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舍弃不了用旧的东西,在嘉年华执意的要点唱那首《Try to remember 》,那位国外长大,一首《加州旅馆》唱得极好的男士称细雪是极怀旧的女子,并把她当作了他的女朋友。细雪在芝华士的醇香中飘飘若仙,脸如粉色百合般薰然,娇羞无限。直到他在耳边重复,忽然就心酸了起来,“逝去的诺言”,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有着醇厚唱腔,一字一字的用广东话念出来——逝去的诺言,是无力自拔于回忆的痛楚。天蝎的他与水瓶的她被怂恿同唱童话世界的歌《你是我心底的烙印》,是那样相逢恨晚,那样深情款款。
曾经月光下的唐,光洁的少女的额,甜甜蜜蜜的挨着肩儿低低耳语:“...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爱过你欢乐迷人的青春,惟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那一刻十九岁的女孩子有欢乐迷人的青春,朝圣者的心,有顾影自怜的忧伤。惟有一人,惟有一人,是谁?直至23岁遇见他,一直以为是他了,时常会凝望他的伟岸风度满心欢喜的叹息。
整理百十件衣服,手在轻微的颤抖,不曾细思量;拖地五遍,埋头低首,不敢细思量;一次一次搬走垃圾,清空卧室,不让细思量;洗澡,细细抹上玫瑰水,润肤露,低下头,埋首胸前,泪水顺着肌肤湿湿的滑了下来。
“...上帝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结识心仪的男人,至少说明上帝是仁慈的,他也不愿看见善良的人终生享受孤独,由爱带来的甜蜜与痛苦的煎熬也足以惩罚犯错的人们了...因为对你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不会感到耻辱...爱,本身没有罪,我们是善良的,我们是劳累的,我们所背负的责任将使自己终身受累。...至少我认为我与你之间是强烈的异性相吸,没有带着世俗的东西去看对方。...你的外表有多强你的内心有多脆弱,你内心的矛盾有多激烈,我可以知道你的痴情,虽然你表现的很含蓄...我的痴情热烈而奔放,我们应该是一对痴情人,但最好别变成情痴。结尾是一首缠绵甜蜜的歌词《最浪漫的事》——*月*日晚 你的遥
只觉得全身酥软,字不成字,泪不成泪,夜又不成灯又烬。没有力气去看下一封,细雪,你从来不会私自看或者拿人家的东西哪怕是家人或者爱人,可是今次...见过那个女子,短发精致的妆容,八面玲珑,是聪明智慧的女子,远非我及,终身也无从有如她事业上的成就。她迢迢而来,曾送她CD的金色女郎,手工制的钱夹,知性品位。
他回来,“小宝贝”依然如往日刚毅的脸进门的一刻柔和,紫色纱缦,朱红色摇椅,风声悄悄,搂过细雪如小猫般依偎。无语,仿佛有着天长地久般的安宁。可是这安宁被自己亲手破坏,细雪凝视柏性感完美的唇,浑厚永远如父亲宠溺的语气,远观欣赏一个男人容易,可是要在日常的生活中接受,谈何容易?细雪紧咬住唇不让泪水汹涌,庭真的不爱自己吗?真的舍得放弃?眼前的人今生遇上得之,幸也;不得,不过是命。不然难道真的要永远这样,在心里,孤独的走向地老天荒吗?
初识细雪,那一声软软的问候语已打动了庭的心,这个不识愁滋味的29岁大男孩,望着从家里偷跑出来不谙世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愁绪万千,她工作时一身雪纺白职业装,微笑得体,善解人意常常在客户初进售楼部便赢得了心;休闲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尤其在春节前因钱包被盗没有身份证回不了家看不到爸爸妈妈时,一脸哀怨;庭与其他同事与表弟海集众陪她吃夜宵KTV,吃海鲜,打牌。
那一天,12月29日细雪生日,一身兰色雪纺长裙如公主一般美丽,在KTV里,大大的巧克力蛋糕好喜欢,临12点,海忽然神秘出现拉着细雪跑出了门,太子的摩托在长长的海岸线飞驰,海风呼啸而来打在脸上生疼,细雪紧张的抓紧海不敢睁开眼睛。那一场烟花盛宴,凄绝的美丽。
只是两个孩子,恣意的在手上在沙上在海上盛开烟花,惊心动魄的华丽美艳,至今在记忆里仞又当不小心几公斤烟花被无法阻止的同时点燃,绽放的声音响彻头顶的夜空,仿佛有两个孩子巨大的身影也被映照在海上夜空,那样的神奇与美丽。时间停止流逝,海吻了她,可是海只是一个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没有机心没有城府,永远只能是善良可爱的弟弟。在四点的时候,发生了极可怕的事情。没有亲见,但第二天看到办公桌上碗口大一个洞,是庭在四处骂人谴人去找盛怒下的杰作。这个大男孩莫名的陷入了细雪细细柔柔的笔触里,利用副总的职权看她的工作笔记中的小散文,随笔,随她的喜而欣喜莫名,随她的忧而千回百转。有一天,这个不懂得表达自己感情却有又满腔的柔情无从发泄的大男孩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决定不吃表弟海做的饭,因而连续六天没有吃饭,奄奄一息青着脸躺在床上任劝谁也不理会。
在干姐姐与庭另一个表弟费尽唇舌终于让细雪从书中抬起头来看身边的人,依照他们的嘱咐打包了鸽子粥,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柏的房间,放下鸽子粥,奇异的注视着这个自信果敢,刚毅沉默的男子,三个月卖出了他舅舅的整个楼盘,而他来销售部人副总前,三个月她们整个销售部没有留下一个客户,而近三个月他代领销售部夜夜笙歌,日日酒店、海鲜庆祝成交。就是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绝食。绝食,29岁的男士。不知该叹世间这般深情,还是该笑他如此孩子气。细雪凝视他青白的脸,男子气的雕刻般的脸,干枯的唇,绽不出那一个微笑。她怜惜得坐到他身边去,打开盛粥的碗,果然是广州靓粥,香味立时弥漫出来。她只是低低地叫他吃,他凝视他许久忽然坐了起来,环住她的肩:“细雪,做我的妻子,好吗?我以我的一生对你承诺,我将一生以你与孩子的幸福为唯一幸福。”他的力气这样大无所不在,大男子的气息这样近这样浓,言语有些含混可是真实如同从自己胸腔发出,震撼人心。
“我将以一生以你与孩子的幸福为唯一幸福。”他都忘了吗?三年的时光如水流逝,竟不曾留下痕迹。一个月后日渐消瘦的细雪整理衣箱仓皇远嫁,杳无音讯。留书美意成全痴情人,三年后,庭醺酒致死,死前迢迢赶至从前两人共度三年的公寓前,有细细白白的花瓣如雨洒落,惆怅满怀。同年细雪产下一男孩,脸颊行为如庭的二世,细雪轻轻唤他念庭,温柔无比。
“...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爱过你欢乐迷人的青春,惟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
yueque_333@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