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老师写的一段文字,她背后的故事是不是这样呢?其实有多少人知道?我只听过亲戚说过她是因为丈夫走了才变成这样子的....
天荒地老的爱情永远只有22岁
青砖白墙,淡褪了几百年岁月的沧桑,窄窄的街道,浓缩了古老与现代融合的痕迹,参天的古木,以臃肿的腰身,向人们讲述着久远的历史。小街曲折,仿佛神秘的历史故园牵引着人们走进走出。
这是一个有着五百多年年轮的小镇,因为她的古老,因为她的历史原貌的保存完好,许多拍摄古装电影的摄制组,常常来到这里,捕捉流淌在岁月河里的印迹。来到这个镇上,你不能不感觉到你已经复古到几百年前,只是偶尔寻觅到躲在店门前面的那些现代通讯做成的广告牌,才让你沾点现代的人文气息。
小镇上的人很淳朴,那是距离现代文明久远的淳朴,行走在小镇的街头,无意之中被一个女人的风景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老女人,看样貌至少应该有60岁了吧,可是很特别,她却穿着很时髦的漂亮连衣裙,色彩鲜艳夺目。
这是个疯子!我心里想。
果然,小镇上的人们告诉我,这个女人确实是疯子,精神失常。
每次前往小镇,就会常常碰见她,颜色鲜艳的裙子,很时髦,穿在她的身上,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不过她的身材很好,即使这么大的年纪了,依然窈窕,依稀可见她当年灼约的风姿;脸颊上,涂上了红红的胭脂,口红也是鲜艳的红色;有时候,还会看到她的头上戴着一两朵花儿。路人见到了,都是一脸的厌恶。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是疯子?”我问身边的朋友。
“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想法了,是不是要写写她?”朋友知道我的敏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说,“她一定有一个不平常的故事。”
“................”老女人唱起来,因为唱的是粤剧,我一点也不懂。
这个老女人的故事憋在心里很久了,问了许多的人,都说不知道,甚至连她姓什么都无从知晓,每次走过她的身边,我都要格外的多看几眼,看她站在风雨的街上,看她比划着唱歌,我猜想那一定是一首很好听的歌曲,因为她唱得很专注,很痴情。
她到底唱给谁听的呢?
直到有一天去一个老人那里修理自行车,突然和老人说起那个“疯女人”。
“她不疯!”老人一下子变了脸色,生气的眼睛直瞪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明白了,我找对人了,这个修车的老人一定认识她,而且还熟悉她。
“你跟我来。”老人见我一脸的诚恳,拉着我就进了他的屋子。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屋子,可是很干净,很清爽,与老人在门外修理自行车时候的满手油污比起来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倍。屋子里各种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尽管屋子简陋,但是让人感觉温馨。在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穿着古装戏打扮的年轻女子,照片是几十年前的,是那种画上去的彩色。那个女子真是漂亮,眉清目秀,一双丹凤眼传出顾盼的神情,让我心灵一颤。
“您的夫人呢?”我问刚换了衣服出来的老人。
老人摇了摇头。
我默然了。
这个女子是谁?
