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喧闹的昏黄,白羊是跟一个叫耳钉的男孩一起走的,他们一同上了公交。耳钉带着白羊是在一个叫舟山东路的地方下的车。就在这个夜晚白羊和耳钉开了房间。在整个环节中,白羊没有表现出一点羞羞答答,即使这是她的第一次,而且连开房都是白羊提出来的。白羊对这个世界绝望透了,但她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堕落。现在白羊成功了。
耳钉低着头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白羊看都没看耳钉一眼,赤裸裸地走进了卫生间。白羊认为这次偷吃禁果,谁也没有错,而且自己和耳钉都是成年人了,他们完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事情。白羊和耳钉同居了。
同居的生活几乎让白羊崩溃,在每一个黄昏来临的时候,白羊总有一种惆怅,她捂着脑袋思考,真觉得自个儿荒唐透了,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羊慢慢习惯了,她学会了耳钉的一切坏习惯,抽烟、喝酒,甚至去小偷小摸。她想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白羊知道自己是在报复,报复这个不公平的社会。白羊完全没有醒悟过来,在同居的日子里,她和耳钉除了做爱就是吵架。
白羊和耳钉都是无业游民,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他们能找到什么工作。他们所有的生活来源都是靠耳钉从家里骗来一些钱。白羊他们的恐惧还是来之金钱的压力,生活本来就是拮据的,而白羊的意外怀孕导致的人流费用更让他们感觉到世界末日的到来。
又是一个黄昏,白羊和耳钉坐在舟山东路的“街客”里面,白羊一手拿着奶茶,嘴巴里叼着一根烟,她让朦胧的烟雾遮住自己的眼睛,她不想看清这个陌生的世界。
白羊眯着眼说,怎么搞?
这大街上想偷腥的馋猫很多,你去把他们钓来开个房间,然后我叫上几个兄弟冲进来,狠狠敲他一笔。耳钉在白羊的耳旁轻声说。
白羊听完后冷着脸,对着耳钉就是一个耳光,厉声骂道,耳钉你这个混蛋,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当婊子。
耳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轻轻一笑说,又不是叫你真去做,只是让你把他骗上床就可以了。
这种事,我不干。白羊极其气愤,把手中的奶茶砸到了地上。
耳钉仍然保持着微笑,望了一眼慢慢昏暗下来的舟山东路,路上有几个晚归的中学生。耳钉突然指着外面一个清秀的女孩说,那你去把她搞来,让她去做。
白羊用鼻子哼了一声,起身就像就朝外边走去。白羊冲到了女孩面前,二话没说就把她拉到了一个弄堂口,白羊阴沉沉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女孩有些害怕,本想逃脱或者喊救命,却发现一个社会小混混模样的人站在了弄堂外面,恶狠狠地盯着她。白羊按住了女孩的肩膀,快说,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女孩不敢去看白羊,她胡乱报出另一个女孩的名字,然后说,我不是有意得罪她的,是她先来挑衅我,所以,所以我才让她在同学面前出了丑。
白羊听了女孩的叙述,心里一个计谋,她扇了女孩一个耳光,恶骂道,妈的,你这个贱货,你知道她是谁吗,那是我妹子,叫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她的受了很大的伤害。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拿出二千块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女孩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说,我哪里有这么多钱,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不敢了,我去向她道歉。
这时,一旁的耳钉开口道,呵,道歉顶个屁用,拿不出钱,就去做。
女孩吓得跪到了地上,呜呜呜地哭。
耳钉拉起了女孩,哭个屁,我问你还是不是处女,是的话就做一次,不是处女,就要做很多次,卖到二千再放过你。
夕阳西沉,黄昏就如一道悲伤在白羊的心里蓦然升腾起来,她和耳钉都被判了刑,敲诈勒索加上威胁未成年人卖淫。白羊哭了,哭得那样伤心,十八岁的年龄本应在学校里受教育,享受家的温暖,但她没有,爸爸是个赌棍,输了钱就要揍妈妈,妈妈后来受不了爸爸的折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妈妈死后,爸爸并没有改掉恶性,继续赌钱,没钱了,就把房子卖掉。白羊求他,他就把女儿往死里打。悲伤如黄昏,白羊最后离开了那个没有了家的家,她想黄昏为什么总是这般悲伤,这般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