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嫁丑大叔三十年她像公主被供奉着
恋大叔嫁大叔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并不流行,但萍萍在八十年代中期选择嫁给了大自己十二岁的大叔,而且这个大叔还有点“丑”,踏实忠厚是这个大叔一生的写照。回顾三十年的婚姻历程,萍萍从泪水中的勉强,到幸福中的泪水,她被“丑大叔”当公主般供奉了三十年。
萍萍上世纪八十年代医专毕业,这对于一个农家女孩子来说,应该是相当了不起的,当年考中专的难度远高于现在考重本。今天新闻播报城乡户籍改革正式启动,可在农民是二等公民的当年,考中专和考大学一样,完成鲤鱼跳龙门,毕业国家包分配,上学就开始正式成为吃皇粮的一员。
但毕业分配依然是残酷的,没有关系和背景的萍萍被分回本县最偏远一个乡医院。刚刚适应城市生活的萍萍又回到山村,虽然地位已改变,但环境依然回到童年,加上身材高挑还算漂亮的萍萍被一群乡村工作多年的老油子土八路各种招数追求和骚扰,萍萍苦不堪言。那个年代调进城工作是这些乡村工作人员最大的梦想,如果要论资排辈可能到退休都难轮到回城,怎么办?女孩子有个捷径,那就是嫁个城里工作人员,最好有些社会关系和背景的,然后以照顾夫妻关系为理由就很快可能完成调动进城。
城里适龄的条件好的帅哥们当然也不愿意找个家在农村工作单位也在农村的女孩子,谁都知道跑调动很麻烦,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成功,如果没有调成,那么在乡下工作带孩子的难度可以预料。于是当大萍萍12岁的周大哥被带来相亲时,萍萍几乎没有什么选择。这位大叔话不多,人很忠厚本分,个子也高大,身材还不错,就是面相五官有点丑,只可惜当年不流行去韩国整容,否则去美容医院稍作修饰,或者还能成为相当动人的型男。但“丑大叔”家庭条件好,叔叔伯伯都是县城有实权的干部,在没有富豪的八十年代,丑大叔家境相当殷实,加上大叔在某局当会计,单位福利好,似乎都没有说的。除了年龄大和丑点外,一切都符合今天女人们的择偶标准,可是在那个女人多有浪漫之梦的岁月,萍萍在痛哭几个晚上后才下决心结婚。萍萍认定自己的丑大叔丈夫羞于见同学,竟然俏俏结婚,一个同学都没有邀请。
丑大叔的幸福感溢于言表,但他知道萍萍嫁给自己的无奈和不甘心。新婚之夜,这个朴实的丑男人竟然对着新婚妻子发誓:我既丑又笨,我知道配不上你,但你放心,我会当公主一样伺候你一辈子,至死不变心。
各位朋友,现在新婚之夜新郎官如果这样对老婆发誓,你肯定会一笑了之,这分明是调情啊,怎么可能当真的。
可冬歌和萍萍的各位朋友都感动了,这个丑男人周大哥真的三十年完全践行了自己的誓言,真的把萍萍当公主伺候了三十年。当年说起嫁给周大哥,萍萍是羞愧悔恨的泪水,现在说起她的周大哥,流淌的满是幸福的泪水。
结婚后几个月,丑大叔的亲戚们通力合作把萍萍调进县妇幼保健院,接着两人搬进宽敞的新房,开始了二人世界。丑大叔家境好从小不会做家务,现在结婚了从头开始学,洗衣做饭全包了,饭做不好还老挨骂,萍萍觉得受了委屈老是脾气不好。后来丑大叔掏钱进馆子向师傅学艺改进厨艺,医院要上夜班,晚上医院同事总能看到丑大叔准时用保温桶把饭送来。
