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主人翁傅小安是真名实姓,是我鲁西南的老乡,他得知我是《知音》杂志的特约记者后,主动联系我,详细诉说了他的这段情感经历和生命历程。并希望发表出来,以志感念。
采写/纪广洋
妙曼女子是人山人海里的风景,圣洁爱情是心灵旷漠里的绿洲。如今,人们的出行日趋方便,漫漫旅途上,不知有多少美丽的艳遇,撞出爱的火花,留下浪漫的佳话。本文的男女主人翁,却在风驰电掣的火车上,邂逅并演绎出另一种爱的传奇和情的深挚,剖心置腹的交往,情深意切的关爱……峰回路转、出人意料的结局,令人为之感叹、为之动容。
天南地北跑生意的年轻商人傅小安,在火车上结识了美丽大方的白领丽人粟萍(化名),二人通过手机短信不断交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在傅小安渐渐暗恋上粟萍之际,他却突患肺癌,身陷绝境。粟萍知道这一切之后,不但没有断绝与他的来往,还接受了他的爱,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抚慰。但是,当傅小安在爱的雨露滋润下,终于战胜病魔,奇迹康复之后,千里迢迢奔向她时,一切都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
01.火车上美丽的邂逅,成功商人迷上白领丽人
今年30岁的傅小安,老家是山东省菏泽市,早年跟随父母到内蒙古的乌海市定居。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特别听大人的话,从不惹大人生气,而且性格活泼、聪明过人,深得父母的喜爱。成年后的他,无论是身高还是相貌,都酷似新加坡的歌唱明星阿杜。而且,他也特别的喜欢唱歌……可是,由于家庭生活的拮据,他高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提前步入了社会。为了减轻父母的经济负担,他毅然走上了养家糊口的经商之路,成为一名水果批发商。
他干什么都专心,都吃苦耐劳,再加上他心地善良,守信用,几年的时间,他就成为行业内的风云人物,生意越做越大,业绩直线上升。30岁之前,他的周转资金已达到50多万,每年都有10多万的纯利润。可是,由于他常常为生意四处奔忙,忽略了谈情说爱的机会和时间,转眼间已是而立之年的“钻石王老五”。
这天下午,他从上海赶到徐州,准备转车回内蒙。可是,就在他刚下火车时,他的一个在济南上大学的老同学,忽然打电话,让他去济南聚会,说有要事相商。于是,他临时改变行程,买了去济南的车票。这趟班车是由徐州始发的K108次新空调特快列车,终点站是北京,途径济南。开车时间是19时42分,到达济南的时间是23时38分,车辆行使3小时56分。像是一种天意,就是在这班列车上,在这短短的不到4个小时的行程里,傅小安邂逅了由四川泸州而来,换车去北京的粟萍。
粟萍今年29岁,是泸州某城市信用社的职员,她可谓是一个标准的白领丽人,她面容姣好、身材高挑,衣着素雅而大方,谈吐优雅而不失诙谐,举止活脱而不失稳重。也许是因为太过完美、太出类拔萃的缘故,她至今待字闺中,孑然一身。
当傅小安慌慌张张地登上3号车厢,找到第18号座位,泰然落座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和心突然不安起来——对座居然是一位眉清目秀、暗香浮动的妙曼女子!他本来是很安分很拘谨的一个人,甚至有些腼腆和害羞,可是,当他面对气质非凡、令人赏心悦目的粟萍时,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顿觉眼热心酥的不能自已,一遍遍地把不羁的目光投向她的眼际、唇际和鼻尖,甚至一遍遍地扫视她的纤纤玉指。
就在这时,粟萍的手机响了,铃声居然是傅小安最痴迷的《千千阙歌》,他的心头不免一震。他趁粟萍接电话的时机,得以听到她轻柔而甜美的话语,看到她洁白如玉的牙齿,他忽然觉着面前的女子太受看、太迷人了,他窃思悠悠、坐怀大乱,他甚至觉着能够与这般美妙的女子坐对座已是天大的缘分了,若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就是莫大的荣幸和奢望了……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际,机会终于来了,她接完电话之后,站起身,想取行李架上包中的东西,可是,她伸了两次手都没够着(很明显,她是为了不让上衣被拉起,才没够着的)。于是,她笑着对傅小安说:“你帮我拿下来好吗?谢谢你了!”傅小安忙不迭地站起身,一边帮她取下那个非常精致的提包,一边轻声说:“不客气,举手之劳。”她接提包时顺势朝他莞尔一笑,非常甜、非常传神的那种。可是,他却没笑出来,脸红红的一阵怔忡——在传递提包的瞬间,他感到她的手指触到了他的手面,他浑身触电似的一颤,非常微妙,也非常美妙,他有些错愕,也有些惊喜。
