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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梦里(十三)

  火车票上的日期,正好是情人节。我z约了李畅在公园见面。几天没见的他,觉得成熟了许多。抽着烟很久不说话,对这种方式的沉默让我十分的害怕。他的眼神漠然地望着我。

  “李畅,谢谢你给了我许多快乐,我永远会铭记。不在乎曾经发生过什么,我的记忆中装满的都是美好。你的身上永远带着我祝福的痕迹,每一寸肌肤上都有。”我又做了回沉默的杀手。

  “林欣,可不可以不走?我和琪美真的没有什么,那个环境中一时晕了头,我不会爱上她的,真的不会。”李畅握着我的双肩似乎在乞求我。

  “结束吧,迟早会的,我们俩孕育的爱情不会健康的成长,让它消失的越快越好吧。你说你不爱琪美,可是你的眼神欺骗了你自己。”

  “我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李畅,我累了,需要换个环境。我不想带着任何的不属于我的牵挂走。”

  “好吧,很想对你说声谢谢,你的爱让我刻在了每一寸肌肤上。”

  “我们的确良爱永远是纯的,别和我说再见。因为永远不会不相见。”


  李畅坚持要送我回去我坚持不让,他回转身的一瞬间是带着愤怒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的歌声。游来游去/寻找我的爱情/遇见许多缘份/可脸要继续前行/梦中的情人你在哪/我要去拥抱你/我已感觉到你的存在/那呼吸的声音就在耳边/我的爱情别在让我苦苦地追求/让她听见看见我的心跳/别游走/我会一路追随/啊鱼的爱情鱼的爱情 

  一个人去的火车站,上的火车,是我执意不让李悦和雅菲送的,我只对她们说分离不属于我们。

  情人节,结束了我的恋情。

  情人节,离开了这座城市。

  情人节,滑人相陪,没有玫瑰,没有烛光,没有音乐,只有火车启动的轰鸣和一车厢的陌生人。

  高翔不停地给我发短信,幽默的,祝福的或者是迷语,他说我从来没出过远门,会很孤独很寂寞,其实我早已疼的忘记了孤独和寂寞。整整十二个小时的火车,我没合过一次眼,望着陌生人的脸,我告诉自己那是愈合伤口的药。我的行李很简单,因为不想让身体沉重。高翔已早早地在车站等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滑我曾经答应给过他的拥抱,有的只是惊呆。几年不见的他,高大,英俊,伟岸一身浅灰色的西服,深蓝色的大衣,与记忆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真的长大了,高翔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彼此用尽全力地看着,渴望将各自记在心灵上。

  “林欣,看到你的眼神,除了心疼我一无所有。”

  “高翔,我很自私,几年后见到你,却是带着伤痕来让你抚慰的。”

  “能让你开心,我会觉得幸福。”

  高翔的房子很大,有我所忠爱的粉色,有大大的落地窗,还有百合花,我很喜欢,虽然有些零乱,屋子里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是高翔身上所特有的百合的清香。

  “林欣,你就睡在这里吧,看着你,我觉得放心。”

  “我很喜欢这里,从环境到设计,可是却不想住在这里,因为我不是它的女主人。”

  “她去国外学习了,要很久才会回来,其实她在的时候也是偶尔来。我们没有同居。”

  “高翔你一个人在家不怕被寂寞杀掉吗?”

  “哈,我每天忙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寂寞了。你来了,是我给自己放假的最好的理由,陪陪你。”高翔的眼里有望不尽的温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受伤时总是会想到你。”

  “这让我觉得幸福,我愿意用我的舌头去舔你的伤口,将使它裂开的东西吸进自己的心里。”

  “高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从来没有希望从你那得到什么,对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再多只是你能笑就是给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哭了,在高翔面前,我是真实的。就像被他宠着的宝贝,受了委屈会寻找他的怀抱。高翔将我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我们第一次这么近的在一起,彼此都有些紧张。我听见他的心跳,让我觉得安全,这就是我的岸。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房间的颜色很明亮,睡的很踏实。

  “林欣,你去先洗个澡,昨晚都没有洗,水我给你放好了。”高翔在厨房里弄的餐具乱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别人,而在高翔面前,我成了被照顾的人了。

  浴盆里放了温热的水,水里放着玫瑰花瓣,百合花瓣还有许多,漂浮在水的上面很清香。将身体轻轻地放入水里,全身的骨头都松懈了,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肌肤,一道道的疤痕。

