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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芷汀岚(第六章 梦中的信笺)

  第六章 梦中的信笺

  破晓前的空气在寒风中凝固,清冷的月光透过后窗照在莘熏浸满汗水的脸上,憔悴,苍白。梦里是熟悉的房间,一如多年前的布置,分不清是暮色还是晨光。昏暗中开始读一封字迹陌生的信,稿纸格式的信纸,每个字填写得十分认真。

  在昏暗的光线下,梦里的字迹开始变得模糊。“莘熏,如果我有足够多的钱,我一定会带你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没有署名,没有时间,一封陌生人的信。醒过来的她内心变得温暖,并且她固执地认为他就是咅更,因为醒过来之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的脸。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次睡了过去,梦里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一脸忧伤,踮起脚跟,亲吻他好看的嘴角。


  明媚的春日下午,河边的柳絮在风中飘飘洒洒,仿佛初雪般洁净。少年戴着草帽坐在竹排上垂钓,小小的竹排在碧绿色的河水里越漂越远。悠悠的山歌在水上飘荡,清脆的嗓音,声音低沉迷人,带着长长的尾音。

  莘熏跟当地小姑娘一样端着洗衣盆,卷着裤腿站在水里洗衣裳。少年将竹排停在水中央,静静地坐着,看莘熏笨拙地拧衣服。

  他看着那盆被她洗得惨不忍睹的衣服,一脸冷漠地抛下几个字:“真是有够笨的!”说完,留了个背影,撑排上岸,拎着竹桶回家了。

  几个小姑娘放下手中的衣服,围着莘熏笑:“莘熏,他是这里出了名的冷面王子呃。”说完一哄而散,端着衣服盆陆陆续续的各自地回家。

  莘熏扯着岸边的野花,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发呆。水鸭在水中自由自在地凫水,时不时地将头伸入水中,捕食水中的小鱼和螺蛳。

  “坐在这里干什么?连衣服都洗不好,我怀疑你洗脸的时候,连毛巾都拧不干。你看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生娃娃。”那个臭屁又过来惹她不开心,坐在她身边,赖着不走。

  “你……就是那个术予库?还……真是有够……奇葩的。”莘熏低头不敢看他,有些害怕,不敢惹。

  “你低头干什么?怕我?我有那么恐怖?”

  “谁,谁给你生……”后面的字她都不好意思开口,红着脸转过脸不去看他。

  “你把我送给你的礼物弄丢了,我可不会放过你!”他语气有些怒意,“别过头去干什么?转过来,看着我!”

  “我跟你很熟啊?”她鼓起勇气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那张干净的脸。她晃了晃头,分明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在哪里见过呢?想了半天——凌晨的梦里!她惊得像弹簧一样弹开了几米,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我可说明白了,我可不认识你。”梦里那张脸可是一脸笑容的,可术予库是一张冰块脸,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面瘫患者。

  “逗你玩的!”

  莘熏气鼓鼓地端着衣服盆,踩着台阶离开。

  “你住哪里?你走了,我上哪去找你去?”他快步地跟在他身后,有些紧张,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你找我做什么?姐姐我每天都睡不够,没那么多闲工夫理你。”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现在就想你了,想得我都不想动弹了。”

  “啊?想我?我不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你想个球球!不想动弹,那就趴那当你那千年乌龟,爱趴多久趴多久。”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骂我!你给我站住!”他飞也似的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她,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你这个臭屁,你给我起来,你趴我身上做什么?”她一把将他踹开,一脸的不爽,试图爬起来。

  “我就趴,怎滴?我想趴多久趴多久,我还就不起来了。”他一脸享受地躺在她身上,翘起二郎腿,“怎滴?当肉饼的感觉不错吧!”

  “你这无赖,缠着我干什么?”她越挣扎越没力,身体尽管恢复了,但在术予库面前,体力略占下风,“你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喜欢跟你玩,你要陪我玩。”

  “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很不爽。”他有些生气,“还有,我不是无赖!”

  “是,不是!不是!”

  “我这里疼,你亲我一下算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冷冷地看着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将盆端起,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把扯过他的耳朵:“给我好好说,哪里疼?要亲哪儿?你还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啊!”

