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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里、密和、我的读后感大全

  《希拉里、密和、我》是一本由薛忆沩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36.00,页数:28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一):传奇”、异乡人与历史的“遗腹子” ——读薛忆沩《希拉里,密和,我》

  薛忆沩:《希拉里 密和 我》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二):小说作为一种技巧,正如小说家作为一种匠人

  其实薛忆沩的写作还是移民写作,一种“借土”与“生根”的矛盾心理和孤独心境。他的语言已经臻于至善,纯熟地拉拉杂杂,构建了一个广阔的哲学世界,却仍保持着完美地环形结构。当代玩儿结构的我看过宁肯的《三个三重奏》,但是宁肯野心过大,语言的冗余严重,不如薛忆沩这般节制有目的性。《希拉里、密和、我》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上一本《空巢》读不下去(是因为语言的变化,我还是喜欢他那种自白式的思考。),消耗了从《遗弃》建立起的敬畏,现在他重又回到了塔顶,我仰视着他。我觉得好的作家笔下的主题不应拘于一时一地之感受,应该有一种“大同”的意识,但是所有人都深知这种难度——我们在黑夜里爬行,却不应该放弃在光明中奔跑的愿景。我想为他写篇论文。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三):希拉里 密和 我

  人的一生兜兜转转会有很多遇见,每一段旅程都是奇迹,遇见即是缘分~

  1 对于作者我,妻子的离去,女儿的漠然,独在异乡的生活只剩下自己,突然没有了责任和使命,抽掉精神世界的种种,仿佛一切没有了意义,孤独的寻找……哪怕之前的外遇,都经不住一点点留恋,灵魂的孤寂,一生的找寻~遇到希拉里,密和,每一次的期待与惊喜,希翼能死去的生活有一点点涟漪~

  2 对于我的妻子,也许并不知道真相,也许知道真相也无所谓,背叛与失去的意义取决于当事人心里的重要程度。没感觉她对我有多么多的爱,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想得到,也无所谓失去了,心若冰冷,何来伤害~为了女儿,放弃所有,付出的爱不管是本能还是情感,唯一动容的地方就是她会感觉女儿喜欢蒙特利亚,为之拼搏~

  3希拉里,一个被爱背叛的女人,一个失落绝望心酸的女人,最后才明白,所谓的爱不是欺骗不是将就,很多冠冕堂皇和自以为是的要求,在遇到真爱后根本不值得一提,人真的会因为爱放弃自己固有的观念,甚至所有的一切,爱一个人,胜过所有~书中写过,爱和死亡一样,只有一次~爱有多动人,就有多伤人~

  4密和 中日混血儿,父母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殉情,多古老的爱情观,多执着的信念观~父亲留了清白的身子和永恒的信念给爱情,母亲独自扶养爱的结晶到成人,你说她会孤独么,最动容的是让女儿去看看圆明园,摸摸密云水库的水,那是父亲的灵魂,人也许远去,但爱会长存~最后母亲那一跃,我看到了她的知足与幸福~

  失去的已经失去,得到的会在路上,还有一些失而复得的奇迹,人生处处会有奇迹,你喜欢这的生活吗?希望你,能,喜欢~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四):石头沉到湖底

  不知道这是必然还是偶然,因为我导师的关系,得知本书的笔者会来我们学校开讲座,在这之前,我对这个名字以及他的创作一无所知,我并不打算去听讲座,因为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写,我头一天晚上睡得很晚,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困,但是这是感觉我知识点很薄弱的导师推荐的讲座,所以我去了,以致开启了这本书的阅读之旅。

  书中关于《推销员之死》那部剧的场景,移民蒙特利尔,在北京上学均是笔者的亲身经历,这些是他创作出这部作品的必然因素。偶然与必然的讨论贯穿了整个故事,看完之后,自己隐隐地感觉,那些所有的巧合与偶然,或许并非偶然,而是早已注定的必然。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道明这些偶然与必然的关系,没有办法说明白,那个奇特的冬天,我在加拿大蒙特利尔遇到的希拉里和密和,那两个像谜一样吸引我的女子,与我后来移民回来,在医院照顾从来不喜欢我的父母亲时,经由父亲点拨结识的护士长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开始改变自己百年之后要与孩子的母亲埋葬在一起的想法,因为我遇见了那个认为我不是在看无聊书的人,那个人“她对那两个神秘女人的言行竟然会有那么深的理解和那么深的感叹。而她最后的遐想更是激起了我的遐想。”可是,结局在说明,我跨越了千山万水,只是为了遇见你,总有一天会遇见你。

