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轻快的舞动着，曲调向高潮递进。空旷的琴房里不安分焦躁的蛰伏着，双手交叠手指灵活的跳跃着。“哆……”琴音戛然而止，抚摸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合上，你教的音谱没有你终究是不成曲的调。
起身捡起地上搁倒的书包，正午的太阳透着窗斜斜的射入房间，打在地板反光的灼眼。反手遮挡着走近窗台拉上厚重的窗帘，墨色给原本光亮的房间抹上浓重的色彩。
“蹬蹬”鞋跟敲击着地面，空洞回荡。拉上门一切独归她的平静。
阳光顺着树荫的间隙洋洋洒洒的落下铺着斑斑点点。孤寂的身影微低着头独自穿行。
“晚上的迎新晚会可要好好打扮咯！”“嗯嗯，正好可以亮亮新买的裙子呢！”捧着书的两个校服女孩从雨凡身边走过，她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看逐渐行远的身影。淡漠的表情没有变化继续朝着校外走去。
学校的大礼堂，灯光如昼，觥筹交错的人影穿梭其中。隔着西式风格的落地窗雨凡隐匿在黑夜里，注视着这光景。
“哼，我就知道你在这！”周云杉扬着下巴今晚盛装打扮的她愈发骄傲的像只天鹅。沉默被打破，雨凡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从栏杆上跳下。单手插着裤袋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越过。对于的她的无视周云杉瞪了大眼，精致妆容的脸上挂满了气愤。“郭雨凡，我就知道你……终究是输不起”转身指着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抖。
混沌的背景里雨凡一怔，侧目冷笑一声消失在夜色里。收回手在身侧握紧成拳，细跟用力的跺踩着地面尔后回到礼堂中。
“吱呀”小心的推开小别院的门，“奶奶”
看到摇椅上摇着蒲扇的老人雨凡卸去了丝丝漠然。
进到堂屋端着凉茶坐在摇椅旁的石椅上，老人安然的笑着仰着头望着星空。娓娓道来:“小凡小时候最喜欢哭鼻子啦，哭的时候就要奶奶呀陪着数星星。” 想着这些老人脸上更是写满幸福。“可是奶奶告诉小凡哭鼻子的不是乖小孩，就看不到闪闪的星星了！”雨凡暖暖的笑着。仰头望着清亮的星空小时候的时光真的是纯真。
黑夜里悲伤的自己，谁能看清我的眼睛。
12点的日光炙烤着空气，热温升华包裹着大地。“嗬……哈……”漂亮的左勾拳，瘦削的身躯爆发着力量。汗液顺着有棱角的面庞流下，利落的短发也浸湿了一半。沙袋被撞击的在半空荡漾。随意的坐在地上解开了手中的拳套。
“雨凡”巡着声音，雨凡站起来向教练行了个礼。教练将手里的的报名表递个了对面的女孩，雨凡没有接过只是拾起了地上的拳套走向休息室。“真的不考虑了吗？”教练大声的喊着试图叫住她。她没有停留只留下了决绝的背影。教练惋惜的叹气，离开了训练室。
换上清爽的衣服，迎面吹来的风袭走了浮躁。教学楼旁的过道已经挤满了社团的人和学生，清冷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拽了拽左肩的背包直直要穿过。突然一个微胖的女生像是崴到般向着雨凡倾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急急的从混乱的人群中探出握着雨凡的小臂向外拉拽。
“可算是出来了！”欣长的身形背对着雨凡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夸张的抹了抹额头。雨凡甩开了那只手调头就要往4号楼走了去。
欧克力有些错愕的看着女孩“诶！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要不然好歹也留个手机号什么的！以后可以请我吃饭啊。”女孩像是楞住似的站在那里。停下了步伐。
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被人簇拥着向着教学区身旁站着却是笑靥如花的周云杉，看着熟悉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左手抓着背包的手微微爆起青筋，闭上眼长长的呼一口气。
身后的欧克力饶有趣味的看着前面的女孩，“嘿！怎么？刚开学就准备泡学姐呀！不过不像你的菜吧？”身后走来的王维奇搭着他的肩惊讶的看着身旁的欧克力。“你懂什么？”单手曲起向后一击，看着嗷嗷乱叫的男生有些桀骜的笑着。后者则是捂着胸口痛苦的上蹿下跳着。
“报告”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杜霖风的讲话，转过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饶有深意的看着门口发怔的人示意着她进来。“怎么会这么巧？”雨凡木讷的走进教室，看着前排爆满的人数她慢慢的向后挪动坐在了最后排。
