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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七十年代》影评摘抄

  《摇滚七十年代》是一部由崔浩执导,曹承佑 / 申敏儿主演的一部喜剧 / 音乐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摇滚七十年代》影评(一):没有热血没有强调!只有苟且偷生!

  韩国人用此片献给那个摇滚的时代!我们呢?啥都没有!估计要是我们自己拍一部,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结果!和谐!那还叫摇滚,不过是首赞歌!没有热血没有强调!只有苟且偷生!好片子10分制我给8分!不说了,精神、社会、人格、压抑、爆发、政治、你基本都会深有感触,除了你生在80之后!

  尽然没想到,此片竟然无人跟贴!俺就跟一个!因为楼上的两位先辈已经书写,而且很是到位。所以我就悄悄地在后面跟一个吧!

  《摇滚七十年代》影评(二):来自于民间的叛逆

  “早在我们这群乐迷被政治化前,早在我们懂得一点皮毛的社会分析,并且形成一套关于正义与自由的粗浅直觉之前,我们就在摇滚乐里学到了一种反叛的姿态。一开始,它或者是种没来由的愤怒与造反,对很多事情赶到不满,但又说不出不满的理由。我们只是表态,只是反对,直到后来才为它补进许多扎实的依据。。。。。。换句话说,你会变成那种深具社会良知的抗诉人,以政治上的不民主和经济上的不贡品等红歌原则去合理化你的怒火。”

  ----------张铁志《声音与愤怒》

  你也爱摇滚乐我也爱摇滚乐大家都爱摇滚乐,可是摇滚乐究竟是什么?应该是什么?与摇滚乐有一腿的电影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但是只有这一部反映韩国70年代摇滚乐的电影才诚实而有力度的真切的告诉了我们,摇滚乐是什么?---那是一种反叛的精神,一种与生俱来的,来自于骨子里对于自由的向往,面对强权时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

  这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我们熟悉而又所不熟悉的韩国,以往我们所熟悉的韩片或者韩剧中的灯红酒绿,爱恋情深,嬉笑怒骂,狗血的桥段,赚人眼泪的人造苦难与悲情没有了,这不是一个我们所熟悉的年代,然而,突如其来的严厉的社会管制,摧枯拉朽的文化专制,精神摧残,青年们被迫剪掉长发,砸烂吉他,蒙上眼睛捂住耳朵深锁喉咙,否则就要被打倒被羞辱被强行管制,这又是一个与我们何其相似的70年代啊,即使我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代,但是我们从王小波,从郝胥黎,从乔治奥威尔,以及从我们的鲜活的历史课本上都目睹过这样的一个精神与文化都苍白到极致的社会。这,是我们所熟悉的过去。

  但是,至少在那样一个70年代的韩国,他们还有摇滚乐,还有这些不顾身上尚未痊愈的伤痕,大喊着“豁出去了”的年青人,他们有理想有热血与即使没有明天也要与高压的强权对着干的勇气,其实对方甚至投掷了催泪瓦斯,他们也敢于在令人窒息的烟雾中狂舞着吉他带领着台下一起跳着GOGO舞,敢于用消防水龙头来稀释空气中的烟雾,这才是摇滚乐的铮铮反骨与薪火相传的意义,来自于一颗颗鲜活的向往自由的心,来自于义无反顾的表达自我真实情绪,来自与对于专制的不懈抗争,来自于民间的叛逆。

  《摇滚七十年代》影评(三):黯哑的夜色中那一抹绚丽的烟火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我们国土的南端,越南战争正在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而在我们国土的北面,那个在历史上曾经被中日两国蹂躏过无数次的悲惨民族—朝鲜,如今演变成了两个对立的国家,一个正在坚定不移的走着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而韩国,则在朴正熙的统治下上演着经济腾飞的“汉江奇迹”。新农村运动、大力发展制造业和重工业、扩大出口贸易、京釜高速公路的修建,这些发展经济的政策让韩国民众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65年到1979年,韩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从可怜的106美元,增长到1745美元,增幅高达16倍。更不用说当下的韩国,凭着22000美元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然跻身世界发达国家之列。韩国所创造的“汉江奇迹”,令世界瞩目。而这奇迹最早的缔造者,便是这位在韩国历史上毁誉参半最后遇刺身亡的总统朴正熙。

