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题记。
天上乌云密盖,窗外倾盆大雨。
嘹亮且动听的音乐充盈在一栋五层高公寓的周边,雨滴敲打窗户,屋内灯光折射窗前那年轻身影。
灯光折射下,窗边那个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的神情很是迷茫,似是在眺望窗外的风景,实则是凝视着窗外那盘紫色兰花径直发呆。
她名字和这盘紫色的兰花有着密切关系,只要看到紫色兰花就会记起她。
“弟弟……”
急促呼唤声过后,又听见匆匆脚步声渐渐在靠近,年轻男子停止观望,转过头,大哥Henry身影映入他眼帘。
“弟弟,我们已经到上海三天了,在这开一场演唱会怎么样?”
年轻男子冷冷回答“不要,我还想多休息一下,而且Aaron还没到,我一个人怎么开?等他过来后再说吧。”
年轻男子面容很是清冷,话完,转身向洗手间方向走去,Henry看着弟弟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于洗手间门口。
偌大的洗手间里,唯留年轻男子孤单一人,他走近洗手盆旁,瞅着镜内的自己,神情是那么憔悴,微微颔首,将口对着水龙头喝一口水,再用水洗把脸,再抬眸一看,镜里人面容依然憔悴。
心很痛,脑很空,脑海不由得忆起一个画面,那时他只不过是一名四年级的小学生。
三元小学,一个教室里。
“徐紫澜,你在干嘛?”
“我在出黑板报。”
站在黑板前出黑板报的徐紫澜未及回头看清楚来者真面目,就匆匆作答。待她从椅上下来,转眸一看,原来是好朋友齐安迪。
齐安迪扫视室内四周,俱静一片,这么大一个教室,只剩她一个人孤单背影,稍加回忆,才记起下课已有多时。
见教室内并没他人,齐安迪几步迈前,靠近徐紫澜。望着她孤单身影和黑板上的字,惊讶地问“就你一个人?一个人怎么出黑板报?”
徐紫澜沉默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回答“我……我可以的,如果我把这事做好,相信同学们定会对我刮目相看,而且我只是出一小部分而已。”
说话间,徐紫澜已重新站到椅上,对着黑板全神投入,她的字漂亮而工整,看得人赏心悦目,令人心情舒畅。
微风拂过,她那乌黑且柔软的发丝随风飘起,散发出阵阵淡香。
齐安迪坐到讲台下的位置上,凝视着前方的徐紫澜,眼皮都不眨一下,未几,伸手将一旁的书抓过来,认真阅览着。
一面阅览,嘴里不由得哼起小曲,心情极其愉快,徐紫澜一边聆听曲音,一边出黑板报,怎料,竟事半功倍。
“你唱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随便乱哼哼。”
“我觉得挺好听的。”
“是吗?谢谢赞美。”
齐安迪双颊有红晕生起,虽知她只是随口一说,但心内也泛起难以抑制的兴奋,兴奋之余,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
“啊~”
一声低吟,令他收住笑容,抬起眸子,徐紫澜正弯身捶打双腿,细心的齐安迪看到她脸色略带苍白,知道此时她一定很累。
柔声道“先休息一会吧。”
徐紫澜无力摇摇头“休息的话我怕不能把它完成。”
齐安迪长叹一声,悠悠站起,从位置里走出,说道“你去休息,我来帮你,这样行吗?”
“这怎么行?”
“跟我还说什么不行,不要忘记你曾说过要当我一辈子的朋友,帮朋友是应该的,下来,让我帮你。”
齐安迪立即伸手近徐紫澜跟前,欲扶她下来,徐紫澜紧盯着齐安迪张开的手掌,心里挣扎许久,终于把手伸至他掌中。
一阵秋风掠过,卷起她衣袖,露出一条白皙的纤臂,齐安迪瞥到她手腕上有一块紫色的图案,是一朵可人的小花。
花间透出点点淡绿,和着她那白皙的皮肤,让那一处皮肤白皙里带点绿。
好美的图案啊……
齐安迪很感奇怪,刹那间多种设想敲打脑袋,受伤后留下的痕迹,或者是……纹身……
不可能,她这种人身上怎会有纹身,齐安迪全身一颤,念头立马打消。
徐紫澜似乎察觉到齐安迪目不转睛看着她手腕,虽是天真浪漫年龄,也隐感到脸颊稍有不适感,连忙放下衣袖,冲他裂唇放笑。
“你手腕的图案真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图案?”齐安迪赞美后又奇怪地发问。
徐紫澜支吾了事,她实在不想解释,从小到大,无论何人见了必须要询问一番,弄得只要一有人提及这个问题,都会使她有不耐烦的感觉产生。
齐安迪不再多问,默默抓起粉笔在黑板表面“沙沙”写着。
“这是胎记啦。”
“什么?”齐安迪慢下写字速度,承接上话,接声问“什么胎记?”
“我说我手腕这图案是一块胎记,我爷爷说打从我一出生它就印在我手腕,听爷爷说,我的名字与这花有莫大的关联,这是一朵兰花,所以取名“紫澜。”
齐安迪轻柔点头几下,如童话里的故事一般,那么美,那么如梦似幻……
这样很好,你以后就不怕丢了,这是你为自己做的记号。
不知何时,徐紫澜惊愕发觉黑板报内容全部完成,齐安迪仍去手里粉笔,跑下讲台。徐紫澜不加太多理会,顺手拉好书包链子。
“笑一个。”
“啊?”徐紫澜怔怔看着他。
“我是说黑板报完成了,你好歹笑一个嘛。”
齐安迪话声入耳,徐紫澜两边嘴角微微上翘,僵硬挤出一个笑来。
趁她不注意,齐安迪一双指尖夹在她唇旁,将她两个唇角朝上一推。
“笑了。”
徐紫澜出于本能手向他胡乱挥几下“你干什么?”
“我在帮你笑哎,是你连笑都不会好吧。”
齐安迪紧绕周围桌椅跑,穿隙过缝,时而奔到桌椅表面,时而跳往地面,速度迅速动作且灵敏。
徐紫澜直追在后,可她怎么瘦弱的身体,怎么跑得过身体健康的齐安迪?不一会,已经累得不行。
唯有顿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睁睁看着齐安迪跑出教室,虽被他捉弄,虽很累,可是很开心,待气顺过来些,才背起书包,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