝点。爸爸,你吃这个鸡腿吧,这个薯条也是热的。"
"爸看着你呷,你都呷完,啊?"
"不,你吃,你要吃"说着,女孩就从盒子里拿出个鸡腿,递给了老者。我想老者是怕自己的女儿不高兴,还是接了。可最后,鸡腿他还是没吃完,咬了两口便有些胆怯的放在了盘子里。女孩问了他,他只是说不好吃。这点看来,我是再也清楚不过的。
女孩又想要老者吃薯条。老者从袋子里夹了根出来吃了。他还是对女孩说不好吃。女孩哧的笑了。
"爸爸,沾点番茄拌着吃味道会好点的"女孩忙把一小袋扯开,挤在了盘子里。顺势拿了根薯条,沾了点番茄就往老者嘴里送。老者干瘪的身体有意识的向后躲。可女孩硬是把他给塞进了他嘴里。老者细细的咀嚼,嘴角掩不住的露出一丝笑。女孩也笑了。希奇的是我也莫明的笑了。
"你笑个枪,发神经是吧?走不走?"一时我倒忘了对面的朋友,硬是叫他数落了一番。
"走啊,当然走,这又没人留我…"
我没有理由再留在那张桌子上,因为我朋友就买了一支冰淇淋。推开那高大亮丽的玻璃推拉门,没有留念的走出了这个比较有名气的快餐店。
随后去了间酒吧。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我又碰到一对父女。异样的是女孩是名副其实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个八九岁。在闪烁的灯光下,她旁边的父亲喝着大杯冰啤,她的桌前摆着杯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