  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来文化的进步,然而在当时的韩国,却并非如此。虽然有美国文化的大量涌入,但朴正熙作为一个独裁者,对文化事业采取了严厉的管制措施,专门为此成立了风纪委员会,对电影、文学、音乐都进行严格的审查,甚至对普通民众的着装打扮都强行干涉。一时间,万马齐喑,代表经济指标的数字虽屡创新高,老百姓的精神生活却乏善可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重压之下,舶自西方的摇滚乐成了年轻人反抗现实展示自我的最佳方式。

  对喜欢摇滚的朋友来说,或许每个人钟爱的流派或乐队都不尽相同,但唯一共同的就是,在听到摇滚的一刹那,便知道那就是自己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的声音。想当年,自己被唐朝的《梦回唐朝》震撼得失语的时候,被张楚的《姐姐》击中灵魂的瞬间,都曾深深体会到摇滚的魅力,从此成为摇滚的信徒,一生不会改旗易帜。主人公尚奎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偷一张wilson pickett的原版唱片,不惜让咪咪冒着被侮辱的危险,而吉他手万植则视jimi hendrix为精神偶像,为此不惜编出jimi hendrix打飞机发明颤音演奏技巧的笑话。尚奎本是大邱一家夜总会驻场乐队的主唱,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另一支由吉他手万植领衔的乐队狭路相逢。尚奎的乐队没有专职的主音吉他,万植的乐队缺少称职的主唱,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将乐队合并,改名DEVILS。大邱是联合国军驻地,美国文化风行,尚奎和万植亦深受美国摇滚乐的影响。但大邱毕竟只是弹丸之地,要想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必须寻找更加广阔的舞台。于是,在咪咪的鼓动下,尚奎决定携乐队前往首尔参加摇滚乐竞技大赛,为此尚奎不惜撕毁了入伍通知书,成了一名躲避兵役的逃犯。

  在首尔的舞台上,DEVILS并未获得想象中的成功,他们黑人灵歌风格的音乐,对闭塞的首尔观众而言,实在太过超前。不过好在结识了伯乐李炳浩,《首尔周刊》的主编,对他们的音乐情有独钟。随后政府实行了更为严格的文化管制,所有传媒禁止出现流行歌曲,唯一的可供摇滚演出的俱乐部也被强行关闭,同时实行宵禁,民众不得上街。DEVILS一下陷入了困境,濒临解散的边缘。好在伯乐李炳浩利用法律的漏洞,把宾馆的舞厅改造成摇滚俱乐部,并以NIRVANA命名。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名字,虽然那个时候,kurt还只是个孩子,偷偷在父亲的卡车上听着QUEEN的音乐,乐此不疲。

  在禁锢的环境下,能够在宵禁的夜晚,站在NIRVANA的舞台上,开口唱出自己的歌声,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摇滚的行为。但DEVILS显然还没有悟到摇滚的真谛,他们还纠结于自己优秀的音乐为何得不到认可的苦闷当中。眼光独到的咪咪,却一眼发现了问题所在,并用热辣的舞姿迅速点燃了观众的激情。从此,DEVILS一发不可收拾,尚奎忧郁而又充满能量的演唱,配合咪咪独创的gogo舞,成为了首尔青年隐秘的流行风潮。

  大获成功之后的DEVILS,全年无休,每夜都奋战在NIRVANA的舞台上,尽情挥洒着自己的青春。但日复一日的演出,让尚奎产生了一丝厌倦。他想要突破自己,却发觉灵感枯竭,他想放缓生活的节奏,却已欲罢不能,为此甚至和队友们闹起了矛盾。他和咪咪若隐若现的情愫也一直停留在纸上谈兵,没能更进一步,虽然在舞台上,他们两个看上去那么相得益彰天生一对。

  然而他们的矛盾还没有爆发,文化政策的紧缩就彻底葬送了他们的前途。风纪委员会特别制定了禁歌目录,除爱国歌曲之外的所有音乐都被禁止,包括NIRVANA在内的所有俱乐部被强行关闭。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摇滚乐队,一个都逃不掉,被抓到警察局尽情羞辱。长发散落满地,鞭痕布满全身,自由在国家机器面前,显得那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出狱之后的DEVILS,意志消沉,茫茫然不知所终,分手就在眼前,未来会如何,谁都无法给出答案。这时候,尚奎提出了一个无比摇滚的设想,去,豁出去了,再演一场。去文化政策,去生计,去未来,再演一场,我们只是想痛快的大声发出自己的声音。

  废弃的NIRVANA,秘密的演出,疯狂的观众,躁动的人群,即便被警察包围,即便被催泪弹袭击,即便演出之后就会被逮捕,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生命不止,摇滚不死,音乐不息。

