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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之心-暗黑深渊》读后感1000字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是一本由江波著作,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467图书,本书定价:平装,页数:2013-8-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精选点评:

  ●逻辑回路比较清奇……

  ●虽然才看了四分之一,但已经手不释卷。虽然比起欧美的太空歌剧还稍显稚嫩,但这本书的出现就证明了中国科幻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太空史诗!

  ●可以看看,毕竟科幻小说太少了

  ●深夜,是看小说的好时间,如果你能战胜睡眠。当你望着窗外星空,再看着这《银河之心》,不得不会有一种空洞感。“银河在上”,我也不想去过分解读,只是我希望以后能更被震撼。黑色深渊……(未完)

  ●比第一本好

  ●第二本比第一本世界观变大了也变小了!期待第三本!

  ●五星好评

  ●比第一部的情节更加跳了,但是故事还是宏大的展开了,第一部的天垂星的科尼尔人的银河战斗开始在故事重要性上变得遥远,银河之心和不同星域的舞台开始登场。但是人物依旧立不起来,男主李约素的性格变来变去的,从苏北旦到旦素一,她们对李约素的情感也完全不能代入和想象,干嘛要爱情啊,多写基友布丁多好。银行战争的故事开始变成个人的流浪记。太空歌剧的设定和整体故事大纲真的是很不错的,很恢弘也很硬朗。ps:死星的设定让我想起三体的自造黑洞,封锁自己和宇宙的关联。如果不是国产科幻的话,我不会这么支持……

  ●就不吐槽封面和装帧印刷了呵呵呵。

  ●20171212 看完上一部,继续读读20171217 在芝加哥回北京的飞机上读完,感觉一般,有点不想读第三本了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读后感(一):很失望

  一直追随江波的小说,从没失望过。 但这本书让我期待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虽然书中很多想法还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但整个情节文笔让我几乎没法看下去。 感觉作者不是很有状态。对主角李约素的描写让我想起了中国评书,那么单薄, 好像一张扑克牌。 完全找不到江波以前小说文采飞扬的感觉。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读后感(二):想问问 这本书还会有第三部么?

  看的很爽 热血澎湃的感觉 往返看了好几遍啊

  比第一部有了相当的进步 人物的描写也感觉饱满了很多 可能在一些有关空间或是亚空间的描写上理解还有些晦涩 毕竟离看第一部也有了一些的时间 有些衔接不上 但慢慢的就感觉条理更加清晰了很多。

  感觉对李约素经历过的那些人类世界描写的还不够详细 很多只是一带而过 而且对银河里除了人类世界以外的智慧生命没有什么描述 人类不是这个银河里唯一的智慧生命 对吧 就像里面曾经提过火晶人 那个应该不是人类吧。而且蜘蛛人也肯定不管是不是人类 都是一锅端的。

  很精彩 很好看! 有第三部的话十分期待第三部!!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读后感(三):文笔没啥问题

  有些书友评价这两部小说的文笔不好,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我想,这些评价大概是没有说对地方,因此找不到发力点。

  我很早就买了《天垂日暮》,用了一个上午读完。随后就打消了买第二部的念头。《暗黑深渊》是从图书馆借回来看的。

  我对这两部书的评价也是偏负面的——确实不够好看。但不好看的原因并非文笔不好。

  我们看通俗类型小说,并不追求华美的遣词造句。因此这类小说只要行文流畅,把故事交代清楚,文笔就算过关了。江波的文笔至少在平均水准上,即便比较繁琐无聊的技术细节描写,也没有词不达意的地方。

  这书的不好看在于太过平淡。可是书中动辄几十万年、数万光年的时空跨度,轰轰烈烈的星际战争场面描写,似乎不应该与“平淡”扯上关系呀!

  最近读了《最后的殖民地》。小说没有太多惊喜,不过故事挺能抓人,看完后挺愉悦的。突然想起了江波银河之心系列。之所以会联想,大概是因为这次的阅读体验,回答了长久以来盘踞在我心中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些国内的“太空史诗”总让我觉得有些空洞?

