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为采访这篇稿件，我专程前往长沙的湘雅医院，并于主人翁手术前成功采访了她们姐妹俩，以及她们的家人，并拍下了姊妹俩在病房里的照片。
采写/纪广洋
这是一篇关于姐妹俩——两位优秀英语教师天下无双、感天动地的真情故事。
在中南大学湘雅医院血液科造血干细胞移植中心，湖南省岳阳市云溪区第一中学英语教师黎利娟的骨髓移植手术正式开始，为她捐献造血干细胞的是她的同胞妹妹黎利阳。
闻所未闻、令人感动的是，为给姐姐捐献造血干细胞和还债，同为英语教师的黎利阳居然结束了她刚刚结了半年的恩爱婚姻，继而又打算辞去她所热爱的教师工作。
○病魔袭击姐姐 妹妹挺身而出
黎利娟出生于湖南省汨罗市大荆镇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从小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特别听话的好女孩，在小学和中学时期，她的学习成绩就一直名列前茅，常常考全班、全校、全市的第一名，并多次获奖受表彰。
黎利娟毕业于中南大学外语系，成为一名英语教师。她做学生时学习刻苦，做教师后兢兢业业，可以说是一个工作狂。在教学工作中她一向是任劳任怨的，尤其是调到岳阳市云溪区第一中学之后，她既教高中部又教初中部，既教实验班又教普通班，每天基本上是连轴转。为了搞好每个班级的教学，黎利娟几乎是全身心地扑在教学与教研上，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
她隐约感觉到视力模糊，上课时常有晕眩的感觉，有几次甚至想晕倒。她当时以为是自己经常熬夜，睡眠不足的缘故，就没放在心上。到了4月中旬，她的两条小腿又同时出现肿大，并伴有隐隐的疼痛，她依然以为是在讲台上站的太久的缘故，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在她洗脚的时候，被丈夫和细心的公公婆婆发现了，才在丈夫的催促下到当地的医院去检查。医院诊断为骨头发炎，并无大碍。她抽空打了5天的消炎针，稍有好转，她又把病痛忘到了九霄云外，又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可是，刚一停针，她的症状又发作了，而且很快下移到脚板上，出现了更加严重的红肿和疼痛。可是，在学生面临期中考试的关节眼上，她怕影响耽搁了学生们的学习，就强忍疼痛，继续坚持上课。直到4月27日的上午，她感到一阵不可自已的天旋地转，一下晕倒在讲台上，她的学生、同事和家人才意识到她病情的严重性。
对黎利娟和她的家人来说无疑是个特别黑暗的日子。这一天，在黎利娟的母校所在地，在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通过一系列的血相、骨穿，医院最后确诊黎利娟患的是急性非淋巴细胞白血病！
她的丈夫胡良军痛定思痛之后，誓与病魔夺爱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向单位请了长假，全身心地陪护在妻子的身边。为了打消妻子的疑虑，他还多次央求和蔼可亲的白血病防治专家齐振华教授到病房来，为黎利娟说疑解惑、鼓励打气……齐教授还将她１０多年前治愈的同类病人王业明带到黎利娟的病房，现身说法、树立榜样，极大地激发了黎利娟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勇气。
可是，黎利娟所患的白血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血癌，要想彻底治愈，只有进行骨髓移植。而骨髓移植首先就要面对两大问题：一是造血干细胞的配型，二是高达50多万元的高昂费用。
就在她的丈夫焦急万分之际，黎利娟的妹妹黎利阳闻讯赶来。她今年25岁，比黎利娟小四岁，也是一名异常优秀的英语教师，在汨罗市大荆镇中学执教。当她听到姐姐患白血病的不幸消息时，她感到非常震惊，她说：“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替代姐姐，希望得病的是我。”
黎利娟的病确诊后，她所拨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妹妹黎阳的，姐妹俩从小感情最好，长大后又相互关心相互鼓励，在生活和事业上比翼双飞。所以，在黎利娟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濒临生命的绝境时，她非常想念自己的黎阳妹妹。那天，黎利娟在病床上用手机对黎阳说：“黎阳，我的这个病可能不太好……”
黎利阳在接受采访时说：“接到姐姐的电话后，我的心里突突的，很沉重，立马就赶往长沙，见到姐姐后，我和她抱头痛哭了一场。”从那以后，每个周五下班之后，她都会匆匆忙忙地赶到长沙，探望和守护病中的姐姐。鼓励姐姐坚强起来，战胜病魔。
