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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网事 (十)

  阿龙这一走啊,小雨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二十一日的下午,大家放假,各自回家过八月十五去了。小雨哪里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宋强他们约上丹丹和小雨一起去他家玩,小雨说什么也不去,大家左劝右劝求着她,她才勉强答应了。去了之后一路上也没有多少话可说。

  

  宋强先是带他们去海边,之后又去他家附近的一个小水滩,风景算不上美,可是给人安静的感觉。小雨这时的心情有所好转。

  

  一进宋强的家门,有种好温暖的感觉。家的气息,对这才是家的气息。他们跟着宋强去他房间转转,又到他家的客厅里。今天是八月十五,宋强的爸爸妈妈强留他们在他家吃饭,小雨他们都没有推辞。宋强的妈妈一人在厨房里忙活,宋强小雨他们却在客厅里和宋强的爸爸聊天,喝茶,吃零食。小雨猛然意识到这样做不对,于是她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厨房给宋强的妈妈送去,并要求和她一起做饭。宋强的妈妈一个劲地夸奖她。

  

  过了一会,饭菜全做好了。他们开始吃饭了,小雨说喜欢吃什么,宋强的妈妈就一个劲地往小雨碗里夹什么。这顿饭吃得很是愉快。饭后他们又聊了好长时间的天,宋强把他们一个个地送回了家,小雨对宋强说:“你爸爸妈妈真好,你们家真好。”宋强调皮的说:“是吧,好就嫁给我吧,有时间就经常来玩。我们家全都欢迎你。”小雨一听就来气了:“快得了吧你,美得不行了我看。快点走吧。”

  

  次日,也就是星期日,他们都没有上班。宋强又来叫小雨了,还有那个跟单的胡明磊。他们这次是去鱼鸣嘴钓鱼,他们先是去超市买好吃的,然后又去鱼具店买鱼食。最后出发。

  

  他们到了目的地,真的是好漂亮的地方。小雨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很偏,又很安静。他们爬过一个个大大的礁石,找到一块干净又可钓鱼的地方停下来。小雨找了一个地方安静地坐下来,看着他们两人东跑西跑的去钓鱼。她不明白了,这么好的风景,不钓鱼不可以吗。坐下来静静地享受不是更好一些吗。她看到天上不断飞过的海鸟,蓝蓝的天,蓝蓝的海,海天一色原来这么美。当阿龙再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带他来这里。一起走走这条静静的大道,看看这蓝蓝的海。

  

  小雨饿了,拿出宋强买来的东西,大吃一通。当她吃饱了并打着饱嗝时,他们俩人出现了,看来也是饿坏了。可是一看所剩无几了。胡明磊:“小雨同志,你太能吃了吧。我们吃什么啊。鱿鱼丝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动呢。好吃的全吃了,三个鸡腿,你吃俩,太狠点了吧你。”小雨:“我饿,我早上没有吃饭。我不喜欢吃鱿鱼丝,当然不会吃了。”宋磊:“我早上吃得太多了,不是很饿,我最喜欢吃鱿鱼丝。明磊你吃那个鸡腿行了。”胡明磊委屈得不得了,把鸡腿吃了。小雨心想‘一个大男人,为点吃得想不开。真是没出息,要是阿龙决对不会这样的。他宁肯饿肚子也会让着我的,真是的。哼,活该!’他们吃完了后,胡明磊满脸的不高兴,他说有事就先走了,小雨和宋磊都没有强留他。他们收起鱼具,来到了马路上,静地出奇,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小雨掏出手机一遍遍地看有没有阿龙的电话,宋强却说:“就你有个手机啊,破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啊。”小雨一听,对宋强的印象一落千丈,瞪了他一眼,吓得宋强吐了吐舌头。小雨在前边走着,宋强在后边跟着,嘴里还唱着‘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的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你不要害怕,你不会寂寞,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让你乐悠悠。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小雨静静地听着他唱着跑调的歌,她想起了阿龙为她唱原版的东京爱情故事,字正腔圆,很是动听。唉!想阿龙了。她也感觉了宋强的意思,他们只能是朋友。