  “我拥有的,不过是这一腔热血,在这沉默黑夜里,点亮一盏灯。无论是谁,都不能把我关进鸟笼,因为我们的灵魂自由如野花,狂风夹带着我的大声呼喊,对着沉睡的你,唱起歌来。啊,亲爱的,不要退缩,超越这世俗约束,让我们一起,把黑夜彻底融化吧。“

  尚奎高昂着骄傲的头颅,唱出了属于那个时代最为振聋发聩的歌声,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一刻,我相信,他领略到了摇滚的真谛。NIRVANA俱乐部,在那个夜晚才真正获得了涅槃,而DEVILS的传奇经历,就像一抹绚丽的烟火,划过黯哑的夜空,稍纵即逝,却光芒永存。

  其实说起摇滚音乐,韩国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DEVILS也是因为放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才会产生如此重大的意义。但即便只有这么点素材,韩国人就能拍成电影,记录了他们的时代变迁,承载了年轻人的音乐梦想,进而成为一代人共同的青春记忆。在另一部有关摇滚与梦想的韩国电影《愉快的人生》里面,鼓手为了音乐,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在电话里面,他一遍又一遍的叮嘱,记住这些名字,pink floyd、led zeppelin、nirvana,这些都是真正优秀的音乐。看到这个场景,我的思绪瞬间冻结,眼泪不争气的脱眶而出。这已经不仅仅是鼓手对孩子的叮咛了,完全就是导演摇滚情结的迸发。即使影片中的主人公操着听不懂的语言,唱着从未听过的歌曲,仍能令我感动不已,因为,音乐和梦想,是没有国界的。

  而反观我们,曾经拥有如此辉煌的摇滚盛世,却没有一部能与之相匹配的电影作品。仅有的几部和中国摇滚相关的影片,不管是《头发乱了》、《长大成人》或是《北京杂种》,读出的也只有颓废、消沉和混乱,看不到梦想,更枉谈感动。摇滚绝不仅仅是吸毒、颓废和放荡,更应该是一种精神,一种激励人心的力量。我是多么希望在电影里面看到属于中国摇滚乐的盛况,那些梦想和坚持,那些中国音乐人的前世今生,让我重温那些令人血脉贲张的记忆。但现实是,我只能在韩国电影里面才能缅怀自己的青春和对音乐的怀念,这确实是个挺操蛋的事情。

  《摇滚七十年代》影评(四):摇滚不死 音乐永生

  上世纪七十年代,对于韩国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当军人出身的朴振熙将军以不流血政__变的方式夺取政权的时候,已经注定七十年代对于韩国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军人出身的朴正熙前总统出身基层,虽然为政清廉,清明果断,但却对国是采取了独裁的方式进行管理,这就意味着在他执政乃至之后,原是总统警卫,后作为继任者上台的两位领导人都不可能对新思想新文艺运动表现出宽容和理解的态度。渴望自由的青年,注定要遭到钳制和禁锢。

  这是一个奋进的年代,也是一个注重精神世界的年代,更是一个思想和进步被压抑的年代。一方面,多灾多难的高丽民族被资本主义强行划分出的另一半已经觉醒,那一半的民众以昂扬的姿态奋战,要拼死搞活经济,思想和文艺受到空前的禁锢;另一方面,属于西方世界的思维方式和文艺表现形式已悄然进入这个被压制被损害的国家。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在文艺表演形式被严格限制的情况下,从西方世界流传而来的演唱形式:摇滚,因为形式新颖,能够表现那个时代年轻人在精神上的苦闷和希望中的呐喊,迅速被接受,成为那个年代思想和时尚的风向标。片中的年轻人就是在这样被压制被禁锢的国度开始了他们的歌唱和呐喊。一边是积极向上,精神昂扬,另一边却是柔软,颓废,甚至是前卫与呐喊,颓废呐喊的那一边当然会成为异端。

  这是一个群体的青春记忆,所以,在这个时代的人们掌握了领导经济和文化指导的权利之后,就需要一部作品来集体怀旧,实际上他们也做到了。从演员的选择就能看出电影公司想要的不仅仅是复制那个时代的摇滚,还想要再现在被禁锢的年代里摇滚如同圣殿般的辉煌,因此本片居然启用了两个特别的演员:曹承佑和新悠娥,对他们俩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神形兼备。

