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誓言,不过是拖延遗忘的敷衍,我知道他。 我等下去,只想告诉他一句话,我已经不爱他了,你再伤不到我了。
我想是回家的时候了,小宝又在电话那端低低说想我,喋喋不休,纠纠缠缠。直到我哭着说,好的好的,等我回来,他笑了,回来就好了,我等你回来。
我这样地等了一千年,在这座凄冷桥边,他不会出现,每人都有家可回,真好,可惜不是爱我的人。曾经在给他的信里写道,我想要的,就一不定能得到,不 ,这一世,也会是下一世,再下一世,及至生生世世,真蠢,如果仍再相遇,我会说,请你放过我吧,来生,我希望爱的是另一个人,或者不爱任何人。
回去的这天忽然想起风,在这个盆地腹地极少见的,而在从前,是很平常的事,第一次起风的时候我们回家,是上一个冬天,那个人转过身来,挡住了沙尘,我的手钻进他敞开的大衣里,环住他的腰,他揽着我的肩,把我的头靠在他有胸膛。我觉得好暖,于是偷偷吻了他的下巴,不知他感觉到没有。我希望那风不再刮,卷走了世界,只剩下童话,海的女儿找到懂得珍惜的人,再也不让她哭了。
夜航的飞机,天气坏了,延误了很久。在候机的时候,我打了他的电话,他不接,悠悠长长的拨号音,是等不到的归期。靠在自动贩售机上,买了一包烟,叮呤呼咙落下几个币来,似断断续续的抽泣。从前,还有爱情的时候,他常常不开心,我总是换一把硬币,让他摊开手心,投入一个币,笑一个,一直投到他笑着吻我为止,终于那一天,我握住满把硬币,还没来得及感觉他掌心的热度就已经冰凉,有血的腥气。
风停下,花儿迅速萎谢,鸟儿坠落,鱼儿沉没,星空碎裂,灰飞烟灭。
小宝。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