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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一部 突破

  

  一

  

  在西北边陲的一个农村小镇,深秋寂静的旷野,植物的叶子已经枯黄,庄家也已收割完毕,进仓入库。常言道秋高气爽,秋末冬至,即没下雨也无降雪,朗朗清空恰似刚刚铺展开的一张宣纸,假如你没有创意,就别去挥毫弄墨,假如你没有想法,就甭去耕耘沃土。尽管感觉大地一片荒芜,但对于家畜家禽到是一份自由的天地,四处觅食,无人驱赶。山坡上一匹小马驹,毛茸茸的非常可爱,绒毛呈橘黄色,撒着欢儿,围着母亲来回蹦跳,仿佛有劲无处使。母马低着头辛勤的,也是默默的啃吃秋季地面上最后的一点点残根剩草,为了哺育小马驹,为了强身健体渡严冬。小马驹自知大地的辽阔,却不敢离开母亲的视线,在不久的那一天它就会长大,独立生活、做事,施展自己的能量,发展自己的群体,拓展自己的天地,展示自己的辉煌。

  

  眺望远处峰峦叠嶂,清晰可辨脉脉山峦的轮廓曲线。俯视通往村庄的路径,恰是一条乳白色长丝带,把连绵起伏的山梁缠绕。纵横交错的山峦将村落民宅遮掩的时隐时现,与其说是被遮掩,倒不如说村落民宅本身就依山凹而建,逐水草而居。说是山,因为它在天山脚下,应该称其为丘陵更恰当。站在不同的方位,自然看不到村庄的全貌,唯有屈指可数的那几颗老榆树,到是看得清辨得明。你可知榆树每年春天在北方发芽最早,它先长出得是‘榆圈子’也就是育种的嫩核,你采摘回来清洗干净,再搅拌上少量面粉,就像蒸馍摸一样,蒸熟了再用锅炒炒,既可食用,也可以包饺子吃,味道很美。这是大自然馈赠的初春第一道美餐,因为那时节,地里的蔬菜还都没有生长成熟。可如今树叶多已凋谢,树枝高位处还残留着几片黄叶在微风中轻轻的颤动。似乎已经冬眠,或是在鼾睡,不,它是在延续在繁衍着根系,能够更多的汲取大地的养分,为来年的茂盛积聚能量。

  

  一群鸽子盘旋在村庄上空,其中有只信鸽系着鸽梢,呜!呜!的哨声,在天际间回荡。似乎在向这里的乡亲们道别,我已经羽翼丰满,能独立应对自然风暴;已经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迎接挑战,要在蓝天中翱翔,去找寻自己的生存空间,再见!儿时的伙伴!再见!哺育我的这片热土,哨声渐渐远去,天空飘落下一根羽毛,也许是留在这里的最后音符。

  

  村庄依然很宁静,小镇上空炊烟袅袅,此时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似乎也有毛驴的鸣叫,方知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很安逸,也很平静和谐,目睹此景你定会住足,不愿近前打扰。

  

  铛!铛!铛!寻声遥望,是座学校,钟声回荡在村庄的上空,清脆悦耳,假如你曾上过学,也会被清脆的钟声所吸住,会勾起你曾经的学校生活,哪将是多么美好的记忆啊!此刻小学生们一窝蜂似的涌出教室,你追我赶,欢蹦乱跳的跑出校园,三三两两走在回家的路上,或唱歌或说笑或戏耍,声音传的很远,声音不会觉得吵闹,反而感觉亲切自然,谁都有这样的过程和经历。

  

  人一生最快乐的莫过于学生时代,出了校门品尝的便是生活的苦、辣、酸、甜、涩,你感受过吗?“涩味”就是植物果实尚未完全成熟时的味道,你尝食过吗?人生在不同的阶段体会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座乡镇小学,叫“红星小学”,其用名不言而喻,文化革命的产物。校园占地面积也只有3亩地,校院干净整洁,但围墙多处已是伤痕累累,看样子是小学生们,为了便利走捷径,上学下学常常翻墙而过留下的豁口,久而久之造成了校院围墙破损。唯一的亮点便是校园东面操场上,高高耸立的旗杆和旗杆上面鲜艳的少先队旗帜,在空中微微飘动,显得鲜艳夺目,生机昂扬。

