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城绝恋
昏黄孤灯冷雨声,点点滴滴添冷清。无意伤感无意书,只是用敲打键盘的声音来提醒,夜已深沉人不寐,字不成行曲茫然。
低低哼唱,筝音轻弹,无所适从一曲《何茫然》。禁不住轻叹,年华易逝人易苍。
这些日子过得有些糊涂。该关心的关心不了;不该热衷的却关切有余。现实里,丢三落四忘了今夕何夕?思绪里,却总是乱七八糟问可有什么可梳理。
国之大事,天下形势,行情世情,街头巷尾……统统与我有何干系?
清茶淡饭,教育孩儿,家务家事,唠叨家常……又怎么可以说是与自己没有干系?
只是,我都做了些什么呢?喝茶发呆,看书上电脑,敲打无可无不可的文字又实在全无半点意义。我把心思放在虚无上,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在他人眼里,全是吃饱了撑着。
通信也好,上网也罢,与现实又没有两样。从小,中武侠小说之毒太深。学着那些侠义人士,固执于不说假话。那样幼稚的毛病却一直沾沾自喜地保留着。
不说假话,谈何容易。可于我,却做得得心应手。以当年的笨拙口舌卖衣服时,也从不坑蒙骗过一个顾客。
先生问我如何做到?
我说,凡事东西总有好与敝,我跟顾客说的是好的一面,这只能算是瞒,不能算是骗。
狡猾。先生说,当时还自以为聪明的洋洋自得过。
如果顾家问到不好的一面呢?先生又问。
直言相告。确实存在这样的弊端,但任何东西都有缺陷与不完美。这样反而会让顾客对你的深信不疑。
还是狡猾。先生又道。
我那样喜欢着他说我狡猾,是因为从小听得最多的是,这是个实心的孩子,不撒谎不献媚不奉承,将来会吃亏的。当有一天居然也可以当成“狡猾”二字,无疑是最佳的赞词。
诚实,源于有过的不诚实;坦白,也源于有过的不坦白。一个谎需要十个谎来圆时,实在非我的智力可以做到,倒不是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勇于承认,一了百了,永无后患。原来人可以这样轻松的面对,何乐而不为?再后来便渐渐养成这样简单的处理方式了。
说是简单实也不简单。敢于说到做到,需要表里如一,不可玩花样耍花招,否则死得很难看。唯一的办法便是做到无愧于心。当时“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是我的座佑铭。活得多理直气壮,多坦白从宽。
如今,上线也好潜水也罢,都没有区别。当对生活失去了热情,这个世界也会回报你于冷清。没什么可埋怨也没什么可感叹的,总是记起曾经写过一篇文字“若我离开,谁会伤怀?”当时“提琴独奏”说:“我试过,没有人会伤怀。”一直,一直记得这话。
贴心贴肺的交流也好,浅谈浅语的交往也罢;都只是这一刻的知心与浅交。无所谓永远,也没有天长。沧海都可以成为桑田,还有什么是无可忘不能忘的?
总摆脱不了那份钻牛角尖的自寻烦恼,也改变不了多愁善感的小心眼。
庆幸的是,再没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也没有执迷不悟的坚持。
雨,好似停了;夜,更深了。
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熄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