“就是她。”
“谁?”我的话刚想出口,突然明白老人要说的是谁了。
“您能给我说说您的故事么?”我轻声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老人说。
“我是一个老师,刚从外地调动到这里来的,我姓苏。”我说。
“哦,刚才在外面我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所以我才会邀请你进来的。”老人说,“这间屋子,镇上的人是没有人可以进来的。”
“我估计我也许不能活过今年了,所以很想把我心中的事情向一个人诉说一下,否则,我死了也不会瞑目,这个镇上的人,是没有人知道我的故事的。当然,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心中一阵惊喜,老人也许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我,就是可以记录他故事的人。
“我去取一件东西就来。”老人转身回到里间,不一会拿来一把二胡,双手抖抖索索地开始调音。
“我帮你吧。”我说。
老人怔怔地看着我:“你也会?”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了那把二胡。这是一把很出色的二胡,音质清越,鼓皮浑厚,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二胡。
我只几下就把二胡调试好交给老人。
“我这里还有一把,我们一起拉来试试?”老人望着我说。
我点点头。
我们一起拉着阿炳的《二泉映月》,如泣如诉的哀怨曲调声中,老人泪流满面,我们只顾拉着拉着,沉浸在悠远的过去,我仿佛看见,坐在我对面的老人,就是传说中的阿炳化身。
一曲结束,老人一言不发。我说:“您今天休息吧,我下次再来。”老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悄声退出老人的屋子,如果不是晚上还有课,我宁愿这么陪着老人。
老人的家里,我一直连去了一个多星期,但是老人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只在一起拉二胡,老实说,现在会拉二胡的是少之又少了,连我自己,几乎都不碰二胡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比我还高的高手。
周末的下午,我再次来到老人的家里,这次老人没有邀请我和他一起拉二胡,而是做好了一壶茶。我们一起坐了下来。
老人知道我在等着他给我讲故事,我也知道,老人之所以没有说,是为了整理一下久远的思绪,毕竟,几十年的光阴,那么多的故事,总要找到一个开头,至于从哪里说起,也许老人已经思考多天了。
未成曲调先有情,这是我从老人那里刚刚知道的,就在老人开口和我说话的时候,泪水就如倾泻一般从老人的脸颊流下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好这个故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出老人的真实感受,但是我愿用我的笔,记下这段几乎与古装线本小说里相差无几的故事。
地老天荒的爱情永远停驻在22岁(正文)
一、走进戏班
曲水蜿蜒的潭江,穿越在青山绿水之间,在古镇的四周,回旋成一个平平展展的旷野,在延伸至南楼的幽境之中,有一座牌楼,古老的青色早已蒙满了岁月的沧桑。南楼的村落中,有一座灰色的墙院,南楼粤剧戏班的家园就在这里。
那一年我才7岁,在家里排行第六,我的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家里实在养活不了诸多兄弟姐妹,我的父母开始酝酿着把其中的三个男孩送人。
不几天,我们家里就来了两个穿着很是光鲜的人,父母把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叫到屋里来,站到屋子的中央,大人们的谈话我不记得多少了,只听他们说,戏班子培养一个演员需要从小开始,越小越好。
结果,我被他们一眼看中,说是眉目还算是清秀,眼光还算是机灵,声音也算是清脆。
于是,我就被迫跟着他们来到了南楼的戏班子里。也算是万幸,来到这里以后,我就逃过了家庭覆灭的危险,就在我离开家两年后,日本人侵略中国来到这里,我们全家遭到了灭门之灾,没有一个生还的。我因为跟着戏班到大山里演戏,侥幸逃过。
回来以后才知道,日本人在这里遭到了游击队的伏击,他们报复的很快,几乎把整个南楼村的人全部杀光。戏班大院也被烧的黑透了,只是因为建筑很坚固,所以没有遭到完全的毁坏。
无家可归的我从此就在这个大院里生根,当时和我一起来的小伙伴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那个男孩比我大一岁,我称为师兄,两个女孩子都比我小一岁。师兄叫黄晓均,两个师妹一个叫顾草草,一个叫田园园。后来我们都有了艺名,师兄是天龙,我叫地龙,顾草草叫白蝴蝶,田园园叫紫蝴蝶。
我们除了在这里刻苦练功,练唱,就是做很多的杂活,每天睡觉的时候,都累得走不动路。在那个艰难的年代里,戏班的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原来可以吃饱肚子的饭食,逐渐连一点粮食都没有了,收入越来越少,好在戏班的老板性格非常温和,所以尽管艰难,还是把戏班的大部分演员笼络住没有分散。
