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旧影》是一本由山川早水著作,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页数:26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巴蜀旧影》精选点评:
●非常难得的史实资料,霓虹金的严谨众所周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成都,受益匪浅,可惜发行量太少,要不可以买一本收藏,前面序言说到出版的经历也是各种不易,可遇不可求!
●不删节,是四星
●译者态度严谨,文笔老练.难得的佳作
●就只看了夔府、重庆之类部分。历史的有意思是不用说,嘉陵江沿岸三府一个直辖一个是南充中心区还有一个已经是古地名了,还真是能够唏嘘一下
●今读山川早水《巴蜀旧影》,看其百年之前,沿着陆游、范成大的足迹一路走来,引中国古籍近百种,这功课做得真足。百年之后,三峡烂尾了,成都拆没了,芙蓉花遁了,古迹翻新了……唯有山川历历不改,还能慰一下远思。
●俯仰古今,真是难以想象。与其说我现在是置身于实地,不如说对眼前此景的感慨更为深切
●我辈游记的典范
●百幅照片下的细致记录,囊括地理、民俗、文学。日本人的眼光细致而敏锐,一边纵情山水,一边不忘以日本立场考量这片较为封闭的土地。
●建议首先阅读编后记 会有黑色小彩蛋
●很难想象是05年的书,想查一下编者的年龄也没查到。译本被怒删了许多编者认为 大日本帝国教员洋洋得意,妄自尊大的内容。挺像读读日本原书。
《巴蜀旧影》读后感(一):作者引经据典,写的很好
作者观察细致,并且大量引经据典讲述各个地方的来历、特征,很生动的还原了那个时候的巴蜀风情。书翻译的也不错,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译者在翻译时刻意去掉了不少作者原先表露出的帝国主义情节,偏见以及蔑视。虽然作者在后序中提及,但已不是这位日本人眼中的巴蜀吧。
《巴蜀旧影》读后感(二):所谓史料
这本书实在是过于严重地被低估和忽视了,得到的关注与它异常扎实丰富的史料价值完全不符。就如同它原作本身就默默无闻,直到被译者偶然发现,认识到它的重要性才一手促成翻译出版,但还是因宣传不够,导致在国内也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看游记常常觉得日本人所写更具可观性。因民族性格,日本人多敏感细腻,观察特别仔细,世情景物皆描写准确,又视角多变常与国人不同。并且重考证,功课常常做得很足,熟悉史料诗词,偶有抒情也多克制有据,没有旧文人游记大段辞藻堆砌啰嗦毛病。
这本山川早水(好风雅的日本名字)于1905-06年游览巴蜀所著游记就集中体现了以上优点。他由宜昌历三峡而上,至万州经陆路过剑阁入蜀,走了最为经典的入蜀古道路线之一。在成都盘桓几月后,又顺水路而下到达宜昌。因目的不纯,更刻意以考察视角,对于当时当地社会结构,市民风情,官府组织,国内外势力活动,地理风貌,名胜古迹等都有专门留意并写入书中,在这些方面都是不可多见的一手史料,诸多细节恐怕也只有此书有所提及了。
我以一对三峡风貌还算了解的峡江人身份,读来常常有“啊此处描写好准确!”及“啊原来当时是这样的!”之类感叹。小举2例,一是作者对当时颇著名的夔州船妓风气进行了一番观察,这种特定时间特殊风俗,恐怕再难在其他文字记述中看到吧!二是作者对当时的制蜡工艺详加记录,从白蜡虫饲养到取白蜡制烛,每个步骤流程都有具体描述,当代人士看了还顺便长知识:啊原来有石油之前古人还是可以取之自然,相当环保地活着啊!
更惊人是山川早水以一日本人身份,对于一路涉及的诗词古文资料熟悉得令人发指! 除了介绍中提及的范成大《吴船录》和陆游《入蜀记》一路对比外,随手举出的各种诗词古籍,恐怕即使是当代中国作者很少有能与之比肩的!(写到此似乎应该摘录一点原文,但是手头无书,只能待有机会再补了)
最大的遗憾是书为平装16开本,囿于篇幅,图片印刷得极小,失去许多细节。曾经翻过《The Face of China》http://book.douban.com/review/2083963/,大开本,图片放全页,文字仅短短图片说明。近来出版旧照片书目多类此画册形式。其实这样才能配得上其史料价值,《巴蜀旧影》中上百幅图片,仅就图片单独出版都颇值得一观!更别提其中图片多与文字配合,说明得何其详尽!