  耳朵被扯得很疼,他却死活不吭声。

  莘熏有些不忍心地放开他,端着盆准备回河边重新洗弄脏的衣服。

  术予库冷不丁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立马跑开:“亲一下咋滴啦!我就心里疼,看你不爽了!”拌个鬼脸跑远了。

  “我跟你很熟啊?”她很难过地坐在路边,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放开声狠狠地哭,越哭越气,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地坐在走廊里绣头巾,绣着锈着针就往肉上刺,豆大的血珠子蹦了出来,她含着手指愣愣地发呆。

  “嘿!想谁呢?是不是在想本少爷我呀?”术予库拍着她的头,冷不丁地跳了出来。

  “你这根葱,从哪块地里冒出来的?”她将针扎在线排上,放下头巾,眼神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眼睛里分明写着不屑一顾。

  “我带你去我家玩儿,快点走!”他用力一扯,将她从凳子上扯了过来。

  她抱着竹栏杆死活不乐意:“我才不去呢!谁稀罕跟你玩啊!”

  他松开了手,露出少有的笑容:“你要乐意抱,那就继续抱!”

  “你当我傻啊!”

  “姨奶说带你回来时你昏迷不醒,土医说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假装的?”

  莘熏背过身子,生气不理他。

  “别生气了,去我家玩。我养了一对小仓鼠,你就不想去看看?”他走了过来,扯着她的衣服,耐着性子说。

  莘熏气鼓鼓地跟在他身后,尽管不想去,但是想想那对可爱的小仓鼠,也没觉得哪里不爽。于是,跟着他沿着台阶路往他家走去,一路无语。

  术予库家里的房子跟其他人家不一样,是大块石头垒砌的洋房,有庭院,有后院,很宽敞。

  “你家看起来好奇怪。”莘熏四处看了看,“你父母在家吗?”

  “有什么奇怪的。我父母平时都不在家,在外头忙。”

  术予库带着莘熏进厨房,从厨柜里端出一盘冷掉的水饺。打开微波炉,转了三分钟。

  他将热腾腾的饺子放在餐桌上,按着莘熏坐在椅子里:“吃掉它!看你跟个萝卜头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不喜欢吃饺子,你家有鲜花糕没有?”

  “你想让我喂?”

  “不劳您大驾!”她极不情愿地捏着筷子,慢吞吞地开吃。

  吃完饭后,他带她上二楼。二楼也有一个宽大的饭厅,一张长长的餐桌,两排椅子摆放得十分整齐。这间餐厅平时不用,逢年过节家人团聚才会用。

  过道里有一个白色的铁笼子,里面有一只红色的帆布鞋。仔细一瞧,两只鼠头鼠脑的小仓鼠正依偎着打瞌睡。

  “它们怎么睡在鞋子里啊?”

  “暖和啊!”他依旧话不多,吐了三个字又陷入沉默。

  “分开来,两只鞋不行啊!”

  “去河边游泳,丢了一只。”

  “连个鞋都看不住。”

  “被水冲走了。”

  “哦!”吃饱了有些犯困,捂着嘴打呵欠,“你家有干净的床铺没?我想睡,好累啊!”

  他带她上三楼,推开一间卧室门:“我家就我一个人,我的床,爱睡不睡。”

  “说得我好像不敢睡似的!”她换上他可爱的卡通拖鞋走了进去,把自己扔在那张大床里,不出一会儿便昏睡过去了。

  “我喜欢干净,睡完记得整理好床铺再出来。”关上门,喂小仓鼠去了。

  夜幕降临,莘熏依旧在沉睡。他推开卧室门,打开壁灯,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脱掉外套,钻进被窝,在她身边躺下了。

  睡梦中的术予库隐约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根雪糕,在炎热的夏日午后渐渐地融化,变成一滩白色的甜牛奶。

  按下壁灯开关,四周陷入黑暗,沉寂的夜晚变得漫长。

  窗外的春雪安静地飘落,地面上铺了浅浅的一层,人一过,留下浅浅的鞋印,随即消融。室内的火炭盆渐渐熄灭,偶尔跳出一两个星火,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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