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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明的共通体读后感1000字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是一本由[法]莫里斯·布朗肖著作,重庆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页数:11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精选点评:

  ●看到了没看到的 没看到看到的.....

  ●南希絮絮叨叨啰嗦了那么多布朗肖几句话就写明白了

  ●哇,这种都能看到燥热… 什么机能。

  ●我是女人,也是男人;我是自我,也是他者;我是(被)拒绝,也是(被)渴望。唯有差异,是永恒的遭遇。

  ●前半部分看不太懂,大概需要先去看南希、巴塔耶、列维纳斯以及补政治学知识,到杜拉斯部分真是太棒了,老师上课引用的那段吸引我读完了整本书。

  ●对布朗肖而言,以文学为中心的写作是一场作者自我涂抹的运动,一种“吾丧我”的灾异书写,以一种“不愿在世上占有份额的主观激情”,将“我”暴露在语言的匿名性之中。[沉默首先是对声音的对立,但沉默本身可以是声音的一部分,也有可能表达意义,被语言所接纳或控制。]在布朗肖这里,“有”直指一种“有的是什么也没有”。在此,外部变成了内部,非存在取代了存在,尘世、人以及日常语言都在此退隐。所余者是对话,而非放言;是倾听,而非自白;是意象,而非意义;是偶然,而非必然;是巧合,而非因果;是不可见物,而非可见物;是沉默,而非喧嚣;是突然的崩塌,而非行云流水……传达内心体验,追逐不可能之物、倾听微不可察的声音、表达不可能之人、去往不可知之地。而这本书也一如既往的“布朗肖”,一如那个从不表达“自我”的沉默之人。

  ●没读懂多少……

  ●果然看不懂

  ●人生来就处于“离弃的无限性”之中。无法不基于存在和死亡的共通体本身就保有“缺席”。

  ●这本书一点都不意外地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读后感(一):共通体或辩证法?

  你以为他在写共通体,其实他写的是辩证法。开篇点题讨论所谓“共通”或“共同”其实是共产主义,共同体的意思。在全部的行文中,当布朗肖说出一个正面意思时他马上就会在旁边补上负面意思,相反亦然。例如,p6“他既是必死的又是永生的”,“共产主义和个人主义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p7“他虽然孤独,但这孤独是可分享的”,p11“思想似乎只能拥挤地围绕着十字转门才成其为思想,而它的多样性却堵塞了通道。”p35“这是白昼的共通体;同时也是夜晚的共通体”,p41-42“‘虚伪啊!要写作,要真诚并赤裸,没有人能做到。我也不想这样做。’”p42“那指定了自身--也取消了自身--的东西,就是一个没有界限的思想界限”,等等。全书分为两部分,第二部分主要写情人的共通体,但它是以嫖客和妓女为例的一种冷漠无关而无望的共通体,难以想象二者之间可被体会出某种超越与神圣,但在二者的共通中确有某种超越与神圣性产生了。整本书所要指出的是那种可以察觉到可以共同感受到但却不便说出,不需说出,不可说出的共同感,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秘密性的分享经验,一种无头的共同体--无政府主义的共同体……。很明显,这是典型的法式后现代哲学写作,熟悉这个领域的人对此应该不会感到陌生。翻译尚属流畅,意思明白,全文读来文字通透不模糊。里面给我较具启发性的观点是:作为具有孕育生命这一点而言,“没有什么普普通通的女人……身体是她的既有之物,是她献出的、不可接受的礼物”。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性交的身体,在做的过程中他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战利品,而她之神圣正体现在这其中(即使她是个妓女而他是个嫖客)……。--大概是这样吧,一点粗浅的阅读体会与感受。浅陋无知望方家指教。海涵。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读后感(二):带来死亡的疾病

  布朗肖描绘五月的风暴,但是却没有用一种风暴的口吻。因为风暴的描述当中也包含着一种纪念,他没有任何的纪念。

  也许怀念共通体,和认识到共通体的存在是两回事。

  谈论爱到底是在谈论什么?爱难道不是一种误解吗?——如果说有什么共通的东西,仿佛就是这个误解了。

  读《不可言明的共通体》的时候,我最疑惑的问题是,什么东西形成了从风暴到疾病之间的线索。

  “不可言明的”就好像是在说,不要说,说了也没用。布朗肖提到了维特根斯坦令人丧气的名言:对于不可说的事情…

  对这句话最可能的嘲讽,恐怕不是布朗肖提到的“一个人归根到底必须为保持沉默而说话”,而是大多数人在重述这句话的时候所添加的主语:我。

  几乎可以说,是主语毁了这句话的整个意思。当一个人假惺惺说“我厌倦了哲学”的时候,其实是他厌倦了自己,厌倦了“我”。一个人厌倦自己的时候太多了,摔了一跤的时候,矿泉水瓶打不开的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太老的时候,太年轻的时候,说太多话的时候,说太少话的时候。