  前两天看正在上映的电影《情圣》时想,中年男人总想着尝试野花,这是不是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过程,就算行动上没有,精神上有的必然也很大,而导演只是把这样一个并不搞笑的故事通过电影的形式展现给我们,深层的原因呢,如果是普遍现象,那又应该怎么办,出路在哪里,这些是这部电影没有的,读者与观众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可是却希望阅读的观看的作品能为他解决这些问题。在看到“我”为妻子写的真相时,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问题哪有这么简单,真相很残忍,我们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自己努力避免就好,如果避免不了,你现在的错,会成为以后的阴影,总会为错误付出代价。

  买了这本书,在放假后的闲暇看这本书,其他的读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翻开这本书,展现给我的关于美国黑人人权运动,全景的意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独特解读,加拿大蒙特利尔海狸湖的冬景,以及那个关于“我”决定移民的真相对我触动,将会变成自己经历的一个奇特的体验,就像这个奇特的夜晚一样。就像石头激起涟漪之后沉到湖底。

  从这本书开始,开启了《看不见的人》、《出租车司机》与《空巢》的阅读之旅,我想,《看不见的人》与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丰富的《局外人》《多余人》读后感,会不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五):也许很个人的思考

  关于主题:

  一、

  背景是生命的无常,人与人的相遇,分离,偶然与必然的追问出现在“我”生命历程中,我与圆明园的读书会的女人,与毫无爱情婚姻,与有着相似经历的希拉里、密和的相遇。人生的偶然、必然,“潮汐将我们三颗沙子冲到岸上”,无论是有共同性情的希拉里或是密和,或是圆明园的女人。终将分离,“我”与他们的相遇,每一个相遇都改变着我今后的命运,我因此想,是什么让我们相遇,我们的相遇到底出于偶然还是必然,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同样也出现在希拉里的追问中。最后,我在皇家山的空中知道了答案:无论是偶然还是必然,人生终将是一场幻灭。一场虚空。我们只是经历了。活过了。即便爱或者不爱。

  二、

  同样有局外人的感受,《遗弃》中,格灵是果断地遗弃了生活。而这本里面,却展现了像格灵这样的人物屈从于世俗生活的拖累的写照,借助婚姻这件世俗生活众多外衣的一件表现。王隐士的那段自白,也是在做生活的逃犯,与世俗生活的格格不入,是他延续的主题。但明显这本老练了,也有更深的答案了。

  关于爱情:

  借与希拉里的相遇,探讨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爱情也是一种幻灭,充满了背叛和欺骗。这个主旨在我与圆明园女人,希拉里与他丈夫,那里。

  关于婚姻:

  我与妻子,主任与她的丈夫,以及最后我父母的。不可为生活而婚姻。

  我不满的是:

  结尾:过于仓促,如果说护士长的出现又重新塑造了一个理想伴侣的形象,但不能因为如此就只是一个护士长。也就是说,护士长的出现在回国后父母病重的过程中,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有些画蛇添足。

  对《空巢》的引用,很强的写作者的狂傲和自信。书中反复出现的生活的全景的人才能真正释怀。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对于《空巢》的戏谑说明薛忆沩已经接近了他的生活全景了呢?因为这本小说的主题最后是幻灭的,空的。

  人物:

  “我”,一个女儿已经大学毕业的中老年男性,在文字上,是一个精力充沛,甚至是可以任着性子在冰地上滑到,飞奔跑去鲜花店,狂奔着跑下皇家山,这种处理不太像这个年纪的男人。

  圆明园的女人,王隐士,以及黑人朋友,以及密和父亲,他们所具有的哲思,太巧合了。密和的父亲说他自己哲学和死亡是他的导师,这不是密和的父亲,是薛忆沩自己。包括王隐士对于人是囚犯的思考。

  也就是说,薛忆沩的人物必然带有薛忆沩的痕迹,爱阅读的,会哲思的。而这些人物是不接地气,或者说,生活中要聚集一处,要被潮汐一起冲上岸边相遇,太难。他在建造他的理想世界,包括对伴侣,在希拉里与密和的品质上。特别是在护士长这个人物身上更体现得不真实。

  所以,我对薛忆沩的写作的期待,是人物真实。因为我们都知道偶然的几率太小。

  关于文字:

  薛忆沩有自己的文风,那种具有高度逻辑性的文风演绎在开始的开始中最为明显,流畅自然,被带进去就非常享受。“那是我在蒙特利尔经历的最奇特的冬天”。这一句在第一节有五处重复出现,逻辑之间的呼应回复,结构性很强。

  而一些仍然是逻辑性重复的表达,也是薛式自己的文风。

  叙事角度:“我”得口吻,我们始终与希拉里、密和更多的人物有隔阂,所以,这种叙事语法像一部电影,人物是随着我的意识的出现而出现。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六):移民视角下的生活全景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薛忆沩几部长篇小说中最“好读”的一部,第一人称口吻,语言流畅,逻辑清晰,结构严谨,而且,故事带有悬疑特质。小说主题宏大,爱情、婚姻、生存、社会、历史,形而上学,无所不包。

