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忧郁的天空,吃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的餐饭,做该做的功课。,避免出席集体都在的热闹场合……无数次的发问,每个人要做的是自己也一定要做么?每个人都让自己去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么?每每找不到答案,只是告诉自己: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好。
景色依旧,天蓝草绿,山中医的深秋笼上每个人的心头,一切都缓慢的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105的家庭却会在这不够温暖的天气里逆反般的发出强光,照亮待黑的夜幕,驱逐微冷的寒气。结束了彬彬有礼的课程,打闹嬉笑成为必修课,在每个人的脸上刻下纳米版的欢笑,快乐一瞬间简单到透明。
“又是一年春好处啊,接下来又是玩的时间了,哈哈哈哈……。”媛媛得意的欢呼道。“小孩,你又发晕了,现在已经是秋季了,还又是一年春好处,脑子进水了?”鸽子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啊,这只是一句形容词性的话啊”阿呆不解的看着鸽子,“你喝水喝多了吧,哈哈……”
好了好了,安静点,商量一下我们去哪儿消遣我们宝贵的双周啊?”祥芳期冀的看着大家。没有答案,只能用安静填塞短暂的卡壳,继续等待惊喜闪亮登场。
“我们去逛街啊,逛逛银座,shoping、shoping,怎么样?”桓萍骄傲的建议道。虽然俗不可耐,但对女生来说好像是不多选择中的一个。“好啊,认认银座在哪。”祥花赞同道,“顺便逛逛长青,疯狂的玩一下。”
意见达成一致。欢笑淹没。
月色皎洁,如霜银般亮眼,此时更深露重,连乌鸦都已进入睡眠,105一行人还在欢笑的殿堂里疯狂的打滚。睡意全消。
大学的校园里总是忙碌着欢笑,演绎着青春的光亮。总是提供着无穷无尽的机会,让人尝试。
初踏进来,每个人都像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鲤鱼,只是后来的结局是有人选择了跳龙门并成功的化身为龙,有人用尽力量伤痕累累,只收获了浓重的血腥味和撕心裂肺的疼痛。结局是公平的的么?是的,听到这个话题,阿呆总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水上之门,横贯天际,千万条鲤鱼逆流而上,你只有夹在中间用尽全力,逆水而起,还要割裂鳞片抽筋换骨才能越过龙门,成为龙,得到上天的眷顾和渴望已久的光荣。但你不再是鲤鱼,以及要失去朋友、家以及在水底幸福游荡的时光。
以如此的代价换得龙之身,你仍旧要做么?这样有选择比没有选择好在什么地方呢?
校园。河面。
阳光投下道道碎金,带给人惬意的温暖。
闲适的阿呆漫步校园,心里杂乱无章的想着,理不清的思绪最后沦为空白的结局,还好。只是还好。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老天总会派一名天使到你身边为你排疑解惑。有可能是完全的陌生人,有可能是你的同学朋友,有可能是你的老师,甚至可能是路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只是这些就已足够。
阿呆还在混乱的思绪中尽量的清理着鲤鱼跳龙门的故事。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牵着阿呆的心,难以释怀。
她不断的问自己,她是为了什么,才去跃龙门?
