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色多么好,令人多神往,多么迷人的晚上”这是前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晚上》中的歌词。许多五十年代的人都是唱着悠扬的苏联歌曲,怀揣着自己的美好梦想,敞开双臂翱翔在理想的原野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列宁、斯大林、高尔基和保尔·科察金”,苏联对于五十年代的中国青年人是什么?是理想,是希望,是老大哥。
上个世纪的中国人与苏联人的情结和友谊,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将会怎样看待和理解呢?苏联对于现代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历史名称,只有在历史课本上教条地学习到它的内容,许多苏联时期的名词已经是过去式。
我对苏联的认识实际上也很模糊,记得还是刚刚能识字的时候,那是“文革”后期,虽然政治气息还很浓厚,然而文化禁锢开始松动。记得偶然的一个机会我们几个小伙伴在父亲的单位里玩耍,在已经被尘土覆盖的几间房屋前跳绳,在休息时发现房屋上的玻璃窗已经破损,我们好奇地从玻璃窗爬了进去,突然发现整个房间堆满了书籍,我贪心地从满是尘土压着的许多书中抽出一本最厚的书后匆忙爬了出来,我用仅有的小学识字水平竟然生吞阅读起来,这本的名字是《朱可夫传》。其实真正看懂的内容就是朱可夫童年的经历,我当时不知道朱可夫是何许人士,更不清楚他是苏联的著名将领,当然只是阅读了关于朱可夫童年几页内容后就没有了兴趣。但是事隔多年之后我才体会早年这个经历的作用,后来在学习世界历史的“二战”内容时对于著名将领成长经历描述,我能讲述的就是朱可夫,而对于哪个时期最感兴趣的历史人物也是朱可夫,苏联这个国家的显耀人物就是这样深深在我幼小的心里扎下了根。
后来接触到这个国家的文学作品,在中学语文课中高尔基的《海燕》,老师要求全篇背诵的课文,至今还对其中的片段记忆有新——“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的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接着我就在课外阅读了高尔基的三部曲——《我的大学》、《在人间》和《母亲》。于是苏联文学当时成为了我主要选择阅读的书籍,诸如《毁灭》、《铁流》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等等,甚至我曾用顽强地毅力在毫无兴趣的状况下把《静静的顿河》读完。总之在一个阶段只要是苏联作品我就借阅,对于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名字我有着特有的方法去记忆,因此关于苏联文学我能借到的我尽力去阅读。也就是这个经历我在去年踏上这个国家的领土时,早年小说中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似乎许多我当年熟悉的人和事又活了起来,对这个早年向往、陌生的土地感觉似曾相识,一点也不陌生反而还有亲近的感觉。
由于受苏联文学的影响对于苏联电影犹为独钟,那些对于中国人熟悉的电影独白“面包会有的,一切会有的”仍然在耳旁回荡,经常成为我们安慰同伴的话语。苏联有一部电影《白痴》,它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后与同事一起观看的,由于大家到电影院时,影片已经开演许久了,于是大家匆忙在黑暗中寻找座位半天才定下神来,此时影片已经快放映到了一半。我吃力地试图投入到电影情景之中,但是我发现移动的画面中内容与我看的小说中开头的内容是相似的,越是接近尾声就越像我记忆中的小说的开篇,我对同事们小声说道:“电影是倒着放映的!”此时全场灯光打开,许多人懒懒站起来疲倦地离开了电影院,我断定许多人没有看懂这个电影,很无趣地离开了。但是我与我的同事们与电影院的管理人员争执起来,我一定要求他们检查拷贝是否调整,最后放映员证实电影确实是倒着放映的,于是电影院的领导当即决定把我们电影票的钱给退了。有了这个经历之后我对苏联电影观看前都要先翻翻文学原著,以后《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车站》和《办公室的故事》等都成为了我的所爱。
今年暑假我们全家接待了丈夫与莫斯科进行合作研究的一位女科学家,与她的交谈又一次让我重温了苏联文学的情怀。她叫尼娜,是《城与年》作者斐定的亲属。我简直不敢相信能与苏联时期著名的作家、教育家的斐定的家人有亲密的接触。斐定(1892—1977)通译费定,作品有《城与年》、《初欢》、《不平凡的夏天》等,可能对于中国许多人不知道斐定这个作家,鲁迅在《集外集拾遗》中有一篇关于“《城与年》插图本的解释文章,鲁迅于一九三三年获得亚历克舍夫为小说《城与年》所作插图拓本后,为每幅插图写了说明,又请我国著名翻译家曹靖华先生写了《城与年》的概略,准备一并付印,后来因故未成。一九四七年曹靖华翻译了《城与年》一书。我没有看过《城与年》内容,但是我查阅了相关资料知道是写关于城乡之间农民与市民文化差异。从曹靖华的女儿送给尼娜的曹靖华传记一书中,我了解了曹靖华,也稍微了解了《城与年》。
苏联这个让我回味无穷的国家,它让我汲取了许多文化素养,也让我了解了它的魅力和内涵。我不仅喜欢苏联的文学作品,对于被苏维埃政权推翻的沙皇俄国文学也是情有独钟,那些伟大的名字如普希金、列夫·托尔斯泰和契可夫更是我的真爱。
还有那壮阔的红场,宏伟气派的克里姆林宫,那迷人的芭蕾舞《天鹅湖》。
俄罗斯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国家,宏伟的建筑,粗狂豪爽的民族,深邃的文学作品,总是也会一直在世界各个领域中占有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