  我毫不怀疑江波的雄心壮志,毫不怀疑在书中展现的银河的设定之外,还有更多更宏大的构想(譬如第二部出现的神秘人工智能),也许最终视野比《三体》还大,包含了宇宙之外的宇宙,几万维空间都不一定。

  我不禁要问,有了宏大的设定,就能成就“好的科幻小说”了吗?

  显然不是。为什么呢?

  试着把这个问题推广,再反过来问——好的科幻小说必须要宏大的设定吗?

  答案呼之欲出了。科幻小说,首先是小说。对小说而言,最重要的是故事。设定什么的,都是为故事服务的;并且属于次要服务——更优先级的服务者是“人物”。

  只有把人物写活了,让读者产生代入感,或至少是认同感,读者才会投入到故事里头,对角色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产生共鸣;最后,高明的设定才有机会呈现画龙点睛的效果。否则你的故事里银河爆了一万遍关我鸟事。

  那么这两部小说的人物塑造问题在哪里呢?我认为还说不上是太平面太符号化之类的话。类型小说很少要求对什么人性啊进行挖掘,抠得太深反而冗余,让读者失去代入的快感。一般而言只要性格鲜明即可,顶多有那么一次半次反转。

  我感觉江波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人物塑造上,精力都奔着“比肩三体”的太空史诗去了。小说中的人物不要说和《最后的殖民地》(可以不包含已在其前传《老人的战争》中沉淀过的角色,只拿本篇首发人物比)这类平均水平的科幻长篇比,即便和江波自己的短篇《机器之道》比也是有所不及——至少我现在还记得“大帝”。

  缺乏个性鲜明人物就无法产生引人入胜的故事,最后出来的小说就像是一个人在玩兵人游戏,玩家热血沸腾,对各种背景设定、武器装备、战略部署津津乐道,但旁观者真的很难打起精神。

  如何让人物更生动、让故事更吸引人,我给不上什么意见。但我知道,这绝对比一张嘴吹出上万个宇宙要耗费心思得多。不单要为每个主要人物设定背景,还要在小说篇幅之外给他们各自编排故事,还有不出现在剧情中的人物之间非线性互动……想想就头大。再有就是故事的构造。回想前阵子传出了《哈利波特》设计大纲图,各种多线各种伏笔,还要保证逻辑上自洽。身为一个文科生的J.K. 罗琳做到了,我相信江波更加做得到,就看是否有这个意愿。

  有两种画家,他们都在画一个叫“太空歌剧”的饼。一种画家画了很大的一个圈,然后在圈上(有的在圈旁边)写了个列表,列表内容有饼的尺寸、形状、使用材料、制作工艺等。由于列出了巨幅尺寸,顶级的材料,完美的工艺……因此有人断言这是一块好饼。还有一种画家只画了饼的一角:这一角充满了细节描绘:酥脆的培根、爽嫩的牛肉、青郁的椒粒、浓郁拉出丝的芝士……从饼边的弧度看来,这饼也不小。

  哪种画家画出的饼更吸引人?见仁见智咯

  《银河之心-暗黑深渊》读后感(四):太空歌剧那点事

  http://book.douban.com/review/5439365/

  这是对银河之心上一部《天垂日暮》的评论,前些天收到了江波的《暗黑深渊》,非常感谢, 评论有始有终,这里也说两句。

  当我打开《暗黑深渊》,刚看了两页,感觉就有些不对——我的记忆完全接不上了,其中的几个人名如“申秋”,他显然是个在第一部中出现过的人物,可我完全想不出他是谁,最后,我重新找回《天垂日暮》重新看了一遍。

  这是很多人反映的太空歌剧“看过就忘”的现象,发生在我身上尤其有说服力,因为在一年多前,我接的一个项目就是研究江波,我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看了他的所有作品,关于这本《天垂日暮》还写了论文,可我真的记不得了。

