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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梦里飞花 编辑丨杨关庆
天气预报周六有小雪,我兴致顿起,跟老公说要去游古桥。他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答应陪我去。想像着撑一把红色的小伞,漫步古桥公园,站在历经千年岁月洗礼的古桥之上看雪花飞舞,应该别有一番美意。
早上起来,天只阴沉沉的,并无雪。生活在古桥边,春、夏、秋三季的古桥风姿都已领略,唯独冬日古桥不曾涉足。所以尽管天气严寒、尽管期待的雪爽了约,我们还是兴冲冲的去了。
未进园门,便见游客在门口摆着可爱的造型留影,心立马兴奋起来。走出来,心境就比窝在斗室明朗许多。
从西门进去,沿着小路前往公园最高处的假山上的亭子,路上大片枯死的芍药在风中瑟缩着。遂想起,春天它们身段婀娜、容颜娇俏,它们流光溢彩、顾盼生辉。哦,生命繁华过后,是避免不了的消残。自然如此,人亦如此。虽然明年,花还会再开,但今年的花却难见芳踪,更不知哪朵花会有来生。明朝何人初见花?来年花儿待何人?感慨、怅惘与期待交织于心。
通往亭子的木质阶梯,让人更多的感受到自然的醇香,“咚咚”的响声总能弹奏起心底的七弦琴。尽管阶梯没有了夏日繁盛的藤蔓和树木的遮掩与呵护,更多的袒露了破旧与萧条。
上到假山顶,斜倚亭柱边。三年前看到的斜卧的巨石仍在,当年姊妹们同游的嬉笑声仍在。只是树木落光了叶子,卸去了所有的装饰。裸露的枝干浸透了严寒,却迎风而舞,摇曳生姿,彰显出原始的质朴之美,就像人褪去了衣衫,风韵与神姿一览无余。举目远眺,四周显得开阔而辽远,如若不是雾霭的遮挡,西面蜿蜒的太行山脉应该可窥其轮廓。桥下的水结成厚厚的冰层,而夏日亭亭的荷冻僵了,低垂着高贵的头颅,似在沉思季节的流转、生命的轮回。
走下假山,沿着河的北岸向西走,几株洋槐吸引了我的视线,它们的主干是两米多高的树桩,本来的树冠被裁掉,现在从主干顶部、四周旁逸出粗细不等的枝条,且一律向上,形成火炬状。它们的枝条,没有一根是笔直的,而是像水波一样曲曲弯弯,又像爱美的少妇烫的钢丝头,只是每一根发丝都倔强的向上。一棵树就是一幅画,无言的装点着冬季的苍白。树绞着目光,缠着脚步,如果不是老公的招呼,我不知道还会沉醉多久。
走到吊桥中间,正在给冰封的河拍照,老公恶作剧的在前面晃起来,桥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笑着、叫着、也带着丝丝恐惧,小心翼翼的走下吊桥。
沿着桥南岸向东走,发现草丛、树间有许多鸟停歇,我轻轻走近它们,想跟它们合个影,但灵敏的它们未等我走近就惊飞了。我索性连蹦带跳,还“嗷嗷”的叫着做哄赶状,这样连树间的鸟都飞起来。我得胜似的驻足而望:在树顶盘旋的鸟,将出未出的太阳,枝杈分明、高低错落的树,构成一幅和谐的“冬树飞鸟图”。
继续东行,沿桥身西南面的台阶向下走到岸边,夏日澄绿的湖水被凹凸不平的冰层替代,我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生怕冰面突然断裂,被迫来个冬泳。老公反复鼓励,没事的,那么厚的冰呢。但我还是不敢离岸多远。
双脚踩在冰上,儿时的记忆瞬间复生在心里。那时没有玩具,连电视也少见。冬天最好的游戏就是滑冰,打雪仗。打雪仗是需要机会的,而滑冰却是唾手可得。那时村里也没有公路,就是泥土大街,大街隔不远就有一段一尺来宽、三五米长的冰路。放学回家路上,几个孩子排成队,一个一个的滑过,不但不畏惧,倒有一种飞翔的快感。旁边若有大人观看,我们会滑得更卖力,像是在表演节目似的自豪。那时的笑声似乎还能听到,可此时的双脚只能定在冰面……
站在冰河上近观古桥,它的雄姿似乎不减当年。它像一位矍铄智慧的老人,静观人世风云,笑看人生百态,无我、无它,无纷争、无烦忧。河对岸的国槐,盘旋曲折的枝干,姿态各异,像妩媚的舞女搔首弄姿,仿佛争着向古桥、向游客展示自己的媚态。
从桥下上来,站在桥头,触摸着栏杆,仿佛触摸到了历史的厚重。古桥,是一部无字的史书。块块青石,个个故事;寸寸石刻,刀刀睿智。古桥只和懂它的人对视……你来或者去,它都在这里。
走上桥身,每一步都迈的轻缓,生怕踩疼了它,惊扰了它。
走过古桥,像穿越一段历史,庄严而神圣。
不知不觉,时已过午,带着不尽的眷恋,挥一挥手,与古桥作别……
作者简介: 梦里飞花,本名李青,河北省石家庄市赵县人。吾乃“袭一身梦的衣裳,行走在现实的路上”的70后老小孩,前半生丹心育桃李,而今愿“用脚步丈量美景,用文字点亮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