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泪绵洒在梦雾中,让紫色往事来不及追溯,天狗吞了月,桂魄还在交涉中永生。深邃的目光与耿耿的星亮碰撞,激荡出的是谁的光华?
此时非凡的热闹,不是因为神奇的褪变而显得苍老。墨池里的水草故故摇摇,再绚烂的景此刻已是巨幅的水墨画,在心中与现实中勾勒,为之着色。天上的街灯与地上的霓虹不协调地修饰了浑然天成的佳作,却又巧妙地成就了高雅的素淡与摩登的繁华。
有些角落种不下满江树,吹不散记忆的种子,却杂乱地堆砌着磐石。凿山的斧锤可怜的被抛向了江底,江面咕噜冒着泡,所幸有耳朵听得到。
影子与影子在赛跑,影子又与人在赛跑;月与影子在赛跑,月又与人在赛跑。只有这样的夜晚,这场赛跑才不会计较赛程的长短。月与人,孰永恒?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没有答案的结果只能淹没在夜海里。
花香醉人,草香提神,遇明火焚烧,二者气味呛人。呼呼的火苗与劈啪的断裂,让夜有了自然的声与色。有声有色让燃尽的沉烟有了华香,让索然的人生有了乐章。岑夜不娶轰轰烈烈为妻,他爱婉娩的娴静,因为只有孕育夜的花瓣才能给天地养分,滋养出灵杰。舞动的翅子在黑暗摸清了方向,让来不及捕捉的气息在这一刻揽进胸膛,气流不住地蔓延蔓延……
让骄傲的喧嚣在酣睡中停止呼吸,静静的没有疼痛侵袭,栅栏里没有围城的威严,可怕的嘴脸,他有欢快的嗓子,还有噬夜露成癖的生命——不可阻挡的,绿油油的,就像怀揣着一颗巨大的翡翠,能滴出泪来的。泪是甜的,甜到心里,慢慢地腻化了沦落的挣扎。这不是寂寞在潜滋暗长,这是一股清泉在潺湲的流淌。脚步可以不停地奔跑,夸父的力量最终会衰竭,追不上日也远离了绿洲,连海市蜃楼也没有。
流光悄悄撩开流苏的帘,夜的因子偷溜进荒芜的眸子里,这一幅水墨画被谁解开真谛,讲述得如此清晰,又被谁挂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