  

  这时教室走出一位年轻小伙子,手里托着一摞作业本,倘若手里没有拿着书本,你准会认为他就是一位标准的中学生,小伙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出头,中等身材,有一米七七左右的个头,留着小偏分发型,四方脸,穿一套藏蓝色中山装,风紧扣紧系,上衣口袋插一直金星钢笔,衣服似乎旧了点,但仍然显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洋溢着一股青春焕发的朝气和活力。

  

  “李老师!有你的电话!”一位女老师从教务处跑出来,叫住了他,他叫李剑翔。

  

  “哎!来了!”李剑翔应声向办公室快步走来。七十年代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使用电话的人群不多,倘若有电话打来,接电话也是一种高雅的享受了。现代化的曙光总是迟迟未能照进这荒僻的小山岗。村里的老百姓早已习惯,但年轻人不愿墨守成规,家里没有电话便到单位找电话打,因此上班族有优越性,很自豪。

  

  李剑翔冲进办公室接电话,那边老师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逗趣。

  

  “小李老师,又是那一位美女约你?”一位年长的男老师伸长脖子,好奇的探问。

  

  刚才接电话的女老师小声说:“是女孩子声音,我问你是谁?她说‘我是尹晓玫’,”

  

  “我知道,我知道,准是尹乡长的千金二小姐—尹晓玫,就是咱们医院的白衣天使呀!嗯!人长的不错,皮肤白丹凤眼,体态丰满,很性感。”弦外之音就是有点胖呗。说话的叫杨静茹,是一位快人快嘴的中年女教师,别看她体格消痩则健康精神好,待人热情,就是有点不拘小节。

  

  有一次她进办公室,看到办公桌报纸上放着几块柿饼,拿起来就吃,也不问价,边吃边说:“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了,嗯!真好吃,”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他便拿起教课书去上课,走时又把剩下的一块也带走了。等刚才放柿饼的刘倩老师走进办公室后,发现自己的零食没了,到处寻找,自己也觉得奇怪纳闷,扫视在坐的各位老师,都是一张平静的脸,看不出是在开玩笑,心想就在门口对学生说了几句话,转眼就忘记放哪儿了,边翻腾边东张西望,也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弄得抽屉乱响。杨静茹又返回,她刚才想着吃,忘拿教具地图,看到刘倩在翻弄抽屉,问道;“你在找什么?搞得乱七八糟,”

  

  “没什么,”她不好意思说丢了柿饼。

  

  “张开嘴,”杨静茹抬手往她嘴里塞柿饼,说“很好吃吧?”

  

  刘倩傻眼了,眼睛的瞳孔渐渐放大,嘴里衔着柿饼,姿势定格在了原地,其他老师都抿嘴偷偷的笑,杨静茹若无其事出门去上课了,虽说如此大家还是蛮喜欢她。她的性格与名字不能比拟,她的强项是历史课讲得特别榜,同学们最爱听她讲课,课本中所涉及的历史上重量级人物,她都给你编篡一段有趣味的故事,因此每年期末考试历史课成绩全校总是名列前茅,没辙,校长都要高看她三份,担心跳槽啊!她不但课上的好,对于村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先他人而闻之。信息的来源之一就是她老公在乡文化站工作。老师们私底下便称她为杨万通。故此,李剑翔秋收时节住医院的情形,她略知一二。杨万通首先向大家通报了答案。

  