  在看过了迷迷性感与清纯兼具,充满了个人魅力的表演之后,来看看曹演员本人的舞台秀,舞台之上,一脸沉醉的他,弹起了吉他,乐声顿起,人声鼎沸……曹承佑演员本身就是个摇滚歌手,并且出身摇滚世家,是传奇歌手的儿子,也就是说,曹演员的血液里原本就躁动着摇滚的因素。看着扮演迷迷的申敏儿那样专注沉迷的笑容,就明白申演员为何会中选。她散发出的气质注定了她是合适的人选。申敏儿,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称呼,她的汉字名为:新悠娥,这名字很像是我国古代戏文里传奇女子的名字。

  自出道以来,她明朗的笑容和好身材一直都是广告商亲睐并且选择她作为专属模特儿的主要原因。因为,新演员本来就是有奇妙气质的女子,与本片原属意的金雅中演员有所不同。出身学院派的金演员在电影表演中,敢于破格,善于塑造形象,可是她原本的气质中带有亲切高贵的气息,绝对区别于新演员。如果说,演出本片女主人公对于金演员来说是又一次挑战,而对于原本就具有性感与清纯气息的新悠娥这样的演员来说,就是绝对的本色演出,她要学习的只有摇滚而已,而金演员若是接下本片,则要扭转的是本性。

  先来介绍通常的乐队基本构架:主唱,主音吉他手,低音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鼓手,通常在乐队中,主唱往往兼任主音吉他手,在很多时候,在主唱专注演唱的时候,就需要第三个人来负责另一把吉他。在影片里,那个年代的异端的主要表现形式是一个叫做:devils的乐队。这是一个韩国摇滚史上的传奇,乐队的灵魂人物叫:尚奎。现实中的尚奎只是个套着运动衣的普通男子,可是到了舞台上,他却如变了个人一般,酣畅淋漓,尽情挥洒,他是舞台上的王者。因为表演者曹承佑原本就是个出色的摇滚歌手。歌手的舞台魅力来自于天赋,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一个摇篮里的婴儿可能有,另一个摇篮里的婴儿就没有。放在这里,尚奎可能有,爱他的美美可能有,乐队里的其他人可能拥有的不多。尚奎有个绝对的崇拜者和爱慕者,人们叫她:美美,可是听上去更像是:迷迷。她是个奇妙的女子,也和尚奎一样,有相同的特质:私下里清纯感性,还有一点点的不羁,并且,只要上了舞台,这舞台就是她的。

  性感是一种气质,也是一种天赋,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有。一个年轻女子,可以清纯,也可以性感,可是如果集清纯与性感于一身,那就是一种诱惑。迷迷,恰好具备了这样的特质,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可是,身为乐队灵魂人物的尚奎知道。每当迷迷笑着跑来递一杯水,或者是帮他擦擦汗的时候,他都会看着她,怦然心动……可是,他自己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每次都板着脸,口是心非的说不高兴,其实心里很高兴。直到那一晚,乐队的朋友们趴在墙根下看着他感动的亲吻迷迷。如此热情坦率,如此无私无畏,如此情深无悔的迷迷,总是在他左右,又有谁能拒绝?他不能。可是,迷迷的成长竟是如此迅速,当她现身舞台,她激情的舞姿,她曼妙的身姿,立刻就引起了观众的关注,很快的,迷迷带领的女子摇滚组合也开始与devils乐队同台献艺,devils乐队的主唱尚奎充满个人风格的演唱与迷迷充满青春气息的表演相得益彰,他们是生活中相爱的恋人,也是舞台上的知己。

  最初,devils乐队经历着所有地下乐队的困扰,演出费少的可怜,根本不够生活,到了主编开设的涅磐俱乐部之后,虽然收入增加,可是主唱兼任主创的尚奎却面临着灵感枯竭的危机,最终,乐队成员因为创作与生活,爆发了尖锐的矛盾,也给尚奎的情绪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尚奎和迷迷的感情也有了裂痕;可是容不得他们颓废,容不得他们闹意气,因为他们很快就要面临更麻烦的事情:当权者的严重迫害。

  在朝鲜,如果对不听话的人,往往最好的办法就是:剃光她(他)的头发。在朴正熙当权的时代,对于仪容、仪表、着装方面有严格的规定,女青年不允许穿超短裙,男青年不允许留长发。可是,玩摇滚的人们终年生活在舞台上下,他们的生活只有家和舞台,后台化妆室而已,摇滚歌手的标志之一就是长发和吉他。最终,在特警的押送下,尚奎所在的乐队成员和来俱乐部的人们被迫落发,三千烦恼丝,纷纷掉落转眼被剪断,而他们的身体也被重重抽打,留下道道印痕……