  这也许不只是江波的问题,我想能记得《格兰格尔五号》或者《卡勒米安墓场》具体情节的人也不会太多,所以,可能是这个类型出了什么问题。

  太空歌剧的历史很好查,我上一篇里也总结了一次,虽然是个四十年代发明的词,不过可以追溯到二十年代,主要是1928年哈密尔顿、史密斯那批人,前不久看完《阿西莫夫论科幻小说》,还看到他当年初看史密斯的《太空云雀》给他的震撼——他以前没见过这个类型的作品。一般文学研究肯定会说,1926年《惊奇故事》创刊,发明“science fiction”这个词,重视技术倾向什么的,给太空歌剧提供了舞台,不过我总觉得这个说法缺了点什么,后来一查天文史,吓了一跳。

  那恰好是个天文学界正在热烈讨论银河系结构的时代。

  简单地讲一下天文史是这样的,在史密斯那代人以前,没人知道银河系是什么样子的。

  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哲学家们(那时候没科学家这个词)讨论的宇宙基本就是太阳系,从亚里士多德到哥白尼,他们的宇宙模型讨论的都是太阳地球五大行星的轨道,一层层天球叠套,最外层是恒星天,恒星都是宝石一样嵌在最外层天球上的,外边是造物主或者上帝在推动天球旋转。讨论太阳系外是什么,相当于今天问宇宙外边是什么,宇宙大爆炸前是什么——那种事情只有神知道。

  所以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太空歌剧,因为今天的我们不会把一个发生在太阳系内的故事当太空歌剧,不管是卢西安写飞到月球世界,见到太阳人和月球人的战争,还是但丁写他穿过一层层的天层,穿过恒星天见到上帝。虽然我们不认为它们是科幻表面上的理由是他们去这些世界的方式不科学,但恐怕最大的原因是他们那个时候的宇宙观和今天的差别太大。

  恒星天层碎掉是16、17世纪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望远镜被发明出来了,人们开始意识到那些光点可能是和太阳一样的恒星,所以一些新的模型开始被建立起来,比如笛卡尔建了个漩涡宇宙模型,说每一个恒星系都和太阳系一样是一个个漩涡,每一个恒星系里所有粒子都在像漩涡一样碰撞旋转维持平衡(那时候还没万有引力这个概念,后来牛顿提出万有引力后还跟笛卡尔的传人们吵了很多年架)这个时候的历史可以看一本科学史科学哲学上很大牛的书,科瓦雷的《从封闭世界到无限宇宙》,这里不多说了。总之,那时候银河系是什么样子大家还是没概念,几百年里,天文学界主要的工作还是在算太阳系内是什么结构,比如利用金星凌日算金星到地球距离什么的,科幻小说也基本没离开这个范围,顶多就是从其他恒星过来个外星人串个门什么的,比如伏尔泰写了篇科幻,一个天狼星人来地球批评一通地球的政治结构,他可从来不讲天狼星和太阳处在银河什么位置。

  第一个去建立银河模型的是18世纪末时候,发现天王星的威廉赫歇尔,他做的事情就是,假设地球是宇宙中心,宇宙中所有的恒星大小和绝对亮度都和天狼星是一样的,而天狼星的距离大致上通过地球一年中绕太阳的三角视差差不多可以算出来了,然后天上越暗的星就是距离地球越远的,这样就初步建出了一个银河系模型,我们知道他那个前提从今天看错的荒谬绝伦,但已经是当时最科学的东西了,他建的那个东西是个大约九千光年长的一个砂轮形状的模型,和今天的银河很不像,但是有了这个东西你才能写一个银河范围的科幻小说……从这个模型到一百多年后太空歌剧的距离,相当于大刘80年代建的那个宇宙文明模拟程序到后来《三体》的距离。虽然按照一些文学史的说法,那个时代科幻小说还没有诞生,雪莱夫人还没出生……

  到了19世纪,很多事情好办了起来,比如照相术发明了对天文帮助很大……更大更精确地望远镜造出来了,人们发现了许多星云是大群恒星的聚合体,显然我们所在的银河系也是类似的东西,那位威廉赫歇尔的儿子约翰赫歇尔同学跑到南非观察了很多年南半球可见的星系,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英国大众此时的注意力仍然在太阳系以至于太阳报伪造赫歇尔发现了月球人的消息来制造舆论事件。