随后,她从提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笔记本,又笑着对傅小安说:“还得麻烦你,再给我举上去吧。”就在傅小安再次忙不迭起身准备把提包放回原处时,她又笑嘻嘻地说:“慢点,我再掏样东西!”接着,她掏出两瓶精装的酸奶,自己留下一瓶,另一瓶递给傅小安:“哝,小弟喝一瓶吧!”傅小安马上受宠若惊地推出双手,结结巴巴地说:“谢谢!姐姐!我、我不喝,你、你自己喝吧……”
粟萍甜甜地笑着,注视着傅小安的眼睛说:“放心吧,我不是女特务,更不是女贼,不会下迷药把帅哥洗劫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傅小安依然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哪能要姐姐的东西呢,实在是不好、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好意思帮我拿包的?再替我喝瓶酸奶怎么啦?”粟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周围的旅客都都逗笑了。有的说:“美女是真心实意的谢你,就接过去吧。”有的说:“美女送酸奶这等美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接,我们就接过来了……”
粟萍哈哈笑着,不由分说地插上吸管,就把奶瓶推给傅小安。傅小安一边往后缩身,一边绯红着脸说:“太、太漂亮了!”
“什么太漂亮了?是说的我吗?”粟萍小声问傅小安。
“不、不是说的你,是说的奶瓶……”傅小安尴尬得一塌糊涂。
“嗨,我以为说的我呢,难道我还没有奶瓶漂亮吗?”粟萍故意打趣说。
“哪里、哪里,还是你漂亮!”傅小安又赶紧解释说。
身边的旅客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大家都对粟萍投来赞许和欣赏的目光。粟萍的双颊也不免变的红扑扑的。
就在这时,傅小安的手机响了,是济南的他那个老同学问他到哪了。他说刚过枣庄。待傅小安关机后,粟萍问他:“这一带就是铁道游击队曾经战斗过的微山湖附近吧?这里离水泊梁山、离曲阜都不太远了吧?”傅小安说:“是的,都很近了,我老家就是鲁西南的,欢迎美女来山东观光旅游!”
粟萍说:“可惜这次与北京的朋友约好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山东走走、看看。”接着,她还哼起了《铁道游击队》的插曲。傅小安就主动地第一次与她搭讪:“你的歌真好听……”
粟萍灿烂的一笑说:“是吗?你刚才的手机铃声是《爱字怎么写》吧?那个新加坡的歌手叫什么来着?他长的可像你了!”
傅小安的脸又红起来,他赶忙说:“你说的是阿杜吧?我哪有人家潇洒啊?”
粟萍微笑着小声说:“对,就是阿杜,你俩长得可像了。不过,他还没你英俊呢!”
傅小安的脸更红了,他嘿嘿笑着说:“你净忽悠我,拿我开心……”
粟萍又非常认真地说:“拿你开心是真的,但绝对没忽悠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呀!你喜欢阿杜的歌曲啊?里面还有别的歌曲吗?有的话,就放放,咱听听……”
于是,傅小安打开手机,播放了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爱你今生到永远》等歌曲。粟萍认真地听着,甜甜地沉迷着。
之后,二人熟悉起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旅伴,从各自的生活、工作,到各自的理想、梦幻,再到各自的婚姻嫁娶……
可惜,徐州到济南的路程太近了,说着笑着,风驰电掣的列车就过了泰安车站。粟萍说:“你到济南都快半夜了,下车后路上多小心!”傅小安说:“你到北京也明不了天,更得小心!”
临分手,二人面面相觑,无从说起。傅小安急中生智,他对粟萍说:“你不是爱听阿杜的歌吗?我把我手机里的几首歌曲转发给你吧,你旅途上好听……”粟萍会意一笑,赶紧掏出她那翠绿色的夏新彩屏手机,说给他号码,现场接收了这几首歌曲。
这时,列车已经进济南站了。傅小安恋恋不舍地与粟萍告别,尽管他已经知道粟萍比他小一岁,他还是招手致意说:“姐姐再见!一路顺风!”