  在出狱的去霉气集体洗浴中,乐队成员尽情沐浴,一起放声大喊,说出自己的心愿:要继续摇滚,要继续音乐人生!他们一起浸入水中,一起探头,一起跳出浴池,身上还带着道道印痕,可是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在涅盘俱乐部的新舞台上,短发的尚奎和伙伴们继续着演出,这一次,因为剥夺与痛苦,因为迫害与压制,尚奎终于冲破了创作的瓶颈。在很多时候,痛苦和压抑可以激发灵感,带领创作人走出自己狭窄的小天地,尚奎因为痛苦而获得了新生,而迷迷因为痛苦而理解,学会了包容,他们都成长了,不,这不仅是成长,这是新生,用摇滚歌手们的话来说,这就是涅盘。

  不要问我在这部影片里曹承佑的演技如何,我只知道,在电影里我看不到曹承佑演员,我只看到了一个时而苦闷,时而奋进,对人生对爱情都充满期待的摇滚歌手尚奎,不要问我可爱的申敏儿,演技有没有进步,我只记得尚奎身边有个如此努力如此热爱的迷迷。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剧情中,他们就是尚奎和迷迷

  在涅盘的舞台上,尚奎的歌声更加动人,他已经懂得了生活给他的启示——音乐是用来表现情绪,感受和人生的最好载体。如果感动,就摇滚吧,如果悲伤,就摇滚吧,如果幸福,就摇滚吧!在涅盘的舞台上,迷迷的歌声和舞姿如同换了一人,她整个人已经沉浸在音乐里,以自己的心声来演唱,才是音乐最好的诠释方式,如果说此前迷迷是以自身青春和魅力吸引了观众,那么现在的她则是以领悟的歌声打动了观众。在涅盘的舞台上,这一对摇滚恋人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感谢和爱情以及对生活的领悟,坚持着自己的摇滚人生,在涅盘的舞台下,特警已经埋伏在侧,为恣意狂欢的人群准备了催泪弹和催泪瓦斯,当催泪弹放出后,人群开始猛烈咳嗽流泪,无法继续听歌,舞台上的乐手也无法继续演唱。可是,尚奎,居然找来了高压水龙头,清凉的水柱过后,烟消云散,在水花中,狂欢的人群开始了疯狂欢快恣情的摇滚沐浴……对于俱乐部和乐队来说,这一次镇压也是他们的涅盘。

  舞台上尚奎激情的演唱,乐队成员投入的演出,还有迷迷那奋不顾身,向人群喷水的身影被定格,成为那个特定时代里动人的青春剪影,他们的歌声成为时代的最强音,记录下了韩国青年在那个时代的精神追求与执着坚持。这是一段难忘的青春往事,这是一个奇妙的奋进传说,因为有摇滚,因为有音乐,在青年们的人生中打下了重重烙印——

  摇滚不死,音乐永生!

  《摇滚七十年代》影评(五):回到70"s

  有一天,突然想起读过的一篇小说,故事里有一个女子,美丽、精明,对别人和自己的爱情都异常严苛。终于,她挑中一个男子,注意,是“挑中”而不是爱上。爱,对于她来说,是件艰难的事。比如,她青睐这男人的某个重大理由是,他身上总有浓郁的力士香皂味道——她为此分外得意,在那个年头,力士香皂需要在特定地点用外汇券购买……

  关于她的‘爱情’结果……既然她运用精准无比的算计来衡量爱情,把感情的结合当做一笔锱铢必较的买卖,那她不赔个底儿掉好像没什么天理。站在今时今日回望她的所有理由,除了讽刺被放大无数倍,有谁能真正理解她那近乎愚蠢的精明?有些事情,一定得回过去看,一旦回到过去,今天的不可思议便可能是那时的情有可原甚至理直气壮。

  这又跳到另一个话题——回去。

  自从张爱玲在《十八春》里说了句“回不去了”,人们似乎习惯于叹息之中重复惋惜。但是,也有人不以为然。

  一种硬气的回应是: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接受生老病死、春华秋实,日子总是要过,岁月还是在走,是抬眼向前望,还是拧着脖子往后瞅,都由自己说了算,那么平着一口气走下去,有什么不可以?

  一种更硬气的回应是:谁说回不去?