  

  宋强接了个电话,表情很是别扭。小雨问他怎么了,他淡淡得说是丹丹打来的,小雨没再往下问。他们开车回去了,没有钓多少鱼,所以也没有举行个聚餐。把小雨送下他就回家了。

  

  丹丹发现小雨回来,笑得不行了,小雨呐闷了。丹丹:“小雨,你知道我给宋强打电话了吧。你知道他的反映吗?”小雨:“我知道啊,他当时脸色跟平常不太一样啊。你和他说的什么啊,我当时也没有问。”丹丹:“是这样的,我和莉莉还有邹玉彬还有胡明磊他们一起打牌。莉莉出的主意,如果谁输了就要给他们指定的人打电话,要用非常深情的声音告诉对方一句话,是这样的‘你好,很久很久以来,我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向你说。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白……,我…我…我是一头猪。’就这一些话,结果我输了,他们逼我给宋强打电话,没办法,我打了,可是只说了一半,我就忍不住了然后挂断了。”小雨:“啊?你们真是有意思到家了。你快点给宋强解释一下吧,我感觉他误会你喜欢他了。你这次是丢大了人了。哈哈哈,好玩。”

  

  他们租用的员工宿舍,马上要搬迁了。原因是这座楼要拆掉,没办法,他们公司又给找了员工宿舍是在新街口附近,因为房间没有那么多了,所以要好多人住一个房间。杨姐自己出去跑了一整天,终于在盐滩找到了一所房子,丹丹执意要搬到员工宿舍,小雨跟着杨姐,这时的莉莉因为没有业务被公司辞退了。邹玉彬和董军还有胡明磊他们租的房子与小雨的隔的很近,没事可以串个门什么的。杨姐和小雨这次搬到了六楼,楼房又破又旧,小雨称之为‘贫民窑’。有点感到欣慰的是房租便宜,楼下就是车站。杨姐回青岛时离轮渡近多了,小雨以后见阿龙时也就方便多了。

  

  套二的房子,一人一间,老规矩,小雨向阳面。还有一个厨房,不过要了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不做饭。洗手间太小了,放一个洗衣机就满了,还有一个热水器,那是他们公司的。破点就破点吧,也无所谓了。

  

  薛姐的恋爱进行得相当顺利,他们要结婚了。

  

  小雨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阿龙,正好他因为公司的事情中途回国一次。从日本买了一盒口红转送给薛姐。

  

  薛姐结婚的那一天里,大家都去了,还专为逸豪留了一个座位,可惜的是他没有去。因为他又回日本了。薛姐的婚宴上,参加的人可多了,很隆重的婚礼。她终于嫁出去了,薛妈妈的脸上乐开了花,一首一首地为她女儿献歌。

  

  薛姐这一结婚,大家都有点着急了。

  

  这时的韩梦真也与她的网上恋人分手了,整天变得神神叨叨的。

  

  小雨的大舅找过小雨,非常认真的谈了她和逸豪的事。小雨越听越感觉到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希望和未来。非常失落,也没有了主意。天天想心事。

  

  她和阿龙的联系从来没有间断过,只是小雨的思想一直在作着斗争。之前分过几次手,都不是由心的。她选在逸豪阳历生日的那天给他写一封彻头彻尾的信,来就他们的未来作一个明确的选择。可是她的初衷决不是分手。

  

  2002年11月11日,小雨打开邮箱给他写信。

  

  “阿龙,你最近还好吗?我周围的人,恋爱的恋爱,结婚的结婚。我们俩人的未来呢?你又好久没有写信给我了,也没有打个电话。我舅找我谈过了,非常认真的。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们俩人聚少离多,而且矛盾不断。有时候感觉特别地格格不入,有时我感觉彼此都很累是吧。这么久以来,你始终没有带我去见你的家人。这个夏天你曾经来信说过,可是你回来时又没有了音信,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拖下去了,爱情有时真的好脆弱啊。这一年又要过去了,我们的年龄又要大一岁了,难道就这样一年一年的拖吗?拖到何时是个尽头呢,我难道就这样的拿不出手去吗?我难道就真的很让你丢人吗?

