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的生辰。
一切平静如常,没什么喜庆气氛。
外婆肯定已忘记今日是我生辰,竟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记了,我心虽堵得慌,但不好意思特别提醒,一切顺其自然。
每年都是这样过,做一桌佳肴,吃完就起个愿,一如既往,酒足饭饱后,就恢复平静。
别人过生辰,都会成为家里的宠儿,而我,只能与孤独作伴,除了这一桌佳肴和外婆,再无特别,就算不过生辰,我也过得很好。
空灵的敲门声伴着唤声传来,我一阵心紧。
第一时间打开门,是岛中几位好友,他们纷纷冲我拱手道贺,祝我生辰快乐。
心中欣喜无法言语。
满心欢喜,正要道谢,外婆却从厨房搬出一大桌佳肴,然后柔言说“彤儿,生日快乐,你肯定以为我忘记了,我记得的。”
此情此景,我泪已落满衣襟。
原来之前外婆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我的心,又欢又喜,此刻的心情根本难以言喻, 看似平淡的生辰,背后隐藏着无限惊喜。
万分欢喜他们会过来与我同度生辰时,心在隐隐后悔,后悔误会了外婆。
大家祝我生辰快乐,又赠我礼物,一位仙友赠出一枝花,是一枝开得灿烂的鲜荷“祝你像这荷花一样灿烂。”
又一仙友献上鲜花花环“祝你永远如花般美丽。”
又一名男仙友没赠实物,而是以歌表意“祝你生辰快乐,生辰快乐,生辰快乐!”。
最后陆洋献上一支瓶装的香露,‘荷花玉露’。
先把荷花花瓣片片摘下,放在水里洗干净,然后将其捞起,放置太阳底下晒干,再研制成粉。
每天晨起采集晨露和新鲜荷花花瓣,将新摘的花瓣研磨溃烂,挤至出水,最后把花粉、晨露、荷汁三者合一。
一瓶芳香的‘荷花玉露’就完成了,不仅名字好听,模样好看,且很实用。
我感动得潸然泪下,软着嗓子音,带着泪花说“谢谢,谢谢你们!”这是我出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面前一大桌美味佳肴彻底吸引住狂欢过后的我们,引得我们食指大动。
大家统一邀请我这个寿星公先坐“乐彤,今天是你生日,你先坐。”
我坐下后,陆洋率先动筷,我们随之都先后开动,聊天,动筷两不误,时间就在一瞬间,眨眼而过。
良辰美景再添欢乐和意外,一名陌生仙友冒昧出现,带来的是好消息,声称少华派来的,送我一个水晶球。
我诧异地接过,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面出现少华熟悉的脸庞,和其他仙友一样,他通过水晶球送上祝福“乐彤,祝你生日快乐。”
这对我又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本来平静如常的生辰变得不再平静。
‘谢谢’二字不间断从嘴里逃出,仿佛现时除了‘谢谢’,实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时间总匆匆,刚才还闹腾腾,转眼间,已近日暮之时,一片寂静,我心如止水,自从那仙友出现,众人就安静下来。
我简单给仙友们抛话“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陆洋见我那样匆匆,一张哭丧脸,一脸不情愿“她没搞错吧,我们过来给她过生日,她却走掉了,一见华少就扑过去,完全不顾我感受。”
一个女仙脆音说“陆洋,你喜欢她,她喜欢的可是华少呢!”
我软着身子向前走,义无反顾,受着内心的指引,一路往前。
不知少华可否在?那天见面匆匆,还未及说话,就结束了,今天是我生日,不知他会不会来?
踏过熟悉的道路,顶着熟悉的天空,那股浓郁荷花香又轻绕鼻梁, ‘泣血荷塘’,来到了,却怎知,空无一人,伴我左右的唯有这永不凋谢的荷花。
除了这红得像血的荷花,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气息。
紧绕脚下小道兜兜转转,过往那些零零碎碎、残破不全的精彩又在脑中上演,心中甜蜜无比。
掀起衣摆,席地坐到一个微风吹拂的石阶上,静静观赏着这像血的荷花,不禁伸出手来抚摸,有种刺手之感。
忽闻悠扬脚步声,最终停在身边,我满心欣喜抬起头,少华傻乎乎盯着我,他依旧红衣飘逸,淡淡的红眸温和而柔软,显得格外自然。
我望着他,慢着起身,终不太敢与他对视,微颔着首,入眼的只是他满身的红衣。
我们久久对站不说话,他眉间细致处,保留着一些童真,满塘荷花,此刻已成伴景。
“你也在啊。”他移步近我,淡淡说。
我应他一句“你也过来了。”
我真意外能碰到他,虽然极想与他巧合相遇,却没想过真的相遇。
“乐彤,对不起……”他五字脱口而出。
我一惊。
不知道他为何呕出这句话,为何道歉,他葫芦里买什么药?
他没有正视我,而是低低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
此话出,我立刻明白前因后果,他是在为三天前那事道歉。
我虽生气,但已慢慢淡化,尤其听到他道歉,叫我还怎敢怪他,心中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我小声道“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过一会,他接问“你收到我的礼物吗?”
“是这个吗?”我取出一个手掌一般大的圆球,是个全身透明的水晶球。
“是啊,你收到就行。”他喜上眉梢。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我淡淡问。
“继任掌门,忙到不得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怎么忙,就趁着机会过来看看。”
“听说你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这些都是你迷死女仙的杀手锏。”
我低着头,原来是在吃醋。
“没那么厉害,只是会哼唱几句和会一些乐器而已。”
我稍惊讶“传说中的乐器你都会?”
少华双唇轻抿微作笑“怎么可能,它们都散落凡间了。”
传说中的乐器有五种,分别是:玉箫,玉琴,玉笛,琵琶和八音琴。
八音琴是乐器之首,它能揍出天下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使鸟儿煽动翅膀,鱼儿摇摇尾巴,人更是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八音琴一共由八部分组成,每部分音色和音调都不相同,它被分散在凡界的八个方位上。
“你听说过八音琴吗?”我愕然问道。
“当然,它是传说中五大乐器之首,能揍出世间最动听的声音,怎么,你也知道?”
“听说它消失在凡界八个位置上。”我说。
“这八音琴被分散在凡界的东、西、南、北、东西、东南、西北、西南八个点上。若有一天我得到它,那该多好。”少华美滋滋地假设着。
“其他四种乐器也下落不明。”
不知是不是我健忘,曾听过它们散落凡间,后来又有说法说找到了,具体实况如何,我无法求证。
少华看看我,我又看看他,眼神来去中,彼此靠近,我感到他微微呼吸。
他半正不经言道“你知道为何是五种乐器吗?”
我默不作声,自然晓得。
传说中,有位女仙有五个女儿,喜欢唱歌,被誉为‘金嗓子’,所以这位女仙就铸了这五种乐器送给她的五个女儿作伴奏乐器。
除八音琴外,其他四种乐器到底被找到还是被埋没,至今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