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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网事(下卷 情归何处二·中)

  最近的田芳靓很是忙碌,还有学校的老师们,同学们都在为非典的事忙碌着。而此时的小雨却很是静,因为她帮不上什么忙啊。

  

  她依然还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非典它来了,似乎还是很遥远地事。今早听说胶州发现一例,所以河套的高速路口被封了。河套以外的车不准进,以内的人不准出。出则进不来,进则出不去。看到他们为非典一事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填表,又是制表,又是送表,忙得饭都吃不上。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老是有种很遥远的感觉,没有什么可怕,恐怖之类的词进入我的大脑。我只是愁着工作,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里的管理像一盘散沙,我都烦透了,我只想快点离开。非典一来我哪里也去不了。”

  

  而也正是在此时,刘金娟,这位新的同事入职了,她是一位刚毕业的学生,负责学院那边的办公室事务。因为她们都在一个楼层办公,所以刘金娟和小雨走得进一些。

  

  有一次,田芳靓到三楼办公室找小雨,却听到不远处有哭声。她向着哭声走去,发现是刘金娟,她问她是怎么回事,刘金娟只哭不答。

  

  田芳靓把她带到了小雨的办公室里。小雨问:“刘金娟,这是怎么回事啊?哭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想家了,还是不愿意在这里做了。”刘金娟也不回答,只是一味地掉眼泪。小雨:“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就我们三人,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如果只是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说吧,说出来我和田芳靓给你担着。”刘金娟说道:“是这样的,田芳靓你先去把门关上吧。我刚来应聘的时候,那个张院长就问我有没有对象,我告诉他没有。于是我就来上班了,是我男朋友把我送来的。被张院长看到了,我还向他介绍了我男朋友。从那之后张院长对我的态度就可差劲了。你们不知道啊,每当就我们俩人在办公室里时,他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今天又这样,我实在受不了了。”小雨一听‘啪’一拍桌子,就要去找他理论。被田芳靓拉住了。田芳靓说:“怎么会这样啊?平时看他挺好的,不过也是啊,他的笑感觉特别阴。那怎么办呢?”小雨:“这样好了,今天我不去找他,但是如果他要是有出错的地方被我看到,我非要好好地骂他一顿。还有啊,你以后天天和我们一起上下班,他就不会再那样了。你想啊,田芳靓是董事长的干女儿,而我是财务的人。所以你和我们走得越近,他越不会为难你。”

  

  从那之后啊,小雨每天早早地到刘金娟办公室等她下班,上班时再送她到办公室。每次看到那个张院长,小雨都会很有礼貌地和他打个招呼。

  

  那个张院长和他的助手单主任,还有两位女老师,每天晚上都在小雨隔壁的宿舍里打牌,声音特别吵。周围宿舍里的人也都休息不好,可是没有一位敢出面去说两句。小雨忍了好几天,终于她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那位张院长是被董事长请来的,所以自认为无人能比。四十多岁的年龄,脸色黑黄,一口的烟屎牙,平日里故意装出个大有风度之人。看了都让人作呕。

  

  次日,她照旧把刘金娟送到办公室。那位神气的张院长正在抽烟,小雨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很平静地对他说:“张院长,早上好!我有件事想要恳求一下张院长。是这样的,我们那边是女生宿舍,一般情况下是男士止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卫生间只有一个,还在最西头,大家晚上起个夜很不方便,而你们天天敞着个门深夜还在玩,声音大得别人无法入睡。你作为一个院长,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我代表那些夜晚无法入睡的女老师们,请求您以后不要再进入女生宿舍。谢谢!”张院长听她说完这些话并没有回应,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小雨不愿意再看到他那张脸,于是离开了,她走时还对张院长说了一句:“再见张院长,祝您工作愉快!”并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小雨回到自己办公室,感觉到好舒服啊。她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单据和一些资料。

  