  小说一开始,携妻女移民加拿大蒙特利尔十五年的“我”成了“孤独的异乡人”——妻子病逝、女儿搬出去独立生活,被离愁包裹的“我”再次登上了皇家山。“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丈夫,我也已经不再是一个父亲,已经不再是一个业主,甚至已经不再是一个男人……关于那个最奇特冬天的故事其实也可以从这里开始。”此后的这个冬天,“我”几乎每天都去皇家山,并认识了两个神秘的女人:莎士比亚学者希拉里、在轮椅上写作的中日混血儿密和。我预感到“她们都与我的祖国有着非常奇特的联系”,结果的确如此。

  希拉里的故事要从她父亲说起。作为包办婚姻牺牲品的他,在希拉里结婚仪式前两天自杀身亡,几乎是对希拉里未来婚姻生活的预言。但希拉里还是如期结婚,和丈夫风平浪静地生活着。二十年后,她的丈夫因为工作关系派遣至中国上海,认识了一位中国女孩,这段婚姻才露出尖利的牙齿。丈夫回国后两人即离婚。希拉里丈夫的“出轨”,和“我”在婚后与女上司的“出轨”暗自联结——那是我答应妻子移民的一个由头。虽然她从未知晓,也永远不会知晓。

  妻子参加完一次同学聚会回家后,突然痛陈中国教育弊端,为七岁的女儿未来计,她提议全家移民。当时的“我”没有答应,直到后来那个困扰“我”多时的问题出现。“我”厌倦了和上司之间的提心吊胆的肉体游戏,移民,正是拯救“我”脱离困境的一条出路。其实,“我”和妻子的结合也是相亲之下的苟且,两人几无任何精神交流。诚如希拉里后来跟我说的,“最大的危险总是在里面,在内心的深处”。

  密和的身世即是一个古典爱情故事的结局。她的母亲是日本人,在中日两国恢复正常邦交的1974年留学北京,和一位中国老师相恋并私定终生。两人的恋爱遭到了双方家族乃至背后社会舆论的强烈反对,最终,密和的父亲在他们经常幽会的圆明园投湖自杀,密和的母亲凄然回国。作为遗腹女的密和,自然对圆明园怀有精神溯源般的信仰。在蒙特利尔皇家山认识“我”、得知“我”曾在圆明园的湖里游过泳后,密和仿佛看到一束光烛照幽深过往的迷雾。她向“我”打开话匣子,藉以了解关于圆明园的一切。

  “我”在八十年代的北京读过六年大学,在那迷惘的青春年岁里,“我”喜欢去圆明园发呆,尤其喜欢坐在西洋楼废墟前消磨时光。“我”也曾在那里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圆明园之于我,早就是精神图腾般的存在。至少在那个年代如此。而在更早的少年时代,诗人“舅舅”和他口中那个被时代所不容的“奇女子”,则是“我”梦寐求之的“成人模样”。

  和密和有“圆明园”这一精神联结;和希拉里,“我们”更多的是讨论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讨论“十四行诗”里的爱情。除此之外,音乐、电影等艺术也是“我们”讨论的话题。这正是《希拉里、密和、我》这本小说超出一般情爱小说的高明之处:不拘泥于感情纠葛,而是将人的遭遇放在社会、历史之中来观照。

  小说总在反思“这是出于必然还是出于偶然?”的基本问题,而“王隐士”的出场,更是将作者想表达的“主题”呼之欲出。虽然这个人物的设定显得有一些刻意。他告诫“我”,“只有看到了生活的全景,才可能看到生活的意义,才可能有意义地生活”。

  至于移民的苦与乐,书中有很多细节性的描述,在此不再赘述。这段话算是对 “移民”矛盾本质的一个概括——

  “移民最大的神秘之处就是它让移民的人永远都只能过着移民的生活,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回家’对移民的人意味着第二次‘移民’……‘你永远回不了家,你是所有地方的陌生人!’ ”

  故事的最后,希拉里下落不明,密和前途未卜,“我”回到中国,在父亲的病床前尽孝。在医院里,“我”认识了“护士长”,对其颇有好感,很可能又将陷入另一段婚姻的轮回……

  (原载微信公众号“日常审美”)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七):异域的迷宫

  从1989年出版《遗弃》到现在,《希拉里密和我》应该算是薛忆沩的第五部长篇小说(其他四部分别是《遗弃》《影子的告白》《白求恩的孩子们》《空巢》)。薛忆沩被称作“最迷人的异类”,这一方面和他的生活方式和人生经历有关,另一方面则和他的小说风格脱不开关系。他“迷恋于那些抽象命题,如生命、爱、死、世界、战争、精神”(艾晓明序),关注人类精神形而上的层面,企图表现“历史的荒诞和生命的复杂”(《对话》第5页)。因此对很多读者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作家,但是对于整个当代文学版图来说,这样一个“异类”所呈现的写作图景无疑是一笔不可或缺的财富。