  在一种终极的思考中——世界实际上确实是不需要人类的思考,也不需要哲学。因为在思考中:世界是偶然的,也就是说是二元的。这是厌倦产生的根源,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不可言明”的根源。我之所以说“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忽视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共通体。换一句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宿命。但是等一下再回来说这个。

  对于“我不可说的事情”,和“不可说的事情”,到底区别在哪里呢?区别便是,我不可说的事情恰好就是那些可以说的事情,但将它说出来并非是我的“工作”;而后者重点则是对不可说的这个状态的阐述。(这个状态就是风暴的风眼)

  风暴恐怕是死亡展现出来的可怖的效果,但是实际上死亡是如此的隐蔽,如此的私密。只是可惜,死亡总是他人的死亡。而真正的死亡能够展现出来的方式只有通过“疾病”,这是布朗肖所对杜拉斯的死亡的疾病阐述。后者,则认为无论人或在什么时候,不管是在现在还是未来,只要不是现时,那都是死亡了。当我们在罹患这种疾病——爱情——的时候,终于在生命中感受到死亡了——因为死亡就是:回到无限之中。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读后感(三):一种共通的极限经验

  一种共通的极限经验

  关于布朗肖的《不可言明的共通体》

  这是一道亲密和迫切的回声,来自于友谊,来自于爱,来自于对共通体及其命运的深度关切。在这本书的入口处,我们听见一个提纲挈领式的声音和一段作为出发点的背景音效,它们分别出自布朗肖的两位友人——乔治•巴塔耶和吕克•南希。巴塔耶是现代共通体思想的开启者,他在著作中零散地提出了共通体的要求,并留下诸多重要的思想片段,而南希则被巴塔耶的共通体思想所摇撼,对之展开了深刻而持久的探究和延展。布朗肖正是沿着他们的思路,将目光聚集于此,生成这本小书。书共分为两部分,其中在第一部分“否定的共通体”中,布朗肖对巴塔耶的共通体思想进行了回顾性研究,同时回应了南希在《无用的共通体》中的一些观点。而在第二部分“情人的共同体”中,杜拉斯的言说成为了主要的对象和情境。布朗肖通过对杜拉斯的小说《死亡的疾病》的延展性阅读,深入探究了伦理与爱或情人的共通体——这也是巴塔耶抛出的隙线。

  何为共通体?为何是共通体?如何触及共通体的极限?这些问题构成了布朗肖这本《不可言明的共通体》的主要思路,也是勾连着巴塔耶、南希和布朗肖在这一问题上的核心链条。共通体:一个独特而意义非凡的字眼,一个并置了社会组织、政治团体、种族或血统以及书文、写作、情人等诸多领地的共在。现代“共通体”思想的发端,首先紧系着一种政治紧迫性。正是现代世界中共通体的“分裂、错位或动荡”(南希),诸如共产主义/共通体主义演变为一种灾异等,引发了思想家们的迫切发思。

  巴塔耶关于共通体的论述比较隐晦,似乎也没有明确的界定,但留下了诸多言说的裂隙。早在20世纪20、30年代,他就开始思考个体如何形成一个整体,并在其社会学理论中探讨社会组织形式问题,诸如“反攻”、“无头者”、“社会学学院”等,但关于共通体的关键概念和思想片段主要是在其“无神学大全”三部曲(《内在体验》《有罪者》《论尼采》)的创作期间被抛出的。布朗肖在“否定的共同体”中展开了对巴塔耶这些思想片段的研究,并迅速地指向一个构成开端的问题:为何是共通体?在巴塔耶看来,“每一个存在的根基上,有着不充分的原则……”正是因为不完满和匮乏,个体存在需要粘合到他人身上,需要召唤他者,召唤一个共通体。布朗肖认为在共通体中,自我必须走向他者,我需要向着他人的在场(他在他的死中,让自身缺席了),并最终成为“死者的邻人”。正如南希在《无用的共通体》中所说的:“共通体就是向它的成员们呈现他们的必死真相(也可以说,没有什么由不死的存在构成的共同体。)”这种“他人之死”或“死亡的邻人”,则正是被认为奠定或揭示了共通体的东西。