  不过这个时候人类还是不知道银河什么样,他们能看到仙女座星云和麦哲伦星云,但不知道它们是很远还是银河的一部分。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哈佛天文台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发现麦哲伦星团里有一些星星亮度会变化,变化周期和亮度还有明显的对应关系,考虑到麦哲伦星团各星星彼此间很近,距离地球又很远,所以它们相对于地球的距离差基本是可以忽略的,所以这类特殊的星星可以作为一个标尺,以后我们见了这类星星,通过周期可以算绝对亮度,通过决对亮度和相对亮度的比较可以算距离……于是银河系的准确模型大致可以建立起来了。

  这个成果的发表是在1912年,距离太空歌剧诞生只差十几年。

  通过这个方法,普林斯顿大学的夏普莱在1918年和1919年算出了银河系的中心——人马座方向的一个星团,以及地球在银河系中的位置。当然,他算出来的也有很多错的东西,比如他算银河是三十万光年长。

  1920年,夏普莱和他的论敌柯蒂斯在美国国家科学院进行了一场天文史上赫赫有名的论战,去讨论银河系的结构,爱因斯坦也参加了,这场论战没有胜利的一方,但双方观点合起来差不多就是今天我们了解的银河银河和周围几大星系的距离差不多确定下来了,几年之后,天文学界进入了哈勃的时代,他们发现了大部分河外星系都在蓝移,去建立一个更广阔的的宇宙模型。

  于是,我们也有了太空歌剧,小说家们终于可以放心把地上的战争搬到宇宙里去,起码在银河中,他们不用担心再用错地图。

  看着这些历史我总是很感动,我想象着那一代美国科幻读者第一次拿到《太空云雀》时是什么样的感受,从小到大,他们都不知道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中世纪的孩子们被教育,太阳绕着地球转,他们小时候被教育,地球绕着太阳转,可是外边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他们小时候没有一本叫《十万个为什么》天文卷的书告诉他们银河是什么样子,长大后也没有松鼠会或者果壳告诉他们,因为那时候连天文学都不知道,突然,汉密尔顿和史密斯不知从哪里突然知道了这些,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写成了通俗的冒险小说,那些小说也许从今天类型小说的角度看,已经烂俗无比,但在那个时代,是唯一把他们带入茫茫星海的书,是那个时代美国人的《三体》。

  这就是太空歌剧在那个年代如此辉煌的原因。

  今天的这一代中国科幻迷,是看着十万个为什么,背着中学物理地理课本长大的,银河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缺省的配置,是一个“已知”的地方,除非一个作者能告诉我们,银河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否则,不会引起我们任何的惊奇感,这一点,刘慈欣做到了,江波没能做到。

  用荷马史诗来对比银河之心,《天垂日暮》是《伊利亚特》,一片星域中几个相互征战的人类文明,面对危机共同携手对抗外来的异族,《暗黑深渊》是《奥德赛》,一个脱出战场的人类在银河各文明间漂泊,寻找援军。看它的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要把它写成科幻小说呢?

  这两本书有一些地方是科幻特有的,也是无法被替换成历史小说的,本来可以写的很出彩,但江波都放过了,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传统历史战争小说情节的构建上。比如上一篇书评提到的,故事中银河的时空结构,关于超时空移动会损失时间的设定。