  高翔忙了一个早晨,其实就只做了两个煎蛋,烤了两个面包,熬了两杯牛奶。

  “林欣,其实明明知道自己很笨,却又希望能为你做早餐。”高翔说完这句话时憨厚地笑着。

  “谢谢你,会很香的。”我含着泪将东西全部吃光。

  “林欣,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明天颔你玩。做好大战前的准备吧。“高翔把一大堆的零食放在我的面前说。”你以前很这吃粮可是你牙不好,所以我买的都是其他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吧,咱们再买。”

  我们坐在阳台里,喝着咖啡,回忆相识时的时光。高翔和我一样很留恋。在回忆里呆了一整天,谁都不觉得累。

  陌生的城市让我的脚步很自然,因为没有陌生的眼神会知道陌生的我。高翔带着我去爬长城,我的毅力让许多人吃惊。企图用征服古老建筑来战胜内心的忧郁。被高翔领着像个无知的孩子,他似乎想把他所有的呵护给我。每天晚上,我会给高翔做丰盛的晚餐,我喜欢看他吃饱后冲我微笑的表情。尽管我很想念雅菲和李悦,可我还是关掉了手机直到我觉得很平静的时候,雅菲给我发了许多条信息,每条都是只有三个字,‘我想你’,李悦给我发的短信告诉我,她很快乐,因为有了许多的钱。

  高翔总是对我说和我在一起觉得安宁,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所想拥有的。我能读懂他眼中的每一次渴望与我身体的接触,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给他,甚至一个吻。我有些害怕这种东西,带着伤口的亲吻不会是最纯的。如果高翔是冲动的,我真的也不会拒绝。但我们属于一样的人,理智。平静的生活,高翔的呵护我的伤口一点点愈合。我思念酒吧,是雅菲的酒吧。那是我永远丢不掉的牵挂。

  “林欣,我希望你留下来。只有你才会让我觉得踏实,我会很快让自己有权利向你承诺,向你求婚。”高翔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却,满是渴望。

  “高翔,女孩都是水做的,流泪时心会很痛。”

  “我们的爱已经枯萎了,你不是说过吗?爱要幸福而不要勉强。”

  “高翔,我们的承诺做一生互相喜欢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爱吧。那得是彼此的爱都结束,没有伤疤的再爱。现在我不要开始,因为承担不了结束。”

  我们喝着酒,说着珍重的话,其实我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可是却怕来不及。

  “高翔,你需要我吗?可我给的第一个人不是你。”我觉得用身体能替代所有的语言,能抚慰高翔的心。

  “我一直很渴望,可并不要勉强的你,任何的委屈都不给你。”

  我吻住了高翔,怕自己会在他的呵护中彻底瓦解。高翔不停地吻我,不停地要我,直到零晨。我说就当一切是梦,不要给彼此任何的希望。可是我们的结合却成了最大的希望。

  雅菲在见到我时抱住我不停地哭,像小时候见不到妈妈一样,帮她擦着泪,望着她笑。

  “欣姐,你再也别离开我了,好吗?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

  “呵……”我不想给雅承诺什么,就像高翔说的,最好和承诺就是没有承诺。

  回到酒吧,就会不知不觉地想起李畅。雅菲告诉我在我离开的那天晚上李畅酒后驾车出了车祸,还在住院,琪美一直在照顾他。李悦只是偶尔打一个电话。曾经有个女的去家里找过她。

  我买了一大束的百合,事情像是在轮回,别人曾对我做过的事,我就再要对别人做过一遍。琪美陪在李畅的身边为他剥着桔子。爱情会使一个人长大,看到李畅,更多的是愧疚,这场车祸发生的时间就会让我产生愧疚。

  “琪美,林欣怎么还没有消息,那么善良的她被我伤害了,我觉得车祸就是对我的惩罚。”李畅通的声音依旧那么忧郁。

  “你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次这样的话。欣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会回来的,我们永远是驰的牵挂。”

  “我觉得谁伤害林欣谁都会成为良心的罪人。”

  “好了,你要把身体养好,不然欣姐回来会内疚的,会怪自己的。我们都不愿看到她伤心对吗?”