打开书完全没了心思，脸上的淡漠更加浓重。“好，最后一排的同学，麻烦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恍回神雨凡站了起来，“他是故意的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讲台上的他低下头，刘海掩盖着她的表情。“看来我的课还不过生动嘛！”杜霖风的视线灼灼的望着雨凡的方向。看不清她的表情。“好，那前面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没有叫她坐下，也没有叫她回答，雨凡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再度失了神。
“叮……”
“时间过的真快，好了！同学们我们要说再见了。”杜霖风合上课本。下课了吗？看着前面起身离席的同学雨凡一下子坐了下来。依旧是一脸的清冷给人那么的不易接近。
“最后一排的那位同学到我办公室来。”言语带着严肃又带着质问。收敛了和气的笑容，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审视着此刻坐在位子的雨凡。
“该来的，终究是逃不开。”没有回应，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收好桌上的东西跟上已经先离开的杜霖风。
一前一后的身影隔着距离，突然前面的杜霖风停下了脚步。雨凡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我们谈谈吧”没有询问像是在告知。抬头带着满满的戒备与他对视着，抿着双唇。“对不起，我恐怕……”
“我查过了你的课程表”杜霖风直直的打断了她的讲话。终究还是逃不开，雨凡淡然着将视线投转到一旁
悠扬浪漫的音乐充斥着。
“服务生，一杯黑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不加奶。”
“好的，稍等！”服务生微笑着弯了下腰。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杜霖风刚想开口。“叮……”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雨凡翻找着书包掏出手机，“喂！荣叔，嗯！嗯！”挂断电话雨凡起身。
“去哪？”语气里带着十分的不满。抓着背带的手紧了紧扭头看向他“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留给他潇洒离开的背影。
搭着手撑在桌上，眉头的川字又加重了一笔。
“嘿！嘿！那不是你学姐吗？”王维奇激动的指了指刚出门口的背影，欧克力挑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男孩。却忍不住的回头看向门口。看到熟悉的背影欧克力兴奋的抓起位子上的书包起身追了出去。“嘿！等等我。”王维奇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也追了出去。
“学姐”欧克力追上前一把搭在雨凡的肩上熟络跟她打招呼，雨凡斜着眼看着身旁的男孩脸色冷了三分，猝不及防的抓着欧克力搭在身上的胳膊绕到了他的身后。
“同学，我跟你-很-熟-吗？”说完手中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啊！啊……好痛呀！不敢了，学姐，下次不敢了。真的很痛呀”欧克力痛苦的叫着。吓的身后的维奇也不敢上前去解围。不过，克力这么狼狈还是第一看。看着眼前的场景维奇掩嘴偷笑着。
松开手，欧克力用力的甩了甩快麻掉的胳膊表情痛苦。冷漠的看着受到教训的欧克力，转身又向前走。
欧克力仍不死心的追上前，这次他只敢跟在她身后，“不是，学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你怎么这么暴力”“学姐你好冷酷不过好有范哪！”欧克力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雨凡不耐烦的看向他。
接收到秒杀式的眼神后欧克力瞬间安静。抿着嘴伸着双手无辜的看着雨凡。咖啡馆门口的杜霖风目视一切。
“荣叔，我来了”嘈杂的人群，不流通的空气压抑着。费力的挤到最里面。“来了，这次要小心点。听说对手下手极重。说招招致命都不过分。”递上手套，还有面具。在这地下赛场有个规定，凡是来挑战的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必须以奇特的面具来标志自己。
比赛开始，擂台上一方是身强体壮，气场强大。长的甚是粗鲁的暴力女。再看看雨凡精瘦的身材，带着诡异的狐狸面具带着隐匿的神秘。让人忍不住为这个女孩担心。方岩看着对面的女孩轻笑了两声。
鞠躬，“哈”对手先发制人，凶狠敏捷的右勾拳。还没缓过神的雨凡重重的挨了一拳，倒在界限线上。嘴角渗出血。配上诡异的面具画面独具着妖冶。
“加油！加油”对于雨凡的失误台下的人群一片骚动。
“没事吧！”台下的荣叔紧张的询问着雨凡，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冲着他摆摆手。重新摆出战斗姿势。
左闪右躲，雨凡小心的避开了对方凶猛的攻击。就是现在，雨凡用力的打向她的腹部。来不理避开方岩痛捂着肚子弯下腰，雨凡趁势来了个漂亮的右勾。完美的反击。
