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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风在快下班的时候给如玉打电话,可是如玉却说她在某县有事,让他先去饭店等她后就匆匆挂了电话。宋望着电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他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可是当他等到快十点的时候,失望的心情让他忍不住打开求婚戒指对它说,难道是你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认真?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安排?
如玉醒来,看到子豪一双关切的脸在望着自己。她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急忙脱下来递给他说:“怎么到了也不叫醒我,你快回去吧。”
子豪答非所问的说:“今晚你还能睡着吗?不然我们去喝酒吧,我看你挺能喝的。”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不然就请我上去坐坐吧。就算和讨厌的人在一起聊天,也比一个人孤独的哭泣要好。”
“谁说我要哭的,我以后不会再哭了,因为可以让我哭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那就更应该庆祝一下了,祝你脱离了苦海。”
如玉苦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她下车后,对也下车的子豪说:“你快回去吧,我真没有心情招待你。”子豪紧随其后,边走边说:“都到了家门口了,总得让我喝口水吧。”“你还真的很烦,一点眼见力都没有。”“你才没有呢,我的好心你就当驴肝肺吧。”
如玉打开门,子豪迫不及待的挤进去,他望着只有沙发和电视的客厅说:“太简单了吧。你孤身一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不更显得你很寂寞吗?”
“很快,我哥哥和嫂嫂就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到时候就不会显得寂寞了。”
子豪指着一扇门说,我可以进去吗?然后不等她回答就走了就去。如玉随后走过来,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她打开灯问:“喜欢吗?符合你的审美标准码?”
“太喜欢了。知道吗,你的房间和你的人一样,简单但不失大气。知道我站在这里想到了什么吗?晚上,你和你爱的人坐在这里,喝着咖啡,数着天上的星星,沐浴着柔和的月光,说着动人的情话,此情此景,乃人间仙境,无与伦比。”
如玉看他的眼光多了些柔和,她黯然的说:“我不过是个凡人,哪有福气享受仙人的日子。”她从书柜上拿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在椅子上坐下来说:“我不过是想多晒晒太阳,没有你那么多情调。”
子豪也坐下来说:“此时此刻,我们不是就是在月光下说话吗?”
如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子豪不依她,问她笑什么。她端起酒喝了一口,想了想说,笑你像个孩子。他故意认真的问,你这是在夸我吗?对,夸你。夸你像个孩子一样简单,快乐。我很羡慕你,依然拥有一颗童心,可以很阳光的活在这个世界。
说真的,今天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笑吸引了我。可是今天你哭的比笑多很多。为什么?可以告诉我你所以要哭的故事吗?
不可以。我累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我很好奇,好奇你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故事让你八年来如此的痛苦,好奇你是怎么走过这些年的,好奇你……
好了,不要说了。我的过去与你无关。不要对我好奇,不要想要了解我,不要靠近我。总之,我的过去和将来都与你无关。她喝光酒,晃着空酒杯说,不要把我的人生写进你的故事里,懂吗,傻瓜。
子豪端起酒杯,一喝而尽,然后很认真的说,我没有很精彩的过去,没有什么人和事让我耿耿于怀,或者铭记于心。就像你说的,我是简单了点。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这个人不够成熟。不代表我没有敏锐的思维和识别人的能力。我简单,不代表我愚蠢。我之所以简单,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值得我去经历。所以,你不要把我的简单当做是可以嘲笑的借口和拒绝的理由。
所以我说你是个傻瓜。
不就是一个爱情悲剧吗?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至于吗?至于八年了都忘不了吗?