  有很多人曾评价《遗弃》像一座迷宫,这座迷宫是个人心灵的迷宫,现实、历史、个人生活全部反映到心灵中,引发了无穷无尽的疑问和困惑,而这些困惑注定是无解的,这像迷宫没有出口。但和《遗弃》相比,《希拉里密和我》更像一座迷宫。小说主人公“我”是一个在蒙特利尔生活了十多年的中国移民,在这个“最奇特的冬天”,“我”先是经历了妻子的死亡和与女儿关系的“死亡”,后又在蒙特利尔皇家山山顶碰到了两个矛盾的女人——希拉里和密和,“我”与希拉里、密和只是三个偶然相逢在皇家山山顶上的陌生人,但是随着了解的加深,我们三人之间的生活经历却显露出某种奇妙的联系。这三人的生活经历仿佛三条道路一般,时而交叉时而分离,像迷宫一样环绕在皇家山山顶,为这个“最奇特的冬天”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之前的《女秘书》、《“村姑”》等短篇小说中,薛忆沩已经涉及到了异域书写,但此时的“异域”更像一个符号化的象征物,在其上的个人心灵的孤独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而在《希拉里密和我》中,薛忆沩开始尝试进入移民者或者说流散者的心灵内部,并将个人生活经验融入其中,对中年心境展开书写。

  作为一个中年男子,“我”的生活空间和社会关系是极为狭窄的,在移民蒙特利尔后,“我”拒绝寻找工作,宁愿呆在家里照顾妻子和女儿,后来在妻子的提议下买下一所超市,从此过上了奔劳重复的生活。“我”似乎对移民后的社会生活毫无兴趣,只是顺从着妻子的意见随波逐流,唯一喜欢的是阅读“毫无用处的书”。为什么“我”的生活态度如此消极?甚至将自己封闭在阅读的世界里?从“我”的回忆里我们得知这种结果其实早在移民前就已经注定了。因为促使“我”最终同意移民的不是个人意愿,而是一次“出轨”。因为岗位调动,“我”丧失了对于工作的兴趣,而此时主任的出现为“我”的生活带来了久违的激情,“我”开始在主任和妻子之间进行比较,并对妻子产生了不满。这种不满实际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主任,这种背叛让“我”对妻子产生了愧疚之情,对妻子的指责掩盖着的正是自己的内疚。而另一方面,这种爱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因为“我”意识到主任只是“需要用我来弥补她丈夫对她造成的伤害”,并“强化她不肯离婚的决心”(258)这段关系最终以主任丈夫对回心转意告终,“我”的离开是源于爱情之绝望的“遗弃”。

  虽然离开了家乡,“我”的处境却并没有丝毫改变,“我”仍然深陷在孤独之中。个人的孤独处境一直是薛忆沩关注的主题,《遗弃》中的图林被困在混乱的世界中,寻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他无力去正面对抗这个世界,所以最终的选择只能是自我的“遗弃”。而在《希拉里密和我》中,“我”似乎终于实现了“遗弃”的愿望,从原本的社会关系中脱离出来,但移民后的世界并不是一片净土,一切都在改变,根本不可能存在永恒不变的东西。在《遗弃》中,薛忆沩设置了表姐这个角色,在表姐的住处,图林寻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世界,但是时隔28年,步入中年的“我”却最终选择了“回归”,虽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家’”(271)。

  对于理想主义而言,“我”的回归是一个悲观主义的结果,因为遗弃的结果是无路可走,但是“爱”的存在又使“我”和生活达成了“和解”。女儿最终选择了理解自己的父亲,与她的关系成为了“我”“这十五年生活中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270)。而回归后,“我”与父母关系的和解,与护士长的爱情似乎都让故事指向了一个光明的尾巴,和《空巢》中的老人相比,“我”显得如此幸运。

  但或许这个故事还存在着另外一种解读方式。薛忆沩固执地将三个人物的相遇安排在蒙特利尔皇家山的冬天,“冬天的故事”隐隐指向莎士比亚的传奇剧《冬天的故事》。这不禁让我们思索,如果不曾发生这次相遇(毕竟这是一件非常“传奇”的事情),那么“我”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呢?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八):一些未经思考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表达。甚至,不知道怎么评论(判断),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没有天赋——无法看出作品的本质,像巴赫金评论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还是自己的不自信——不敢给出或者尝试给出自己的看法,还是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文学作品本来就是去感受而非判断的(那巴赫金的做法怎么说呢?)