再过几年后日本人投降,日子逐渐好了起来,戏院老板的小女儿也6岁了,被插到我们一起学戏。很快也有了艺名,叫薇姑娘。
原来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感觉很融洽,白蝴蝶和紫蝴蝶也和我们一样被买到这里,处处小心翼翼地做事,天龙因为比我们都大,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的老大,他什么事情都会帮着我们,我们四个人简直比亲兄弟姐妹还要好。
可是自从薇姑娘到来之后,我们就变了,她毕竟是老板的女儿,而且因为老板夫妻的格外疼爱,娇宠得不得了,学戏倒不怎么认真,拿我们开心倒是真的。好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也不管她的骄横,特别是我和天龙更要让她,两个师妹也忍气吞声,所以也算相安无事。
我们就在戏班子里学戏,练唱,练功,学习各种各样的乐器,耳濡目染之间,我们都培养了极强的乐感,不几年时间,我们已经能够把戏班子里的各种乐器学了个遍,吹拉弹唱也开始有板有眼。别看薇姑娘骄横,可学起唱戏来简直是天资天生,一学就会,简直不需要指点。老板也格外看重我们五个人,也是他平生收过的最好的弟子。所以不时也会让我们上台表演一番。一时之间,我们几个小戏童的名声很快远播十里八乡。
二、双恋师妹
时光过的飞快,几年后,全国也解放了,我们的戏班子因为远近只有一家,政府也没有要解散我们,我们也都长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两位师妹也越来越漂亮,尤其是薇姑娘,身体是一个劲地长,潭江清澈的水土和毒热的太阳没有染黑她的皮肤,反而使她更加的窈窕动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我们五个人站在一起,穿上戏服,简直就是两对半的璧人。戏台上的我们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成为十里八乡人羡慕的对象。
不过没多久,就有两个军人来到我们这里,把白蝴蝶和紫蝴蝶带走了,听说是她们两人随军做了军官夫人,后来也就杳无消息了。
在那个青春勃发的年代里,在我们五个人中间,说是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白蝴蝶和紫蝴蝶都比较内向,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天龙,这是我知道的,天龙比我长得魁梧,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天龙的英俊,我相对要精干一些,但是我们都身体结实。也许是我自己在这个方面开窍的比较晚,在戏班子里,戏子之间的秘密我虽然知道一些,但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去过问什么。后来才知道,两位师妹都和天龙打的火热,天龙和我住在一起,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不是到白蝴蝶那里就是到紫蝴蝶那里。
直到有一天,薇姑娘和我们一起在后台卸妆的时候大吵大闹。
原来,薇姑娘也早已对天龙心生情愫,但是老板夫妻一直不允许她和天龙来往,天龙生性风流,老板也看到,戏班子迟早散去,像天龙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其他生存本领的。也在背地里警告过天龙,不要打他们女儿的主意。天龙尽管如此,但是老板的话还是不敢违抗的,除了在一起排戏演戏,其他的时间不敢和薇姑娘单独接触。
其实,我和天龙都心照不宣,天龙很爱薇姑娘,也只爱薇姑娘一个,至于对两位师妹,也是两位师妹主动投怀送抱的,两位师妹人大了,早已没了家乡亲人的依靠,也早已把天龙当成了自己的保护人。我呢,因为天龙处处罩着大哥一般的光环,我在我们之中就没了表现的余地,但这并不妨害我心底喜欢的人,那就是薇姑娘,也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两位师妹都给了天龙,我只能去喜欢薇姑娘。
总共就那么大的一个院子,平时我们都在一起,任何人什么事情都隐瞒不过,薇姑娘的心思天龙也不是不知道,在演戏的时候,薇姑娘就直接暗示过天龙好多次,但是天龙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硬是压抑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可是这样的爱情折磨,是薇姑娘不能忍受的,也终于在一次演戏结束后,回到卸妆间爆发出来。
薇姑娘指着白蝴蝶大声地说:“你还要不要脸,刚卸装你就跑到天龙的房间去了。”
天龙立即从房间出来,对薇姑娘说:“没她的事情,是我叫她去我的房间的。”
薇姑娘立即没了辙,顿时捂了脸蹬在地上哭起来。
我跑过去,要扶起她,她推开我,冲我说道:“你滚开,我不要你管。”