你不懂的,你不懂不要乱讲。
喝酒,喝醉了,你就会讲的。
第二天早上如玉醒来,她拍拍痛的厉害的头,昨天晚上的事依稀想起。她记得她好像推着子豪让他离开,他耍赖不走的样子。想到这时她忍不住笑了。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啪啪”的响起“如玉,如玉,你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她吃惊的打开门,看到子豪裹着浴巾站在外边,“你怎么没走?”“我怎么知道,我醒来时看到陌生的房间,还以为是在哪家酒店呢。你怎么能让我睡沙发呢?起码也该让我睡那间卧室嘛。”“你还真会无理取闹。谁让你睡沙发的,谁让你洗澡的,你真是讨厌。”“沙发已经睡了,澡也洗了,你说该怎么办呢?真是的。快点吧,要迟到了。”他说完转身打开电视,然后坐到沙发上看起来。
她恨恨地把门关上,快速的洗漱完后走出来,看到他依然是裹着浴巾的样子,生气的说:“你怎么不换衣服,不是说要迟到了吗?”
“劳驾你去车的后备箱里替我拿衣服,我要穿新的。”
“你怎么不去拿。”如玉恨及了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这样子,你希望我去?你没见过美男吧,你不会是在欣赏我吧?快点啊,要吃人的样子,丑死了。”
当她无奈的把衣服拿上来时,看着他想笑又忍着不笑的脸的样子,生气的朝他扔过去问:“你是故意的吧?”
他接过衣服,快乐的朝她眨眨眼说:“你说呢。”然后朝她的卧室走去,她嚷道:“别去,那边,那边。”可是他把浴巾扔了出来,吓得她也不敢上前。她转身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里面处理的干干净净,心想,这还差不多。不过她看到洗衣机里的衣服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好了。子豪从卧室走出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在朝他晃,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是你的衣服,你好像放错地方了。”“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洗呢。”“你有妄想症吧?”她把袋子朝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子豪随手往地上一放,跟了出来。
到了楼下,如玉看到他空着手问“袋子呢?”“在你家地上呢,晚上再来拿。”他打开车门,朝站在那发愣的她说:“想什么呢,不上班了?”
子豪把车开到披萨店门口时,他说:“你等我一下。”如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兴冲冲地从里面出来,他把披萨递给她说:“昨天,我看到你吃披萨的样子很开心,你一定很喜欢吃这个,吃吧。虽然我不敢奢望你也会喂我吃,不过你要是坚持,我也不会拒绝。”
如玉痴痴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了?是我买的不好吃,还是让你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如玉听到他这么一说,呀,清风哥,她想起了清风,想起了昨晚和他约会的事。她自责的从包里摸出手机,给宋清风打过去。
“玉儿,你还好吧。”
“哥,我还好。对不起啊,昨天我……”
“我都知道了。我给陈队打过电话了,他都告诉我了。恭喜你,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了。”
“哥,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着我。”
“玉儿,你终于可以放得下了吧?”
“嗯,我想我可以了。不管是对过去还是以后,我想我都可以有个交代了。”
“放下包袱,轻装上路吧。晚上我去接你,好吗?”
“好,哥,昨天晚上你要对我说什么,今天晚上说,不晚吧?”
“不晚。”
“那我等你。”
如玉挂了电话,心中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涌上来。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想要知道他会对她说什么的期待,她只知道,她放不下过去,她永远都不会轻松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现在她更想知道的是,楚良哥,他到底在哪里?是死还是活着?
子豪从她打电话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开车。其实昨天晚上,如玉是真醉了,可是他没有醉。在她以为她把他赶出去时,只不过是他被她赶出了卧室。他坐在沙发上,本来想坐一会儿再离开,可是如玉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是宋清风的电话,想了想,接了。“你好,这是如玉的电话,不过现在她睡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宋清风听到陌生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是谁?”“我是他的同事。”子豪故意轻松的说:“今天我们一起去邻县走了一趟,如玉心情不好,回来后喝了很多酒,现在刚刚睡着。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的话,那么明天再打好吗?我想让她好好休息。可以吗?”“可以,可以,那,不打扰了。”他挂了电话,对着它说,对不起,也许我是个小人,可是我有非这么做的理由。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试试,真的想试试。不是说,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吗?你有过太多的机会,不是吗?而我的机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