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本来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有的人说,本来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没了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各自的走着自己的路。无论对与错,对了不要骄傲;错了不要灰心。
走上这条路,走这条路,都是我们选择的。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当你辛辛苦苦地向着一条路走,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一堵死死的墙,那时你怎么办呢?此时你已疲惫不堪。我肯定会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坐下休息片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是这样想的。我刚说完,朋友接着说了,“我会很自然的接受这一切,轻轻地坐下来休息,养足精神站起来向回走。”
路的尽头的一堵墙让我回想起我的外婆。
外婆是一个慈祥、善良、勤劳的可爱老人。在她眼里,我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在我眼里,外婆也同样是个可爱的老太婆。我们和睦相处,但小时候的我因并不懂事而给这个老太婆增添了不少麻烦。
这又是关于一条路。记不清是四岁还是五岁,总之我能跚蹒行走了;记不清是在哪个季节,只清晰地感觉到老太婆穿一件的确良雪花褂,我的脸贴在上面很舒服;也记不清我的病后来是怎么好的,只记得我的老太婆不停地唤我——乖!吃药!我不停地“嗯”,平时吃得药好苦,奇怪今天的药像蜡一样地难吃却有点点甜,尽管我只有四五岁,我还是有了这种感觉。天气凉了我竟不知道给自己加衣裳,感冒了——
傍晚,夕阳的余辉撒遍乡间的每一个角落,老太婆抱起我,把我放到她都是骨头的脊背,大步流星地向医院走去。我和老太婆住在河西,医院在河东,中间隔着一条河,河上架着一座木桥。走在桥上可以清楚看到河水是什么颜色的,河里有几条鱼游过,桥的缝隙足够当时的我掉到下面去。但是在老太婆的带领下我从来还没向别的孩子一样干过这种愚事。今天老太婆背着我来到这里,她急得哭了,哭得让我心痛——桥断了。老太婆掉头往回走,穿过田间的羊肠小道,绕过一块又一块田地,然而面对她的是一只猪圈,旁边是什么我忘了,只知道是不能踏入的,必须穿过猪圈。猪圈边上是用一米多高的石头围起来的一堵死死的“墙”,老太婆背着我,吃力地踮起脚尖先伸了一只脚过去,但另一只脚和我就很难过去了,我执意让她放下我,她却不肯。最后聪明的老太婆背着我从两块石头中间挤出去了,我还记得老太婆的屁股过不来,还在那里晃了好一阵,我急得直哭。脸颊滚烫,不知是我发高烧的原因还是我急得出汗还是通过老太婆的确良褂子渗过来的。本来没有路,却被老太婆走出了路。
天黑了,本来没有路,走过了也便成了路,老太婆又带着小丫头踩着她们的路回家了。本来走不通的路,走的次数多了也便成了路。
(顽皮的我在外面着凉了,老太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想好想再让她急急喔!好想再让她背着我走过那条已经不再存在的小路,老太婆,你愿意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