天龙也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老板夫妻听到哭声赶了过来,连哄带劝地把女儿带走了。
那天晚上,我和天龙有了第一次长谈,我才知道天龙早已对薇姑娘刻骨铭心,也许正是这一点也被薇姑娘知道,所以开始了心灵上的沟通,但是老板夫妻的决绝和不同意,使天龙备受煎熬。
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尽管老板对我很是欣赏,但毕竟也不是他们候选中的女儿终身寄托的人,除了唱戏,我也实在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终身的幸福可言。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些,我对自己的前途也是很渺茫。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我们应邀到市里演出,两位师妹也是在这次演出中被两位军官看上带走,不过听说也有薇姑娘从中撮合,因为还有一位据说看上了薇姑娘,薇姑娘死活都不同意。
后来我在想,两位师妹也是因为对前途的不确定性,也是终于找到了今后的依靠,所以也就顺水推舟远走高飞。
我和天龙、薇姑娘也在这次演出中被市剧团看中,一起留在市剧团,那段时间,是薇姑娘最为开心的时刻,因为到目前为止,老板夫妻终于不再阻止薇姑娘和天龙的交往,这对有情人终于可以放开心情成天厮守在一起。
我们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楼上楼下而已,我和天龙隔壁,薇姑娘住在对面楼上。那是一段使我嫉妒得冒火的日子,他们两人简直是形影不离,这在那样的年代里,即使是在戏院,也还是不常见的。常常引起人们的侧目,我的心里更是煎熬一般,有时候,我常常对着对面的楼出神,幻想着有一天,薇姑娘会走进我的房间。
天龙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对于戏院里其他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会看上一眼,只要有空,就会和薇姑娘在一起,走路一起走,吃饭一起吃,连家里带来的芒果荔枝,都要互相剥了皮送到对方的嘴里。真的,就连现在的年轻人,也没有他们那个时候的热恋那么强烈。
这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年轻情侣,直到现在,我也不会忘记了那一场景。
如果时光就定格在那一刻就好了,那么海也枯了,石头也烂了。
事情的发展也如他们所料,不久之后,薇姑娘怀孕,这下可闯了大祸,未婚先孕可不是好事。剧团里立即进行了处理,薇姑娘情愿被开除回家,终于赢得留下天龙。
不久之后,薇姑娘就和天龙结了婚,婚后不久儿子也出世了,第二年,也就是薇姑娘22岁的那年,他们又增添了一个女儿。
天龙在市里上班,但是无论怎么忙,天龙没有一天不回到家里,不管有多晚,他也要回到家里,我也实在不明白,两个人的爱情会到如此的地步,后来我想,也许上天冥冥之中要缩短他们的爱情的时日,让他们更多的在一起。
天龙经常外出演出,即使如此,他在团里也明确要求,晚上,演出结束后,一定要让他回家的。剧团也格外同意他的要求,那个时候,天龙就是团里的台柱子。
意外也就发生在这样的夜晚,天龙晚上乘车回家终于遭遇了车祸,连和薇姑娘最后的诀别都没来得及说,就魂归天上。
见到天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他静静地躺在医院的太平间,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完全成了一堆肉泥。
赶到薇姑娘家里的时候,她正在煲好的汤罐前发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守候归来的天龙,怀里抱着早已睡熟的女儿。
薇姑娘从我的脸上知道了事情的发生,连夜和我来到了医院。
她只喊了一声:“天龙!”就晕了过去。
经过一阵抢救过后,薇姑娘苏醒了过来,又扑在天龙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我默默陪在她的身边,直到把夜也哭的很短。
天龙火化的那天,薇姑娘没有哭,她已经四天没有喝水也没有吃饭,任谁也无法劝止的哭泣,终于把她的眼泪哭干。
我作为天龙唯一的亲人允许陪伴着薇姑娘,薇姑娘回到家里后就开始神情恍惚,整整昏睡了又四天。
醒来后的薇姑娘眼睛就完全失神了,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天龙的名字。家里人认为悲伤过度,过一会就会好,但是薇姑娘很快就不能控制自己,每天总要跑到门口张望,呼喊着天龙的名字。
几个月过去,薇姑娘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我们开始带她去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可是收效甚微。我知道,心病需要心药治,除非天龙再次出现。可毕竟是不可能的了。
薇姑娘就这样变成疯疯癫癫的一个女人,每天的早晨,她总要找出她的衣裙穿上,站到门口,有时就站在街道上,寻找着天龙,嘴里也一边呼喊一边歌唱。我听出来了,那是她和天龙经常在市里的戏院里一起唱的那首歌。