  听着听着,我的泪又落了下来。能被人如此的牵挂,还有什么怪罪?更何况我早已原谅了他们,因为爱本身就没有错。推开病房的门,站在他们面前。在目光相撞的一刹那,我是带着微笑的。

  “琪美,李畅,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

  琪美跑过来抱住了我。“欣姐姐,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满世界地找你了。”

  “别那么夸张,我只是作短暂的告别,不会永远不相见的。”

  “我就有种感觉,你不会悄然无声地离开我们的友情,你和李畅聊吧。”

  我握住了李畅的手,告诉他我很好,已经将伤口治愈,把悲伤留在了旅行的途中。给他讲我的快乐,李畅孩子般地笑了。在大学的时候,同室的室友告诉我人与人之间从友情转化成爱情容易,可从爱情转化成友情就会很难,我当时就沉默不表态,今天我做到了。李畅给我唱那首我第一次听到的歌。总是喜欢在午夜里弹起那熟悉的旋律/唱给所有为爱感动的人……

  李悦出现在我面前时,浑身上下全是名牌让我觉得有些别扭。李悦对我讲着如何得到钱的手段和金钱带给她的快乐。当她十分自然地说现在经常和常世宝在一起时,我觉得恶习。李悦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买一间房子,把她妈妈接来。

  “林欣,还经为你不回来了呢。”老板在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目光中充满喜悦。

  “怎么会呢,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老板能让我认识一下常世宝吗?”

  “你总想认识他,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有机会吧。”老板会感觉到我心里的仇恨一天天在增长。

  在一个企业的交流会上,我见到了常世宝,他不是我想象中的特别有风度的中年男子,和老板比起来要逊色的多。偏胖的身体,色眯眯的眼睛,一双布鞋,盯着我上下地看。

  “行呀,王总,找了个这么有气质的女孩,艳福不浅呀。”他以为各个有钱的人除了老婆之外陪在身边的一定是情人。老板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常总,对佻可是早有耳闻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伪装着内心深处的厌恶,用物崇拜的语气说着。

  “是嘛,林小姐可是气质不心,一看就高雅,有学问,让我好生羡慕王总。”他向王总递了一个眼神,是男人们提起女人时特有的。

  “常总,我和王总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您别误会。”我不想这件事和王总扯上任何的关系。

  “哈哈,工作关系,工作关系。”常世宝诡秘地笑着。

  “老板,您怎么不解释,不怕传出去,您的家庭起内战呀。”会后我对老板开着玩笑说。

  “呵呵,不解释会少许多麻烦的,我太了解世宝这个人啦,好的女孩他一个也不想放过,有时我就叫他贪婪的猎手。”

  我很感激老板,可是我分明看见自己心中的仇恨之火在燃烧,越烧越旺。

  雅菲几天来一直心神不定,时常一个人发呆,问过几次也总是不对我说任何的事。无意中听到她打过几次电话总是说放手吧别干了。我很害怕雅菲失去那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失去了希望一样。当她钻进背窝里抱住我的时候,泪水落在了我的肩上。雅菲哭着告诉我刘蒙向酒吧卖摇头丸,而且他吸毒已经上瘾。雅菲劝他他不听,反而用各种难听的话骂雅菲。

  “雅菲,如果我要你结束,你会听我的吗?”很不愿做这样的的决定,像个爱情杀手。

  “欣姐,这是我的初恋,我不想轻易就放弃。”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

  “可是我不愿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总是会以失败告终的。又何必非得等到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呢?”我也不放弃,让雅菲说分手比有一天齐蒙说在我看来要好的多。

  “或许,或许会好的。”雅菲对初恋的刻肯铭心。意志像一块巨石,任我怎么劝怎么挪都不动摇。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爱情,可是为了我的雅菲我还是要做一回坏蛋。

  找到刘蒙时他正在一间很吵的酒吧和小姐疯狂地跳舞,扭动的身躯里我看到了那颗已扭曲的心灵。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不后悔的理由,假使雅菲知道我还是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刘蒙,你爱雅菲吗?”

  “爱,只要我喜欢的我就都爱,你看那个,还有那个,每个人会给我不一样的享受。”刘蒙的话让我很想打他。女人似乎成了男人的工具,一种商品,厂家不同,产品就会不同。

  “我要你和雅菲分手,可以吗?”和这种人再谈都是浪费口舌。

  “分手?她一直给我钱,分手了,谁给呀。”

  卑鄙,小人。

  “我给你5000块钱,你以后要在雅菲的世界里消失。”

  “5000?太少了,你妹妹就值那些钱吗?”

  没想到,我会拿雅菲做起了交易。

  “一万,就这些,你记住,消失。”

  刘蒙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以一万元钱结束了雅菲的初恋。从高翔那借的一万块钱给了刘蒙,他拿着钱时的兴奋和数钱时贪婪的目光让我觉得可怜。雅菲不停地给刘蒙打电话,不停地趴在我的肩上哭,我很心疼,可是我相信这样的结束要比血淋淋的结局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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