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寻找女婴
秦逸怒吼着:“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我不信!快把孩子交给我!我一定要找到那孩子!不然我要杀人!”秦逸眼中怒火中透着杀气,他早就想:“如果那人不给,我就杀了他们全家!”
湖南人不经吓,苦苦哀求道:“孩子真的在火车上被偷走了,当时我也找了好久可就是找不到,我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得个闺女,一下子弄没了,我也心疼啊!”秦逸哪有功夫同情他,恶狠狠地望了他一眼,湖南人吓得忙说:“我要是真有那孩子,你都找上门来,我肯定得还你啊!可是现在孩子不在我这,你就是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啊!”
秦逸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心凉,怒吼着:“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一定得找到她!”商人无法、只得想歪点子:“要不这样吧!不知道你敢不敢,镇上有一个黑道大哥,这种人在地下组织中人脉很广,消息很灵通,这种地下贩卖小孩的买卖他也干过,兴许他知道。”秦逸一听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人忧心忡忡地说:“你有所不知,这道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帮别人的,肯定需要代价的。”“什么代价?”秦逸一脸的无畏。“这我哪知道,得看你能为他做什么了。”“你只管告诉我那人在哪,我去找!”秦逸一身是胆,他是铁了心要找到那个孩子。
黑老大听说有人要找他帮忙,心中很是不耐烦。不过他倒是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敢找他办事,“是哪个小子?”他从楼上走下来,秦逸向上看去只见:他嘴里叼着烟,硕大的脑袋左侧剃得光光的,眼光中透露着邪气。
黑老大走下来看着一个壮实的陌生小伙正注视着自己,嘿的一声就笑了。“好小子,果然年轻一身是胆!”黑老大望着他,“听说你有事要我帮你?哼!先说说什么事吧!”黑老大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顺势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条金色双节棍。秦逸眼中只有云秀的孩子,他哪管眼前的人是黑道白道因此无从恐惧。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人脉很广,想从你这打听一个孩子的下落。”
黑老大一脸的不以为然,随口问道:“多大的孩子?”说着噙了口几上的茶,悠闲的品饮着。“半个月,女孩子。”秦逸想到这孩子失踪这么久心中不禁愧对起云秀。他把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无比期待的望着他。那人看着他,客气的说道:“回去吧!别自找麻烦。”说着又开始把玩起桌上的玩意。
秦逸当然不会放弃,哀求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黑老大定定地看着秦逸,思索着。“你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见秦逸依旧一脸的坚定,追问道:“我帮你找到你的孩子,你能帮我再弄十个孩子吗?”秦逸一听气氛起来,怒从心起,他最恨那些人贩子了,现在他却要他做一次“人贩子”,这真是没有天理!
还没来得及发怒,黑老大已经起身上楼去,嘲讽着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杀人放火的事不做,违法犯罪的事不做。还敢跟我谈条件!自认倒霉吧!送客!”
秦逸走出他们的庭院,心灰意冷地走在小路上。湖南商人看他沮丧的回来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因此也不过问太多,为他准备了饭菜,静坐在他身边,叹息着:“想不到老汉我为生计奔波半辈子,人过四十膝下无一子女,如今小有钱财,本想着遇见恩人赐我一个闺女,又让我这老糊涂给弄丢了,还连累这位小弟千里迢迢寻女。我可真是太糊涂了啊!”说着便要跪下以示歉意:“小兄弟,真是对不住啊!我哪知道那伙计说那孩子的父母已故是一时的糊涂话,早知还有你这样一个为孩子负责的人,我说什么也不敢打那孩子的主意啊!”
秦逸看他跪在地上说着悔恨的话,心中对他的怨气也就马上消了一半。忙说:“你这是干嘛!这样也不顶事啊!”秦逸更加忧心起来,难道云秀的孩子真的就这样流落人间无处寻了吗?他想起自己曾经对云秀的承诺,这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呢?云秀尸骨未寒,而她的孩子却消失无踪,他无法摆脱曾经对云秀的承诺,更无法摆脱云秀的“笑”。
他望着天际,呼唤着云秀:“云秀!你还好吗?你怎么走得那样急?是我害了你!是我!如果不是我问你要不要喝水,也许你就没有勇气喝下它,也就舍不得离你的孩子而去!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已经失踪了,我现在一直努力寻找着,云秀!我欠你的,我真的欠你的,不要怕,我一定会找到她,让她回到你的小马哥的身边,还有你的‘笑’,我一定会做到的!”