  这个点子其实也不算新,从相对论提出以来,有多少太空歌剧小说,就有多少时空设定,但是不新的点子可以创造很动人独特的故事,《时间旅行者的妻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然而这个故事里,把这个设定拿掉不会影响到任何东西,在战争中,“越小的船进行时空跃迁时空白期越短”是一个战术设定,但这个设定没有影响到任何大的战役走向和文明的命运,刘慈欣用类似的设定创造了“只送大脑”的奇迹,而江波第一次使用它,是把一个叫古力特的男二号送上了另一个势力的主星,由于要赶时间,所以只带很少的人单人前往,并引发后文关于信任的问题,也就是说,刘慈欣在用科幻设定写科幻小说,而江波在用科幻设定写历史小说。这个设定用在长时期跃迁上,会让一个人与周围产生很大的时间差,从而影响一个人的心理和命运,也会是一个亮点,江波确实想这么做,他让主人公李约素进行了两次大跃迁,每次跨越上百年时间,但是江波银河世界里,时间本身是停滞的,每一个文明的科技、社会结构、民族心态完全不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想想看一百年间中国人思想的变化,或者三体里一百年中人类思想的变化,再看江波文中的科尼尔星域中人类的变化,会对这种停滞感到很不可思议。最终,变化的只是和男主角关系亲密的几个少数人的生老病死,以及几个大的势力间对抗的强弱对比而已,虽然作者在文字上摆了数百年时间,但读者根本不会承认这些数字,在他们心中时间不过过去了一两年而已。事实上,这本书中所有的时间设置都有这个问题,大部分时间段除以一万不会有任何问题。

  另一处是关于对技术本身的描写文字上。早年韩松评论刘慈欣有这么一句话:他很像牛顿,不知为什么,不太像爱因斯坦。不管怎样,当我看到三体中那个“大自然真的自然吗”的天问后,我觉得大刘真的有点像爱因斯坦了。对于江波,如果真要用科技领域一个人来比喻他,我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乔布斯,尤其是看到他设计的那艘流体形的天龙飞船的时候,如果说有哪一点江波比刘慈欣强的话,那就是人类将来太空飞船的样子可能不是三体中的样子,而是银河之心中的样子,大刘是旧工业时代美学的代表,他坚信简单的,几何的东西是美的,比如水滴,他是理论向的,这不能说错,但航天是全人类的事业,而你不能指望全人类都是哲学家。江波是产品向的,他设计的那些技术产品具有一种工艺美术的灵感,它没有那种关于深层物理学理论的深度,但是很符合人类使用的心理需要。当然,这个长处还是被浪费掉了,大刘用厚重的太阳系舰队和轻灵的水滴来对峙来反映两个不同科技梯度文明的差异,而江波小说里这些科技设定的出现则有些杂乱无章,它们分属于不同的人类星域文明,似乎仅仅是体现文明多样性的差异。

  文明多样性是我要提的科幻特色的第三个地方,科幻会被学者们注意到,很大一部分在于它创造了无数的社会模型,无数的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它们足以给我们现实的社会以启迪或警示。上一篇书评也提过,太空歌剧是对西方航海史的重塑,经历过复杂的多样化文明历史的西方读者会产生共鸣。《天垂日暮》里有三个对抗文明,一个神秘的宇宙巡航者文明和一个恐怖的异族文明,《暗黑深渊》里李约素对外求援遇到了更多文明,两部书中的文明写法有点差异,第一部中,江波几乎是完全绕开了对文明的书写,大部分情节发生在太空舰队的军事行动上,唯一提到过几句的天垂星,如上篇书评所提,完全是一个当代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社会的翻版(此时人类离开地球进行太空殖民已经一亿年过去了,西斯空寂啊……福山看到了会笑,马克思看到了会吐血吧)第二部里则发生了变化,也许这本用迟卉的的另一部作品名字《星渊吟游》会更好听些,科幻作家们常喜欢把设定宇宙文明作为独立的艺术品,江波也是很有创造力地给李约素的行程设立了许多不同的文明星球,社会学者很难从这些模型里提炼出什么乌托邦反乌托邦的主题,江波的重点更多放在技术的层面:这些人身体的构造说明,由这种构造所产生的社会总体特色和目标等,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少提及。对于这种技术生发的文明设定,也许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理论工具才能去评价它。

  抛开科幻不提,银河之心系列其实是一部不错的通俗历史战争小说,看它的时候我好像回到了本科时候通宵读黄易历史玄幻小说的时代,虽然它可能没有黄易好看……《天垂日暮》的书评里,有人表示这本书的人物层次不够丰富,所有人的台词互换都可以,我的感想是,这里人物让我感到很陌生,缺乏代入感——对于类型小说来说,这是很大的问题。我很能理解项少龙寇仲徐子陵在那种环境为什么做那种选择,正如我很理解罗辑章北海云天明在什么在那种环境做那种选择,但是李约素这个人物却常常让我无法理解,尤其是当他遇到某种环境时,你心里想做出某个决定,他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令你感到很不舒服的决定,而且大义凌然,正气凛人,你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如果你反对他,一定是你道德有问题。