  骨头粗、脾气硬的人,何时何地总会有。比如,某些拍电影的人,嘁哩喀喳,活计做出来,就是响当当,光影凝在胶片里,只要肯拍,他们还就是能捣腾出让人回去的特殊通道。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电影不是魔术,而是魔法。

  《GoGo70’s》就是这样一部电影,让观众回到上世纪70年代的韩国。本来,理应陌生,毕竟是那个年代的那个国家。但,莫名其妙就在片头嗅出了熟悉的味道,让人有了并不太喜欢的亲切。打个比方,彼时的社会好像一个用各种奇怪的金属箍成的桶,看起来严密又结实,但时时散发霉和锈的气味,终于有人指着拼接处的一条缝隙,说出实话,看,它是漏的。

  这缝隙,是音乐,是摇滚乐,是一个玩摇滚乐的乐队。

  哦,错了,在最开始,是两个乐队,都混在韩国大邱的联合国军驻地。一个乐队总是表演得有气无力,成员个个头带牛仔帽,全英文情歌越唱越悲伤,舞台下的外国大兵们完全不买账,主唱清亮的声音一路弱下去,终于唱成一声叹息。另一个乐队,成员个个都很来劲,唱的黑人音乐非常high,吉他弹得尤其好,但主唱那破铜烂铁的嗓音也敢拿出来秀,简直人神共愤。于是,起哄架秧子,既然大家是对手也是同行,混在一起呗,取长补短当然好过你来我往。都是年轻人,脾气虽旺,话却好说,两个乐队,六个爷们儿,外加主唱尚奎的女徒弟迷迷,走到了一起。

  他们给自己的新乐队起名Devils,听起来很是叛逆。可是,对于年轻的他们,未来的道路似乎被焊死在一个轨道上:收到入伍命令书,安静地参军,到别人的国家参加一场别人的战争,也许做一个无名炮灰,如此而已。他们算什么呢?不算什么。那么音乐又算什么呢?音乐可是大事件。虽然社会禁锢娱乐的风气正盛,首尔的摇滚乐大赏还是如火如荼进行,优胜者能获得巨额奖金,名利双收风头无两。走还是不走?留下,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一股血性冲上头,年轻人把入伍命令书烧成灰,意气风发地离开大邱,浩浩荡荡地到达首尔。Devils终于站在摇滚大赏舞台上。

  无名小卒果然遭遇水土不服,他们的亮相很抢眼,却让见惯大场面的评委观众看傻眼,没有人敢于这般恣意,至于他们的摇滚,因为太地道太正宗,反而有些曲高和寡。上届冠军继续蝉联冠军,不像获奖,倒像内定。谁说音乐圈没有论资排辈、跟红顶白?但是,Devils居然获得了创意奖,很意外,也不赖,好像出手就想投个空心球入篮,虽然球未进,却也碰到篮框的边儿了。首尔算是待下来了,待得很委屈,哪里还顾得上梦想,生存先是大问题。

  在左冲右闯的挣扎过程,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情慢慢展露出来。吉他手万植年轻气盛,但他每次大喝一声“豁出去了”,都是振聋发聩,能让大家定心稳神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号手东秀又高又黑,最乐意人家赞他造型更似黑人兄弟,他脾气最暴躁,性情最圆融,两种矛盾的性格混合在一起,完全没问题,反而透出很浓的人情味儿。小妮子迷迷更是奇葩一朵,对于心上人千依百顺,对其他人完全冷面孔,她的机灵有一种特别的狡黠,总能敏感地审时度势,她的美丽既有娇憨、清纯,也有狐媚、泼辣,为了当歌手的梦想,永远有奋不顾身的劲头。作为乐队的灵魂人物,主唱尚奎却慢慢展现他全部的弱点,偏执、胆怯、不负责任,在没有伙伴激励时,他软弱无力,朋友的一点儿刺激,可以让他瞬间膨胀,在现实的挣扎中,他总是不满现状,却也不肯做最出力的人,甚至熟练得利用迷迷的对他的顺从,尚奎对于兄弟不够哥们,对于自己不够负责,对于爱情他的态度很成问题。

  但是,所有问题都没有爆发,因为所有人都无暇顾及,Devils乐队先要活下去。在摇滚大赏上结识的《首尔周刊》主编李秉玉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这位仁兄老是摆出文化人的范儿,却是最油滑的文化掮客,他有独到的眼光,知道什么的乐队有可能成为新的消费对象,也有足够的门道,知晓如何规避严厉的宵禁制度逆势而行,缩在法律的漏洞后为音乐沙龙的老板赚足票子,自己再分一杯羹。Devils乐队的独特魅力,终于被李主编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些才华横溢又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可能给他带来新的利润了。

