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窗口默默的抽烟,烟雾和潮湿闷热的空气混合着粘在身上,把毛孔闭塞了使得心脏无比苦闷。我不知道原来体会百无聊赖这个词汇的真正含义会是在一个欲雨的夏夜里,本以为它会在一个苦秋的清晨出现,假睡未醒,寒气逼人。
手机的信号灯反反复复的闪动,最终发射出亮蓝色光泽告诉我它已饱和,于是我想是谁在这个时候会想起我一个大学三年未等毕业就已经自动逃避的傻瓜?
“你好,还记得我么?”对于如此这般的开场我不置可否。
“在弹空里,我和你说过话,亦看见你哭过。”
突然之间我的思绪以火电光石的速度向后延伸,就像一只紫翼的蝴蝶因为风暴惊飞着穿破黑色斗室上纸糊的窗,随着渗入的金色阳光与屋中的灰败一起上下翻飞,最后越过陈腐华丽的丝绸帷幔,没入它投下的阴影中不可预知的黑暗里去了,于是暗潮汹涌,活色生香. 人声气味,渐渐从沉寂中恢复往日的生动情怀。
他对我说,你知道么,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理解的。只要你能体会一切都有乐趣所在。他说,为什么要哭呢?告诉我眼泪流出来心里会有什么感觉,我好象已经忘记了。因为我不会让自己难过的,你知道么,有些事情不能试图去选择,过度的思考会让你疲惫。我们只能让自己在空气里躺下不去理会一切烦扰。
然后我得到了一个拥抱,轻微甜蜜却又温暖无比的拥抱,只有一只手臂的拥抱让我收缩所有肌肉乃至瞳孔去极力体会的拥抱。甚至认为那就是茫茫人海中泅出水面我要的潮湿的脸。而他只是在我视线中滑过的呼吸,灵光一闪后悄然消失,我却依旧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水面涟漪的暗蓝波涛幻想自己听见了塞壬的歌曲。
她朝逆风的方向跑去,风从反面托起长发,在秋日的金色霜冻里它们显得黑且蓝。只是想不停的跑下去,在心脏以最急速的态度打击身体的时候,肩膀绽开透明的双翼以接近太阳的高度飞行。
过去的3个钟头里,她唯一想做的事情是能拨通一个电话,听到熟悉安稳的声音以后就哭一场,哪怕是剧烈的抽搐,大声哽咽。只是想痛快的哭不想述说,亦不想得到支言片语。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哪一窜数字,给她的回答惟有空茫的“嘟嘟”回响。她想这个世界难道只有一个人了?窗外白炙的阳光让她感觉到蓝紫色的盲。于是她选择逃离现场,带着那张划伤的黑色CD,她轻轻的问:恢恢难道真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空气不适合你的心脏不适合我的肺泡,我们因该是传说中的硎鸟,只能惊飞,不能栖息。(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