黎利阳一边鼓励安慰姐姐，一边找医院的大夫询问姐姐的救治方案，她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姐姐的生命。黎利娟的主治医师陈方平教授告诉黎利阳：治疗白血病最可行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但黎利娟的公公胡文湘和丈夫胡良军联系省内外的多家红十字会后，都没能找到与你姐姐相匹配的骨髓。黎利娟就说：“我们姊妹仨有没有可能为姐姐配型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乐意为姐姐捐献骨髓！”陈教授感动地说：“那再好不过了，亲人间的捐献成功率会更高！”
利阳和大姐、小妹一同来到湘雅医院接受检查。8月24日检查结果出来了，利阳和利娟在骨髓配型中的六个点完全吻合，她最适合为利娟捐献骨髓。得知这一消息后，利阳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兴奋不已地紧紧拥抱着姐姐说：“姐，我终于可以救你了！”
○离婚也得救姐姐 妹妹义无反顾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黎利阳激动得一夜没合眼，她终于可以救姐姐了，而且可以为姐姐家节省一大笔医疗费。她跃跃欲试、欢欣鼓舞，巴不得马上把自己的造血干细胞移植给姐姐，让姐姐重获生机。
> 同时，黎利阳又不免有些担忧：因为给姐姐捐献骨髓的事她还没来得及与婆家的人商量。她毕竟已经结婚，是个成了家的人了，而且刚刚结婚半年。在黎利阳的心目中，婆家就是自己永远的家，是自己的安乐窝。丈夫吴越对自己疼爱有加、百般迁就；婆婆对自己关怀备至、有如亲生。在她的印象里，婆婆是一位宽宏大量、通情达理的长者，什么事总是体谅着她、顺应着她。可是，最大的问题是，婆婆还急着抱孙子呢！她还知道，婆婆对献血之类的事情特别的忌讳，怕影响儿女们的健康。而今，自己为姐姐捐献骨髓的事比献血更要复杂一些，婆婆和丈夫会同意吗？
第二天，黎利阳赶回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婆婆说：“妈，我姐姐有救了！她有救了！”婆婆听后也高兴的不得了，问怎么个救法。当她告诉婆婆，她的造血干细胞能与姐姐的配型，并准备为姐姐捐献时，婆婆愕然了。
婆婆愣了好一阵子，呐呐的说：“怎么会是你呢？你可是刚结婚啊！对你的身体不好怎么办？不能生育怎么办？我还指望你抱孙孙呢！你情况特殊，还是让良军利娟他们到外面去找配型吧，咱哪怕为他们多拿一些钱呢！不然的话，对你的身体一定有影响！”
听婆婆这么一说，利阳真的左右为难了。她知道婆婆是疼她、关心她的，这么说也是为她好，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在老人家想像中，像捐献造血干细胞这样的事情（尤其是提到“骨髓”二字），无疑是要“伤筋动骨，损害身体”的。她老人家不仅怕对黎阳不利，还担心对后代有不良影响。毕竟，利阳是她家的媳妇，她能不为自己的儿媳操心吗？而利阳早就是决心已定的，按她自己的话说：“这是救我姐的命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救我姐的，即使自己怀了孩子也得去打掉。”
8月24日，黎利阳怕婆婆阻拦，找个借口走出家门，陪姐姐再次来到长沙，为准备手术做进一步的检查。当婆婆得知利阳去长沙还是为捐骨髓的事时，急得不得了，以为利阳这次去就是为利娟捐献骨髓了。心急如焚的她当夜就逼着儿子吴越带她去长沙，她急着把儿媳“挽救”回来。
婆婆赶到长沙湘雅医院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利阳正坐在姐姐的病床边，陪姐姐聊天。婆婆的突然出现，令利阳大吃一惊，而又异常尴尬。没等黎阳发话，婆婆就沉着脸说：“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听话呢？快跟我回汨罗！”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利阳的手，要带她马上离开医院，回汨罗。利阳不肯，一边解释一边央求，婆媳俩就这样僵持着。最后，婆婆有些愠怒地说：“如果你非要给利娟捐献骨髓，就要先跟吴越离婚！”利阳就说：“妈，咱家的事情重要，您对我的好我也知道，但是，姐姐的生命更重要啊！”
娘俩之间一时成了令人非常难堪的僵局，后来，在利娟和病友们的劝说下，利阳在凌晨２点钟的时候，才很不甘心地跟婆婆连夜回到汨罗。
情况发展到这一步，总得有个结果啊。于是，黎吴两家亲家们聚在一起，围绕利娟的手术问题开了个商讨会。在黎阳捐献造血干细胞的问题上，两家的分歧很大、看法很不一致。，好说歹说，婆婆就是不答应自己的儿媳捐献骨髓，她可以答应任何条件，就是不能让黎阳捐献骨髓。吴越想劝说一下，她便以断绝母子关系相威胁。双方的协商再次陷入僵局。
婆婆的“关爱”和阻拦，让黎利阳体会到莫大的压力，救姐姐就得离婚——她面对着一次人生的艰难选择。而这样的选择对一个刚刚结婚半年的女子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想像的痛苦。多少个不眠之夜，她翻来覆去，暗自流泪，心灵和情感承受着一种无以解脱、无以言说的煎熬。
而更让黎利阳感到为难的是，在艰难选择的关键时刻，吴越的态度也变得非常不明朗。虽然他口头上支持和赞同利阳为姐姐捐献造血干细胞，但在母亲和妻子的争执中，他却再没有明确的表态和立场。经历一番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万般无奈之下，考虑到姐姐的病情不能再耽误，利阳心一横，主动提出了离婚。而对于她的决定，吴越也没做过多的挽留。
