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拥有价值的前提是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和食物、衣服不同,没有了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就毫无价值。
由于熟悉,一切都在我们眼中变得平常平淡了,春种秋收对农民来说是平常平淡的,接见、会见、开会、谈话对一个国家官员是平常平淡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平常平淡的,只要他做久了这项工作。
孤独使“一般”变成了“特殊”,平俗变成了伟大,这是孤独的造化。世界因孤独而沉重,也因孤独而升华。
人类的残次品虽然可以归入人的类别,但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高级存在,他们除了证明人类并不是整齐划一的智慧生命外,别无其他价值。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比动物更高级更有价值。
我们有必要打破“人类即高级”的旧有观念,它太笼统,它太绝对,意义模糊,不准确,与实际相去甚远。一个睡卧街头的傻子同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熊猫相比,很难说上高级,不管在社会意识中,还是在生命等级上。
看见北斗七星,我就不能不把它们当作一个整体,而完全分开。因为它们的组合和构成已经成为一种观念,植根在我的意识中。虽然我知道它们毫不相干,风马牛不相及,但我仍不能改变这种已形成的观念。
进化既不是目标,也不是目的,它只是生命活动的一种必然结果,由无数细小的需要和目标组成,是人类的一个意外收获。
回顾过去几百万年的生命发展史,我们知道自己是在进化了,然而在当初,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进化,是在追求进化、推动进化。进化是人类生存延续过程中收到的一个意外礼物。人类的进化史是一个无意识地进化史。
社会是人类在自然界中建立的一座温室,只有在这里,人类才能感觉到安全、舒适、有能力、有价值,才能追求到荣誉、地位、声名、权力、不朽,以及其他各种欲望地满足。离开了社会,人就会变成最柔弱、脆弱的动物,所以,他努力维持与社会的联系,以使自己变得‘‘强大’。
人类经营起一个世界,并在其中命名了许多光明的、堂皇的、伟大的、幸福的事物。然后再让自己得到它们,以使自己变得光明、堂皇、伟大、幸福。、
生命地进化很少被提到‘‘议事日程’,他们更多关注的是社会,社会地‘‘发展’高于自身的提升。
无论什么世代,什么时代,真正的智者必定都是有所坚守的人,必定都是不被外在情势所左右的人;必定不是浅薄浮躁的人;必定不是时髦人物和流行动物。但哪个时代都有人云亦云的人,对潮流时尚趋之若鹜的人。智者追求永恒,而相对疏离他所属的那个时代,而时髦地追逐者却随情势而变。
真正的故乡是心中的故乡,而不是那个可以随时可以回到的故乡。
智慧可以化解一切,包括痛苦和死亡。所以,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他是不应当有痛苦的,他享受内心的宁静,这种最高的幸福,其它的情感都只是一些眩惑性的东西。
我被什么东西压在下面,我很小,沉重而抑制,沉重而抑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疯的欲望,他奋飞着,极力扇动着翅膀。一只鸟发出鸣叫声,这只鸟就在我体内。
人除了外在具体可观的生存事实,还有内在看不见的心灵事实,两者互相重叠又互相分开。
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变化,时代怎样变迁,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事物粉墨登场,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他们贯穿于所有的世代,是我们最后退守的土地和家园。
一切自杀都是受外来因素的影响。人类必定有过一段从未有自杀者出现的时期,当人类的精神越来越加强的时候,自杀者就出现了。外界因素作用与人的精神,精神作用与人的肉体,肉体产生行动,行动在人可以继续活的时候结束自己。这个过程只有在人具有了足够多的“精神”的前提下才能完成。
获得了某种学历,不仅意味着一个人在形式上拥有了怎样的知识,也意味着他由此进入了某种体制,甚至后者是更重要的。因为只有进入体制的人,才有资格选择和被选择。游离在体制之外者,将拒绝被承认。在这个方面来说,学历形式上的意义要超过它的内容。但有时学历并不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学历并不等于知识,知识并不等于智慧,教育在这里陷入尴尬境地。
学历只代表一种可能,一种知识的可能,一种智慧的可能,而不是其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