  “尹乡长有三支玫瑰,你采摘的是那一朵?小心带刺的玫瑰,”小王老师插话。尹乡长有三个闺女,老大尹淑玫在乡广播站工作,老二尹晓玫在乡人民医院实习,老三尹艳玫在县城读高中,三姊妹都长的婷婷玉立,含苞欲芳,年龄只相隔两岁,乡亲们都称三姊妹为尹三玫。老二尹晓玫小时候性格泼赖,性情顽皮,从小身体好,同龄男孩不敢惹她,称她为尹刺玫,女大十八变,此时已是婀娜多姿了。

  

  “小李老师,你到学校上班仅仅两个来月,何时寻花问柳的?好新潮浪漫啊!我也想品尝少男少女幽会的滋味,”说完站起身,还做出害羞模样,双手半遮脸,扭着腰迈着猫步……引起一阵哄堂笑声。办公室像炸了锅,七嘴八舌讲个不停,也分不清那句是谁说的,总之说的人比听的人显得更开心,更起劲。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满屋子的语言工程师,碰到有趣的话题岂能善罢甘休,平日在教室严肃的面孔,此刻得到了释放,回归自然,给生活填充了趣味,增加了情调。

  

  起初李剑翔还有点腼腆,面带羞涩不好意思,甚至手足无措,被全场同事这么一闹腾,此刻已经放松了许多,之前也遇到过开其他老师的玩笑,虽然说都是知识分子仍然觉得有点俗,没在意也许是她们长期一起相处形成的习惯吧。李剑翔有点厌恶,不辩驳也不去理会,他匆忙放下书本,旁若无人似的只管接电话,随大家去贫嘴。

  

  “快静一静吧?还让不让人工作了?”这一声压倒了先前的声音,大家都收敛了笑语,寻声望去,是年轻女老师刘倩发话了,她没有参与起哄,面无表情,仍然低头仔细认真的批改作业,耳朵充斥着她们的起哄,很不舒坦。也许是办公室太吵闹,无法静心工作;也许是她不愿让大家无休止的评述、逗乐,不能因他年轻而不尊重;也许是担心李剑翔有绯闻,生怕影响不好。总之不希望大家继续说下去。当然此处此时肆无忌惮的大声喧哗也是不妥的,制止也在情理之中。室内沸腾的空气被降了温,办公室有回复了原状。

  

  教务主任走进办公室,看了看老师们都在,便说道“大家注意听,下面我传达学校教务会议精神,主要有四点:一是今年全县中小学要进行一次文化课知识竞赛,小学是从四年级到六年级参赛,学校要求我们要力争前八名,即是提高学校的知名度,也是对我们教学质量的一次检验。昨天校长已经找乡长谈了,乡里出资先改善我们的教学设备,购买一部分教学器材,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建议都讲出来,以作改进和提高争取拿到名次;二是实施奖惩制度,竞聘岗位,从严治校;具体细则等周末开会是公布;三是下星期一做教案评定,大家抓紧时间回去准备,…”说完看看在坐的老师,没人吱声,他也不再说什么。主任姓李,自从李剑翔来校后,便于分辨,大家都直呼李主任,失去了李老师的称谓,这样方便不宜搞混。

  

  教师们都知道李剑翔和刘倩平日里关系不错,有时放学一起进出校园,有说有笑的很谈得来,自然私下里有想法,因都是同龄未婚青年,有谁知她们的友情的深厚呢。

  

  此刻只听到李剑翔的声音,“喂!是!你好!我马上过去,好的,谢谢你打来电话,好的,再见。”李剑翔放下电话,转身走到刘倩桌旁说:“刘倩跟我出去一下可以吗?有点急事。”

  

  “哪---好吧!你在外面等我,我换件衣服就来,”OK!刘倩是有点迟疑,但两人关系很近,无论这样也会出面的,究其所以然,还是要去得。

  

  “李主任,我有事先走了,各位老师明天见,”说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李主任点点头默认了。李剑翔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大家没能看到接电话时喜形于色的表情,有点失望。刘倩整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随后也走出了办公室。

  