  不知道。

  姑且先把有的感觉记下来。]

  四星,他在严肃地讨论根本问题并且坦诚地表达自己。一星,一半减在对感觉到的他在根本问题上的虚无的不认可(或者说不愿认可),一半减在感觉到的艺术上的刻意。

  首先,核心是这个长篇里有那种“巨大而简单的东西”,关心与讨论人的存在/孤独作为本质/生活的意义等(或者用书中反复出现的一句话“这是出于必然还是出于偶然?”)。也就是说,是一部严肃的作品。不过,对薛忆沩的作品还要做这种确认有些废话了。他毋庸置疑是一个严肃的写作者。

  在此基础上,这本最新长篇给我一种感觉,作者偏于虚无。我感觉,这本书大致是一个追寻的过程,“我”的精神追寻之路,从国内到国外由回到国内,有青年时热情的追寻也有中间的幻灭遇到希拉里和密和后又激起生命的力量,但最终寻找的结果是虚无。虚无是什么意思?认真的讨论中,应该是要描述的,但是我自己也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只能通过试着描述相反的(也就是什么是不虚无)来说明。在我目前的认识中,什么是虚无什么是不虚无都受到刘小枫的影响太深了,具体来说是他的《拯救与逍遥》的基本观点的影响,也就是:佛/道/禅宗都是虚无——逃避现实具体生活以逃避现实之恶而达至一种枯寂的石头一般的个人逍遥;基督是不虚无——现实之恶无从逃避,只能去承受,但是可以怀着上帝的爱去承负,人间烟火地去生活去经历去爱与被爱去恨与被恨无论波澜壮阔还是柴米油盐,但是内心有大爱有形而上有真有善有美。(我知道这里需要具体阐述分析说明论证,否则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感受的虚无是不是错误的,但是我现在的认知和表达真的无法展开。且作为接下来的阅读和思考的有意识的问题。)

  以下是具体对作品艺术方面的零碎感觉:

  1,语言

  好像是在《薛忆沩对谈薛忆沩》这本集子里看到,他说离开祖国反而让自己对汉语产生亲近和不同的美感。他觉得自己的汉语写作达到了一种新高度。

  但挺遗憾的,我感觉到了他的“新”,却无法觉得是“高度”。因为不时感觉到一种刻意的技巧,最常见的就是音近形近词的对比和句子的并列重复。如果零星几处,可能觉得像不经意散落的几颗小星星,老是出现(而且有些觉得太刻意而做作了)就有种“滥”或者说“卖弄”的感觉,很多处都觉得并非必要。

  找了几例:

  “那是我在蒙特利尔经历的最奇特的冬天。那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的最奇特的冬天。”(开头首句,即奠定此风格)

  “她已经面目全非的身体每天都让我感到恶心,甚至是极度地恶心。她已经忍无可忍的痛苦都让我感到恐惧,甚至是极度地恐惧。”(p2)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出于必然还是出于偶然呢?!”(p92)

  2,结构

  与对语言的感觉有些接近,能明显感觉到作者对结构的用心,而且确实也裁剪地挺好。这种让读者能够感觉到的用心,好还是不好?我不知道。我个人有个模糊的审美倾向,喜欢那种真正有内容有话要说但是因为激动或羞涩等原因而说得有些断断续续,而不喜欢一泻千里结构完善的演讲,哪怕是有内容并非空洞的演讲,形式的完满让我感觉到精致和精致的距离。昆德拉的小说,让我意识到这个问题。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则让我感觉到那种粗糙而巨大的美。

  3,故事 情节 角色

  故事是吸引我的,甚至大概在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有一种读侦探小说的感觉,很想知道各个角色的“谜底”——作者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设谜。这种明显而直接的设置悬念,在现代小说中,似乎是不多见的,或者说是被不屑的。我觉得这倒是挺好的,小说在讲故事(虽然薛忆沩的故事像他的人物一样,都有些抽象,我倒是蛮喜欢他这种抽象的感觉)。作者也并不故弄玄虚,一个个揭开了谜底,满足读者的好奇。

  故事的编织与上面说的结构的编织密切相关不可分割,这是一种艺术的自觉和技巧的自我要求吧。不知道写作者是不是都该有这样的自觉和自我要求。我明显意识到,我真的编不出这样复杂的故事,现在完全不能,也不觉得以后能。那么从自身出发,我为薛忆沩的故事赞叹。