老板夫妻受到这样的刺激,不久之后也先后生病去世,她的两个哥哥因为生计的不如意,后来也和别人一样到国外去了,薇姑娘一家三口无依无靠。我倾其所有帮着治疗薇姑娘,也不见好转,干脆也经常回来照顾她们母子。再后来,市里剧团解散,我的年龄也老大不小,找了几个单位也没人要,无依无靠之下,也回到了薇姑娘的小镇。
本来受到老板夫妻的嘱托,如果治好了薇姑娘的病,我愿意娶薇姑娘为妻。所以我也一直从不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操心,别人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过节,也没人给我张罗什么婚姻。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薇姑娘迟早会有一天清醒,那一天,就是我们幸福的开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生活在一起了。
于是,养育天龙儿女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的肩上,好在他们也把我当作是亲人。我实在也没什么手艺,也不能放开他们离开。就在镇上开了一间修理自行车的门市,还好,这么多年,足够养活一家的了。
薇姑娘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其是对于现在发生的,她唯一记得的,就是22岁那年和天龙在一起的情形,她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天龙喜欢她唱什么样的歌儿。所以每天的每天,她总要穿那一年的衣服,在以后的日子里,衣服也旧了,但是她始终要买到和那些以前的衣服差不多的样式和色彩才肯穿上。
每天,她也准时出现在街道边上,站在那里“依依呀呀”不停地说话,看见车过来了总要大呼一声,仿佛一个指挥交通的警察。
本来我总要在晚上前往照顾她们母子,后来儿女大了,母亲始终也没清醒,她的女儿很过意不去,称自己可以照顾母亲了,不让我过去了。
一晃许多年过去,薇姑娘始终没有清醒,也始终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不过我能理解,就如我一般,除了薇姑娘,其他的女人从来我都不会看上一眼,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的一种怪物,走进去了,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一双儿女终于成人走出小镇,本来要把母亲接过去的,可是薇姑娘始终不愿意离开小镇,女儿只好又找到了我,把薇姑娘再次托付给了我。
每天,我都会到她那里去几次,看看她吃饭了没有,做好饭菜给她送去。或者买好菜给她做好。
半个世纪也过去了,我们都老了,老得连过去的影子都很难寻觅了。薇姑娘仍然还是薇姑娘,我除了照顾她,还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寻找治疗她的病上了,可惜还是没有效果。
“你还在爱着她吗?”我问老人。
“是的,”老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我惊叹于老人对爱的痴迷和执着,也更惊叹于半个多世纪的情缘深似潭江的永远流动的碧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感于世间情感的脆弱和纷繁,为情所困,为情所惑,这对老人的情感经历,简直就是世间经典的爱情,也是让人无法相信的不可理喻的爱情。更让我迷惑的是,地龙对于薇姑娘的爱情,是薇姑娘永远都不知道,也永远都无法回报的爱情,这样的故事,这样的老人,恐怕在当今的社会上再难寻觅了。
春风轻拂面颊,万物吐蕊生枝,就像这对老人不老的爱情,历久弥新。我不由再次走近那位被老人始终称为薇姑娘的老女人:眉毛是画的,嘴唇是涂了口红的,脸上也搽满了胭脂,飘飞的长裙曳地,在春风中飘摆着,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依然一付不老的青春。
难道她永远都停留在了22岁的青春爱情里么?我也只能这样去理解了。那位老人,不是还在称她是薇姑娘了么?在他的眼里,薇姑娘就是永远不老的青春记忆。
很想拍上她的一张相,但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女人,是被人称为老妖婆的,如果,不知道的人突然见了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就让这文字,留下她和他们的美好记忆,让人们记住那曾经有过的美好的爱情,那曾经属于他们和她们的青春。
但愿,我们的爱情,也永远定格在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里,永远不老!!
(这是一个老师写的,他诠释了这个女人的来历,以及背后那优美而悲伤的爱情故事。这是真实的爱情故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