  夜幕下的音乐沙龙,在铁板一块的社会宵禁气氛下,打开了一个出口。被压制的热情狠狠地反弹,年轻人无师自通地寻找快乐、释放亢奋。老牌的乐队,有的主打深情款款情歌牌,有的玩具有本土特色的软摇滚,Devils的音乐和表演实在是太重口味了。歌迷好像一群只能偷偷捡烟头抽的小孩儿,你突然塞给他一支古巴雪茄,他果然就很不识货地晕菜了。但是,小妮子迷迷却看出端倪,这些年轻人的品味老土,可对于音乐却真的狂热,那么如何引导这种狂热,让他们陷入从众的模仿、沉迷,这事儿值得一试。

  迷迷开始一个人的冒险,她熟知联合国军驻地的舞女中的舞姿、风尚,知道女性在流行消费中的有样学样,她在Devils的音乐中加入自己的舞蹈,短得耸动的舞裙,赤足的放肆与臂膀上标志性的长流苏。新鲜的舞步有些怪异,奇装异服让人目瞪口呆、心火直冒,与其说石破天惊,不如说从未有人敢于这般舞动,明眼人知道这是少女笨拙的性感,歌迷认为这是太牛逼的时尚,不追不行。

  Devils火了。

  说来也是,形势比人强。说起Devils的音乐和表演,之前也只是让人觉得不赖,但是,此时他们有了巨星范儿,气场这种东西,衬的是时机、心境、情势,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台, Devils举手投足之间的意气飞扬,在情绪到达巅峰时发泄自己的压抑和痛苦,音乐和感情浑然天成,他们成全了别人的快乐,也成就了自己的梦想。

  李秉玉主编第一时间嗅出的是,这事儿深挖一下有利可图。于是,迷迷的舞蹈被刻意强化,命名为年轻人流行的标杆gogo舞,舞蹈服被继续精简,终于懵懂之中的青春活力,被异化成直白大胆的蛊惑,音乐沙龙的门票价格被提高,原来的客座全被移走,有更大的空间方可容纳更多的舞客,Devils奉陪到底,终年无休,夜夜狂欢。

  这样的生活首先腐蚀的是Devils成员的健康,无限地透支身体,为了不菲的收入疯狂轧场,他们不自知地苍白虚弱,却不以为意。然后是他们的精神,最吊儿郎当的尚奎在表演中失神,成就感不见了,巨大的空虚让他耳鸣,他昂着头一脸茫然,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夜夜重复同样的歌曲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崩溃,糜烂的生活为什么让人感觉不出爱情……再然后,是成员之间的感情。泾渭分明的裂痕在两个曾经的乐队之间慢慢清晰可见,以往的彼此包容不再,分裂由若隐若现变得尖锐直接。尚奎几个人打算慢下来,创作新歌,寻找新的成员以便填补因为其他人轧场造成的人手不足;万植几个人痴迷于金钱,为了更多的收入周旋于不同的夜场间,重复可以为舞客带来快乐, 可以为自己带来双份收入,谁需要新歌?

  最厚道的东秀在闹翻之后忍不住懊恼,大家还是好兄弟,何必呢?但是,紧张的演出让他没有太多时间感慨惋惜。然后,他再也没有时间了——演出场所设备简陋,电线起火引发火灾,有人受伤,有人丧命,年轻的东秀,成为传说的一部分,成为兄弟们记忆中的一部分,消失了。

  大家送东秀回家,看着东秀的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东秀的照片、遗物在火焰中化成灰,一切突然幻灭:金钱、摇滚、梦想,这一切的意义呢?兄弟不在了,他们的意义呢?然后,忍不住争吵,去全年无休表演,不敢直面错误的人用多少金钱都弥补不了自己的愧疚,摇滚不是玩物,才华也不是天赋,那么,一拍两散、各走各路,Devils解散。

  当英雄不再是英雄,巨星不再是巨星,你所能想象到的所有落魄都可以套在他们身上。终于,严厉的社会管制扫向死角,李大主编在光天化日下被一个耳光甩晕,瞬间变得唯唯诺诺,自然有人让他设定禁歌名表,他看着那些自己栽培的歌手所唱的名曲一一在列,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在当顺民这事儿上,油滑的人做起来最便当。

  摇滚巨星们,别急,一个都跑不了,剪掉他们的长发、毁坏他们的乐器、羞辱他们的人格。四分五裂的Devile成员,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重逢,他们躲闪着对方的目光,心里却有百般滋味::大家你中有我,彼此早就分不开,荣耀在一起,耻辱也在一起,摇滚在一起,体罚也在一起。烧掉入伍命令书的尚奎受到更多的修理,在强压之下的互相揭露中,他在半昏迷中第一次反抗,这个一贯虚伪软弱的家伙,终于在大家都缩回脑袋的时候,以自己的方式爷们儿了一次。

