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凡青华大学毕业,分配在小城工作,开始在市委,后来升为教育局副局长,三十多岁,他高个头,国字脸,浓眉大眼,办事干练,是市级后备干部,准备让他到县上当书记,很有发展前途,煅炼几年,以后就是副市长或市长,他春风得意,干的很起劲,小心谨慎,单怕影响前途。凡青华喜欢安静,闲时看看书,养养花,遇来访的朋友下两盘棋。
可是妻子在市电视台工作,主持一个娱乐节目,是他大学同学,是小城中的一朵花,非常好动,喜欢去歌舞厅跳舞唱歌。
有一天晚上,妻子跳舞回来,对他大发脾气。说人家男人个个风度翩翩,能歌善舞,成双成对出入歌舞厅,她一个人到那里好孤单。凡青华说那怎么办,我又不会,她说你学吧,跳舞有许多好处,我教你。
第二天,妻子下班回家,只见妻子在厨房里愉快地哼着歌曲。“嗨”我说,“瞧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什么事这么高兴。”
“当然有事才高兴,我今天到书店去了一趟,买回了许多跳舞的书和跳舞的录像带。”凡青华一看,桌上摆着《国际标准舞跳法分解》、《国际标准舞练习》、《看图学跳舞》、《现代交际舞》、《舞场仪表礼仪》和一盘《跳舞使你多潇洒》的录像带。
每天晚饭后,学习跳舞成了凡青华的必修课,妻子一遍又一遍的放录像带,进行大量的熏陶,培养我浓厚的跳舞兴趣,更出奇的还照跳舞书上的图形在房子的地板砖上面画了个舞步,叫凡青华有时间就踩着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的精心教导下,凡青华终于有一点长进,能与妻子跳一些简单的舞步了。
第一次上舞厅,当然是妻子带他去的。进了舞厅,鲜艳的红地毯、五光十色的追光灯、迷你灯、雪花灯使我眼花缭乱。音乐响了,一位袭一身白衣的纯情女孩匀着步子走向舞台,唱起了一首有关雨和爱情的歌,她唱得很是动情投入。随着乐曲,一对对男男女女步入舞池。妻子拉着他,他跟着感觉走,紧张的情绪,错乱的舞步不时踩着妻子的脚,凑合着跳了一场。第二次去歌舞厅,妻子鼓励他同她的一个女友跳,他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她的女友已主动站起来邀我了,凡青华慌乱中站起来伸出左手放在她的右肩上,放错了位置,女友“扑哧”一声笑了。他红着脸说我不会跳,是第一次上场,她说:“没关系,你不要太紧张,放松点,我带你跳,多练练就好了。”跳完一曲下来凡青华大汗淋漓。慢慢的,凡青华的舞姿有了长进,胆子也大了起来,越跳越爱跳,还跳的上了瘾,隔几天不跳,腿就痒痒的。开始一周跳两、三回,发展到最后,天天晚饭后就往舞厅跑,妻子很高兴,以为自己的丈夫能跳舞了,可以带出去风光了。
二
学会跳舞后,凡青华一直与妻子共舞,妻子也很满意,节假日,他们经常一起去歌舞厅娱乐。跳着跳着,许多姑娘吸引了凡青华的目光,觉得与她们共舞,可能更有意思,慢慢的喜欢与她们跳舞。一开始妻子并不反对,认为自己的丈夫有魅力,频频更换舞伴,脸上很光彩,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凡青华每次去就奔姑娘们而去,专拣年轻漂亮的,把她自己凉在一边,惊了,不对啊!老公变了。
有一次,一位姑娘跳完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凡青华的脸上吻了一下,引起了一场大的战争。回家后妻子就跟他吵了半晚上,叫他说清楚,凡青华说我说不清楚,人家要吻,我又什么办法。从此她再不让凡青华去跳舞了。过了半年,有一天中午刚吃过饭,他的电话响了,市团委陈静女士约他晚上跳舞,他请示妻子他们一同前往。这晚去的有市教育局的刘东升、市文化局的赵淑玲.市财政局的王小勇.宋惠林.市团委王丽华、张静朋友约去紫荆花歌舞厅跳舞唱歌。
这家歌舞厅位于城市中心,比较豪华,是一座五层楼,舞厅.
