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人的思想观念中,天和人间人世密不可分,天主管和主宰着人间的一切。大到国家的兴衰,小到个人的命运,都在天的掌管之中。你该有多大寿命,该是穷人还是富人,该做官还是抬轿,该有几个儿女,该有多少七灾八难,升降沉浮,天都给拟定好了。王朝的更迭,皇帝的人选,更是由天来定。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是定数,谁也改变不了,个人只需听天由命就是了。在这一点上古人要比我们现代人幸运幸福的多,他们尽可以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而不负任何责任。而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命运有人照管着,便有了归属感和安全感,不至于无所依靠了。而现代人在内心深处却生活在孤独无助中。罩在头上的那个有人情味人性味的天没有了,在西方,上帝也死了。天空洞开,露出了荒寂的宇宙,它深不可测,无始无终,在外延上无法度量,在理性上无法认知,面对着它,人类只是一群无助的婴儿。这是理性的胜利,也是理性的悲哀。
进入二十世纪末的最后三十年,关于飞碟和外星人的报道开始多起来,人们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茫茫太空,渴望在遥远的星系找到知音。与此同时,关于濒死状态的研究,关于前生来世,关于死后灵魂的存在,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探寻也热火起来。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以及它预示着什么,是表明科学的局限,还是人类渴求“另一种存在”以及永恒不死的整体无意识,是在神消亡之后,另一个造神运动的前兆,还是确有这样一个人类未发现的未知,抑或只是表现了人类的一个隐秘的愿望?人类已被放逐在一个孤零零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