《巴蜀旧影》读后感(三):百年前小日本的《巴蜀》游记(长文慎入)
近来静极羡动,颇爱看一些老游记。《巴蜀》是百年前日本人山川早水1905-06年游览巴蜀后所著的游记,作者对中国历史文学非一般的精深,每到一地都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对历史古迹比当地土人还要门清。并随文附录百多幅作者自拍的风物老照片,堪称图文并茂。
川 山川早水是以教员身份(外籍教师)入川的。1903年四川武备学堂聘请四位日本武官做教习,是成都教育新旧改革的起始,从那以后四川各学堂还有女校(仅有两所,成都淑行女塾和泸州女学堂)都陆续引进外教,其中大都聘请的是日本教员。据作者统计到06年四川的日籍教员已有30人,他骄傲的说四川的新教育是由日本教员所移植的,四川的教育也始终掌握在他们日本人手中,书店中新译各种科学书籍,有九成是译自日本
山川早水进出川皆是走的水路,05年3月6日作者从宜昌出发,经三峡入川,3月16日于万县上岸,然后再陆行13天后,抵达成都。7月游览峨眉。06年6月由成都东大码头出发,途经重庆,行舟14日抵达宜昌。
他每日一记,光是走水路的前十记,就引用20余本前人书籍内容,这小日本鬼子,整一个资深汉学家。为了让惭愧不寂寞,姑且将其前十日引用书籍名抄录如下:袁枚《游黄山记》、陆游《入蜀记》、范成大《吴船录》、傅崇锯《入蜀旱程记》、郭景纯《江赋》、《杨升庵文集》、《太平寰宇记》、《栈云峡雨日记》、《水经》《水经注》《水品》《国语》《左传》《离骚》《正韵》《广韵》《墉城记》《夔州志》《荆州志》《荆州图考》《图经考》......还有几本无甚名气的杂书偶就懒得全录了,另间中引用名家诗词无算。向来自觉读书不少,现在看见山川早水随意引文的书单,真想楸着他问一句:你他娘真是日本人吗?
当然山川早水他娘确实是日本人,这个无需考证。 作者很认同小鬼子的身份,坐船时不忘在船头插上日本膏药旗子。行程中看见江中英、法炮艇和英国税关船,更是感叹“英以武力深入巴蜀,其积极政策,何其壮且何其烈哉”!继而对日本没有炮艇巡游蜀江,叹惋“国力之不及也是遗憾之事”。鲁思所著《菊花与刀》中说,“日本人自认为是大东亚共荣圈中的大哥,所谓长兄为父,只有日本才能决定什么对弱小的中国弟弟有利,赶走其境内的欧美各国后,取而代之,弘扬正义于万邦,一统乾坤为一宇,做这些事情时根本不用去考虑弟弟的感受”。这点老鲁可没看错小日本。
彼时日本人受到的待遇真是高,过夔州时,夔州知府不但大宴他们两天,还率众陪游,殷勤得连小日本自己都大叹:待遇之优、辞色之婉、安排之巧。这都不说,入川途中居然还有两位知县赶着给他送礼物,什么肉类、水果、土产还有牛脂蜡烛(看得出牛脂蜡烛是当时流行必送之物)。作者到成都后,还拜访了四川总督、布政使、各道、满洲将军,都受到礼遇接见。
说到满洲将军,他是满城的最高统领。满城是清政府为镇抚汉人在各要地屯兵的重镇,当时全国还有数处,其最高长官都号满洲将军。总督虽是地方最高官职,但在公开场合的座次及公文名次排列上,都是满洲将军居首,总督次之。
百年前成都全城划为三块,东为华阳,中为成都府(内含皇城),西为满城(即古之少城),皆有城墙围护。满城为满人和满军聚居处所,作者说一城墙之隔,使满汉两界分明,汉人不但遭受满人歧视,而且满汉之间绝不能互相通婚。歧视是肯定的,但绝不能通婚这点,我想应该是作者听取一面之词的误解。不是绝不能通婚,我奶奶就曾对我讲过,她母亲死后,其父亲(即我祖父,时为当地反革命大地主)续弦娶了一满族女子,满女其弟好食鸦片,满女以夫家财供其吸食,因满人强势,欲休妻而不能,家逐败,后祖父死,满女搬回成都满城居住,解放前夕,我奶奶还曾在满城偶遇过她一面。