  

  我给你写这封信,只是让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给我一个承诺,我会无悔得等,哪怕白头的一天,我也会等。要不然我们就相识于网络,相忘于人海。”

  

  点击,发送。

  

  信已发出,心里没有了底,不知道他会选择哪一条路啊。

  

  她知道这一天,他肯定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因为是他的生日,她还要为他唱生日歌。下午下班后,他们一起到食堂吃的晚饭。杨姐丹丹还有宋强他们一起玩了好一会,在小雨再三催促之下才离开,宋强开车送的他们,在车上小雨接到了逸豪的电话,大家在车上起哄,特别是宋强‘哦,哦’的喊。电话那头的逸豪听了很是不高兴,质问小雨在哪里。小雨告诉对方在车上,回到宿舍再打,就把电话挂断了。之后还把宋强他们大骂一通。

  

  回到宿舍里,宋强还想陪她和杨姐玩一会,被小雨哄走了。没过多一会,逸豪打来电话:“小雨,你刚才在哪里,怎么回事。”小雨听感觉到酸味很重,小雨:“我在车上啊,不用理他们。再说他们是和我闹着玩的。对了,生日快乐!!!”逸豪:“谢谢,我正在看信哦。哈,有一封你的信,一等我看看。”小雨:“好的你看吧。”双方握着电话,小雨在等他看完,小雨:“看完没有啊。”逸豪:“看完了。”他的声音很严肃,也很沉重。小雨的心往下沉,不敢说话。逸豪:“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小雨:“你怎么了吗?我的信内容很简单,有两条路的,你可以选择的。不高兴了?”逸豪:“行!我会给你答复的。挂了吧。”逸豪挂断电话,他很是伤心。他在认真的思考着,他明白到了必须分手的时候了。小雨害怕他的冷漠,她走到窗前看着那个用鹅卵石摆好的半个心,她蹲下身子,企图想要摆个完整的心,可是试过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好久,逸豪都没有音信。小雨心里担心极了,

  

  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日,冬至。小雨值班,她一遍遍地打开邮箱,得到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她一整天都在写信,写好再删除。唉!矛盾啊!

  

  又找到那首好久不曾听过的‘心电感应’,那时的日子好值得留恋。时间夺走了这一切,或者是现实冲淡了这一切。

  

  这一天的天气特别地冷,天都大黑了,小雨才往回赶,四站路的路程她居然没有坐车,在路上她特别地想念她的阿龙。她忍不住找到了一个IC卡电话,她从包里拿出电话卡,给他拨了一个长途,通了。逸豪:“喂,你好。”小雨:“你好,是我。”逸豪:“我正忙着呢。”声音冰冷的如同这恶劣的天气般,小雨:“我只说一句就好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了?你难道选择让我们彼此忘记吗?”逸豪:“行了,别说了,我正烦着呢。”无情地把电话挂断。此时的小雨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天气太冷了,但是此时的心比天气还要冷。她慢慢地慢慢地走着,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手机响了,是杨姐打来的,她不去理会任由这手机胡乱地响着。她心疼的已经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映了。

  

  回家的路她走了好久好久,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楼下,在一层层地往上走时,她意识到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同事们知道这件事情,更不应该表现出什么。她调换了一下表情,打开门进家了。杨姐听到动景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小雨,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小雨:“啊?我去玩去了,太吵了没听到。”杨姐知道她在说谎,可是从她的表情里没有看出些什么,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小雨快速地洗漱完,睡下了。她努力地让自己睡好,努力地不去乱想些什么。她一直祈祷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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