  题词是“献给这”全球化”的大时代”,整个长篇的全球化感确实很强,从人物到情节到整个小说的质地,挺好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故事还是整个小说,没有流于表面化,没有简单地罗列,有动人的细节有动人的深入。我相信这不源于技巧,而在于写作者的根底,从阅读到思考的根底。

  角色,像读过的薛忆沩的所有小说角色一样,都不是烟火气的人物和生活,即使写到具体的谋生写到包括性在内的生物欲望,也有一种超脱的一种哲学的形而上的感觉。他笔下的人物似乎都有些“神叨叨”。巴赫金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的主角不是人物,而是人物的思想,我觉得薛忆沩也给我这种感觉。

  薛忆沩是我喜欢的写作者。这样的评论,甚至这样的感觉本身,让我觉得难过。况且我对自己的感觉并不自信。想到waits说过的,“倘若批评者只是面对糟糕的文本,只是从事针对不实赞辞的斗争,那么这种斗争还不完整,这种斗争对批评者自己还仅是一种消耗,和限制,甚至增添不必要的自负。批评者更重要的一种斗争,也是自己可以从中获益的斗争,是对于整全的辨识、探寻乃至欲求。批评的作用不是为文学作品简单定性,但或许可以帮助确定这部作品恰当的位置,彰显它与其他作品之间的隐秘关系,进而,使得同时代人因为这部作品的存在而对诸多被湮没的文学谱系有所感知,就像我们通过那些明亮的星来辨识星座,乃至理解更为广大浩瀚的星系。”以此安慰自己。

  加个无关的小尾巴,在最后,薛忆沩借人物之口直接推荐自己的上一本长篇《空巢》并且称赞“那是一部很好的作品,不仅语言干净/结构精致/,还有诚挚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我真是忍不住笑了。不过,这种在虚构中插入真实(历史/细节等)的方式很让我着迷,这个有意识是我在第n遍回头看一部穿越小说时忽然产生的。

  《希拉里、密和、我》读后感(九):薛忆沩:在追寻“真”和“爱”的道路上必然要遭遇精神痛苦

  是基于《希拉里、密和、我》一书的采访。不算是书评。

  原文刊于:http://www.bookdao.com/article/388675/

  如果从《遗弃》、《空巢》还有别的短篇读过来,读到了这本,喜欢薛忆沩作品的读者也许会对他有类似的疑问,我是说也许。访谈部分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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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道网:让我们先从《希拉里、密和、我》的结尾开始吧。经历了蒙特利尔最奇特的冬天之后,“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移民生活。这是符号小说逻辑也令人伤感的决定。之后,“我”与女儿道别的过程洋溢着“和解”的气氛,有点出乎意料;接着,那位“温馨”的护士长的出场也一定会让不少的读者感觉意外,当然最后还有《空巢》的“现身”……您将小说的结尾称为“结束的结束”,为什么在最奇特的冬天结束之后,还要安排另一个充满着这些意外的结束?

  薛忆沩:我想这是出于叙述本身的要求。因为“最奇特的冬天”的结尾充满了悬念,或者说是一种开放的结尾:希拉里下落不明,密和也前途未卜,“我”又似乎马上要回到“开始的开始”,回到那种绝望“空巢”状况……这时候,一些比较实际的“逆转”能够让叙述安全着陆。许多经历过儿女反叛期的父母都知道,“和解”的出现经常出乎意料,就像“反叛”本身一样。而小说中的这种“和解”直接将“我”带到了抵达异乡之后的第一天,也缓解了离开的压力。经过了整个冬天的喜悦和忧伤,这种缓解是必需的。“温馨”的护士长起到的也是类似的作用。她让“我”有了淡淡的归宿感。《空巢》的出现也符合小说的逻辑。它促成了“我”与父亲的和解,也促进了“我”对护士长的了解。最开始,我是想让“我”不喜欢我自己的这部作品的,但是,叙述逻辑的需要让我改变了初衷。

  百道网:“我”、希拉里、“王隐士”及密和这几个人物都有对自身遭逢是出于偶然还是出于必然的追问,尤其在“我”那里,这种追问多次出现。这是否也是您自己的追问?

  薛忆沩:是的。这也是我的许多作品,甚至可以说我的全部作品的追问。《白求恩的孩子们》就是建立在这种追问的基础之上的: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到底是出于偶然还是出于必然?整整两代中国人的生活因为他的“来到”而改变了:他的精神塑造了我们的性格,他的事迹确定了我们的视野……而我们如今生活在全球化的时代:信息和技术的力量进一步放大了偶然的魔力,代表必然的真理正在面对着不断的挑战,也正在节节败退。在这样的时代,终极的追问显得更加重要。通过这种追问,我们也许能够找回一点生活的意义,也许能够召回生活的“魂”。

  百道网:“我”最后一次走进皇家山的时候,突然感到了彻底的幻灭。您好像是想告诉读者:不论是充满精神含量的爱情(出现在“我”与圆明园的少女、希拉里及密和之间),还是浸透物质利益的婚姻,最后都会以分离终结,或者说,无论生命中偶然和必然最后都要同归于幻灭?