  在场的人都很诧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觉得不符合常理,面面相觑。杨万通仍然刹不住话题,情绪的惯性直冲嘴边,脸部做出很神秘的样子,这次她降低了音调,向对桌的小王老师小声说:“这是唱的那出戏啊?场景有点混乱。刘倩的初中同学张艳华,就是在派出所工作的那位,上次来学校和李剑翔聊得可起劲了,那张燕华含情脉脉,看得出对李剑翔有意思,听说她俩平日里也很亲密,可今日李剑翔带刘倩去见尹晓玫,郁闷。太没有创意了!”杨万通此刻都搞不懂弄不明,找不到下文,你我还是省省心吧,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张艳华是刘倩的初中同学,都具有城镇户口,张艳华高中毕业后招干进了乡派出所工作,成为一名治安民警,保一方百姓平安。在乡村在大街上,人们看到这位如花似玉的警花,可想而知回头率有多高了,张艳华有时也不愿意穿着警服出门,太眨眼,找机会总在试自己的靓妆。展示自己的美丽,引来无数羡慕的眼球。刘倩中学毕业后被选送州师范学院深造—进修,成为一名老师—辛勤的园丁。与其说是被选派到不如说是人际关系的产物,如今又都在红星乡工作,相距不远,因此,来往频繁感情很好。

  

  李剑翔是今年秋季,刚开学时来学校报到的,和刘倩同期步入学堂,有共同之处自然要亲近些,不过身份上还是有差异,李剑翔家是农村户口,属于回乡知青,还不是公办教师,三个月后可转为民办教师,眼前只能算是临时或着说是代课老师了,自然腰杆子没有她们挺得直,那时的人们很讲究这些。不过学校也是安身立命之所,老师毕竟是纳工资的,补贴家用。下地干活只能挣工分,年底分红,有区别也有差别。因此社会地位也算提高了,十年寒窗不能荒废,要有作为。要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母亲。毕竟社会各个阶层,各行各业中对教师都是很尊敬,称得上一份不错的体面的工作了。

  

  在李剑翔刚毕业时,同期毕业的一个乡也只有三四个高中生,乡领导还是很青睐她们,村里的老会计就非常看重他,多次在支部书记面前称赞,这孩子是个好苗,长得脸方耳大四庭饱满,额头宽平蕴涵智慧,言行举止不急不躁,做事稳托,将来必能成大器。现如今我年岁大了,若能让此后生接任,我放心。书记答应说近日忙抽时间找他谈谈。李剑翔自己感觉不合适,父母亲还有自家亲属七姑八大姨,都在一起共事不方便,谢绝了,此类工作不是自己所向往的,施展不了自己的学识,也发挥不了自己的特长。同时学校校长也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只是还没到开学时间。因此,自愿和大伙儿一起体验秋收生活---下地收割麦子。

  

  城里的知青下乡也干农活,我本是农民子弟,没什么不适应的,也没有干不了的农活。

  

  没过多久学校开学,李剑翔便迈进了学堂——当了教师。同学中有进医院的、有在乡镇部门就职的,被抢购一空,转眼间都有了一份挣工资的栖身之所。能否大展宏图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其间发生的许多事,看不出对他有什么触动,似乎亦适应了眼前平静的生活,上课、批改作业、备课循环往复,同事、同学、家人、亲友和睦相处。见不到有激烈的竞争,看不出生活工作的危机,感受不出有亢奋的激情,生活像清晨的湖面―――很平静。

  

  唯物主义者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此乃空山顽石睹锦绣,与无深处听惊雷。

  

  至于说李剑翔和尹晓玫的相识,哪是在三个月前李建新生病住院期间,医患之间接触相识的。没有特定的条件或事件。但有一点是有可能的,那就是未婚青年男女浑身都洋溢着一股朝气,一份热情,一团烈火。若无意或朦胧中被碰撞被烘烤,那空寂的心灵,则难易抵御异性性感的诱惑,触久生情,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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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落的眼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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