  没有人怀疑他的运气太好,确实,他打通了外族入侵星域的通道,居然没人责怪他还说什么“命运选择了你所以由你来解决”纷纷给他重任,他路上了巧遇了一个沙岗人带到了雷电家族,雷电家族特别惊喜地说我们来到这里一直在找沙岗人那你去联系他们吧,而实际上雷电家族来这里几千年了沙岗人在这片星域也到处都是,他掉进异空间,一个来自起源星球的奇异生物把身体改造过的他直接传送回来然后说你的身体是对抗异族的关键,于是所有人像黑客帝国里对尼奥一样把他当救世主。但类型文学总是这样的,为了让一个人物能够串起全部情节,不得不给他太好的命运,我们从小时候某孤儿摔下山崖得到秘籍学会盖世神功一直忍到今天罗辑只因为听了叶文洁几句话莫名奇妙地被赋予面壁者的特权,今后还会一直忍下去,没人会说什么,问题在于,对这本书的目标读者来说,李约素的性格实在对不起他的命运。

  他说话不多,但是言行举止里有许多道德批判,阻扰他的人似乎总是有某种道德缺陷或私心作祟,而他则完美无缺,大公无私,他对自己行为的正当性总是很有自信,似乎他的身份名望是由他的正直而不是运气来的。很多人对不起他,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是道德上无暇的军人,爱祖国,爱家乡,百折不挠,不抛弃不放弃。银河之心让他去遥远而古老的巡航者文明求援,他听说要去这么久,只能保证银河整体不能保住他家乡,转头就走。

  我在想,大刘《中国太阳》里那个水娃,或者《朝闻道》里那些为了看宇宙真理要牺牲自己的科学家,以及三体里在临行前不愿做效忠人类宣誓的云天明,遇到那种情况会不会愿意去巡航者文明看看。

  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北京下了大雪,那是吴岩老师开科幻文学研究生课的第一年,还是本科生的我过去旁听,当时还有很多人,比如星河,李广益等,那时《中国太阳》刚在科幻世界发表,于是我们都在讨论它,有人提起它和路遥《平凡的世界》的关系,讨论这样一个环境下,逐渐走上来的一个农民孩子,是否真的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抛开人类社会,向着遥远星海一去不返,只为看更多的东西,以及《朝闻道》里那些科学家,总统指责他们,拿了纳税者的钱做科研,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公款嫖娼有什么区别,科学家自豪的说,你终于理解科学是什么了。这些人不爱祖国,不爱家乡,但我们读到它的时候很震撼,原来这才是我们心里真正希冀的东西。十年之后,大刘给了我们三体,整整三部,能拯救人类的都是不道德的计划,讲道德的人则把人类带入了毁灭。

  银河之心是一部走向星辰大海的小说,可是在道德观上,它非常保守,它一方面要在非意识形态领域创建一个令人惊叹的宇宙奇景,一方面又要在道德领域极力维护许多中国科幻90年代以来梦想要反思和打破的东西。

  在这十年里,我在北京和上海遇到了很多科幻迷,每次有什么好的科幻作品和书籍出现,其中谈起某个创意,某个梗,总会热闹好一阵子,可是很奇怪,十年里似乎从来没人在聊科幻时聊起江波的作品,尽管有时提到这个人,大家都承认,这是中国最好的科幻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很“硬”(这肯定是个褒义词)