山川早水记录了许多当时成都尚存的名胜古迹,有的还配了照片。看了之后不禁感慨“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皇城、满城,什么刘备时期的古城门城砖姑且不论,这个全国除了西安,现在保留完好的古城墙真不易找。说说别的,西楼(始建于秦)、严真观(康熙6年)、江渎庙(隋开皇2年建,唐天宝6年重修)、万里桥(三国孔明送费祎去吴,饯行曰:万里之行始于此,以此得名)、双孝祠(作者言是他所见最华丽的牌坊)、少城关帝庙(老蜀国的关帝庙)二仙庵、神仙碑......这些千把年的东西,百年前还有,现今没了,惟有望图叹惋。
此外,成都旧属十三县中的新都、彭、郫、灌、四县的史迹也有比较细致的记载。看了书中老照片,我才知道现在彭州市(即彭县)龙兴寺现有90年代重建的宝塔(一主塔,四陪塔),其原型在明末清初塔体从上至下四角分裂成四塔,百年前早水所摄的残塔的老照片(其时已坠去东北一角,只余三分裂塔体),咋看酷似并列的双塔。原寺中所藏塔上悬挂的朱雀铜铃檐马,上有铭文“大同二年”( 梁武帝公元536年)。此“苍雅可爱”的朱雀铜铃檐马和老塔现都无踪可觅,只留存在作者所拍的老照片上了。作者写了这四县,却纳闷的没写处于四县中心的新繁县,虽说新繁县解放后被降格为新繁镇,现如今是原十三县中混得最背,发展最小的一个,但秦代建县的新繁当时古迹还是很多的说,有唐代李德裕兴建的园林,还有龙藏寺、南华宫、华严寺、观音阁、玉皇观、城隍庙......
山。
早水作为爱国教员,在四川旅游时,不但思考日本今后如何更好侨居四川,对商贸也有细致观察。他发现在四川的洋货中,以德国货因质好价廉实用最受欢迎,如“陶瓷多层饭盒”。而日本货因劣质商品问题,渐受排斥。他还举例四川某学堂从东京购入的博物标本,打开后发现上面还贴着“运往中国不良品”标签。看来小日本把次等残货卖给中国这冤大头的习俗可谓渊源久远。
游记中记录了当时四川的物价,白米一升7、8钱银,在成都一月的食费约4、5两(一日三餐,每餐三、四菜),客栈住宿每天200文(鸦片贸易前一两银是换1000文,估计当时一两银应可换1000多文),雇挑夫是40文,一乘轿子是120文,而在成都城内租房就挺贵了,一月至少30两,租中等以上房屋还必须交100两以上的押金。按这个比例来看,现在成都市租房的租金比100年前算是便宜了不少哈。难怪那年头的人终极目标都是买地置房当地主包租婆,我打算下月也给租我房的房客涨涨房租。
作者在成都还受邀参观了春秋仲月上丁之日在文庙举行的孔子祭典,祭典从凌晨3点巳时开始,由总督首拜,司祝诵祝文,司节唱颂章,歌生和声,舞生伴舞。祭典分初献、亚献、终献,三献颂文和舞蹈都各不相同。祭典的供品是剥了皮的整牛整猪整羊,来自小日本的山川早水看见剥了皮的巨牛就那么摆在俎上,瞠目结舌折服之余连连惊叹大国风范。
早水启程出川时,一众旅华日人在成都望江楼给他设宴饯行。望江楼为当时成都城外第一游乐园,虽以楼命名,实是园的总称,也是当时从水路出川旅人惯例的饯行场所。现为望江楼公园,紧邻老四川大学东区,我读书时因为近便,倒是常去游玩,园内竹子甚多,据说是全国竹类品种最多的专类公园。所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应该就指这附近吧。望江楼为薛涛旧居地,望江楼公园也是为纪念薛涛而建,百年前园门前立有标牌写到“禁止携带妓女入内”,此间旧主人十六岁堕入乐籍的女校书薛涛如若复生,看见家门口立有此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早水进出川的两次航程,怒涛险滩屡有危情。三峡的纤绳不是印象上的麻或棕,而是只用竹制的绳索,因竹绳富有韧性且不吸水,忠州所产竹纤绳为上品,一条即可拉动十余万斤的大船。在巫山大峡处,作者曾亲见一艘由五六十个纤夫所拉逆江而上的大船,逆风狂浪,船上虽也有十五六挺浆在奋力前划,但却不得寸进。僵持间,纤绳突然断裂,大船立时像陀螺般毫无阻碍旋转而去,等早水所乘之船行进时,下游江面上尽漂着破碎的船体部件。不久前,还有名德国佬,不听船工劝阻,强令夜航,也是船毁人亡。两岸江边不时可看见以往失事船只的遗骸,有些险滩附近的村民专靠打捞破船遗物为生。
