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真的很荒唐,荒唐得好像每一天都刚刚新生的一样,没有见过天,没有见过地,什么都是新奇模样。就比如相思街那满大街的银杏树,突然有一天就仿佛刚刚发现它一样。
自古来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好似冬天的北国,树枝都必须光秃秃的枝丫,倔强的直指天上,明明有的树叶四季常青,有的树木春风来了才飘落地上。可为何冬天总莫名感伤?怕即将来临的春节又被禁了足,怕即将到来的团聚又泡了汤,怕不能回千里之外的南方,怕该吃团圆饭的时候天各一方……没由来的突然就悲伤,每一天把新闻刷了又刷,希望,祈祷爱人在的地方一切都正常。
有时候会仔细回想,2020年之前的岁月到底是什么样,是否又现在这么的悲伤?是否有现在这般的困顿彷徨?
那仿佛是很远很远很遥远的时光,想念的时候千里之外都不用彷徨,晨思暮就能相见,不用担心行了千里万里绿码累得换了衣裳,不用担心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那是多么美好的幸福时光,那是多么奢侈的快乐自由时光!何时再回到那样的时光!好似要忘记了随时都可以自由呼吸的幸福时光!
冬天的阳光,明亮带着疏离的寒光,风从领口吹入,瞬间灵魂都结了霜,那是夏日的骄阳不曾有过的冰凉。如此疏离何苦作这热情的表象?何不把冰霜都挂在脸上?太阳不语,慢悠悠的晃到山的另一个地方,没有了踪迹,月亮仿佛都温暖起来,像纱窗里的蜜糖,没有香气,把小孩的口水却骗的肆意流淌。那遥不可及的月亮,那弯弯圆圆天边的念想。
呵,人类何止幼崽好玩,长大了依然在表演着自己的不一样的荒唐。明明寒风刺骨却把光腿露在大街上,明明胸无点墨却拼了命的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满腹文章,明明不知情为何物却偏偏把甜酣了的情歌唱,明明薄情寡义却把自己扮演的多么神情一样,明明自己都没活明白却一心一意地给别人做师傅,把生命的意义反复讲,明明不配为父为母却孩子生了一堆丢在这荒唐的世上……
北方,是不是冬天的树木都脱 尽了衣裳?人类是否真的站在了食物链的至高顶点之上?
不得答案,不能发问,问了更显自己荒唐。
路灯把影子拉得奇形怪状,我站在斑马线前面想着我心上的郎。旁边的银杏树陪着我一起呆想。抬头望见满树的枝丫,顶着满满的小小的突起,像极了春天要撒欢的嫩芽,可现在不是冬季?还是树木也愁的犯了魔障?是呀,两年了没有在腊月给这些漂亮的树装扮,装扮那些一直闪耀的灯光。我踮起脚尖,用指甲小心翼翼的扣破那树干上的突起,天哪,里面果不其然是嫩芽,嫩绿嫩绿的模样。
人流流动起来,我仰起头大步大步的离开,刚刚我看见了天使的模样,看见了明晃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