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爱的苦果
他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很长时间不来,你会怎么办?会不会渐渐忘记我,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寻找另一个给你欢乐的男人?”
他多么想得到她倔强的回答:“是的!我会忘了你!你再不来我就不理你啦!”那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转身离开。
可是已爱得痴迷的云秀,却委屈道:“你每次离去,我都要等好长时间再见到你,每一次我都会望着小石桥,暗暗问:‘我的小马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而马上我就会想你肯定会回来的,你那么喜欢可爱的云秀,云秀一直可爱你就不会忘记我,你再忙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马强虽然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答,但此刻听着云秀痴情的对自己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柔情下来,把她抱在怀里。他轻轻在她耳边说着:“云秀,答应我永远不要失去快乐,我爱你的野爱你的疯但我更爱你一个人欢笑的样子,你就是个快乐的精灵。”他轻语着,泪水不觉间浸湿她的脸颊,湿了她的双唇。他闭着眼嘴唇在她脸颊上滑落寻觅着,于是他寻到她唇间的泪水,饮啜起来,云秀也迎着他饮啜起来,两人共同饮啜这爱的甜蜜,爱的苦酒。
故事讲到这,春无不惋惜的说:“如果当初你意识到这段感情本就不该有立刻悬崖勒马,也许一切结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残忍。”
“你在怪我为什么会对她做那种事?”马强坦白的说,“我一直都觉得那天像做梦一样,现在我多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越是想逃避那双眼睛,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紧紧跟随着我。”他继续讲述着。
那天他又遭遇了人生无情的抛弃,三名年轻设计师向他辞别。在酒吧他们诉说着对马强的感恩,他们已经被一家企业看中,愿意高薪聘请他们为设计师,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名字将会跟随国内驰名商品上,成为它们的文化代言人,与其呆在一个不温不火的设计公司,不如靠在一家有影响力的企业下有前途。马强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三个年轻人,只得言不由衷地说:“我理解。”他喝得酩酊大醉,心已经冰凉,人生真是可悲啊,总有些东西你想留偏留不住,想推脱的却又总是黏在你身边。
他驾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只想逃离这个世界,无意识中他居然来到了云秀的村子。他摇摇晃晃歪在桥栏杆上,感受着月光的清冷释放着人生的悲凉。
突然一只温情的手轻拭他的额头,继而他的脸颊他的脖颈。他醉得已然睁不开双眼,伴着乡间的静谧他索性闭起眼睛。马强抓起那双温柔至极的手嗅着指尖的温香,这温柔让他感动流泪。他喃喃道:“我就知道你在,我就知道你会一直等我。”他吻着她的指尖她的指面她的手臂继而她的脖颈,亲吻越来越细腻越来越轻柔,最后他退去那层单薄的红绣衣,在洒满月光长满野花的草地上,她声声撕心的哭喊,泪水沾在散发着清香的野花上,娇柔的背揉碎了一地娇艳的花瓣。
他突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梦境,于是抬起头,看见她满脸泪水的脸,不禁心疼地说:“对不起!”她缓缓张开颤抖的唇:“你是我的男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的声音轻柔,但语气却足以震撼眼前这个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于是幸福地折磨疼痛地缠绵更加疯狂地在这个静谧无声的夜下进行着。
当他迷离的眼睛望着眼前,刚刚被他蹂躏过的雪白的胸脯,却恶狠狠地说:“总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每个人都会背叛我,我永远都留不住真心爱的东西,不要再以你的天真骗我了!”他看着一个女人失贞的裸体,却不曾看到她惊愕的脸上蔓延的泪水。他摸索着衣服,趔趄着离去,留下裸露在月光下痉挛惊愕的爱人,月光赤裸裸地。
马强醒来时已然在妻子身边,井然有序的房间,美味的饭菜,妻子为他所做得一切让他感到温馨而感动。想着原来那是个梦,他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要对妻子好,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以为那真是自己做得一个梦,这对云秀又何尝不是一个噩梦,而这噩梦似乎还在延续着。
在之后马强也去看过云秀,云秀可爱依旧,她的俏皮她的灵动她的一颦一笑都和往日一样动人。只是这个倩影早已不再魂牵马强的心,他对她的爱渐渐归于平淡。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他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幸福。于是他开始尝试几个月都不去看她,试图用时间的间隔分离两人的甜蜜记忆。
当马强以为一切终将会在沉默中淡化时,那个美丽的大眼睛又闯进了他的眼里。而这一次却是永远也拔不出,那个女孩用生命的最后挣扎给了他含笑的一眼。
那时妻子已经临近生产,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马强很是疼惜妻子,很早就预订了床位,全家人只待宝宝平安出世。那天妻子刚刚进入产房,他急匆匆从公司赶到医院。
在走廊里一个眼神他看到云秀躺在单板床上,被一群护士推着进入产房。云秀那双大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似在搜寻着什么,唯恐错过!当她一眼看到马强,那眼珠似乎挣得要滚出来!马强快步向这边跑来,云秀嘴角轻颤着,自门关闭她的眼睛一直挣得鼓鼓的似乎再也闭合不上。马强何曾料到那竟不是梦境,更不曾料到她会怀上自己孩子,还和妻子同一天生产!