山川早水叹息道:李太白所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实是诚哉斯言。
总之这书是百年前一资深中国文学通且有强烈大和民族帝国情结的小日本写的,图文并茂,百年前的巴山蜀水、城貌民风皆跃然纸上,对老历史感兴趣的同学大可一观。
《巴蜀旧影》
作者:山水早水(日)
翻译:李密 李春德 李杰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5年5月1版1印
印数:3000册
售价:25元
《巴蜀旧影》读后感(四):《巴蜀旧影》:百年前的日本教习如何记录成都风物?
在新旧交接的清末,巴蜀大地虽仍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但已有许多外国人以“他者的目光”重新打探这片西南土地。在1909年出版的《巴蜀》一书中,山川早水记录了1905年3月至1906年6月期间,自宜昌入蜀的路途见闻,以及成都的城市格局、人口、教育、史迹等内容。时隔百年,眼前的见闻已成为历史掌故,而那些历历在目的景物也终究只留下片段的“旧影”。
“区区中国旅行,虽无可言及壮与不壮,但面临跋涉梦寐以往之巴蜀山水,足克医烟霞之痼疾。”1905年2月,29岁的山川早水踏上了前往成都的路程,面对即将所见的梦中之景,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在东京汉学私塾二松学舍就读期间,山川早水就已深受中国古代文学风气的浸染。适逢彼岸的中国废除科举,进行新式教育的探索,时任四川省城高等学堂总理胡峻于1903年赴日考察,同时开始引进一批日本教习。两年后,山川早水受聘为四川高等学堂日文教师,即欣然从日本神户起锚,经上海周转抵达湖北宜昌,继而开始了巴蜀旅行的第一页。
宜昌码头的大阪商船
所谓蜀道难,不论是翻越秦岭或是逆行长江,都是一段遥远而艰难的旅程。在山川早水之前,同是日本人的竹添进一郎于1876年就已深入汉中、蜀地及长江游历,同时写就《栈云峡雨日记》,成为明治时代汉文体中国游记的经典。但就如同其书名所示的秦岭巴山之“栈云”以及长江之“峡雨”,其重点在于沿途的景物,对于终点之成都,却由于“自入蜀雨常居十之九”未细致记录。
山川早水入蜀的时间与竹添进一郎相隔近四十年,但都同样将陆游的《入蜀记》和范成大的《吴船录》当做沿途的旅行指南。与两本古籍的写法类似,山川早水在入蜀历程中记录景物和观感,同时考证古闻旧事。例如在宜昌,他就游览了城郭和天然塔,同时搜集了没有机会抵达的东山寺、关帝庙的照片。
瞿塘峡
途径归州的险滩时,一行人需全部离开船只步行,由纤夫拉着空船逆行。他趁此将沿途的山壁和险滩与书籍对照,同时记录下拉船的竹绳索的做法,又对屈原故里作了一番文献上的考证。
夜泊巫山时,山川早水冒雨进入城中,怀想着楚襄王的故事,却又一无所获地返回。三峡的自然造化与历史往事总让人惆怅万千,他也逐渐领悟到竹添进一郎在入蜀时所咏的“人生勿作读书子,到处不堪感泪多”。
经过11天的航行后,船舶抵达万县,山川早水一行人继而走陆路。在梁山和大竹的交界处,蜀地的气息已经十分明显:“隔着小溪,群山对面,有几户茅屋,分散各处,有的屋顶上挂着一缕炊烟。山顶上可见纷繁的杏花,霏雨之下,花色特别娇艳。蜀山春雨之奇景,实乃一篇天地自然绝妙之佳作。”