  为了深入展开对巴塔耶“共通体”思想的研究,布朗肖将其整体思想中的核心概念纳为讨论的重要思路,诸如无头者、献祭、至尊性、内在体验等。通过简洁精当的讨论和阐述,揭示出共通体经验的本真面貌或极致状态:缺席、离弃、不可言明。“为了奠定共通体,献祭瓦解了共通体,把共通体交给了时间这一分配者,时间不允许共通体或那些献身于共通体的人获得任何形式的在场,由此把他们遣回孤独,孤独根本没有保护他们,而是分散了他们或驱散了自身,不让他们重新找到自己或聚集起来。”(布朗肖)在共通体的内部,铭刻着缺席和离弃。对于布朗肖来说,这种缺场的存在,正是不可言明的。而共通体的这种缺席和不可言明,又在很大程度上与书写联系了起来。一种书文共通体,或文学、写作的共通体。在书文的共通体中,个人的边界被打破,分享和交流被铭写,形成一种共通。在这里,无作发生,甚至贯穿了书写,构成作品的非功效或缺席。

  这与南希在《无用的共通体》中所揭示的颇为相近。在对巴塔耶共通体思想和实践的研究中,南希提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观点,即共通体是非功效(无用、无作)的。在南希看来,共通体在传统的理解中为视为同一化、实体化或主体化的了,因此在二战后随着共产主义的衰落,普遍产生了一种“失落的共通体”的观念。然而,事实上并不存在失落的共通体,包括雅典城邦、罗马共和国、基督教共通体、公社或兄弟会等在内的社会组织,并未能构成一个真正的共通体。这似乎是一种幻觉。“由于被网眼缠住了,于是我们为自己捏造了一个失落的共同体的幻影。”在南希看来,共通体不是可以实体化和具有统一性的组织,而是一种非功效的共通体,它在书文或写作的敞开中,呈现和延展开那独一性存在的彼此共在。

  如果说在“否定的共通体”中布朗肖主要着力于对巴塔耶共通体思想的研究,那么在“情人的共通体”中,他则将这一思想的光芒导入到书文的阅读之中。或者说,对这一文本的阅读,使布朗肖又被召唤至这一思想的内部。这一文本,是杜拉斯的《死亡的疾病》。在杜拉斯的记述中,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处于一种消解之中,既亲近相处,又不可触及。情人的存在既在场又不在场,与一种死亡的命运,一种从未到场的离弃相互关联。它们所形成情人的共通体,爱仿佛是缺失的,但在这缺席中,它又在场着。正是如此,他们成为了巴塔耶意义上的真正的共通体:无共通性者的共通体。

  在情人的共通体中,两个命运存在着差异,构形着一种颇为神秘的不对称。这唤出了列维纳斯关于自我与他者之不对称性的观点,引出一种伦理关系的“非相互性”。这也如同巴塔耶的“内在体验”所揭示的:共通体之为共通体,就是让一个把自己外露给它的人向他异性的无限性敞开,同时又决断出其严厉的限度。它提出一种“自身之外”或“外部”的经验。杜拉斯的记述就弥布着这样一种外部的黑夜。男人和女人的伦理关系就显露其中。“如果女人睡着了,她的被动性就成了一种迎接,一种供奉,一种屈服,然而,在她过度的疲劳当中,她独自一人真正地说话;他,从不被描述,从不被目睹,总是来来去去,总是在这个身体面前有所行动,他闷闷不乐地注视着这个身体,因为他看不见这个身体的全部,看不见其不可能的总体,其所有的方面,虽然她作为一个‘封闭的形式’,只是就她逃避了叠加而言:如此的叠加会把她变成一个能把握的整体,一个会整合无限并因此把无限还原为可集成之有限的总和……”他们离弃了自身,既相互在场又不在场。然而,只有在他异性或关系的缺无之中,个体才能朝向共通体敞开。这种自我离弃及其不可共有性,真正地奠定了这共通体。

