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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路(第007章 石屋之谜)

  第007章 石屋之谜

  1

  古叔将已经熄灭了的喇叭筒扔到地上,从背篓里抽出一支松明来:“这个洞窟就是半天云的司令部,里面多有岔道,进洞之后你们只须跟着我走就是。”言罢点燃松明,举过头顶进入洞内。洞口平坦,穹顶宽阔。几十米之后,大道突然向上攀升,变成了一道垂直石梯,众人抓住石梯两旁的扶手上行。陈天鹏重伤初愈,腿脚有些偏软,忽然一脚踏空,半个身子滑落下来。陈中超大惊,急忙抢上一步,生生扛住大哥滑落的身体。

  古叔反头回看,只见陈天鹏横在陈中超肩上,幸好陈中超力大,要不然两个人都摔下去了。借着一闪一闪的松明火把,可见陈中超额头暴起的青筋。

  陈天鹏迅速稳住身形,返身攀上石梯。

  古叔松了口气,将燃烧的松明高高举起,点燃洞壁上的油灯,但见呼地一声,一条火线绕着洞壁上的石槽往前走,将无数盏油灯逐一点亮。众人眼前出现了一间空旷的大厅,大厅两侧,数根天然石柱垂落下来,上粗下细,如同倒立的罗马柱,气势恢宏。大厅中央有一张长条形的实木方桌,足以容纳上百人落座。大厅上首有一个半米多高的平台,正中赫然摆着一尊虎皮太师椅,两只虎爪按在扶手上,猛地一看,酷似一头下山的猛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太师椅的右侧是一张楸木雕花交椅,左侧置放着一具三角形的桩架,上面竖插着一把关王大刀。

  一条裸露的地下阴河,绕过大厅的边沿流向黑咕隆咚的洞穴深处,阴河两边石壁突兀,刀削斧砍。借着壁上的灯光,但见河水清亮见底,河底的鹅卵石五光十色,水流带着彩色的光影,缓缓地向前流淌。

  古叔走上前厅平台,看着众人道:“这尊虎皮太师椅,是大当家半天云的宝座。”过了一会,古叔又绕到右侧的楸木雕花交椅前,双手抚摩着椅背:“这把交椅,是我的座位。”原来,古叔是半天云的师爷,坐的是黑风寨第二把交椅。“都已经成为过去。”古叔凄然一笑,然后缓缓离开交椅,径直走向一旁的石壁之下,站立片刻,呼地一声掀开了一张绿色的毡布:“你们过来看看,这些东西是否还有用处。”

  陈天鹏疾步上前,只见地面上堆放着大量的军装、军毯、手套、钢盔和大头皮鞋,还有黄色的军大衣。因为地面铺垫着防潮油布,这些物资保存得很好。陈天鹏拿起一双全新的日本军用皮鞋看了看,这种皮鞋干燥耐用,防水防寒性能好。民国初期军阀混战,国民经济极度贫困,抗战爆发后,大批的士兵匆匆奔赴战场,只因缺少枪械服装,不少士兵甚至穿着草鞋上前线,战场上如果能够搞到一双这样的皮鞋,就和搞到武器一样的宝贵。陈天鹏放下皮鞋,忽然发现地面上有个蓝色封面的小本本,顺手捡来一看,居然是一本日军军官证。陈天鹏将军官证在手上拍打了几下,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些都是打伏击得来的吗?”

  古叔回道:“是的,都是打伏击得来的。”

  陈天鹏一笑,将军官证放进自己兜里。

  古叔往后面一指:“你再看看那边。”

  只见洞壁另一头整齐地码放着数排箱子,不仔细的话,还以为就是一堵矮墙。

  陈中超随手捡起一根撬棍,“嘎吱嘎吱”地撬开当头的一只箱子,一看之下差点叫出声来,里面全都是三八式步枪。又撬开另外一个箱子,是两挺歪把子机枪。陈中超抱起一挺歪把子,枪械部分涂着黄油,是十成新的家伙。

  “哟呵,半天云果然是厉害,藏了这么多的好家伙。”不过,陈天鹏对这些日系枪械却没有太大的兴趣。第102师原属贵系,后来调归粤系,一夜之间由穷变富,装备不输中央军。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大量美援入境,第304团又更换了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其中包括最新式的汤姆森冲锋枪。因此,看到这些三八式、歪把子,陈天鹏一点都不眼馋。

  陈中超继续翻寻,又撬开了几个箱子,里面是一盒一盒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子弹,拈住油纸包一角轻轻一抖,子弹便如流水一般地散落出来,黄澄澄的。再往下面撬,陈中超大喊一声:“甜瓜手雷!”