利娟得知这一情况后，焦急万分，内心强烈的自责和不平衡，让她彻夜失眠，她决心阻止妹妹离婚，哪怕放弃她自己的生命。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连夜给妹妹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妹妹：
还记得我上次给你写信的时间吗？那是在遥远的学生时代吧。很多年了，我们姐妹仍然不习惯用笔给对方写信，而总是愿意面对面的交流感情。时隔１０年之后，我又一次给你写信了，握笔的手却是如此沉重！
生活中有不尽的变数……曾经一度，面临数十万元的治疗费用，我动摇了继续治疗的信心和勇气，是社会及你和家人的关爱，让我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之火。可就在这时候，你的婚姻因给我捐献造血干细胞而遭遇了寒流。在这里，我劝慰你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爱情和家庭，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轻易放弃婚姻。用牺牲你的爱情来换取我生命的做法，我坚决反对！再说，选择放弃治疗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妹妹，我的好妹妹，在挽救我生命的风口浪尖上，你已经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本不殷实的家已被白血病魔给掏空了，我不想你们再为我老这么折腾和空耗下去。最后，姐求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努力教学，带好学生，去完成我未竟的教育事业。这样，即使姐有天不在了，也能安心了！
好妹妹，珍重！珍重！
利娟于湘雅医院
黎利阳接到姐姐的信后，躲进屋里大哭一场，可是她并没有被姐姐说服，她始终认为，姐姐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她不可能放着姐姐不管而先考虑别的事情。
她开始催促吴越去离婚。吴越一边答应她，一边躲躲闪闪的。丈夫的暧昧态度，让利阳感到痛苦和失落，不过，她还是能体谅丈夫的，问及吴越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利阳苦笑着说：“处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处在两个家庭之间，我知道他很为难。再说了，这样耗下去，会影响救我姐，为了能抓紧时间救姐姐，丈夫也同意了离婚。”在利阳看来，婆婆、丈夫和她自己，谁都没有错，从各自家庭的角度讲，彼此都站在亲情和关爱的立场上，都是自私的，又都是真诚和无私的。利阳说：“我公婆对我非常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反对这件事。”
那么，在这场围绕亲情、爱情和家庭的特殊事件中，吴越究竟是如何想又是如何做的呢？在电话中他接受了采访，非常真诚而坦率地说：“做这么大的一个手术，她也不和我预先商量一下，也不跟两个父母说一下，所以和我父母的关系闹的不好了，为了能让她先跟姐姐把手术做完，我就答应去把手续办了，这是我们的婚姻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主要原因；再就是，对利阳我是心疼的，对她要说的是，你安心的把手术做了，以后的事再说……”
利阳在接受采访时，则泪眼汪汪地说：“我也非常难过的，没想到我的婚姻会以这样一种情况结束。”她接着说：“因为在我心里，最主要的是我姐姐的病，我希望通过我这种坚强的意志，会影响到我的姐姐，使她对战胜病魔充满信心和希望！”
8月29日，利阳和吴越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后，一起走向汨罗市民政局。一路上，二人默默无语的，快进民政局的大门时，黎阳问吴越：“有夫妻像我俩这样离婚的吗？”吴越哭笑不得地说：“我不好表态的原因，一是左右为难，二是也觉着救你姐姐的事情要紧。不管怎么样，以后再说……”
离婚之后，利阳一直刻意地瞒着姐姐，怕她为自己操心、再受打击。
○辞职告别家乡 妹妹打工还债
9月3日，病床上的利娟得知妹妹已经离婚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顾胡良军和医生们的苦苦劝说，开始不吃不喝，并拒绝治疗。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她又私自出院，于当天就回到大荆镇的娘家。她情绪激动地质问利阳：“你怎能为了我离婚呢？你才刚结婚半年啊！”望着姐姐满脸的泪水，利阳却变得镇定自若，显得特别坚强，她告诉姐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救你！”