鬼门关前爱情至圣,痴心男儿能否绝处逢生
二人在火车上分手之后,就开始了远隔千山万水的短信交流。自从结识了粟萍,傅小安的心里发生了异常微妙的变化,他的眼前、心底、脑海,时常闪现着粟萍的音容笑貌,梦境里也时常出现粟萍的芳踪倩影。一直迷恋流行歌曲的他,一听到有关思念、有关爱情的歌曲,就有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觉和心情。他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阵风、一片云,也许就勾起他戚切的遥念和不尽的相思。在中学时爱好过文学的他,结识粟萍之后真的成了诗人,他经常把对粟萍的戚切遥念写成诗歌,用短信发给粟萍。尽管粟萍没给他写过诗,但对他的诗常给予很高的评价,把他高兴的不得了。
有一次,在从内蒙乌海去浙江衢州的旅途上,傅小安用一天半的时间,挖空心思地在手机上写了一首诗:“谁曾守候心的长空/那道赤橙黄绿的彩虹/谁曾沉吟/远隔千山万水的戚戚共鸣//多想裁一方梦的霓裳/为你遮挡人间的寒凉/多想沐浴于你的端望/像一条投入碧潭的游鱼/在那痕深深浅浅的秋水里/沉浮一万年/激起千层浪……”
粟萍收到这条诗体短信后,显然也很高兴,她回短信说:“小安啊,你真不简单,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商人,而像个多愁善感的艺术家……”她似乎没看出来,傅小安已经在暗恋她。
傅小安看她不提诗歌本身,对这首“情诗”没有半点反应,有些惆怅,忐忑不安的。但他不死心,几天过后,他又熬夜写成一首诗:“谁轻轻抚弄/心灵的萧孔/谁不眠的心跳/悠悠荡起隐隐的钟声//许是心有灵犀的通融/拟或是千年祈颂的万幸/平生得你一抹笑/天南地北不再孤零/今生今世不再平庸……”连夜发给粟萍。
凌晨时分,粟萍收到了这条情深意切的诗体短信,她迟疑了许久之后,回复到:“小安啊,你太优秀!太有才华了!姐姐读你文字幽美、意蕴深邃的诗,特别特别的荣幸!也特别特别的高兴!可是,你可得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啊!”
傅小安看着粟萍一连串的赞美,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觉着二人之间似乎还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粟萍的心里似乎并不像他这样热切而痴迷……能不能接受他的爱,还很难说。那段诗来信往的日子里,他除了迷恋和沉溺之外,更感到忧伤、彷徨和绝望。
春节过后,他又告别父母,到江浙一代去订货、发货。可是,在长途车上,稍微着点儿凉,他居然咳嗽起来没完没了的。偶尔,咳出的痰液里还带有些许殷红的血丝。由于他小时候得过肺炎,落下了容易咳嗽的后遗症,所以他也没大上心,以为就是感冒引起的。他随便到药店里买了些治疗感冒和咳嗽的药物,隔三拉四地吃了几天,不但不见好转,还越来越重了。直到有一天深夜,随着一阵揪心裂肺的咳嗽,他居然吐了一大滩血,而且,血的颜色很不正常,他才赶紧到医院里去检查。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中晚期肺癌!
在远离父母的他乡异地,在癌症浓重阴影的笼罩下,傅小安一度绝望了,他在无人伴陪的宾馆里,在辗转反侧的长夜里,悲痛欲绝、痛苦失声。他本想把自己的不幸,马上告诉父母和粟萍。可是,当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向他们、向自己的亲人和心上人暂时隐瞒这一切,自个先默默承受……
由于心灰意懒、心绪不宁,在强打精神处理手头的商务之余,他暂时断绝了与任何人的联系。再后来,随身携带的手机也丢了。没过多少天,我就变得灰头土脸的,眼睛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为了不让年迈的父母看到他这个样子,为了不让一对老人知道他们惟一的儿子患了绝症,他决定暂时不回内蒙,谎称在外业务忙,在浙江衢州租房住下,煎药服药的照应自己。并决定暂时不与粟萍联系,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让她为自己担惊、为自己受怕。他在想:如果真的躲不过这个劫数,他就悄无 声息的消失吧,他实在不忍心用癌症的噩耗去触痛自己所爱所想的心仪女子!
