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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四 衰败的花蕾)

  话扯远了,还是回到这里,按部就班,慢慢说吧。

  

  下面,我想讲一下小学里的生活。我不知道在一群“奔二或奔三”的男孩女孩们面前讲这个干什么,但我就是要讲。尽管他能让我的形象跌落深谷。

  

  也许你们的小学很快乐,也许马马虎虎比较快乐,也许早就忘了。

  

  每个人都有着和别人相同或不相同的梦,有快乐,也有无忧。

  

  不管怎么样,在你们揪着小女孩辫子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学校的榕树下玩泥巴;在你们整理自己的小裙子的时候,我在挖鼻孔;在你们趁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偷偷望几眼同桌漂亮小女生的时候,我站在讲台上带领全班同学读课文;在你们一群好朋友在玩“抬花轿”游戏的时候,我正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悔过。

  

  我是个很矛盾的人,从小就是。

  

  一年级开学了我当班长,当了几个月被撤职。二年级开学了我还是被选为班长,干了几个月又被撤职。三年级我是数学课代表,结果数学作业经常不交。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情况差不多,换汤不换药而已。人家小学一年级就成了少先队员,学校发给他鲜红的红领巾,而我在小学毕业典礼上拍毕业照,带着的还是从学校门口小摊上花一块五毛钱买的红领巾。没办法,老师说我当一名少先队员的资格不够。

  

  我一年级到学校报名比别人迟几天。我在学校里问老师的第1个问题是厕所在哪,老师以为我要上厕所,我说不是,我怕以后尿急找不到撒尿的地方。而很多人通常都是尿急或者屎快拉到腚们才想起来找茅坑。

  

  有一次我以前上的那个小学学校的校长来我们学校听课,找到一年级的班主任问:“那个叫金源的孩子在你们这里上学怎么样?”班主任很惊讶的说:“您是他的亲戚?”她说不是,这孩子挺聪明,给我留下印象很深,现在转到了你们学校。班主任说哦,上次他和班里的一个同学打架,被我刚撤了班长的职务。校长不信,问:“那他现在人呢?”班主任说不知道,我带您去找找吧。结果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我在校园里拿着一块泥巴拍在了一个男生脸上。

  

  这件事情是我姐后来告诉我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不会假。可我觉着我小时候没那么勇敢居然敢和男生打架。现在的我连面对现实生活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我那么小。也许是现在的我活得太糟糕。换成任何一个坚强的人,都不一定敢想我现在的生活状态。

  

  我觉得我自己活得很衰。

  

  我可是祖国的花朵啊,可是我觉得我像是还没开放就被晒焉得花蕾。

  

  在我们家,我老爸就像正午的太阳,他的威严,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侵犯,如同火辣辣的阳光一样,照得我头晕目眩。我妈则像一轮月亮,在太阳吐完火焰后,就折射太阳的光,转成冰冷的月光,给刚被烈日烤干的大地上再洒上一层银霜。

  

  我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我爸风华正茂,男人劲儿十足的时候。

  

  因为我的到来,给爸妈带来了一系列的麻烦,甚至是灾难。所以,他们认为这个孩子让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就一定要十分优秀,成为人中龙凤,来弥补他们失去的东西。于是,在我刚会站立的时候,便开始了以他们特有的教育方式来培养我。

  

  我从来没有睡过一次早觉。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不例外。有一次冬天的早晨,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据说是县城几十年来未遇的大暴雪。外面的积雪能没过一般成年人的膝盖。爸爸叫我起床和他出去跑步。我实在是很困,没起来。在我爸叫过我第2遍之后,掀起我的被子,两手揪着我的耳朵,拎到离外面的雪地里,并通知我站着一动不能动。于是,我只穿着一条内裤在雪地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后来我上学了,我放学一个人回家途中玩兴大发在河边捉了一会小鱼。回到家时,太阳已没入山的后面。妈妈看我回来一身泥,把我叫到她的房间,关上门,抽出皮带一顿结实的暴打。我跪在地板上连哭带嚎,一遍一遍的求饶,一直折腾到半夜。

  