  没过多久,刘金娟跑来了,并对她说:“小雨啊,我真佩服你敢那样和他说话啊。你不知道啊,你走了之后,气得他拿着烟的手一个劲地抖啊。真是过隐,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了。他会找你事的。”小雨:“气死他活该,他能找我什么事啊。他是学院部的,还有个学校部呢,再说了我是直接归董事长管的。你看人家校长人多好啊,一看就是知识份子。我才不怕他张院长大人呢,大不了我走人,这破地方我也呆够了。”刘金娟:“那我先走了,要不然他又以为我去哪里了,又好骂我了。”刘金娟回到他们办公室去了。小雨还在忙着。

  

  张院长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去过女生宿舍。不过他每回见了小雨不是绕路走,就是把头扭向一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日子就这样过呗。

  

  四月二十九日,一大早就接到了郑辉的电话。原来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小雨心里感慨万千。

  

  “2003年4月29日 阴 风

  

  讨厌!自从来到这里,天气就没有好过,天天都是风,风,风,刮,刮,刮。这里是农村中的农村,周围的村民‘可笑’的不可理喻。非典最近更是传得紧。工作呢,天天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傻呆着。看书看不进,听歌又不好。把自己封闭了,只有手机是唯一通向外界的工具。白天没有电话,夜晚也是静地出奇。最好的朋友郑辉今天就结婚了,我没有去,感到万分对不起她。毕竟人生只有这一次,而且又是好朋友。我也好想结婚嫁人。有个自己的家,在人生的漫长路上,有个伴侣,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可是……唉!心里空洞洞而又失落落着。”

  

  非典的风波慢慢地过去了。小雨的心里依然是放不下的,只是她从来不会承认这一点。

  

  五月十日,星期六。小雨休息回开发区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到宿舍里。刚走进宿舍楼大门口,发现大门是锁着的,宿舍里的灯都没有亮。她纳闷了,这是怎么了。才刚刚几点啊就都睡下了,不可能吧。她打电话给宿舍里,老半天才有人接,陈常侠声音有点颤:“喂,哪位啊?有什么事啊?”小雨:“我是王茜雨啊,怎么了这是,快点给我开门。”陈常侠:“你快点从后门进吧,我马上下去给你开门去。”小雨来到后门,发现陈常侠由两名女生陪着一起给她开门。小雨跟着她们一起上楼,一边走一边说:“哟,陈老师,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静啊。”陈常侠表情严肃地说:“嗯,是出事了,很严重。”这时她们已经到达宿舍了,小雨:“真的啊,什么事啊?不会是死人了吧?”小雨开玩笑地说。陈常侠:“是的,死人了。快点睡吧你。”小雨:“啊?不会吧,我不睡了,你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啊?要不然我真的不睡了,我就这样坐在你身边。”陈常侠:“我真是服你了。是这样的,洗手间发大水了,然后淹死了个学生。就这么回事。”小雨:“哈哈哈哈。你骗鬼吧。”陈常侠:“行了,不和你说了,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小雨看到她烦得那样子,也就没再问下去。躺下睡了。

  

  次日,才知道真相,原来是两位男生打架,其中一位用刀捅死了另一位。死者拉去验尸了,而杀人者被抓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谈论着。星期天也不上班,小雨在宿舍里呆了一整天,听她们唧唧喳喳地讨论了一整天。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厌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星期一,一上班,他们全都忙着处理这件事情。没有人理会小雨,她只是静静地呆着。

  

  五月十六日,星期五。小雨正闲坐在办公室里,杨处长突然带着一对夫妇进来了。小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处长就吩咐小雨把学费给退了,‘学费,什么学费?’小雨心里正纳闷,杨处长一暗示,小雨知道了,原来是死者的家属啊。听说他们四十得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娇惯着。小雨从来没有见过那位男生,但是听人家说长得可帅了,只是性格很是暴烈。这两位夫妇满脸的沧桑,失子之痛难以形容。小雨快速地把钱给了对方,并让对方打了收到条。小雨原本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想了半天不知道应该说哪一句。只是为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起身让座。

  

  杨处长把小雨叫到门外,对她说:“小雨啊,你一会跟着他们还有学校里一些人,一起坐车去火葬厂。我们学校有车,你先和校长一起陪他们去。开发区那边还有一辆车会和你们在火葬厂会面。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着。再不就是,你不用说话,只是跟着就行。明白了吗?”小雨:“我不去!我不明白。”杨处长很是生气地说:“你不去,谁去。快点,这是工作。”小雨没办法只好跟了一起去。