  共通体终究是缺席的、无作的、不言明自身的。布朗肖对巴塔耶共通体思想的清澈硬朗的回音,同时搅动着吕克•南希和阿甘本等人的思想共鸣,持续不断地响彻于共通体的风箱之中。它向我们敞开一个空间,通过激活并最终会归于巴塔耶的“无共通性者的共通体”,引领我们进入共通体的现代变奏及其极限形式中。我们被邀约进入共通体的内在经验。而最真实的共通体经验,在于书文或写作。在作品的聚集中,新的共通体或许正在到来。同时,正是在一种不可言明的共在或共通之中,我们的写作、艺术及未来将真正地绽出、敞开。

  《不可言明的共通体》读后感(四):必须的共通

  必须的共通

  ——评布朗肖《不可言明的共通体》

  当乔治巴塔耶在他的手记中留下共通体的设想后,让·吕克·南希沿着共通体的道路写下“非功效的共通体”,而六年之后,布朗肖则以《不可言明的共通体》来再次将人们的目光移向失落的共通体。这本小册子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名为“否定的共通体”,在一开始,布朗肖就直截了当地回应了巴塔耶的“那些无共通性者的的共通体”,指出共通体仿佛已经消失不在,但是共通体反思确是紧迫的,尤其是南希对巴塔耶的回应,“没有共通体的共通体(没有共同体的共同体)”说着是没有共同体的共同体主义(communisme sans communaute)已经是人类必然的命运。同南希一样,在巴塔耶的共通体思想的辉映之下,布朗肖被召唤或者是被送到了共通体面前,使得主体本身不得不予以回应。

  对于共通体存在与否的讨论首先必须回到历史内部或者回到共通体的绝对内在性之中。当布朗肖在巴塔耶的手稿中不断地摸索着共通体的政治学片段之时,他实际上在表达的是一种基于共通体伦理基础的缺席,共通/同体(commnuity)和交流/沟通(communication)在概念上的统一性则进一步表明语言在共通体起源中的核心作用,而语言表示的则是逃出自身,凝望他者(the other)的欲望与冲动,当人与人的关系中引入不可还原的他者的时候,同者与同者的关系就被打破了。个体的匮乏要求共通体的存在,正如巴塔耶所说的“每一个存在(etre)的根基上,有着不充分性(insuffsance)的原则······”(第11页),匮乏成为了一种命令的原则,并再次指向个体自身的不完满,布朗肖认为我们必须在自我的不可能性再次发现自我,自我必须走向他者,在“他人在他的世界中重新把握我的世界”(萨特)中走向“为他”的存在,并最终成为“死者的邻人”。死在布朗肖看来从来就不是“我自己的”,“我”真正关切的是他人(autrui)的死亡,而这正是布朗肖认为奠定共通体的东西。在海德格尔看来每个人的死亡都是自我最私密的部分,正是“我”自己的死才使得我之为我,死,是一个人最个体性的标记。但是布朗肖却正是通过撕开死亡的个体性缺口,打开了共通体的通道。这个思想源于布朗肖称之为“甚过死亡的垂死(a dying stronger than death)”,这是一种无名的和消泯了个体性的死亡,每一个人的死亡都只仅仅是“每一个人(他者)”的死亡,同时当我说出死亡的时候,不仅仅被言指的客体死去了,“我”也随之消失了。这种死亡正是共通体存在的根基,但不是自我本身存在的根基,布朗肖将这称之为自身的“可能性的不可能性(the impossibility of possibility)”,而这正好倒置了海德格尔所说的“不可能性的可能性(the possibility of impossibility)”,这种倒置则要求“每个人”都要分享自己的死亡,忍受他者的在场,正是在自身的死亡这一不可能性(否定性)当中,“我”开始向共通体的“敞开(Ouvert)”敞开。这里我们可以很明显看到南希思想(共通体在解构中分享时间的间隔,分享共通体从而进入历史之中)的痕迹,而在接下来的叙述中,布朗肖正是更为直接地将巴塔耶思想中的“无头者”、“献祭”、“内在体验”和“至尊性”作为讨论的核心。“无头者”首先就已经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关于共通体最现实的神话,正如南希所表达的,历史之中的共通体本身就是一个神话。在对基督教的神话怀旧之中,巴塔耶追寻失落的共通体的碎片,而布朗肖认为正是通过献祭(sacrifice),自身开始向他者敞开(给予),在共同的离弃之中,无头者形成了共通体的契约(共契?),并最终以一种坠落的(斩首)形式恢复了其至尊性的行为。而这样一种绝对者,以自身的出离暗示着共通体的缺席,它是“共通体的极端时刻”,时间使得一切被暴裂,无头者的离弃使共通体进入一个内在性的空间,在共通体的扰动下秩序(主体的完整,他者的关系)是不稳定的,这种全新的关系源于“内在体验”(巴塔耶)所形成的命令,即,自身不断地向他者外露。内在体验不能被限定在一个孤独的个体,倘若如此,共通体就不可能发生,但是在他者的凝视下(“看”),共通体是缺席的,它不仅仅是预设下的缺席,而且更是缺席本身,换言之,缺席就是共通体。共通体的缺席实质上即是语言的缺席,语言毁灭了主体,并让自身在言说中消解。语言在无头者献祭的死亡中掩盖了不可撤销的暴力,时间的暴力。在与海德格尔的长时间对话中,布朗肖意识到,这里必须有一种超越时间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则来自书文的共通体。

