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云的美丽,在于它最终会化身为雨,这中间的漂泊轻盈,淡雅无忧。她微微的侧着头,那一双大而温柔的眼睛娇媚的令人不敢对视。只看出那轻薄的樱唇自然的张开,碎齿白皙珍珠般含笑微微。蝴蝶发卡拨露出少女光洁的额,细微的小汗毛在天明里闪露光泽,少女的甜香环绕。
仲夏夜,留宿在山腰的房间,山风依旧徐徐,拂过满头青丝,一身轻软的白色绣袍;隐约小径红稀绿遍,暗香乘风踏月而来。
她蜷在大飘窗台等待日出,莲的心事:本该与他相拥着静候的日出。
清风吹入帘栊,更深露重;是什么翻动前尘往事;是什么让喉头哽咽;是什么让人黯然神伤无力去说出一声普通的问候?
难道只为那一轮冰盘似的明月,洒落了满地秋霜,魂为之销?骨为之蚀?
在那段轻盈漂泊的日子,原来他给了她这么多。也许从来就没有忘记,他是唯一。
起初见他,短短的平头,四川人特有的胸怀如海,质朴庄严。言语平实简短,略显谦逊。
第三次见面,是她与朋友约了他吃海鲜,唱歌。有时候,不太相熟的人反而因为事业而表现得更为亲近。中途他的老上司一位高尔夫球打得极好的朋友T君,犹记得他爱唱《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是偶尔在心里对那个属于他们的黑发秀目白衣飘飘的年代的追忆。
不需任何约定,常常的在一起喝酒聊天。
葡萄美酒夜光杯,它是灵性的,一粒粒紫色欲滴,紫光剔透的葡萄精酿而成,她醇美,她可口,她醉人,她香浓,她芬芳,她美如女子,芬芳似幽幽体香。她呼吸,她生长,每一时每一季每一瓶每一代每个庄园酿出的酒天差地别,各俱魅力。
一瓶好酒,些许好友,一道好风景,几碟小菜,认识她之前,他们如此生活。
他因为买了一块地,要做一个楼盘,她是最早的置业顾问,正是为着前期策划销售认识她,认识她之后,三个人便不再须约定,有女子便离不开风月情浓,那酒似乎更加深浓得化不开了。
总是容易被男人无意中流露出的脆弱所打动。有一天,朦胧的咖啡厅,他们缓缓的谈话许久,张裕干红带着果香和玫瑰香,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得了精神分裂,你不要觉得奇怪,
深深的思念他,很想告诉他,无论何时,你不是孤单的,永远与你同在。可是,一次一次的误会终于没有表达真正的内心。
人要每天都有进步,超越自己很难,每晚反省自己,幸好还可以超越,其实人永远不可能完美,永远可以尝试新的进步,张国荣哥哥去世的冤枉,我想可能不是世人所说的太过完美无从超越,不过也可能有恐惧逝去的青春吧,因而,旧的朋友永远无法替代。
因而,怀旧,总是想看看旧时的朋友,发疯的想念。表面淡然的微笑,多少个深夜,泪流满面。他们看着她长大,懂事,沉静温柔又充满了夜晚的灵气。
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并肩走着,她觉得忧伤而幸福,只是怕失去这样美好的时候,她浮现一个宛如早春的脆弱的微笑,向着他伸出手来,他奇怪的笑了,仿佛她是个孩子,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发现她的袖口是湿的,女人真的是奇怪的东西。
他的笑总是那样大气,有时候觉得明白他,有时候又觉得琢磨不透,觉得他近在咫尺,却寒冷如冰。可是母亲见到他时却一语道破,原来他是那样的害羞,害怕柔情似水的东西。可是自己给他的又是什么呢?
好喜欢靠在他肩膀的感觉,怎么也不够;那样微妙细腻的感觉,一个眼神,一次指间的碰触,然而纯洁无比。
想起来真让人伤心,会涉江采芙蓉的女子其实向往着的也是美好的爱情吧。遥望那江畔的芙蓉,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好与洁净,如同俩俩相望的深深深深。
岁月的磨砺,她已成长得眉目清晰,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眉目间依然顾盼生辉。再见他,依然是惊心,只觉得眉尖心上,无计相回避。
梧桐一落而天下知秋,城市的那一条小道,法国梧桐伸出曲曲枝干柔柔环抱小道,及道旁的咖啡馆,无意识抬头,心头依然惊跳,朦胧的咖啡厅,一男一女静静依偎,音乐在缓缓流淌,仿佛是天长地久的从容。
恍惚中是当年的她静静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心里却是无比的甜蜜与对未来难以预测的悲伤。因为她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属于自己。
低下头,一滴泪水悄悄滑落,十月十日,今天是他们相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