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到底是为什么,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我说了,不要说不,不要问理由。”
“好吧,我走。”他拉住行李箱往外走,走的很慢,他渴望她能过来拉住他,可是她没有。他轻轻地把门关上,她的心也随着关门声崩溃。她无力地倒在床边,哀怨的哭起来。
子豪躺在车上,他没有离开,他总是在想她说的话:“我一定会记得你,会记得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子,曾经让我很心动。”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她想爱又不能爱。
如玉早上下到楼下,就看到子豪的车。她走到车边往里看,看到他蜷缩在车里睡着了。她强忍着心痛,打开车门叫他。他睁开眼睛问:“天亮了吗?”他揉揉眼睛,疲惫的说:“上车吧。”
“从今天起,我不会坐你的车。你如果总是这样,我会考虑辞职的。”她说完关上车门,快步离开。
子豪跟在后面哀求的说:“上车吧,你就当一个熟人稍你一程不行吗?”
如玉站住对他说:“你还是男人嘛?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好吗?”她招手打的,坐上离开。她的决绝,让他不知所措。
下班时,子豪意外地看到宋清风,如玉朝他的车走去,被子豪一把拉住。他生气的问:“要我离开,是因为他回来了吗?”
“放开,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什么?”如玉冷漠的回答。
“子豪,你在干什么?”肖晓岚在背后问。如玉乘他的手松开,快步跑下,宋清风拉开车门,让如玉坐进去。临走时,他回看了他一眼,让子豪觉得,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不过如此。”的意思。这让他很恼火。
“你不觉得丢人吗?”肖晓岚生气的说:“回家。”
“你怎么回事?你没有自尊心吗?追一个有男朋友的下属很好玩吗?你注意你的形象好不好?”肖晓岚生气的把包扔在沙发上说。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子豪闷声的说。
“什么?我问过她了,她亲口对我说的,你醒醒吧。”
“我知道不是,就算是,我也要把她抢过来。”
“疯了吧?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非她不可?我承认她很有能力,如果她愿意我和你爸也可以接受她。问题是她不愿意你。放着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又十分愿意的人你不要,非要去抢别人的女人,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妈,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女人,不是我不想去爱,而是我总是爱不起来。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她,她就让我很心动。我无法控制我的心不去爱她。我做不到。”
“可是抢别人的女人是不道德的,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一个没有品德的人。”
“我说了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个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照顾她的人。你知道她对我怎么说?她说‘我一定会记得你,会记得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子,曾经让我很心动。’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她很心动,为什么又不敢靠近我?我只要弄明白了这一点,就好了。”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家,让她有负担?”
“不是。”
“要不,我明天再找她谈谈?”
“别,你不找她,她就已经要跑了,你若是再找她,只会让她跑的更快。妈,我只是要你保证,保证你会无条件的接受她。只要你做我的后盾,我就会没有后顾之忧的往前冲。”
“我和你爸也是从一无所有打拼到现在的,我们没那么势利,所以我们更看重的是你选的人,对你的将来有没有帮助。如玉,你爸爸很满意,曾经说过她如果是儿媳就好了的话。我也很看重她。就怕老天不作美,不让我们心想事成。”
“不会的。她一定是我的。我有这个信心。”
肖晓岚晚上对老公诉苦说,你儿子出息了,现在要强别人的女朋友。李浩天听完她的话,居然笑着说,这小子,抢别人的东西好像是天性,他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抢他哥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肖晓岚生气的说,那能怪他吗?还不是那时太穷,什么也吃不上,不然我儿子也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丢掉。李浩天赶紧抱住她说,是是是,怨我,怨我,你就别伤心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病,他何尝不是我的心病?好了,不要难过了。肖晓岚哭着说,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累了。李浩天无奈的拍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子豪把车停在如玉的楼下,他眼睁睁的看着宋清风离开,看着如玉回家。他攥着手中的钥匙,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夜已经很深了,她的灯还是亮着,子豪靠着车边,昂着头看着如玉的窗。虽然她让他离开,但是他情愿就这么守着她,也不会离开。早上,他看到如玉坐上宋的车离开,他默默地跟在后面,直到了公司。如玉下了车,就看到跟在后面的他,她一怔,然后朝宋一笑,就进了公司。
宋看着她和她后面的子豪,发了一怔呆后,才离开。他从昨晚就很清楚的知道,他要失去如玉了。虽然不久前,就有点担心,但是只不过是担心。在他心里,他还是觉得没有谁可以替代他在如玉心里的位置。他甚至有点骄傲的认为,没有谁可以超越这八年的时间,包括楚良。他清楚的知道楚良在如玉心中,伤痛大于爱恋。他之所以没有对如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是因为他在等待,等带着噩梦的结束,等待着过去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可是老天作弄人,他守到云开见月明时,却也失去了她。
昨晚,如玉哭着对他说,她爱上子豪时,他仿佛在梦中,无法相信。可是如玉却在因为她的过去,无法面对子豪而痛哭不止。她为她的不完美而惭愧,为了她的过去而错失眼前的爱而难过。她当初要去公安局的时候,没有后悔,可是现在她却后悔了。为了一个不过才认识几天的男人,而后悔。宋崩溃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他甚至有点抱怨她,怨她只知道子豪会难过,却看不到自己的伤心。他甚至悲哀的想,他算什么,这八年来,他对于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如玉端着咖啡进去,她放下就转身,子豪在后面说:“昨天,我和我妈妈已经说好了,她会无条件的接受你。”
如玉难过的站了站,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外走。子豪站起来说:“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和宋清风要结婚,我也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
“何必呢?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惭愧。”
“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可是就算惭愧,你也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不行。我做不到。”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你这样?是什么让心动的你不敢靠近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懦弱吗?”
“是因为你太好了,好的让我无法靠近你。”如玉悲伤的说完后,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理由?这也可以是理由吗?”子豪无奈的跌坐到椅子里。
如玉走进肖总的办公室,她把辞职报告递给她,低着头,等着她的问话。肖晓岚看了一眼报告后,把它扔在桌子上问:“你打算辞职,去哪?”
“还没有想清楚,不过我知道,我已经不适合待在公司了。如果我在这里,会给子豪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你爱我儿子吗?我跟我说句实话。”
“我没有资格爱他。”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家没有门第之见。”
“我不爱他。我一开始就和他说的很清楚,可是他不听。”
“你的意思是他没出息了?”
“我没有丝毫看轻他的意思。相反,我很感激他,谢谢他看得起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对他说,你很心动?既然拒绝,就不应该让他留有幻想,不是吗?你这不是至他于死地吗?”
“对不起,我很抱歉。希望我现在改还来得及。”
“如果来不及呢?你能负责吗?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现在子豪是我的唯一希望。别说他想娶你,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替他摘下来,你明白吗?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辞呈。你闯得祸,你来摆平。不要想着逃避。”
“我不是想逃避,是不想伤害他。”
“那就不要伤害他,如果我的儿子受到伤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有些事,不是我想不想就可以做到的。”
“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子豪开车来到医院,他冲进宋的办公室问:“告诉我,如玉在怕什么?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除非如玉亲口对你说。”宋清风冷漠的说。
“你不敢说是吧?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了,你就能得到她了是吧?你爱她吗?你爱她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说?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害怕?为什么你只是待在她身边,却又什么都不做?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
“你懂什么?”宋清风恼怒的说。
“对,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浪费了八年的好时光。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爱她,我要得到她。我不怕和你争,你敢和我打赌吗?用我们的命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