抬着头望天,迷失了脚下的路。噗通一声,阿呆跌倒在地。
“对不起啊,孩子你摔伤了没,有没有事?”对方紧张的问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好,不好好看路撞到了您。”阿呆一边拍衣服一边答道。
阿呆抬起头,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的书箱,上面还挂着一张条幅,白底黑字,上书“勤奋”二字。阳光穿透叶缝打在他的侧脸上,光风霁月一般。
阿呆有点恍神。眼前这样一位老者,书箱,字样,这三者连在一起着实把阿呆惊了一下。
“孩子,我看你精神有点恍惚,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解不开的心结啊?”老者关切的问道。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让阿呆顿觉一股暖流注入内心深处。荡晕开去。
两人在路边席地而坐,阿呆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和这样一位陌路人谈起知心话,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让阿呆毫不怀疑的相信这位老者。
阿呆说起了鲤鱼跳龙门的故事。
“孩子,人像鲤鱼一样,这辈子都在跳跃很多的龙门。纵身一跃,粉身碎骨,但也有可能因此脱胎换骨,置之死地而后生。很多事,在于选择和尝试。”
听到这样一席话,阿呆有点惊叹也有点感动。
“您真的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麽?龙门之下是滚滚河流,从来不为谁止息。也许你跃过了,才发现这个世界,还不如原先。而原先的世界,已经付诸东流。”
“孩子,你想的挺全面,但有点悲观啊,不符合你现在的年龄啊,你还正值青春,应该是绽放生命的时候,要去挑战,多去尝试才是你该走的路啊!”长者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知道。”阿呆说,“我只知道,我要的不是此刻的一切。”
“孩子,自古天地七大恨,一恨年华早逝,二恨光阴难返,三恨世事无常,四恨人心莫测,五恨生无可恋,六恨死亦难安,七恨天地不仁。最终只恨,天地不仁。世界上本就没有稀松平常的失而复得,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种幸运去追悔过错。孩子,听过待雪草麽?”长者问道,“看到你,爷爷觉得就像看到了一株待雪草。”
“待雪草,我没听过,这是什么草?”阿呆疑惑的看着老者。
“待雪草啊,是一株很小很不起眼的草,却寓意一整个春天的脚步。它是一株很顽强的草,足以让人汗颜啊!”长者边说边笑,仿佛陶醉在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气场。
听完这席话,阿呆陷入了沉思。
“好了,孩子,快起身回去吧,我也该走了,一面之缘,爷爷挺喜欢你的。记住,通常,我们为了达到某一个目标,总要割舍一些东西。任何选择都必须付出代价。
——成长的同时意味着失去,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自己。”
说完这句话,长者就起身走了,身影渐远。
仿佛一场梦,阿呆却清醒似刚醒,醍醐灌顶,钟声在耳。
“待雪草……既已造业,必有果报。”阿呆不知道这句话何时占据了此刻的心。
起步,阿呆突然觉得前方是全新的人生,过去已被抛在脑后。灵魂释然,而热血在沸腾,度过了如此漫长的时间,阿呆觉得这一刻抓住了自己想要的。
无限的未来里,还有无数的龙门在等着她,每一次跨越,都将是一次灵魂的飞升。
即使遍体鳞伤,即使鲜血淋漓,也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永远,走下去。
那时的我在鲤鱼这个问题上总在想每个人都像一条鲤鱼,在跳跃一道道无形的龙门。只不过力争上游得那个时刻,人不曾预见自己有一天会怀念下游的快乐。只不过抉择的时刻,人们以为追悔像转身一样容易。于是自己迟疑不决浑浑噩噩的过大学,等到爷爷告诉我我像待雪草的那一刻,我朦胧中仿佛听到以往的名字的呼唤,我惊呆了。
——2010夏,阿呆
当重新踏上一段旅程,身心轻松自如了些许。阿呆觉得可以开始一段新生活了。
重新开始。
行走就像爬山,心气平和,慢慢爬,你会发现,爬多少它就高多少,就像儿时追月,你会觉得离月越来越近。偶尔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似乎一段绵延久远的绸带铺展开来,飘逸的划出一条波动的曲线,曲线一端,紧系脚下。
阿呆开始铺就自己的脚印曲线,不管能抵达到哪儿,趁着自己青春绽放之时,爬。为着自己未完的梦想,爬。尊重自己的选择,爬。
一步步,一步步,尽管很慢,但很扎实。
心境平和,静看云卷舒,淡看生荣辱。
原来如禅般安静是这样舒惬,阿呆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大学真正的活着。认真的活着。
记者站的培训还在进行着,涂抹文字是阿呆不多嗜好中的一个,参加这样的培训总能让人有种兴奋的感觉。