就这样苦苦坚持了半年,他吃的中西药能装满一车了,他的病依然不见好转。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去年7月初,在一次例行检查时,医生告诉他,让他要有心理准备和各方面的准备(他一直对医生说他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当天夜里,他用新买的手机,首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告诉父母不要牵挂他,他在外面一切很好,不久就要回到父母身边了……然后,他迟疑再三,决定给粟萍打最后一次电话,并委婉地向她“辞行”、向她表明心底的爱和依恋。毕竟,粟萍是他有生以来惟一的爱恋,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每天都在思念她,更不知多少次梦见她。
电话打通了,没等傅小安把第一句话说完,那端就传来粟萍急促而哀怨的声音:“小安啊!你这半年多的时间干啥子去了?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你怎么说失踪就失踪呢?无论如何也得给人家说一声嘛!几个月来,我天天给你发短信,给你打电话,你一点音信都没有,你太狠心了吧你!”
“姐姐!你先听我讲个故事好吗?”傅小安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有一个男子,深深地爱恋着一个女子,可是,就在男子想表白自己心曲的时候,他得了肺癌,而且是中晚期。为了不拖累他心爱的女子,他打算隐瞒这一切,并默默消失在生命的尽头……你说这个男子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啊?”
听了傅小安的叙述,粟萍愣怔了好大一阵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把这个故事往小安身上想。她疑疑虑虑地问:“小安,你在说啥子嘛?谁爱着谁?谁有病了?”
傅小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像小孩子忽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嘤嘤的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说:“姐姐!故事中的主人翁就是我们俩啊!是我爱着你,是我患了癌症啊,而且,将不久于人世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后,我俩就天各一方、就永别了……”
粟萍再次沉默了,沉默了好大一阵子,她哭着说:“小安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也是爱你的啊!从见到你的那天起,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千万别挂电话啊!听我给你讲,癌症并没有什么可怕的,癌患者康复的多了去了,关键是得有战胜疾病的信心和勇气!今后,我和你一起面对灾难,一起战胜病魔,好吗?”
傅小安不再说话,只是哭得更痛心了。
之后的十多天里,粟萍一天至少给傅小安发送三个短信,打上两个电话,鼓励他乐观面对、战胜病魔。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一定要好起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在她的亲切关怀下,原打算停药等死,或者见见父母就去跳江的傅小安,真的又鼓起了生存的勇气,又开始按时服药了,精神也渐渐好起来,身上也开始有劲了,咳嗽也明显的减少了许多。他打算回山东老家去看看故乡的那些风景名胜,顺便在那里寻医问药。
又过了几天,就在傅小安准备起身回山东老家时,粟萍忽然打来电话,她郑重其事地对傅小安说:“我已经请好了一个月的探亲假,决定陪你去山东,你定个地方吧,我俩在什么地方碰头?”
傅小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喜出望外地说:“就在我们初次碰面的地方,徐州吧!”
七月的阳光明媚得有些热烈。当先期到达的傅小安在站台上看着久别重逢的粟萍款款走出车门时,他的眼底热辣辣的。粟萍则飞快地、不顾一切地投进他的怀抱,强装笑脸地说:“哭啥子?抱抱我!”
奇迹康复千里追寻,爱却是一场美丽的欺骗
在徐州稍事停留后,二人首先来到山东省的微山县县城,这里离傅小安的老家还有咫尺之遥。然后,二人又乘船来到被荷花“围困”的微山岛上,这里既留有抗日战争时期铁道游击队的踪迹,又留有远古时期一代名将张良的墓茔,空气清新、风景迷人,而又不乏文史渊源。
入住微山岛的当天下午,二人午睡休息之后,在粟萍的鼓动下,他俩租了一条塑质的小游艇,划向荷花深处、苇丛深处。暖风习习,蛙鸣鸟叫的氛围里;荷香菱脆、草幔苇帐的二人小世界里,久病体虚的傅小安,精神为之一振,他满心欢喜地对粟萍说:“姐姐,谢谢你陪我散心,陪我游山玩水……在我最危难的时候!”
粟萍一边掐荷叶一边甜美地笑着说:“以后别叫我姐姐了,你本来就比我大嘛,就叫我萍儿吧,这样更入耳。”她掐了一个硕大的荷叶戴在头上后,又接着说:“天太热了,你下去游游吧,这水多清!这地方多好!”