  

  一路颠簸地到了目的地,开发区那边的车早到了。一下车,他们看到了小雨,办公室主任问:“王茜雨,你来干吗?老杨呢,董事长专门嘱咐了让他来。”小雨:“啊?什么?他说我必须来,这是工作。怎么这样呢?”办公室主任听了无奈地笑了笑。学校的校长说:“小雨啊,没事的。你只管跟着就行了,有个什么事还有我们呢。”小雨也没有回应,一直静静地跟着。

  

  一进火葬厂的大门,有几排平房,还有办公室。地也没有铺,都是土路。还有种的花,开得特别地艳,头顶不时传来阵阵鸟鸣,还有一只很庞大的狗看门。静地很,有种人间天堂的感觉。他们先去办好手续,原来火化也要分好几个档次的。他们选好怎么火化后,去认尸。来的人都去了,只有小雨害怕没有去。她站得远远地等着他们,没过多会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小雨被这哭声感染了,也陪着掉了几滴泪。

  

  主任和校长他们陪着那对夫妇,去挑选骨灰盒。小雨跟着一起去了。他们看好了一个骨灰盒,加上火化钱,一共要四五千块钱。可是这钱一定要学校出。他们同时看向了小雨小雨:“不要看我,我没拿钱。学校也没有钱了。这样吧,我给杨处长打电话吧。”小雨到门外给杨处长打电话,杨处长非常生气地责怪小雨不应该打这个电话,让她给董事长打。小雨:“我不打,我原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应该是你来才对。你打吧。”说完就挂断电话了,杨处长气得不行了。小雨感觉到真是悲哀啊,就这几千块钱,这可是死人钱呢,怎么能这么推三阻四的呢。无论人家是怎么死的,他地下会安息吗?在场的老师和领导们都不敢凑这份钱,很明显,谁如果凑了都没地方要。

  

  火葬厂工作人员说了,这份钱不能拖,而且不收支票。都过了饭时了,他们协商把小雨留下来先‘押’着,四五点钟就把钱送到。小雨:“凭什么押我?”小雨这样一说,那对夫妇说话了:“这钱原本就应该你们出的,我们唯一的儿子没了,我们都这样了。你们学校也太份了,你们押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不怕昧良心吗?”大家全都沉默了,工作人员说:“你们这是什么单位!这样的钱也想欠着!你们谁也不能走,钱拿来再走。”

  

  他们就这样等着,小雨站得腿都酸了。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有带吃得,有种想晕的感觉。她随便找了一个门口坐了下来,无意识的在地上乱画着些什么。这时校长走来对小雨讲:“小雨啊,怎么坐到这里了,到那边去吧。这里可是停尸间啊。渴了吧,我带你去喝点水。”小雨:“啊?停尸间?”说完站起身跑走了。

  

  学校在开发区办事处的人,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把钱送到。

  

  他们把钱交上,在校长的带领下到附近找了一餐馆吃了点饭,大家都灰头土脸的,累得不行了。

  

  回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小雨直接回的宿舍。

  

  星期六,星期天,小雨回到开发区。把这件事向亲戚一说,表明自己不会再在学校里做下去了。亲戚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星期一,小雨提出离职。杨处长感到很突然,董事长也是不同意。但是小雨执意要走,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找了一位招生处的人,和小雨大体一交接。工资小雨一分也没有拿到,他们说没有钱,有钱时再说。小雨:“杨处长,请承诺给我一个期限。”杨处长:“小雨啊,别走了吧。学校现在是真的没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去投诉,那也是没有钱。”小雨看到杨处长的那副嘴脸,就感觉到恶心。小雨:“杨处长,我会经常打电话问的。有钱的时候我再来要。”杨处长:“好的。”

  

  小雨星期二就离开了那个情感避难所,田芳靓和刘金娟还有陈常侠还有好多学生都来送小雨坐车,小雨的行礼没有拿,只是打好包让田芳靓帮忙邮过去。

  

  她就这样结束了她第一份自已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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