  书文(文学,文字和书写)的共通体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极致,即,自我在最大地可能中分享了他者。当自我不断地向外部敞开之时,自我的本身消失了,同时“心”中他者的面孔也随即消失了,而这正是书文的共通体的特质。在书文的共通体之中,自身同他者的关系显露出了最大的可能。“我”时时刻刻走向极限,而这种极限可以被交流和分享,我离弃了自己,并在文学体验中与他者融为一体(实际上在这本书中布朗肖已经试图分享了巴塔耶和南希的“书文”,三人的思想仿佛已经消失了界限)。当我们在布朗肖这里说共通体的时候,毋宁说是文学的共通体,布朗肖认为所有的共通体都奠基于语言之中,这种语言不是日常的语言,而是深植与布朗肖死亡观念中的文学语言。正如同南希所说的,所有的共通体最初都是一种文学共通体。通过文学经验的分享(这里可能诞生一种友爱的政治),这里从而产生了一种不可倾诉的匿名性,它在自我的绝对中拒绝了分享,而成为巴塔耶所说的“否定的共通体”。而“否定性”正是布朗肖一直思索的,他认为只有通过否定(最终将被被限定为死亡书写),通过自身不断地消解,自身才能得以存在。唯有通过书文的共通体,自身才能走向“存在之尽头”(由此可见个体在时间的暴力之下多么脆弱),内在性的体验最终不是在个人(特定者的特定性将不再存在)的身上,而是在每个人的身上,而“离弃的无限性”也将不仅仅导致无名和秘密的共享,同时它在自我的暴露中毁灭了孤独,我们可以言说孤独,但孤独却不复存在。

  正如布朗肖在“文学空间”中指出(命名)第一种夜的同时也言涉第二种夜一样,在这本书的第二部分布朗肖提出了“情人的共通体”。这一部分实质上是对玛格丽特·杜拉斯作品的政治解读,在共通体的纯粹理论的讨论后,布朗肖试图直接面对实在的身体,身体是最本能的,它在不自觉之中揭示了人与他者之间的感性,它不是肤浅的,而是情欲的,直接的,最为凸显主体的。这种身体的痛苦被命名为“死亡的疾病”,而死亡也吸引了布朗肖。他指出了身体的封闭性,身体透过痛苦而悬置了存在的可能,它不断的呼唤他者,自我的被动性要求这样一种绝对,无限地渴望他者,召唤和询问。我们又回到了布朗肖最初的哲学思考,他认为某种东西存在于知识世界之前,同时这种“直接”之物只能在“文学经验”理解,而在这里则具体为一种身体伦理,“死亡的疾病”实际上来自自我与他者的“非相互性”,,而这种异质物则来自于身体之间最私密的东西——爱。但一定是“情人的共通体”吗?共通体不是“不可言明”的吗?在此布朗肖认为我们有必要区分传统的共通体(communante traditionnelle)和选择的共通体(communaute elective),对于前者我们没有决定的自由,而后者则是“选择的”,身体的伦理要求我们选择了它,它是激情的,具有毁灭性的,而这种“绝对”正是共通体的可能。“他”和“她”最终在身体的欲望中耗尽语言的力量,二者互相完成了各自的死亡(想象的死亡,真实的死亡),而死亡则指向不可言说。共通体终究是缺席的,它始终没有在场。那么,共同体是可能的吗?布朗肖最后指出了共通体是不可言明的,而我们也必须打破共同体的沉默(这种沉默已经太久),因为这种沉默也是在语言中产生的。而沉默之后共通体是否如阿甘本所说的那样是“正在来临”的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出于这样一种责任,它使得我们保持着总被“威胁”与“渴望”的关系,从而驱使我们必须谈论甚至是召唤共通体。

  2016.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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