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澜揉揉双眼,又是一个清晨拉开帷幕。
隔着房门向外细听,厅里没一丝动静。
她掀开被子爬下床,推开房门向外望,果真没瞧见半个人影,只看到一屋冰冷的桌椅,再看一眼床边的钟表,已是清晨七点十分。
想必爷爷早就回医院了,可是姐姐呢?昨晚说要在自己上班的地方实习,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先过去了吧?
徐紫澜匆忙撩起长发后就直接出门。
果然,她上班的地方,徐泳乔怯生生地杵在门口附近。
“紫澜,你怎么才来?”
“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进去吧!”
徐紫澜没立刻带她去见同事们,而是先将她领到里面一个小办公室里,那是老板和老板娘休息的地方。
才刚靠近办公室门口,一张陌生脸孔随之跑进眼帘,徐紫澜眼锋急促一扫,是个女孩,看上去和自己是同龄人,身穿一件深色连衣裙,留着双辫子,那背影纤尘不染,妩媚动人。
女孩缓缓回首,一张瓜子脸蛋,一双凤眸深邃而黝黑,薄唇红似枫叶却胜过枫叶,眼神出奇冰冷,好像一股寒流,冻得她浑身一抖。
她欲启齿问眼前人为何人,老板娘却抢先一步给出答案“这是新来的员工,叫杨宇清。”
徐紫澜笑语相迎,主动跟她两手相握以此表示很高兴认识她,杨宇清眉宇间也挂起怡人的笑,只是被她紧抓的手微微发痛。
当徐紫澜表明徐泳乔来意时,老板娘告却诉她其实徐泳乔在前些天已来找过她,并表示乐意让她在此处实习。
随后,老板娘领着她们来面见众员工,大伙无一不为公司新添两名新成员而高兴,不约而同纷纷鼓掌欢迎,霎时间,现场沉浸在一片浓浓欢笑声中。
徐紫澜则若有所思独自躲到一旁发呆,手里紧拽着一个小礼物袋,这是齐安迪昨日送她的礼物,一直未曾打开过。
里面会是什么呢?
终究忍不住打开礼物袋,原来是演唱会那天送给齐安迪的玻璃瓶,另附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这个瓶子真漂亮,里面装的是什么?”露露从徐紫澜手中夺过瓶子,稍稍高举,想看清楚瓶内物品,且欲将瓶盖打开。
“你干什么啊?”徐紫澜猛地夺回瓶子“你不要那么八卦好吗?什么你也要管。”
“这是什么宝贝,看一眼都不行。”
“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
抛下话后,徐紫澜阴着脸把瓶子收进口袋中,开始整理起桌上的快递包裹,露露见她腮帮子鼓鼓的,深知自己惹火了她,便连忙在她面前消失。
正忙时……
“紫澜,外头有人找。”一个粗糙的话音伴着微风入耳,她未及弄清那话音来自何人,便脚步匆匆往外跑。
入目的背影似曾相识,身形清瘦,但气宇不凡,衣角随风折起,发丝迎风飘飞。
那熟悉的背影,徐紫澜仿佛已经猜出他是谁,却又不敢肯定,只感到心跳加速,胸腹间一股血气上涌,好是紧张。
他徐徐转过身,徐紫澜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惊喜,真的是他。
“紫澜,听说你昨天去了派出所,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有空过来?”
“听说你去了派出所,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这话使徐紫澜的心猛然楸痛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把自己当成他那女朋友了吧?
“嗯……如果没什么事,我进去了,现在还没下班。”
突地转身,那只瓶子从她口袋内落出,掉在地上“乓”的一声响,很是清脆。Aaron欠身捡起,微风将他衣袖卷起,婉上那只表露了出来。
“你这瓶子Andy好像也有一个。”
徐紫澜欲言又止,伸手接过瓶子,Aaron这才发觉徐紫澜只穿着单衣,附近小树已脱去绿衣,只留下那光秃秃的小枝丫,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已经慢慢步入秋天,你穿得这么少,当心感冒,听Andy说你身体不太好,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好,以后一定注意……”
这时,一个人从公司里出来,是徐泳乔,接着,又有几人出来,徐紫澜愣神间,又陆续有几人并肩而出。
“怎么这么多人出来了?”她诧异地问道。
“当然出来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啊?是吗?她茫然仰首高空,没见一丝阳光,整个天地处于一片昏沉沉状态,仿佛停留在今早刚拉开帷幕时。
徐泳乔忽然止步,想必是听到Aaron与徐紫澜的谈话声,即刻调头奔至近前。
“原来你躲在这里跟Aaron聊天,小心被罚工资。”
徐紫澜尴尬地笑笑,问道“姐,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徐泳乔掌心捋捋下巴“一切都好,就是你那些同事有点太热情了。”
“热情不好吗?”Aaron插言问道。
“哎,有时候太热情反而让人不舒服。”徐泳乔轻叹。
“好像也是。”
三人相视一笑,徐紫澜俯视地表,此刻竟有依稀阳光入目,这会她才完全缓神,原来已是中午时分。
徐泳乔肚内传出一阵隆隆的打鼓声,引得徐紫澜和Aaron手掌半遮嘴,在心里偷笑。
“Aaron,你吃午饭了吗?如果没吃,跟我们一起吧!”徐紫澜盛情发出邀请。
Aaron稍作深思,终究出言回绝“不了,我吃过了。”
如果同她们一起吃饭,不小心被狗仔队追到的话,免不了又要上新闻头条,自己倒是没关系,只怕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紫澜和徐泳乔也不再多加强求,说句
‘改天再见’就离开。
自从与Aaron一别后,徐紫澜有好几天都没和齐安迪或Aaron见面,这几天里,她总会在下班时候在外闲逛那么一会,甚至更久。
这几天,她是不忙,可徐耀明却忙坏了,经常早出晚归,家中通常只剩她和徐泳乔两人,而徐泳乔也常常佳人有约,很多时间都是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由于徐耀明最近忙于工作,所以这些天她常常在休息时候到朋友家做客,有一次还不回家,第二天直接去上班。
但无论怎样,她总不忘把药带在身上,因而这段时间她那旧患都没复发。
可这事还是被徐耀明知道了,他严厉地警告徐紫澜,如果下班后不回家就过来医院。
渐渐地,徐紫澜在医院结识很多新朋友,而朋友们大多都会问‘你爷爷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严格’然而,她总是选择避而不答。
她实是懊恼,怎么爷爷总把她当小孩看,走开一步要询问个半天,迟一些回家也不放心,可她都二十岁了,是因为她的病吗?
难道自己一辈子都长不大?爷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手?如果自己是个健健康康的人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