在五楼,装饰的紫荆花图案金光灿灿,富丽华贵,流光溢彩,夜晚在灯光照耀下非常辉煌。凡青华提前来到楼前舞厅门口等候,8点过点,朋友如约而来。
王丽华她高高的个儿,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梳着许多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子。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她平时爱穿红黄相间的长条衬衫,配上浅绿色的紧身裤,她是市委的一朵花。
宋惠林年轻,只有二十多岁。乌黑的头发从中间分开,红润的脸庞上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一张不太大的嘴,说起故事来生动感人,有时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有时使我们心情悲伤,流下眼泪。
张静个子不高,乌黑的短发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她爱发言,回答问题时声音又响亮又干脆一头漂亮得头发,乌黑油亮,又浓又密,她站在阳光下,轻轻地一摇头,那头发就会闪出五颜六色地光环。
刘东平是一位爱说爱笑的男人。圆胖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是那张大嘴巴,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说起话来非常响亮。他最爱说笑话,常常惹我们发笑,他爱穿白色短衬衫,蓝色短裤,又整洁又大方。
杨丽她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爱唱歌,更爱跳舞,她穿着那件红地白花的连衣裙,跳舞时,动作优美极了!心花怒放满心欢喜归心似箭心旷神怡心潮起伏梳着一条大辫子,黑亮黑亮的,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蛮漂亮的。
王小永,眉清目秀,白净柔嫩虽是男人,确象女孩,稚气十足。他个头很高,清瘦文雅,写得一手锦秀文章,常在杂志发表散文,大家都喜欢阅读。
这晚舞厅的人特别多,个个精神焕发、笑容满面,男士帅气,女士美丽,宽大的舞厅挤的满满的,两边厢房都坐满了人,门口也站着人,他们就在往里的北面坐了下来,刘东平坐在中间,王丽华坐在刘东平西面,宋惠林坐东面,王小永乃着宋惠林,杨丽坐在王小永旁边,王静坐在最里,凡青华站在边上
八点半,一个姑娘穿一袭白色曳地长裙出现在半圆形舞台上,粉红的追光灯下,她细腰高挑,亭亭玉立,一头乌黑的秀发顺肩而下有如瀑布飞泻,两道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杏眼犹如两眼深潭,如梦如幻,脸颊上,两只酒窝有如灌满春酒,让人未饮先醉。朱唇轻启,柔美的歌声响了起来:
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里
嗓音温婉抒惰,充满依恋和缱绻,带着一丝丝苦涩的甜蜜。舞池里红男绿女们缓缓滑动,相互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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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好一个浪漫的揉情时分。
男男女女,纷纷下了舞池,王丽华邀请刘东平,张静邀请凡青华,宋惠林邀了王小永起舞,一时间舞厅里一对对一双双翩翩起舞。
三
又是一个撩人的夜晚,紫荆花舞厅门前的霓虹灯闪着红光,女人用她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对着话筒柔声说道,下面我要把这首歌献给凡青华先生,并以此感谢他对我的关心,随着音乐声,舞厅响起那柔美的歌声:邓丽君又见炊烟: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这支小夜曲唱的温婉而多情,粉红的追光灯罩她身上,远远一望,凡青华眼光迷离,连杯中的咖啡也忘了搅动,实在太美了。灯光旋转,灯影摇曳,舞池中的男女相拥着翩翩而舞,柔美的音符如同落英般款款飘垂,多情的凡青华一瞬间感到了一阵灵与肉的震颤。凡青华为了这个美丽的女人,他决定每天送一束玫瑰,他要用一束束火红的玫瑰叩开姑娘那紧闭的心扉。