  薛忆沩:“我”最后一次在皇家山上感到的幻灭是一种终极的幻灭,具有强烈的形而上色彩。它是人在追寻“真”和“爱”的道路上必然要遭遇的精神痛苦。“爱情”是生命中永恒的奇迹。它是创造力的根源。它是艺术创造的隐喻。它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因此,经历过伟大爱情的心灵一定能够超越狭隘的“现实”和低俗的“自己”。任何涉及物质利益的关系都无法与爱情相比。爱情的喜悦是最值得去享受的喜悦。爱情的忧伤是最值得去经历的忧伤。“我”后悔过婚姻,却没有后悔爱情。那个寒气袭人的童话或者神话将永远陪伴他的余生。

  百道网:在短篇小说《出租车司机》里面,您让妻子和女儿因为车祸而离去,中篇小说《通往天堂的最后那一段路程》里面的主人公也已经站在了婚姻的废墟上,而在《希拉里、密和、我》的一开始,您就让妻子去世、让女儿离开……您对婚姻是不是持否定的态度?

  薛忆沩:死亡是我观察生活的重要视角,所以我的每一部作品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或者说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你列举的这三部作品就很典型。“向死亡而生”成了这些作品的共同特征。我关注的并不是婚姻,而是死亡,这可能是问题的关键。我对婚姻的态度其实具有强烈的理想主义倾向。从你列举的作品里也能够看出这一点。比如出租车司机吧,他妻子和女儿的死改变了他的视角,也改变了他的生活。当然,我对陈词滥调从来就持强烈的否定态度,而婚姻是很容易变成陈词滥调的。

  百道网:《希拉里、密和、我》中,“王隐士”的一番极具哲理的“布道”让我想到《遗弃》中的图林。我觉得这两个人物有许多的相似性,他们对生活和世界的看法也应该就是您自己对生活和世界的看法。您承认《遗弃》有很大程度的“自传性”,《希拉里、密和、我》是否也是您现在心境的写照?

  薛忆沩:你关于“王隐士”和图林的比较很有意思。是的,他们都是“业余哲学家”。他们对生活和世界的看法也的确与我的非常接近。《希拉里、密和、我》始终都沉浸在忧郁和幻灭的情绪之中,那是对一个时代的忧郁和幻灭。这与我现在的心境也很吻合。经过将近四十年的急剧加速,“全球化”过程已经彻底改变了人类的处境。我相信这种改变在很大程度是消极和荒谬的。过不了多久,做“王隐士”那样的“逃犯”也将不再可能。无孔不入的信息和无处不在的诱惑已经彻底打破了个人的尊严和生活的秩序。

  百道网:正因为您的作品之间有一些引人注目的相似之处,您觉得您是一个在“重复自己”的作家吗?或者说,您不过是在用不同的作品来探索同一个主题?

  薛忆沩:我是一个具有强烈探索意识的写作者,我对形式上的创新有天生的癖好。比较我的五部长篇小说,你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但是,每一个写作者的主题都是有限的,因此每一个写作者也都在不同的程度上“重复自己”。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这是写作这种事业本身的特点。而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写作与“时代精神”有很大的关系。没有八十年代中国的那种思辨和批判的精神,那种纯粹的“精神性”,《遗弃》就完全不可能存在。同一个时代的写作者往往会共享一些主题,甚至一些视角。也就是说,他们不仅“重复自己”,还“重复同行”。事实上,他们是在“重复自己所处的时代”。我们处在“全球化”急剧加速的大时代。从上个世纪初开始,“全球化”过程就已经引起写作者的注意,它事实上催生了整个现代主义的文学革命。而最近这四十年,这个过程空前加速。它的影响力已经直逼人类生活的根基,直逼人性的底线。正因为这样,它给文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的挑战,同时也给文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

  百道网:根据纳博科夫的说法,大多数文学访谈都有点像是智者与小丑之间的无聊对话,或者更差。而您说您将回答访谈的问题当成是一种创作。我很好奇,您觉得谈论您自己和您自己的作品会有助于作品的被认识吗?