云秀强忍着疼痛,正如那晚她强忍着自己从女孩幻化为女人的疼痛。她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要让他永远记得她!记得他们的爱情!
医生见她生得清纯脱俗,并不像一个少妇,而她却一直不曾闭眼,也不曾出声喊叫,能够忍受如此的疼痛,他不仅暗暗钦佩这位年轻的母亲。她在拼命想生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自己折磨得命悬一线。早产一个月算得上是比较棘手的手,现在就是想保大人也太晚,要么用力生,要么娘俩都没得救。
医生望着她,安慰她:“放心!我会帮你把孩子生下来,你要好好配合我!”她感激地望着脸上只露着两个眼睛的医生,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信任地轻声说:“孩子给我的小马哥,他就在门外等我。”“好的!”医生简短爽快地答应她。
当孩子从她的体内平安取出,她再也睁不开那美如黑夜的大眼睛。那声声响亮的啼哭震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医生将孩子凑到她的脸颊,用喜悦的声音说:“恭喜你!生了一个男孩,你做母亲了!”泪水却不止地往下流,年轻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早就泣不成声。而云秀再也听不到这个世间的任何言语,伴着孩子的哭声,带着新生儿强有力的气息笑着离开这个属于小马哥的世界。
马强抱着这个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美丽大眼睛的男孩,忍不住泪流。他触碰婴儿炽热娇嫩的肌肤,而云秀的身体正在慢慢冷却,当初那爱的炽热温度还能从慢慢冷却的尸体上挽回多少?终不过人去爱也空。
母亲望着在婴儿房呆立不动的马强,说:“傻了吧,生了孩子不能光一个人看啊,让我瞧瞧!”说着抱过马强怀中的婴儿,满心欢喜地说:“哎呦呦!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哟!还是个男孩!这我得给凤娟瞧瞧去!”说着便出了婴儿房,而马强望着那个躺在婴儿房熟睡的女婴,马上回过神,见怀中没有了孩子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快速追上去,但是已经迟了一步。病房里父母和凤霞正在围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只听母亲说:“这下好了!儿子也有了,凤娟这次可是辛苦了!强子!以后你要更加疼惜你媳妇!别傻站着啊,待会就要出院,赶紧办理退院手续!”他还来不及思索这一切究竟错在哪里,却只有将错就错。当他回到婴儿房发现那个他和凤娟的孩子不见了时便抓着一个护士问:“那个女婴呢?”“刚刚家人抱走了,哎呀!婴儿房闲人免进不知道吗?”她指指门上的警示语。这下他完全没有了想法。
安顿好妻子和母亲。马强第一时间赶到云秀的村子。直奔云秀的家门,但他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只见云秀的父母安然的在堂屋中做着刺绣。马强第一句却不知说什么,他和云秀的家人没怎么见过面,但从云秀的口中经常提到爷爷,于是他问:“云秀的爷爷在吗?”
夫妻俩互相看看,男人说道:“这里没有叫云秀的啊!哦!家父去世有半年了,您是找他吗?”马强一阵惊悸,半年前他还来过这里看过云秀,怎么没有听云秀提起,最后一次见她,云秀也没有什么任何不同,而更出奇的是怎么这对父母却说没有“云秀”这个人?他感到一阵寒冷,那屋子冷得似冰,于是他退出屋子,迅速离开。
溪面吹来一阵清风,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马强对她说:“你不用害怕。”伴着清爽的风,那丝丝柔风似乎沾着溪水的清凉,他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