“哦……”方岩一下子瘫软在地，裁判走到她面前“10 9 8 7 6 ……”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腹部的痛觉已经令她无法支撑。“好厉害呀！她皱着脸无奈的趴在地上。
“胜”裁判高高的举着雨凡的手，面具后是无法琢磨的心思。擂台下的各个观众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这下输惨了。”“是啊，是啊。”几个买输的人摇摇头离开了仓库。
二楼，杜霖风观看了整个比赛过程。对于狐狸的取胜他觉得有些意外。“怎么回事？”一个响指叫来身边的秘书询问着。“不太清楚”秘书弯着腰恭敬的回答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摆手示意他下去。有意思！看着台上的雨凡杜霖风不明深意的笑着。
“哎呀，结束了。”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王维奇失望的说到。欧克力环抱着“没了就没了，下次来不就好了吗？”没好气的说到。
“这不是欧少爷吗？怎么？也来看比赛呀？不过，据我所知欧董事长好像不太希望你出现在这种地方吧”
“是啊，怎么不行啊？”欧克力嚣张的回应着。“你”杜霖风身边的保镖抬起拳头就要动手。欧克力依旧冷冷的站在哪里。杜霖风忙伸手阻止“诶！手下不懂事，欧少别见怪。”欧克力没有说话只有用轻蔑眼神看了看。
“那欧少慢慢看，，杜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拉了拉身上的风衣。向外走去。
“谁啊！这是……”王维奇凑了过来。“回家了。”怒气冲冲的朝维奇吼了一声，维奇吓的悻悻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仓库。
“荣叔”摘下面具露出清秀的面庞，“没事吧”荣叔紧张的上前查看。雨凡轻揉着嘴角摇摇头。“这是这次的报酬，挺丰厚的，”荣叔高兴的递过钱。
看着手中的钱，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释然。“谢谢荣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将拳套塞给了他，抓过书包向仓库门外跑去。“诶！诶……”荣叔笑着摇头。
“你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有事跟你商讨。”几个黑衣人向着叶荣围拢，叶荣吓的僵硬了笑容。
转眼晚霞都褪成了黑色。“奶奶，奶奶”还没进院子，推开门的雨凡就忙着呼唤着奶奶。可是奶奶却没像往常一样迎出来，院里的摇椅也是空荡荡的。雨凡疑惑的走进屋子里，换上拖鞋。在屋里四处寻视。
“奶奶”看到倒在厨房的身影，雨凡慌张的跑了过去。半跪在地上抱着她使劲的晃了晃。没有动静，雨凡连忙掏出手机。抖着手摁错了好几次，终于打通了“快来救救我奶奶，新家园36号。”挂断电话强忍眼泪就这样不自控的流出。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所有的冷酷在这刻都土崩瓦解了。
抢救室外，雨凡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墙边。焦虑的等待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雨凡询问着。“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尽快进行手术治疗”医生严肃的表情让雨凡愈发的焦虑不安。
“那马上安排手术。”
“那到诊台先把手术费交了。”接过单子雨凡吓的瞪大了眼。十几万？！我上哪去借呀。雨凡无措的思考着。雨凡突然转身跑了出去。身后的医生都来不及拦住她。“诶……算了，先把病人送到加护病房。”
“荣叔，荣叔一定有办法的。”拨通了荣叔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蹲在人流穿行的路边，抓了抓头发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压抑让人喘不过气，雨凡崩溃到了极点。
“叮……”手机屏亮了起来。是荣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喂！”沙哑的声音吓到另一边的荣叔。“怎么啦？”敏锐的察觉到雨凡的不对劲。雨凡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说着抽了抽鼻子。荣叔也就没有多加在意。
“雨凡，我现在有个比赛。指定你，马上过来，对方给的价格很高。可是他的条件是要你输。”
要我输？雨凡抱着深深的困惑，可是奶奶还在等我呢……来不及多加思考雨凡急急忙忙的就出发了。
“来，来，快把拳套带上。比赛快开始了。”急忙把拳套塞给雨凡推搡着把她送上擂台，回头看了看台下的荣叔。紧锁着眉头，叶荣冲她默认的点点头。
得到认可，雨凡转过脸流露着坚定的眼神。闭上眼排除心中的杂念投入到比赛中。
“嘀……”第一场开始。这次的对手似乎更厉害了，动作迅猛而且出手极重。雨凡只能左闪右躲不敢轻易动手。看着对手攻向自己的腹部雨凡本能的要躲开，可是想到荣叔的话……咬着牙故意的放慢了速度重重的挨了一拳。“咳咳……”雨凡倒在界限绳上的捂着肚子扭曲着脸。