  薛忆沩:纳博科夫的这种说法有点刻薄,却很有道理。关键谁是小丑,被访者还是采访者?我想,这种说法也许就是纳博科夫只接受笔访的原因:他不想让未经深思熟虑的回答将一个智者变成了小丑。我也是几乎只接受笔访的人。我甚至会修改采访者的问题(当然不是内容上的修改,是语言和形式上的修改)。我对访谈的态度其实与纳博科夫的说法相吻合。精心的创作将小丑变为了智者。许多读者都反映我的访谈让他们对我的作品有了更深的认识。这说明访谈的确有“辅助”阅读的效果。而更重要的可能还不是对读者的帮助,而是对我自己的帮助。精彩的问题经常会引起我对自己的生活和作品新的思考和认识。这也许是访谈最神奇的地方。

  百道网:《希拉里、密和、我》中有不少的巧合或者说重叠:不管是八十年代在圆明园遇见的少女,还是三十年后在皇家山上遇见的希拉里与密和,“我”的走近都以阅读和写作为媒介。甚至密和的父母在七十年代的走近也与阅读和写作有关……这是不是您作为创作者的刻意安排?除此之外,密和的父亲说:“哲学和死亡是我的导师。”这更让我有点疑惑,哲学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成为一个人的导师?作为读者,我觉得这是因为您对人物进行了薛忆沩式的想象。这种想象让您的作品中的人物具备了类似的气质,成为了“这类人”。

  薛忆沩:两个很重要的事实也许可以有助于消除你的疑惑。第一,这部小说中的两个主要女性人物完全“来源于生活”,而不是出自我的想象。我在2010年到2011年间的那个冬天同时在皇家山上遇见了她们。那个东方女性每天都坐在湖边写作,坐在轮椅上写作,而那个西方女人每天都迷惘地看着远处,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没有兴趣。我后来知道,她是一位莎士比亚的专家。而“我”在圆明园遇见的少女也间接地“来源于生活”。八十年代,我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过在圆明园的“艳遇”,都与阅读有关,都与写作有关。我那时候也经常去圆明园。很遗憾,我自己没有那样的“艳遇”;第二,我总是在生活遇见相同气质的人物。有时候,我甚至会听到这些人在不同的时空里说出同样的话。在关于短篇小说《小贩》的创作谈里,我谈到过自己与“小贩”长达33年的关系。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小说中最暴力的那一幕就发生在我们学校的门外。后来,我又不断遇见“他”,在伦敦、在巴黎、在蒙特利尔……相同气质人物的重复出现是生活的神秘或者说诡异之处。正是为了强调这一点,我在《希拉里、密和、我》中刻意安排了一些巧合和重叠,比如在圆明园和在皇家山上,《十四行诗》在相距三十年的时间和相隔着一个地球直径的空间里重现;比如密和的父亲的话在四十多年之后又被“王隐士”重复。我甚至还暗示希拉里也许就是密和母亲的魅影,而“我”有可能就是密和父亲的幻象。这样,三个主要人物在皇家山上的相遇其实就是密和正在写作的故事翻版。《希拉里、密和、我》是一部向阅读和写作致敬的书。我相信,世界上许多人的生命可以通过一部作品,一种气质甚至一个意念联在一起。人类历史中存在无数这样的神秘莫测的链条,就当它是一种精神的DNA吧。

  百道网:在上一次百道网对您的采访中,您提到了卡夫卡的《饥饿的艺术家》。那段精彩的回答让我想到一个问题,您小说中的人物与卡夫卡异化世界里的那些人物相似,都是彻底的孤独者。不过您的人物往往带上了哲学的色彩、受阅读的影响很大,而卡夫卡的人物则通过寓言的形式来呈现,不需要借助哲学和阅读的“外力”。加缪也没有借用哲学和阅读就将“局外人”默尔索的孤独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我很想知道,您对自己今后的创作有什么期待?

  薛忆沩: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借用物理学的术语,我称它为“参考系”问题。我一共有五部长篇小说,其中《一个影子的告别》、《白求恩的孩子们》和《空巢》这三部都没有用哲学和阅读做参考系。而我的许多短篇小说,包括最著名的《出租车司机》也都没有用到类似的参考系。《出租车司机》只有一处提到了书,就是压死了出租车司机妻女的是一辆运送图书的货柜车。“深圳人”系列小说中,还有一篇题为《文盲》的作品。我举这些例子是想说明我有能力做到不用作为我写作标志的参考系。或者说,我有能力更加直接地去呈现我的故事。但是,有没有必要来一次战略性的大转移,彻底摒弃这个被一些人认为不接地气的参考系?我觉得没有必要。以我现在正在酝酿的三个故事为例吧,其中两个故事的主要背景都是“乡村”,而它们的主人公却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两个故事的中心也都矗立着一个显眼的文化坐标。而且这个文化坐标都是直接来源于生活的。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写作贴上诸如“知识分子写作”一类的标签,但是,我也不会刻意地去抹杀自己文学的个性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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