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无忧无虑,曾经的万人拥戴,还有那曾经的信誓旦旦,曾经的许多许多,都彻底的没了!一夜之间从一位父王,母后,哥哥娇宠着的公主,沦为无父你母无兄长的孤儿。这期间的滋味,也只有蕊月心中最明了。
蕊月满面泪痕已被风干,长叹一声,缓缓地环顾这间屋子,整洁,简约。连一面铜镜都没有。‘为何一个下人都没有呢?我应该逃离这里,我现在的状况如何走得了啊?静观其变吧!’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蕊月心中无底,不知来者会是何人。于是端坐在茶几前,强打精神头。敲门之人听闻并无回应之声,擅自推门进入。只见她脚步轻盈,满面笑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俊俏的五宫中格外醒目。她来到蕊月身边,施一礼,甜甜地说道:“公主姐姐,你可好些了?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这些时日跑到哪里去了?如若不是君哥哥救你回来,恐怕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蕊月:“杨大小姐,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岂敢当你堂堂副将千金的姐姐啊。”杨小姐:“姐姐快别这样讲,我知你心中恨我爹还有如今的大王、杜伯伯他们,可你不该恨到我和君哥哥头上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姐姐对我的感情难道是装出来的吗。你可知道他有多苦啊,左也不是,右也不对。我常常发现他一个人在后花园中独自叹息,在你没有醒来的日子里,他定时来看望你。为了你的安全,他不允许其它人靠近此房间。你还想要我们如何做啊?姐姐,我不敢求你不恨我们,只希望你不要这样悲苦,不可以吗?”蕊月颤声道:“我一夜之间亲人全无,我亲眼目睹亿们死在我的身边。仇人们却趾高气昂,对我们赶尽杀绝,我怎能不恨啊!你从小便心口不一,过去我念你年幼无知定不会与你计较,今后你若再招惹我,我定不会饶过!你出去吧,休要在此烦我!”杨小姐并不生气,继续柔声道:“姐姐,在君哥哥遇到你之前,是何人搭救了你?而姐姐又在何处落脚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看你削瘦的模样真真让人心酸地紧呢!你这娇纵的昔日公主,我真不明白君哥哥为何会爱你啊?哦,不,最近他待我倒是越来越好了,也许是经历这么多,脑子开窍了。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要请姐姐喝喜酒呢!”蕊月:“杨大小姐,真是口蜜腹剑呢,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少要自作多情了,即使我与杜秋君记不得在一起,即使我恨不能杀他全家,然,他永远都不会娶你。”杨小姐静静地笑道:“姐姐,还是最了解他的人。看来你心中的爱远比恨大哟。好了,我不想惹姐姐不开心。走吧,与我同去赏雪吧。放心吧,今天府上并无闲杂人等,我早已经安排好了。”杨大小姐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蕊月:“省省你的心吧!”
杨小姐已快速解下自己的狐皮披风外套,披到了蕊月身上,并撒娇地说:“姐姐,走吧。记得小时候,每逢下雪我们都会跑出来,每回我跌倒了都是你亲自扶我起来。求求你了,出去看看雪吧,一起看最后一次雪,从此之后我们各不相干!”蕊月听到此话看了看她,此时的蕊月心想‘也好,我趁机查看这府里的布居,以便日后逃离’。随即说道:“就依吧。”
杨小姐高兴地挽起蕊月来到院落内,地上的积雪已被人为地清扫干净了,院中的清冷令蕊月不太适应,她缓缓地打晾着四周。远远低估了这所院落的面积,然身旁的杨小姐对这一切毫不陌生,曾经的她也是生活在这里。带蕊月东逛逛西瞅瞅,絮絮叨叨地告诉她这是哪里,那是哪里。
她们逛到后花园中,这里竟是另一番天地。有假山,有水池,有树木。‘也许这就是别有洞天吧’蕊月心想着。杨小姐指着不显眼处的一所小门,说道:“蕊月姐姐,看,那是柴门,整个府中最不显眼最被遗落的地方。也是专供下人走的。记得小时候,我娘只能带我走这里。现在父亲被重用了,而我可以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走了。”蕊月不以为意地瞅了瞅说道:“人人平等,有一颗正人君子的心从哪里走都是人。如若有一颗邪恶的心从哪里走都不配为人。我父王曾说过,一个人要有仁慈的心,一个君王不可缺少地便是仁爱之心。试问你的伯伯们有吗?他们凭什么来治理这一方的土地,养育这一方的百姓呢?哼!”杨小姐:“姐姐,你不要为他人担忧了。你看我美吗?我有爱心吗?”蕊月:“有幸,你的五官无可挑剔,而你的爱心只有你自己最明了。”杨小姐:“呀,姐姐快来看。这水中有鱼啊,还是红色的呢。说不定是要跃龙门的那条鲤鱼呢!”蕊月不以为然地移步走向前,低头向水中望去,只看到自己的倒影了。待要回头讲话之时,只觉背后被人一推。“啊!”一声跌入深水中,岸上的杨大小姐笑意盈盈地观看着蕊月公主如何地挣扎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之时,却发现了向此走来的杜秋君,急中生智的她大声地呼喊起来:“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杜秋君闻声后跑了起来。
他不顾及杨小姐的哭喊,快速跳入水中,捞起无声无息的蕊月。看到杜秋君抱着蕊月上岸时的待要杀人的表情,杨大小姐连哭的劲头都被吓走了,她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丫鬟把蕊月的衣裳重新换过,为其盖上厚厚的棉被,房间里多加了火盆。杜秋君一直待在她的身边,杨大小姐站在一旁低泣着,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她轻声道:“君哥哥,都怪我不好,大冷的天带她去看雪,还带着她去后花园。谁能想到她如此地不小心,踩滑了石头掉进去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你快点去换身干衣服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杜秋君漫不经心地说:“紫涵,你不要哭了,也没人会怪你的。你也受惊吓了,快跟杨叔叔回家休息吧!改日我再登门,她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让下人熬点热汤喝了就会没事的。”杨小姐听到此,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这会儿,杨刚正在议事厅与杜刹雄商议消除异己。却见杨紫涵进来,一脸的气愤:“爹,杜伯伯,你们可要为涵儿作主啊!”杜刹雄笑问:“怎么了这是,一脸的愁苦样。谁敢如此大胆惹我们的涵儿不痛快啊?杜伯伯决不轻饶他!”说完之后又觉不妥,转而又问:“不会是君儿吧?”杨紫涵偷瞄一眼她爹,发现他低头正品茶水,于是说:“唉!其实也没什么,是下人养的一只狗咬了我一下,我把它踢到水里淹死了。”杨刚听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他望着女儿一脸地不痛快,忙起身向杜刹雄告辞,携女儿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