娱乐活动业余生活一切以公主被核心,老婆的朋友就是丑大叔的朋友,男女不限,像我等是萍萍的朋友,每到萍萍所在的县城,只要给萍萍一个电话,绝对是周大哥先赶到宾馆,而且接风的酒席早安排好,参加的人都是萍萍的男女好友。至于周大哥自己的朋友,凡是公主看不中的都减少交往,只把萍萍还认可的亲戚朋友带到萍萍面前。
刚结婚时,萍萍的娱乐活动比较多,喜欢跳舞打牌,这两样丑大叔都不会,但坚决支持。萍萍去舞厅跳舞,周大哥就在舞厅下喝茶等萍萍结束,抽烟因为当医生的萍萍反对早戒了,口袋里永远装烟只为应酬萍萍还抽烟的男性朋友。萍萍外出打麻将,丑大叔永远坐背后帮算账付款。如果萍萍不高兴支他出去,他绝对把钱包放下,出去在外面等待召唤,中途再去取钱火力支援是经常的事。
儿子出生了,照顾孩子的事情多数也是丑大叔和他妈妈的事,萍萍很少带孩子。甚至到了后来,萍萍想对这个丑大叔发火都很难找到机会,因为无法找到如此忠实勤劳的奴仆。
丑大叔的事业也没有拉下,从会计早熬成某局的总会计师,丑大叔是个本分人,做假账受贿的事他不会干的, 所以几任局长都进局子,大叔从来没事。其实在这个位置上不贪不腐,只把该你拿得福利拿走包括哪些灰色福利,就已经不错了。好在萍萍除了打牌老输,输了就少打以外,也没有其他花钱的嗜好。
萍萍毕竟80年代中专生,后来进修也成本科,几年前也熬成医院的院长,工作更加繁忙。丑大叔一如既往伺候他的女神和他的公主,另一个角色就是保健院院长助理,甚至医院陪酒挡酒的事他也担当起来。萍萍要出差,出差的箱子里换洗的衣服,叠好的内裤都是丑大叔准备,只要丑大叔出差,萍萍连自己换洗的衣服在哪里都不知道。大叔在的时候,萍萍每天早上要穿的衣服都是大叔给她挂在床前,就差亲自为她穿了。
可几十年过去,萍萍还是觉得老公丑。有次冬歌给她说实话,当年年轻时刚见她老公时还确实觉得有点丑,可多见几次,男人再岁数大点,真不觉得丑。长相朴实,有时候在一起时感觉比帅哥更亲切。
真正的考验是萍萍43岁时,被检查出患乳腺癌,毕竟保命要紧,萍萍两乳都被切除。这次病故彻底摧毁了萍萍维持了20多年的傲慢,美女的自信荡然无存。但丑大叔关键时候再显英雄本色,依然重申结婚时的誓言,没有双乳,她依然是大叔心中的女神。手术前后寸步不离,恢复阶段怕萍萍有心理负担,照料的更尽心。其实萍萍真正审视自己的丑大叔老公也是这次手术后,她自己从白天鹅变成丑小鸭,再以丑小鸭的视角来看待自己心中的丑男人。那时候,萍萍才为这个爱了自己20多年的丑男人真正感动,用她的话来说,她切除双乳后才懂得了爱,才学会了爱,才学会了珍惜。萍萍和丑大叔的爱也真正实现了双向通行,从丑大叔的单恋升级到两人的相亲相爱。
去年有机会这这个县城小住一晚,很想看看这个五年没有见面的家庭,给女院长打了个电话。萍萍向来性格豪爽,很有女汉子气息,直接命令我晚上不能有其他安排,等候通知酒席地点,20分钟不到,周大哥已经风尘仆仆到了酒店。然后电话通知了几个我都认识的朋友,地点就张罗在酒店里,这样大家都可以多喝点酒不用开车。这次酒席冬歌感受的不再是公主和她的男仆同行,真的感受到两口子的相亲相爱。席间萍萍给周大哥夹菜挡酒的动作前所未有,我相信那次癌症和死神擦肩而过才让两个人真正成为爱人。
我真心敬了这个丑大叔一大杯酒,我也为他实践30年爱的诺言深深地感动着,望着洋溢着幸福的萍萍,谁说嫁个丑大叔女人就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