  在吴岩老师《科幻文学论纲》中,认为科幻是属于边缘人群的文学,比如城市的底层。很有趣,很多底层的科幻迷是通过阅读科幻文学,将自己想象成科技精英来想象自己未来的,如同那些底层的更年轻的一代人,去读郭敬明的小说,想象自己过着大城市另一种富有青春和情感的生活。所以可以理解当宝树脱胎于《三体》的《在冥王星上我们坐下来观看》所遭遇的争论——当一种精英文体真正被转化为底层时,许多人会无法承受这种落差。“银河之心”是另一种问题:它的历史类型小说风格仍然是面对底层所写的,但是道德上那种决不妥协的精英主义气息对这个群体实际上很冷漠。读者也许不介意花一些时间去生活在一个远离现实的太空世界里,但无法产生什么情感共鸣,最终也很容易忘掉它。罗辑和云天明都曾是很潦倒的人,所以我们记住了他们,程心和汪淼始终保持着精英的身份,所以他们会遇到冷遇。李约素本来很有希望成为章北海的,他们身上有一些共同的责任感,但是章北海肯牺牲的东西,太有道德感的李约素不可能去牺牲,他的精英感只是来自道德上而不是知识上的,他没有太多个人分析和选择行动的能力,总是要某个更高级的文明给他上课,他最后只能成为一个太空版许三多。

  最后回到太空歌剧。

  我们今天的环境,跟上世纪20年代的美国比,确实有了很大差别,在短时期内,天文学家给我们的宇宙图景也许不会有太多变化,那么,太空是否还有惊奇感可言,太空歌剧还有多大前景?

  昨天和羊白吃饭,我跟他提起那段天文史,说1920年之前没人知道银河是什么样子,这位当年做过银河系结构项目的天文博士笑了,他说难道你现在就知道银河系是什么样子了?一个银心加几条旋臂?告诉你吧,现在这个领域的前沿越来越可以肯定,那几条旋臂,只是电磁波比较密集的部分,干扰电磁波有很多种原因,说不定和有多少恒星完全没关系……

  我心中那个章鱼形状的银河一下子就崩塌了,很多太空歌剧那些舰队从旋臂穿越黑暗空间到另一条旋臂的设定可能完全被推翻。

  当然,这种事情在科学史上发生过无数次了,科学给我们的世界图景经常在变化,这对科幻作家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即使没有这种变化,用不同的文字给人以新的感觉,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没有细致研究过美国上世纪20年代的社会背景,但每一个年代都会有一群有阅读能力的,寻找自己未来希望的人,人类至今还没去过太阳系之外,但那个时代的作家可以把银河写成一个能够寻找到希望的地方,他们依靠的是什么?他们用什么来唤起读者的情感?他们用什么来让读者们如同今天这代人读郭敬明一样泪流满面?我想大概郭敬明自己也想知道答案,所以他签了很多科幻作家。

  写这段文字时,中国的月球探测器正在路上飞着,月球相比遥远的银河之心是个很近的地方,不过看着微博上那些热烈的回复,总不能说中国人对太空没有想象。韩松老师又在写在月球上建立党支部的问题了,刘慈欣则在写“当初鱼类从海洋走上陆地有什么用”来说明中国航天的意义。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个时候,我问江波银河之心时在看什么,他说,在看《大秦帝国》。我至今没看过这本书,不好评论,后来第二次看到这个书名,是在中国第一名女航天员刘洋的介绍里,她家的书架上摆着一排《大秦帝国》,至少喜欢看这本书的人能通过航天员审查。后来脑海里常能浮现起在月球基地上,一群中国航天员站在环形山边,对着冉冉升起的地球,手持《大秦帝国》庄严宣誓入党的画面。用战国时期的列国关系来看将来的宇宙,也许不太合适,但谁又能说西方太空歌剧里用西方列国间的关系看就合适呢?一群海洋里的鱼要想象未来陆地上黑暗森林里的斗争,几千年文明史的经验实在太少了点,我们今天写出来的东西,无非是那些鱼们写,他们到了陆地上,是如何穿着封闭的液体服,和液体封闭机甲,在没有水的大地上建立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罩殖民城市罢了,鱼类们大概会给这种文学起名字,叫”陆地歌剧“

  能写的东西,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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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啼笑因缘》读后感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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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你慢点下

“快了,就快了。只要再用点力,用力……”她一边自我暗示,一边吃力地推着这辆装满货物的破三轮。 大雨像个魔兽,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似要坍塌下来。只...(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