傅小安有些不好意思,他迟迟疑疑的不脱衣服。粟萍就又笑着说:“脱呀,有什么难为情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再说了,我俩不是恋人嘛,又都不是小孩子了,哪有这么多顾忌?你既然出来玩了,就得放的开,别有什么顾虑和压力,这样对你的康复有好处的……”
在粟萍的一再鼓动下,傅小安脱得就剩下小短裤了,他从船舷上一个猛子扎到水底,然后从船的另一侧露出脑袋来,笑得哈哈的说:“水不热不凉的,挺舒服的,你也下来游游吧!”。“好的!”粟萍说着就把衬衫和裙裾脱下来了,非常笨拙地跳入湖水。二人围着小游艇,一会儿击水,一会儿捉迷藏地忘情地嬉戏着。不羁的挑逗,开心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玩累了,他俩就回到小艇上休息片刻,吃一些随手采摘的莲蓬。
一阵暖风过后,一朵又红又大的荷花撞了一下傅小安的脑袋。他灵机一动,随手掐下这朵含苞待放的红荷,然后走近粟萍,以单腿跪地的姿势双手举起荷花,一脸真诚地说:“萍儿,我向你正式求婚!”粟萍笑得前仰后合的,她满脸幸福地接过荷花,娇嗔地小声说:“我接受你的求婚,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二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也许是考虑自己有病,傅小安再怎么热切也不去和粟萍接吻。粟萍感觉出来了,就说:“没关系的,如果真是癌症的话,绝不传染的;如果不是癌症,或已经康复了,就更没关系了……”她看傅小安燥热不安的样子,就主动献吻,并开导他说:“你要想,就给你……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了……”
三天后,傅小安的身体状况明显地好转了,不仅不咳嗽了,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二人又来到儒家文化的发祥地曲阜,在“三孔”间流连忘返于名胜古迹、逸思悠悠于生命心灵。接着,他俩还游览了济宁的太白楼、梁山的聚义厅,以及定陶的范蠡墓和西施墓。粟萍感慨于西施随范蠡浪迹五湖的佳话,在西施墓前洒下两行无名泪。
他俩在傅小安的老家住了10多天,其间粟萍还在电话中对傅小安的母亲说:“我抽空一定去内蒙看望二老人!”高兴得傅小安的母亲在电话中笑出声来。
因为,粟萍就请了一个月的假,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傅小安的病情越来越轻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了。二人匆匆忙忙乘索道上泰山之后,就又双双回到了徐州,在他们相遇的地方再次相别。
二人分手后,在粟萍的关照和催促下,傅小安又吃了几个月的药,后来一点也不咳嗽了,就又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奇迹真的出现了——傅小安的肺癌症状完全消失了!
他把这一天大的喜讯马上告诉了粟萍。粟萍在电话中说:“祝贺你绝处逢生!我为你祝福!为你幸福!”
傅小安回到父母身边后,他的父母还不晓得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肺癌,二老都问他什么时候把粟萍领家来看看。更盼着他俩早日成婚。
2007年1月30日,出差长沙的傅小安,办妥业务之后,他登上了开往四川的列车。之前,他没告诉粟萍要去找她,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2月2日,当傅小安怀着百种想像、千般激动,风尘仆仆地赶到泸州,忽然出现在粟萍的眼前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和热情,只是礼节性地把他领到她的单身宿舍,安排他住下,自己又去上夜班了。之后的两天里,她对他也一直若即若离的,当傅小安按捺不住火热的心情,准备向她谈论婚事时,没想到被她一口回绝了,她一脸端庄地说:“小安,你不觉着吗?我俩并不合适,无论从性格上,还是从各个方面,我们都有差距……我们只能做个好朋友,哪怕做个红颜知己,但绝对成不了姻缘……我当时答应你,是盼着你战胜病魔,走向新生,不是那种趋向婚姻的爱,希望你能谅解我,并好好的善待你自己,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真正的爱和幸福!”
傅小安一下傻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自己倾心爱恋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2月5日,他泪水涟涟地踏上了返程,他在旅途上反复品味着他和粟萍一起听过的阿杜的那首《爱你今生到永远》:“如果会有那么一天,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带着你一身的疲倦,依偎在我的胸前……这么多年,不在你身边,苦了你我的红颜。从今以后,为你付出一切,我也无怨言,陪你度过寒冷的冬天,每天每夜都在思念着你,噢,红颜……可不可以爱你今生到永远?”
他忽然觉着,有时候,女性就是菩萨,而粟萍的大善之爱,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剂救命的灵丹妙药!美丽的爱情昙花一现,却给了他永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