舞曲再次响起,是<<何日君再来>>,凡青华拥着姑娘滑入舞池,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零距离地贴近这个美女,只见香肩云鬓,云裳丽影,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裸露的双肩滑如凝脂,凡青华抱拥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脚底就像是踏着一团祥云般轻灵,他轻轻地吸了口气,似乎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似兰似麝的体香,刺激着他身体中雄性荷尔蒙的分泌。他常去舞厅,认识了许多美女佳丽,生活在她们中间。凡青华觉得这世界特美好了,他要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抓紧每一刻的机会,会见一切女人,跳舞唱歌吃饭喝咖啡,进入各种休闲娱乐会。不一会儿音乐响起,凡青华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士主动约一男士,她长发披肩,潇洒飘逸,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明亮美丽,闪闪有神,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非常的青春亮丽,很引人注目,在众多女士中显得鹤立鸡群,成了他眼中一道亮丽风景。
这晚的气氛很热烈,音乐一曲又一曲不断把舞会推向高潮,帅男靓女一遍又一遍地飘在舞池中。接下来有人唱了《北国风光》、《月亮代表我的心》、《红河谷》、《真的好想你》、《敖包相会》,一个女士唱了《久别的人》,委婉动听,大家拍手鼓掌。
凡青华坐在对面欣赏着,她,文雅秀气,一只手轻轻握着男士的手,一只手轻轻放在男士的肩上,舞姿优美,笑起来很灿烂,既有女人的温存,也有女人的细腻体贴。凡青华羡慕那个男士,他太幸福了。
欣赏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爱,凡青华欣赏着她心里愉悦极了,心想啥时能与她共舞,那该是多么幸福的啊。
音乐又开始了,是一支慢步自由舞曲,没想到她笑眯眯的向凡青华走来,伸出她的手向他邀舞,先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跳一曲吗?这音乐挺不错的。还没等凡青华反映过来她已经伸出手来,凡青华微微红了一下脸,就站了起来。好吧,不过我不大会跳舞,只是偶尔来舞厅坐坐。随即,把她的右手握在自己手中。她是个十分美丽的姐姐,长发披肩,直而顺,稍稍靠近便闻到一股野玫瑰的袅袅香气,一刹那,令人迷醉。忽然,老师缓缓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唇边绽开了两个小小的酒窝,甜蜜蜜的。弯弯细细的柳叶秀眉,又圆又大的眼睛笑弯成了两轮皎月牙儿,洒出一股温暖的光,水灵透彻,似乎看到了人的心里,又好像会说话;小巧的翘鼻子可爱地一耸,让人感受到了她身上稚气未脱的俏皮与天真。红润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好看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脸蛋嫩白嫩白的,透着健康的红润。那可不是涂抹化妆品的来的!身姿是那样的婀娜,十指修长;聆听她清脆甜蜜的声音。
进入舞池,她带凡青华旋转着,凡青华搂着她的腰,凡青华能闻见她的气味,香水很好闻的,凡青华隔着薄薄衣裙,能感觉她肌肤的细腻光滑。
四
这晚的舞会,11点半结束,凡青华出了舞厅,走在大街上,觉得此晚的星星是那么的明亮。自此后凡青华喜欢上舞厅唱歌跳舞了.他虽然舞跳的一般,但喜欢舞厅,喜欢看女人跳舞,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体轻如风。舞出荡荡之情。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舞厅女人脚步轻缓,凡青华看着每一个女子跳起舞,银色一帘挂玉钩,新月弯弯显娇媚,一圈二圈,随着场地上的大园型线条散步,随着逐渐的加入,则变成了流动的人流。舞池里,洒满着一对对男女舞伴,在绵绵音乐声中,跳动、旋转……展示出曲线分明的身段,音乐响起,或悠远,或明快,或缠绵,或激荡,她们随着音乐节奏,波澜起伏,悠然若醉。脚步的挪移带动着手臂的摇摆,舒展着平日里拘促的身肢,尽情地舞动,尽情地享受舒展带来的愉悦。
凡青华跳舞,会情不自禁随同音乐,踮起脚,扭起腰,轻晃着臂手,他的脚步像跳跃的琴键,和谐的节奏中富有柔柔的弹性,不失稳健不失自信,只要舞动起来,在优美的旋律中,心永远保持着年轻,身段永远保持着挺拔高大。国标舞跳的高贵典雅,古典舞跳的淡定从容;现代舞的浪漫飞扬。
听着优美抒情的音乐,凡青华会情不禁舞动起来,翩翩而舞;身姿健美,如柳如梅,情怀浪漫,如酒如歌;身心如水,清柔透亮,西装革履,皮鞋呈亮,他丰富多姿的生活,舞蹈让他年轻浪漫风情的心态活跃起来。
张丽华看着凡青华,心里忐忑不安,真后悔教他跳舞,说不定那一天被年轻姑娘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