但在这杏花、霏雨之间,还有着人世间的艰难:在大竹县城外,有饥饿的人群横在路边,有死亡者,也有将要死亡者。原本只是在书本中看到的诗情画意和“饿殍于野者”,都一一出现在眼前。
锦江上的回澜塔
想来有了艰难的旅途作为铺垫,对于终点的想象和向往总是会增添几分。
抵达成都之后,山川早水的直观感受是街道相当整洁,“在我去过的城市中,还未见过像成都这样的城市”。同时代的日本教员中野孤山,在《横跨中国大陆——游蜀杂俎》中也有类似的记载:“中国市街的特点是不卫生,许多街道粪水横流。不过,蜀都却没有这个特点,城内相当干净,不用捏着鼻子闭着眼睛走路。”
此时相对整洁的成都让山川早水想到了日本的城市:成都除满城外的街道十分复杂,没有规则,“场地虽小,但如果不熟悉地理,犹如踏入迷宫……可以说,甚似我东京”。又比如锦江之命名源于“濯锦之江”,依托城市的河流发展染织业也类似于京都的鸭川
万里桥
只是眼前所见之景与历史想象多有差异。锦江早已浑浊不堪,而且锦织不复当年盛况,“锦水和锦官城只不过用来作为怀古之用了”。又比如“万里之行始于此”的万里桥,是成都南门外的重要通道,但桥的两侧破烂不堪,又充斥着各类饮食和废品摊点,俯仰古今,山川早水又开始惆怅:“与其说我现在是置身于实地,不如说对眼前此景的感慨更为深切”。
除了与历史想象不同的喧嚣和拥挤外,此时的成都开始逐渐迎来西方的气息。入川的江面上,除了商船外,还有外国侨民建造的小型炮舰往来期间。在成都,已有日本、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等百余名外国人居住,其中几名长期定居成都的加拿大和美国人在传教的同时,也兴建医院,带来了新式的医疗。
少城关帝庙内聚会的日本人文殊院内的僧人
相比于沿海和长江沿岸各地,蜀地对外国人的态度平和许多,也没有太大的冲突。“革命思想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尚未听到有作为首倡者。广东、湖南等地方无论怎样骚动,似乎尚未特别引起蜀人之波动,蜀之富饶使他们满足于他们现有的生活。”
与初到蜀地的游客类似,山川早水参观了文殊院、青羊宫、峨眉山、都江堰等各类古迹,同时记录下青羊宫花市、文庙孔子祭奠仪式、锦江放生会等风俗活动。此外,再加上日本教习的身份,他还历访了四川总督、布政使、满洲将军等人。
皇城的南门皇城内的贡院
山川早水还重点描述了成都“皇城”,即前蜀和后蜀的皇宫、明代的蜀王府所在地。皇城原有的建筑在明末清初毁于战火,清朝时改为贡院,充当乡试的场所。科举废除后,城内“现有的楼房有宝川局、军装总局、成都丰预分储仓、劝工局、阳华常丰仓以及贡院等”,其中大部分的建筑当做各类新式学堂。
作为高等学堂的教员,山川早水虽然有叙述成都和四川省内的教育情况,但并没有提及与自己工作相关的太多内容,似乎也是在有意淡化。当时的日本人在成都还没有完全扎下根来,大多只是以有效期合同上的教习的形式待在此地,“只不过是在一定期间内受委托的‘游侠’”。而且据资料记载,1906年5月,山川早水因违反合同而被解聘,具体原因也不得而知。
锦江和望江楼
《巴蜀》最后一章《出蜀》显得有些许突兀和匆忙,大概也源于此。
昔日侨居成都的旅人离别时会在望江楼告别,“由成都沿水路赴吴者,在东门外大码头发船,到望江楼停泊。主客共上濯锦楼,再次举杯话别”。
1906年6月14日,山川早水也踏上了归途。在望江楼与友人互相祝愿并约定有再见之机会后,他与成都正式告别,继而度过几重江山,身后的巴蜀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