  陈天鹏也兴奋起来:“哟呵,这家伙的威力大,一个手雷可以炸毁一辆小型战车。昨天要是有几个这样的家伙,那些豺狗子就不敢那么蹦跶了……”

  古叔又掀开了另一张篷布,地面上赫然摆放着两挺九二式重机枪,还有数门六零迫击炮。

  这一回,陈天鹏终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简单,这个半天云,轻重武器一应齐全,可以武装半个团了!”

  古叔举着松明再往前走,转过一处背光的地方,扣住石缝一拧,石壁上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声响,石壁从中央分开,现出一道门来。原来在石壁后面隐藏着一间暗室,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古叔回过头来:“小陈长官,你和妹子在门口候着,待我与陈长官进去一趟。”

  陈中超把目光投向大哥。

  陈天鹏朝他点点头:“我先进去看看。”   

  2

  身后的石门徐徐合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也许是黑暗过于浓重,松明的光线好像被周围的黑暗吸走了一样,只可照出数步开外。

  古叔走向暗室侧面,双手往石壁上一推,但见一人多高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槽孔,古叔探手进去拎出一个包袱来,甩手将其挎到肩上,再往槽孔里摸索,居然端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来。

  “你接住这个。”

  陈天鹏接过老古递过来的木匣子,感到手中沉沉的,不知里面所装何物。

  古叔把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镶嵌着一支做工精巧的玉如意。

  陈天鹏惊讶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叔说道:“这是一个高僧的遗物。那日我带着剩下的兄弟下山给战死的兄弟收尸埋骨,按照山寨的规矩,战死的兄弟皆要挖坑合葬。当时,这位高僧双手合十,坐在一旁低声吟诵。我们忙乎了一天一夜,才把大当家和几百名兄弟的尸骨合葬归位。待要离开之时,却见高僧依然坐在原地不动。我过去向高僧拱手告别,哪知高僧背靠土墙,已是奄奄一息。原来他的双足已被日本人齐齐砍去,只因宽大的僧袍罩住了下盘,我等事先未能知晓。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三天三夜,全靠一口气支撑着为黑风寨的兄弟作法超度。我惊讶万分,急欲查看高僧的伤势,哪知高僧忽然开口言道:‘贫僧大限已至,天意难违,施主不必再费心思。贫僧身后尚有一只匣子,施主但取无妨……’高僧声音越来越弱,示意我向前靠近,然后附耳吩咐数句,说完把头一低,圆寂了。”

  话到此处,古叔双手抚着匣子长叹:“我将此匣收藏于此,已经数年。高僧授我匣子之时,口称此匣须得归于有缘之人,否则就会带来灾祸。陈长官心胸宽阔,器宇不凡,我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预感,你就是高僧所说的有缘之人。”

  陈天鹏心道有缘无缘皆是佛家俚语,自己是一名军人,不信鬼神不信佛,神仙鬼怪皆与自己攀不上边,只是碍于古叔的救命之恩,面子上抹不过去,因而委婉地道:“谢谢古叔抬爱,我陈天鹏本是凡夫俗子,怎敢攀称有缘之人?”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古叔的脸上现出神秘的笑容,继而又道:“古叔阅人无数,陈长官为人真诚,在眉宇之间有一股浩瀚之气,以你的沉稳和定力,日后必成大器。今天,我将高僧留下的匣子转赠于你,但愿此物在你东山再起之时,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一句“东山再起”,触到了陈天鹏的痛处。因为一道野路子得来消息,这些天来令其心头如刺在喉。说句实话,如果没有了304团,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实打实的光杆司令,哪里还有本钱“东山再起”?不由将匣子推了回去:“古叔,此物实为无价之宝,天鹏不敢妄自受取!”

  古叔猛地一把将那匣子按住,不容分说地道:“你是一团之长,凡事皆当思虑周全!佛家有云: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这其中的深奥之处,你在日后尚可慢慢思之。你手上的这个匣子共有两层,第二层有一个暗藏的机关,轻易不能打开。匣子里的宝贝价值连城,现在已经归属于你,万望好生收藏,余不多言。”

  话已至此,陈天鹏心知多言无益。当下低头看视,但见匣子周边光亮细滑,紫里透红,外侧花纹红白相间,显得非常精美。匣子顶盖之上描有八个工体小楷:盖世无双,文武全才。陈天鹏忽有所悟,古叔千方百计将其带到黑风寨来,其实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取出宝物相赠,不免大为感动。又想此前尚且多有疑惑,不禁心生愧疚:“承蒙古叔厚爱,天鹏受之有愧啊!”