夜幕降临,黑漆漆的一片。
培训在八点半结束了,安静的教学楼瞬间生龙活虎起来,赶赴回家的急切搅弄着周边的空气,动作夸张而强劲。
阿呆和媛媛也在行列中边说边笑的下楼。心情在蔓延,快乐弥漫四周。手机发出欢笑声,阿呆下意识的看手机,一步一步,脚印坚定,谈话继续。
噗通一声。
“啊……”阿呆顺势瘫在地上,就没能再站起来。黑暗的楼道在最后三道阶梯处设了个黑色幽默,玩笑着不专心走路的小孩。
媛媛焦急的一遍遍询问着:“阿呆,没事吧,哪儿疼?你站站试试,很疼么,哪儿疼……”疼痛淹没了阿呆,已经听不清媛媛在说什么,只有疼痛成为最现实的存在,让阿呆再也没有气力去接收来自外来的任何信息。
不一会儿,阿呆的身边已经围了很多的人,询问情况,提供帮助,气氛凝成结。阿呆没能抵挡得住疼痛的击打,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只有疼,除了疼,一切成空。
医务室。
眉已拧成结,阿呆没有多余的气力说话和回应,以前的自己从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此时此刻,深受这样的折磨,阿呆才知道原来自己多需要它们的坚强。只是,后悔已不再,疼痛继续,没有减弱的势头,仿佛在施行一次惩罚。重重的惩罚。
医生询问检查,无果。简单的一句:看不出有没有伤到骨头,要到大医院拍一下片子看看。
后果悬着利剑,在等待剑穿人心的最佳时机。
黑暗越来越严重,凉风灌着这样一行人,焦急把汗珠分布到脸颊,阿呆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祥芳,祥花,桓萍,鸽子,阿木。他们把担心写在脸上,焦急印在步伐上,阿呆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拥有这么多温暖,眼泪又一次俘获了阿呆,只是身边的人不知道这次不是因为疼痛。
迷乱,混乱,已经没有了很明晰的方向,何去何从?
阿木的出现像极了一场意外,在阿呆还没有从疼痛中走出看到这个男生的时候,阿木的判断已经脱口而出。或许是自己受过这样一次伤的缘故,经验也好,经历也罢,一句话却舒展了颗颗紧绷的心灵。
习惯走前人的路,只是因为前人顺利的成功了或到达彼岸了。
黑暗越来越严重,凉风灌着这样一行人,焦急把汗珠分布到脸颊,阿呆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祥芳,祥花,桓萍,鸽子,阿木。他们把担心写在脸上,焦急印在步伐上,阿呆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拥有温暖,眼泪又一次俘获了阿呆,只是身边的人不知道这次不是因为疼痛。
阿木找到当时给自己针灸的学长再次给阿呆诊治。昏暗的灯光加深了治疗的难度,看着学长手中的细针,阿呆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内心是难以言说的恐惧。只是机会就是这样,一痛换一痛。
治疗的时间漫长的像几个世纪,疼痛没有要停下来休息休息的预兆。当针扎进脚踝的那一刻,阿呆整个人痛的缩成一团,眼睛已经分不清眼前是谁,只是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要,疼,疼……。”阿呆从来都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死死的抓着,“很疼……很疼……”
或许不得不佩服中医针灸的博大精深和神奇力量,针扎之痛后,脚崴伤的痛瞬间减轻了许多。那根针像极了魔术师手中的魔术棒,充满未知和神秘。伤筋动骨一百天,阿呆失去了行走的力量,除了静养没有第二个选择。回到宿舍,伤痛在渐渐平息,周围人的关心让阿呆忘记了所有的痛,整个宿舍温暖的像花房,而阿呆就是最幸福的那朵花!
阿木,还记得我坐在自行车上,你攥着我的手,慢慢的随着自行车跑,嘴里不停说着宽慰我的话。疼痛在我的整个身体里蔓延,但看着你们的着急和关切,凉风吹着我的头发凌凌乱乱,我的心就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动中,我溃堤的眼泪因为你们而流下。时至今日,那个场景在我一闭眼的瞬间就轮番上演,我想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夜晚了,那个寒冷与温暖相撞的夜晚。
那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混乱的局面,难忍的疼痛没有让我过多的思虑你的存在和出现,只是依稀的用眼睛盯着你的背影看,那个奔跑的背影,我想我再也忘不掉。
姐妹们,你们或许永远无法想象那个夜晚你们在我心里留下了什么,红霞仙子在至尊宝的心里留下了一滴泪,而你们在我心里留下的是无言无穷无可比拟的感动。整整一路,我疼痛之余看着你们,背影,眼神,神情,焦急…太多太多,那一刻我就决定再也不放过你们,我要和你们做一生一世的挚友。
你们——山中医的温暖,我至亲的人。
——2010夏,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