当家人或同事受利娟之托前来劝说利阳再考虑考虑时，她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我姐姐的手术！姐姐的健康，是我的最大心愿！”
此后，由于不肯接受妹妹的骨髓移植，利娟一直执拗地呆在家里，拒绝进一步的治疗，甚至拒绝吃药。直到9月20日，她看再也拗不过妹妹了，在家人的苦苦劝说下，才终于回医院继续治疗。她大哭一场后，也终于同意接受妹妹的骨髓移植了。
妹妹做出如此的牺牲，让利娟十分震惊，她对笔者说：“我忽然觉着像个罪人，我欠她的太多，有一种累赘的感觉。”
而作为妹妹的利阳却不这么认为，她觉着姊妹之间情同手足，她对姐姐也一直是充满感激的。觉着能在关键时候救助自己的姐姐是一种本分，也是一种福分，她认为欠姐姐的也有很多。她讲起姐妹之间的往事来，泪眼婆娑。
在她们姐妹四人中利娟排行老二，利阳排行老三，利娟只比利阳大四岁。也就是说，她姊妹俩是挨边的，在利阳刚刚记事的时候，黎娟已经能照看她了。在童年生活和日后的学生生涯中，利娟都曾给予过黎阳无微不至的关怀。在姐姐的照顾和影响下，利阳也一直是个拔尖生，在班级里一直名列前茅，在中考时更是取得了全地区（市）第一名的好成绩。可是由于家庭生活的拮据，利阳没能继续读高中，而是直接上了湖南省机电学校（中专），毕业上班后，在利娟的鼓励和帮助下，又参加全国的自学考试，取得了外语和行政管理两个本科学历。在利娟的引荐下，她也从原来的机电单位调到了教师的岗位上。在利娟的影响和带动下，黎阳也是对自学孜孜以求、对工作兢兢业业，她所带的初一外语、初二外语和初二历史，期中和年终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名。
利阳不无感触地说：“姐姐是个难得的姐姐、难得的教师、难得的女子！她事业心强，又有爱心，对人生和事业又很有感悟和眼光，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中专毕业后，我原来准备学函授的，姐姐说学函授不如学全国自学考试，自学考试的压力大，出的成绩也大。事实证明，姐姐说的是对的，我目前的成绩多亏姐姐的指导和帮助。”
说到动情处，黎利阳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地。她说：“可以这么说，姐姐对社会来说是有用的人才，而对我来说，既是亲爱的姐姐，又是事业的指路人。如今她遭遇了生命的险滩，我能袖手旁观吗？为了帮姐姐度过难关，在姐姐手术后，我就要打辞职报告了，去广州打工，帮姐姐还债。”
黎利阳目前是汨罗市大荆镇中学的英语和历史教师，每月的工资只有500元，扣除日常的花销，就基本上没有余钱了。为了筹集姐姐的医疗费，她东挪西筹，好不容易筹集了３万元。但这对姐姐巨额的医疗费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黎利娟手术后还需要至少一年的恢复期，其间的医疗费用至少也得十几万元。这对已经债务如山的黎利娟夫妇来说着实是难以承受的。为此，黎利阳才再次做出惊人的决定：辞去在汨罗的教师工作，去广州打工，继续筹集医疗费，并努力为姐姐还债。
在湘雅医院的接待室里，黎利阳57岁的父亲黎湘安一脸无奈，这位已经退休的老教师，面对笔者时泪眼惺松，他告诉笔者：“她们都是好孩子啊！既听话又善良，既有上进心又有责任心，本来都可以为社会为家庭做些奉献的，如今却被病魔折腾成这个样子……前些天，黎阳就向我说起去广州打工的念头，你想我能忍心吗？可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给利娟治病，我家已经花了近20万，如今还得几十万的手术费和医药费，如果光靠我们几个人的微波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把债还清啊！”
笔者日前获悉，当黎利阳的事迹经媒体报道后，汩罗市育局局长何中良委托副局长黎玉林于当晚赶到黎利阳家，带去3000元的慰问金，黎玉林私人拿出500元。他多么希望能通过别的渠道解决姊妹俩的难处啊！能治好利娟的病、能留下利娟的人啊！
同时，社会各界的关爱与援助也接踵而至。湖南省教育厅、岳阳市教育局领导亲自到病房慰问，并送来２万余元慰问金。云溪区区委书记宋爱华和区长肖自力各自带头捐了500元，云溪区委区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捐款近6000元；云溪区教育局局长胡建启相当重视，进院当天亲自率工会负责人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湘雅医院探望，并送来1000元慰问金。云溪区一中在校长梁孟常的发动和组织下，全校师生进行募捐献爱心活动，将近两万元的捐款送到黎利娟夫妇手中……长沙学院中文与新闻传播系也自发地举行了一场募捐活动，师生共捐款万余元。可是，相对于黎利娟数十万元的治疗费用来说，这些爱心款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黎利阳成功为姐姐捐献骨髓之后，就急等着出院了。她将孤身一人告别可爱的家乡、告别可爱的教育事业，南下广州去打工，去肩负一个妹妹、一个爱心使者的别样的使命……（文中吴越系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