  古叔合上匣盖,话语及其诚恳:“你们兄弟心存大孝,没把古叔当做外人。如今小六子没啦,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价值,只因不想将黑风寨的秘密埋进棺材,故将你们带来此处。这里路径险要,一般人等极少进山走动,你们兄弟既然已经来过,日后万万不可忘记此处石屋,更不可忘记黑风寨被日本人杀戮殆尽的数百兄弟!”

  听了古叔的话,陈天鹏内心掀起一阵波涛,顿时感慨无限,双手捧着匣子一字一顿地道:“古叔,我陈天鹏身为军人,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是我的本分。我发誓,陈天鹏只要一息尚存,定当挺身而出奋勇杀敌,为黑风寨的兄弟报仇,为千千万万被日寇杀戮的中国人报仇!”

  古叔听罢,向前深鞠一躬:“陈长官,我代大当家的和众位兄弟谢过你啦!”

  陈天鹏急忙扶住古叔:“苍天在上,天鹏绝不辜负古叔的一片苦心!”

  古叔的眼眶里淌出了两行老泪,上前拔出插在石缝里的松明,走到石屋的另一侧,手持火把指着石壁:“陈长官,这个位置尚有另外一道暗门,从这里进去,便是传说中的藏宝洞窟。日后时机成熟,你带了人马上山,可以开了此门进入。但在进入之时须得非常小心,千万不可触发机关,否则将会尸骨无存。”在一闪一闪的松明火光下,古叔眼角上的鱼尾纹十分暗淡刀刻一般,有一种愈老弥坚的刚强。

  黑风寨居然存有如此秘密,陈天鹏越发觉得古叔神秘莫测。

  3

  陈天鹏与古叔缓缓出门。

  “哥,你们进去了好久,没事吧?”陈中超和哑巴女孩在外面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

  古叔抢到头里回话:“没事,这不好好的吗。大家一定都饿了吧,来吧,吃点东西。”说罢从背篓里摸出一个大纸包来,打开一看,全是野味肉干。

  陈中超这才觉得肚子饿了,拿起一根肉条就塞进嘴里:“古叔,你准备得真周到啊。”

  “这些风干野猪肉,全是妹子手巧,把肉条切得细细长长的,抹上盐粒风干了,吃起来特别香口。山里人平日里也腌制干肉,却没有这个口味。”古叔说着就把一根肉条递给妹子:“你亲手腌的,自己先吃一块。”妹子一笑,接过肉条递给了陈天鹏。

  陈天鹏在肉条上咬了一口,感到略带咸味,细嚼起来又有一种香味。心想妹子的碎心就是好,自己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她24小时候在床前看护自己,寸步不离,比中超还要上心。陈天鹏看了妹子一眼,恰好妹子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妹子的脸上一红,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几个人重新回到大厅,一边嚼着肉干一边绕着厅堂转圈子,细细地观赏石壁上的油灯。陈天鹏感慨道:“真是鬼斧神工啊,这么多年了,油灯依然完好如初,不知道半天云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在马大飞的手上就有了。”

  “马大飞原本是个聪明的主,偏偏要去惹半天云,这不是活腻了吗。”

  “一切皆是命中所定,凡夫俗子无法解脱。”古叔说罢把四壁的油灯灭了,重新点了两支松明。

  出了洞口已是夜半三更,四野漆黑一团,只有山风呼呼作响。哑巴妹子忽然拉住陈天鹏,伸手指向前边。众人一齐站定,只见远处闪烁着几颗红色的星星,时隐时现。就在几个人一愣神的时候,黑夜里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嗥叫,红色的星星变魔法似的列成了一排。古叔跌足道:“不好,豺狗子寻仇来了!”

  陈中超急拉枪栓,枪口一晃就要开火。豺狗子反应极快,刷地一声四下里分散开去,远远地围成一个扇形。

  古叔压住陈中超的枪身:“先往洞里退,里面有手炮,豺狗子最怕那个。”他们身处的位置在洞口外面,这个位置四面皆无遮挡,豺狗一旦蜂拥而上,光凭陈中超手中的一支冲锋枪,众人难以全身而退。四个人不敢转身,只是盯着红光缓缓地往洞口退去。

  一般情况下,山里的猎人不会主动去惹豺狗,二者相遇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持枪与之对峙。一旦豺狗发动攻击,须得首先开枪毙杀领头的豺狗,若非一枪毙命,豺狗子就会从四面八方猛扑上来。

  古叔推了一把妹子:“你和陈长官先进洞。”

  就在这时,十几只豺狗钻出草丛,闪电般地扑了上来。“哒哒哒!”冲锋枪响了起来,子弹横扫过去,豺狗子被打得连滚带爬,愤怒地哀嚎着四处逃窜。一梭子弹打完,趁着冲锋枪换弹夹的机会,一头豺狗高高跃起,一个猛子将古叔扑倒在地。古叔挥动火把格挡,却被豺狗一口咬住手臂,火把掉在地上。其余的豺狗受到鼓舞,掉转身子回头反扑,陈中超手中的冲锋枪再次响起,将随之而来的豺狗子打得落花流水。