第二天,秦逸准备回苏州,想经过警察寻找。走时他对商人说:“我一定要找到她,希望以后你能协助警方破案。”湖南人神色黯然的说:“小兄弟,你要报案恐怕是不行的。先不说这警察有没有那个本事找到,恐怕孩子还没找到你的命就没有了。”见秦逸有些茫然,他继续说道:“你去找过黑老大,就怕拐你孩子的是他的同伙,你要是报了案,这不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吗?再说了全国各地那么多贩卖儿童的案子,你看看警察他能找回几个,现在卖孩子的多,买孩子的人更多,政府也难管,这世道,人穷卖孩子的也多。经过几拨人的手,这孩子也就乱了套,要找到自家的孩子可真是难啊!”
秦逸不管有多么艰难他依然坚定信念:“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她!”
讲到这里,春不禁想:“难道至今你都不知道那个女婴根本就不是云秀的孩子吗?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还会这么拼命地寻找她吗?而那个女婴如今又身在何处?秦逸到底找没找到呢?”她心里一连串的疑问,看着陷入往事回忆里的秦逸,他那坚定的眼神,以及话语里的坚定,无不透露着他对云秀的款款深情。春想:秦逸果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对云秀的爱情是那样纯洁,无私和坚定。
秦逸是否真的做到“有情有义”呢?事实上秦逸并不是一个完全善良无私的人,当他面对着马强那个他眼中的“情敌”时,他心底全部对云秀的爱都像一个讽刺深深绞痛着他的心,他看见马强一家幸福的场景,他所有对云秀的爱化作对这个男人的恨。当年秦逸确实找到了那个女婴,而当他发现那个女婴正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时,他又悄悄将那个女婴放回命运的牢笼里,任其遭受命运的磨难。可这一切他对春没有说。
秦逸痛苦的说:“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婴,什么办法都去尝试过了,我行走大半个中国,到各个农村去询问,也混过人贩子组织,我愿意倾家荡产换回那个孩子!我相信云秀的孩子我可以一眼就能认出!她一定有她母亲最美的眼睛和神态,可是我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些年我也想是不是我把云秀的样子忘记了,使得我错过了她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很苦恼,每次从一个家庭中看见那个孩子,我第一感觉那就不是,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不是有些残疾就是长相丑陋,我相信云秀的孩子一定不会是那副模样,每一次失望过后我就失落的如同死去,我忘了除了寻找云秀的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是我害死了云秀,她的死跟我有很大的关系,这一点我一点都不否认,我甚至想过在这样找不到云秀的孩子我干脆就去自首坐牢得了!在外面我除了失落愧疚就是喝酒赌博,我拖着一身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皮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春听着他的独白,这些年来他就是这么痛苦着一路走来,这一路经历了多少失落与无助,痛苦与迷茫,春没办法一一去想。她多想告诉他云秀的孩子一直都在马强的身边,他从一出生就享受着一家人的宠爱,他生活的非常幸福快乐。但是如果秦逸知道了这些,他还会去寻找那个无辜的女婴吗?而一直视寻找女婴为生命中唯一目标的秦逸当知道这些年的努力艰难都是徒劳心中又有多少滋味呢?他会不会因此感到莫大的讽刺?会不会恨马强?又会不会转而认为那个女婴是“罪有应得”?春的思维很混乱,她既同情秦逸默默无闻的付出,又担心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紧紧地守着心中的“秘密”,希望这永远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也许秦逸为云秀的付出是历经了精神与肉体的疲惫,但是爱一个人可以像这样无怨无悔相比马强内疚一生也许要幸福的多。而她不知道的是秦逸已经在恨,并在心中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