  迷迷来探视尚奎,那样的情况和气氛,这样做几乎难于登天,但她还是做到了。隔着一面探视窗,迷迷缓缓说出自己当下的际遇,尚奎突然迷乱,他的疑问脱口而出,但立即就有些后悔。是怎样呢?又能怎样呢?不屈从已经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品质,如果他自己都无力为之,他如何强求一个弱女子。然后,迷迷风轻云淡地答,她逃跑了呀,她是擅长于危机时刻逃跑的,以前因为尚奎的不负责任,她不得不擅长,而现在她孤身一人,依然能够灵巧地自保。

  迷迷的话是真实的吗?大概真实,不,我宁愿真实。镜头在迷迷和尚奎两个人之间往返。迷迷的妆扮虽然脱不去风尘味儿,目光却如婴儿般清澈,尚奎一副倒霉样,却终于坦然大笑起来。有那么几秒钟,你看不清他们的唇,只能看清他们的眼,躲闪、怀疑、坦诚、认可一一呈现,影片中最难以捉摸的爱情就在这一来一往中,变得完整、分明,这可算作我在电影中看到的最好的爱情片段,当然,之一。

  Devils的成员全部出来了,几个爷们蔫了吧唧地坐在浴池中,坦诚相对时难免喃喃自语,自嘲哥几个还真是不够种儿,有个风吹草动就捱不住。尚奎突然翻身跃入冷水池,他劲劲儿地说起自己关于过去的梦,挑衅地问万植,你写新歌了吗,我倒是写了几首哦,然后,音乐沙龙反正关了,借用起来更方便,Devils复出吧。其余的人忐忑起来,枪打出头鸟的时候,谁愿意主动伸出头来呢?可是,曾经与尚奎闹翻的万植笑了起来,同样跃入冷水池,像过去一样大喝一声“豁出去了”。几个爷们终于笑闹起来,全然不顾身上淤紫的伤痕,所谓勇气只是不怕,不怕就无人奈何得了他们,他们依然可以唱,依然敢于唱,依然比某些人更快乐。

  Devils的复出海报在悄无声息中蔓延在大街小巷,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欣喜若狂。演出进行,舞台上暗红灯光、黑色剪影,还是像最初一样,六个爷们上了场,他们留着精干的短发,穿朴实的服装,没有唱别人的歌,而是用自己的音乐开场白纪念先走一步的兄弟东秀。音乐的风格似乎有变,但是大家在新的音乐中再次达到默契,挥之不去的哀痛、愧疚终于在彼此的谅解中慢慢消散。快歌渐奏、热舞上演,一切渐入佳境,宵禁的夜巡人员也大批赶到门外。可以就此散场,各自逃散,但是Devils成员的意见空前一致,唱下去呗,到底谁没有快乐的权利?然后,最初在首尔亮相时的热歌再次唱起,他们不再是叛逆的青年,而是勇敢的歌者,他们终于领悟了摇滚的真谛。大批人马全副武装守在门外,他们听得到歌舞热潮,甚至不敢立即破门而入,而是让几个鼠辈一般的先遣人员压低身子,丢了几个烟雾弹到舞池,然后再窜回来紧闭大门静听里面的痛苦挣扎。

  舞台上的Devils,舞台下的歌迷,在令人窒息的烟雾中呕吐、哭闹、愤怒,破锣嗓子的万植,勉强站直身子,宣布下一首歌,大家一起跳gogo舞。当万植的电吉他奏响,门外的人突然觉得惊心动魄。万植扯着嗓子,嘶哑的歌声让大家镇定下来,此时尚奎拖来消防水管,巨大的水柱稀释了空气中的烟雾,歌舞继续,兴奋与欢乐变得无比强大,场内所有人都沸腾了,场外的人马在不知所措中居然有人暗自附和耳边强力的音乐节奏。

  尚奎在舞台上再次失神,这一次不是空虚,而是满足。

  一个人,总会有那样的时刻,长久得躺在床上双脚冰凉、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消失。相信我,总会有。但是,少数人会有自己的记忆,他们知道何为巨大的快乐、知道完成自我后的腾云驾雾、知道痛苦也可以被征服、知道被践踏千百次的泥土中依然可以发出新绿的芽。这样,他们就不一样,他们知道人生有限,但自己足够幸运,领略过快乐、幸福、光荣、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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