  记得二年级放暑假那会,我在家里写作业,写错了字。找不到橡皮,就用手蘸了唾液在本子上搓,错别字是被搓没了,却留下一团团黑不溜秋的黑团,有的地方甚至被搓了一个洞。爸爸检查我的作业时,问我这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我当时还得一眼一样的向爸爸介绍用唾液代替橡皮的发明。爸爸听完我的解释后,出门找了一根约两个手指粗的铁管,“铛”的敲在了我的脑门上,当场我的眼睛一红,一条血迹从额头上一直滴到脚尖。我愣是被吓得忘了怎么哭。

  

  严厉的家教家规,给我的心底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别的孩子在学校里受了欺负,跑回家扑到爸爸妈妈的怀里获得疼惜,而我却不可以。因为假使我在外面和别的孩子闹了不愉快,拌了嘴打了架,回家跟家里一说,不是我的错也是我的错,先打一顿再说其它的。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从一点点大的小屁孩,慢慢的长,慢慢的适应自己生存的环境。说实话,现在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一点儿也不恨我爸我妈。我只不过是不喜欢他们管教我的方式而已。我不可以被这些表面现象蒙蔽住自己的眼睛和心。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在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欠下他们一笔不可偿还的债。

  

  也许他们只是认为我很小,需要用严肃的环境来成长我。虽然有些极端,我相信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些一个人成长中必要的因素。

  

  索性,我还没有被这样特殊的环境击垮,我也和其他同龄人一样,用一颗单纯的心,用一双单纯的眼睛去看世界,去体验童年,一直持续到我的儿童时代结束。

  

  小孩子的眼神和他们的内心一样,都是天真的,今天两人吵架了,明天两人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孩子的思想里没有狡诈,没有欺骗,也没有一些让所谓的大人们都感到烦恼的感情纠葛。例如变了质的亲情,有情,爱情。

  

  说起爱情,我想起一个小事情。

  

  记得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只有初中生才接触英语。谁会写一两句英语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比如说如果你会写ILOVEYOU那你就是个天才。事实上我姐草就教会我怎么写了。令我吃惊的是,等小学快毕业时,几乎全班同学都会写这句话了。原来天才这么多。但是这句话在那个时候不是随便就能说随便就能写的。一是很容易引起误会,二来那时候的年轻人比较含蓄不开放又比较有责任心。所以很少有人说这句话。

  

  那时候的一句“ILOVEYOU”是那么的珍贵,不像现在,随便就可以对某个人说一次甚至是无数次。我也说过许多次,可是我感觉不到他的分量。

  

  人,都是怎样的畸形生长的阿……

  

  我决定以后碰上我深爱的人,一定不要对她说我爱你。那太没创意了,反而显得假。我要说我不爱你,这样才有个性,现在不都流行个性么。依此类推,我越爱她我就会对她说:“我越不爱你”。如果爱的无法自拔,兴许我会说:“我讨厌死你了,你最好快消失。”

  

  我估计迎接我的肯定是两巴掌,然后我面临失恋。

  

  我不想失恋也不像挨两巴掌,所以我还是不要说好了。那么我就要虚伪,不能说自己想说的不是虚伪是什么。人总是虚伪的。整天你骗我我骗你,你给我张笑脸,我也给你张笑脸。谁知道这一张张笑脸的背后,是一张怎样的嘴脸。这张笑脸的真诚度,又能达到多少。

  

  这个世界天天都在呼吁真诚,呼吁远离虚伪,可是作用有多少?不虚伪,意味着被淘汰出局。

  

  爱情也是一样。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人的虚伪。然后产生误会,最后不得不分手。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的爱情,很大一部分人要的是一种感觉,而不一定是结果。更不会是一种责任。爱情是需要责任的,没有了责任,等于没有了可靠的基础。分手是必然的。

  

  一对情侣,打闹嬉笑中说多少年以后,我们结婚了怎么样怎么样,对方也附和着是呀是呀我们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可是谁会认真想过,大家真的会怎么样怎么样呢?

  

  很多人赞赏小时候时光的美好,儿童心里的世界很纯真,我也很赞同这种说法。真的,、很纯,很纯,很纯……

  

  那里有很多珍稀的值得珍惜的东西。最起码的,不会处心积虑的骗人,也骗不了人。

  

  这个世界要是能倒着走该多好。

  

  而我们总是这样形容我们的小时候:那个拿铅笔的时代阿…唉,我早忘了。

  

  天啊,你怎么能忘记你曾经做过单纯的人呢?

  

  我称儿童时代,为真正的人性时代。人之初,性本善。追忆我们的铅笔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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