  拼命扑咬古叔的正豺狗缺了半边耳朵,那是中了小六子一菜刀的结果,可能是它那几个崽子都被折腾死了,这番再度寻仇而来,动作格外凶狠。古叔手脚并用,与豺狗子缠斗在一起。陈中超侧身上前,飞起一脚踢在豺狗身上,狂暴的豁耳朵啊呜一声大叫,身体飞出数米开外,一阵连环筋斗消失在蒿草丛里。陈中超又向远处扫出一梭子,然后抄起古叔退入洞内。

  众人上了石梯,陈天鹏急忙向下面扔了两颗手雷,追踪而来的豺狗顿时飞也似地逃走了。

  古叔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浑身是血。他的手臂被撕走了一块肉,大腿肌肉也被掀开了,脖子上有四颗很深的牙印,距离咽喉不到一公分。哑巴妹子见状,吓得呜呜咽咽地哭。

  陈天鹏紧紧按住古叔冒血的伤口,陈中超急忙将一件外套撕扯开来为古叔包扎。古叔无力地躺着,奄奄一息。陈天鹏的两眼冒出火来:“他娘的豺狗子没完没了啦,改天带了部队上山,非得将这些狗娘养的斩尽杀绝不可!”

  过了好大一阵,古叔缓过气来,示意妹子将他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全是手镯、项链、戒指、耳环、簪子,各种金银首饰应有尽有,另外还有几十根金条。古叔在包袱里拣出一只丝绸锦囊,从中摸出一副精光闪烁的项链来:“小六子的母亲名叫冰儿,这一副夜光石项链,原是半天云送给她的。她下山的时候,将此项链挂在小六子的脖子上,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事后想来,冰儿或有让小六子日后凭此信物相见之意。如今小六子没了,古叔将项链交付你等,来日若是机缘巧合,你等三人或者得遇冰儿,可将小六子之事据实相告,古叔感激不尽!”双手将那项链捧起,递到陈天鹏手上。

  “古叔不必多虑,您交代的事,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古叔说话断断续续,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冰儿曾经说过,她的老家就在雪峰山下。惟愿你们来日相逢,不会当面错过。”

  陈天鹏低头细看手中的项链,但见中间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两边各自坠吊着6颗钻石,一根纯金项链从中穿过,把钻石和珠子连成一串。心想雪峰山脉南接湘桂,北达常宁,西望武陵山脉,东抵猪婆大山,南北纵横千里之地,欲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不曾谋面之人,谈何容易?但又不想古叔太过失望,故而言道:“苍天在上,天鹏等人日后若是寻得小六子的母亲,定将此物亲手交还与她。”

  古叔喘息了一阵,又从包袱里挑了一只金簪,抖抖索索地插到哑巴妹子的头发上:“这个包袱里的金银器物,是我这些年来积攒的全部家当。原本都是留给小六子的,哪知小六子福浅命薄……”说到这里,古叔突然一阵猛烈咳嗽,吐出一大口的黑血来。

  妹子惊叫一声,慌乱地扯起自己的衣袖去擦古叔下巴上的血污。

  古叔的呼吸急促起来,说道:“不要擦了,妹子。我老古活了几十年,到了最后,虽然身有余财却是落得无儿无女,孤独终老。妹子,你做我的干闺女,好吗?”

  妹子哽咽着连连点头,泪水涟涟。

  古叔伸出黑炭般的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干爹知道你的心思,你的心里有陈长官。你很聪明,陈长官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你跟着他走,不会有错。”说罢再度咳血,半晌方定:“这些珠宝首饰,干爹送给闺女,做你出阁的嫁妆。”

  闺女握着干爹的手不放,只是苦于口不能言,一时泪如泉涌。

  古叔扭过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陈中超的脸上:“小陈长官,你是真正的英雄。包袱里的金条,都算你的,你以后用得上。”

  “古叔!”

  古叔面向陈天鹏:“陈长官,古叔命里犯冲,但凡男儿都不能认我做干爹。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干女婿,我留给闺女的也都是留给你的,足够你们日后去开销的了。古叔不行了,你们走吧……”古叔的声音越来越小,气若游丝。

  陈天鹏真的担心古叔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撒手离去,大声喊道:“古叔,你别说不吉利的话。我陈天鹏南征北战,从来不会放弃战友,更何况是古叔!你什么都别说,我们兄弟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把你背下山去。你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等你的伤好啦,我们再找部队!”说罢不容分说,将古叔扶到陈中超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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