台下的叶荣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台下自责，明知道这是去送死还要小凡去。真是……荣叔叹了叹气继续紧张的观摩着战局。
楼上的人满意的笑了笑，撑在横杠上看着这场赌局胜劵在握。
人群里王维奇看着旁边的欧克力，“真是有够血腥，为了钱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抱着手同欧克力打趣到。欧克力看着倒在台上的熟悉的身影思著着。
雨凡强忍着站直了腰，“呀……”发动了攻击。对手一个回踢击中了雨凡的右膝迫使得雨凡不得不单膝跪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是对手来回错开的脚快速移动着。
突然，对方的脚步向着雨凡快速接近。雨凡下意识的举起双拳防御攻击，“呼……”一声哨响。裁判上前拦下了对方的攻势。
她不屑的看了看地上的雨凡转身回到休息区，雨凡也被搀扶到了休息区。
雨凡仰躺着试图缓解着痛苦，漱了口水。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了。“奶奶，等我，一定要等我。”冷冷的脸庞上更加坚毅。
“啊……”对手一个回踢把雨凡打退了好几步，稳了稳身形。雨凡一个侧身闪到她身后，攻击她的右侧故意留了个她攻击自己的间隙。对手果然如她预测般打向了她的腰侧，雨凡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却仍就没有倒下。对手趁她还没反应来了个上勾拳，一时间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口腔。
雨凡扬着下巴眼看着就要倒下，对手仍不死心的加补了一个左拳直直的打向她的眼眶。受到重击的雨凡像飘零的落叶般无力的坠落倒在了台上。
面具因为重击四分五裂开，露出雨凡原本的面目。光，亮的刺眼。雨凡挣扎着想睁开看清混沌的世界，“奶奶，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是吗？”牵起嘴角的微微笑意，黑色却迅速笼罩雨凡垂落下了眼眸。
楼上的杜霖风和台下的欧克力惊愕的看着倒在台上的人。第一时间反应迅速的往台上跑。欧克力抱起了昏迷的雨凡满脸怒意的看着对面的杜霖风。
杜霖风脑袋空白的看着欧克力怀里狼狈的少女，迈不开脚上前。只是怔怔的站原地。
医院里，加护病房的急救系统亮起。医生一路小跑向病房。“快，呼吸机”床头的仪表里曲线被无限循环的直线替代。“快，接通心脏起搏器”医生们都在尽着最后的努力。“嘀…………”医生看着仪表深深的叹口气。对了对墙上的时间“记录，死亡时间*月*日晚上8点25分。通知病人家属。”。
“叮……叮……”急救室外焦急的欧克力有些烦躁的接通了手中的震动的手机 “喂……”欧克力一震看向了急救室。
病房里，欧克力站在床边看着盖着白布的人。他抬起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抑制着泪水。“奶奶，一路安好。”冲着床深深的鞠了一躬。起身看向病房里清一色黑色着装的人说到:“好了，你们好好安排一下后事。”吩咐好病房里的人欧克力转身离开。
“奶奶”摇椅上的老人安详的看着星空，喃喃细语“小凡最喜欢亮亮的星星啦。”雨凡抬头看着。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黑。“奶奶，奶奶”雨凡向着奶奶跑过去。可是突然奶奶就一点一点的消散开，化作片片亮点铺满昏暗的夜。照亮了雨凡的眼睛。“不要”雨凡追着想要抓住它们。
“啊……”雨凡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的好不真实。“你醒了”提着热水瓶的欧克力激动的跑到床边，放下热水瓶一把握起了她的手。雨凡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戒备的看着他“这是哪？”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欧克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医院，你受伤了所以我就把你送过来了。”“医院！奶奶。”雨凡掀开被子刚碰到地腹部的酸痛迫使着她瘫坐在床沿。
欧克力连忙过去扶着她，轻声询问“没事吧。”“求求你，能带我去看看我奶奶吗？”褪去了往常的冷硬，此时病床上的雨凡虚弱极了。
欧克力扶着她欲言又止，“雨凡”欧克力半蹲在她面前。“有件事我想你必须要知道，但是你先不要激动。好吗？”欧克力试图安慰着眼前的女孩。雨凡看着一眼认真的欧克力有些发怵。
“奶奶，她已经过世了。”听到这个消息，雨凡楞在了那里。平静的可怕，突然她推开了面前的人。欧克力来不及站起被她一把推坐在了地上。雨凡忍着痛楚走出病房直直的往加护病房一瘸一拐走去。“不会的，不会的，奶奶不会丢下我一个的，奶奶不会丢下小凡的。”雨凡不得不扶着墙。欧克力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看着走廊上自言自语的瘦弱女孩欧克力不忍心的跑上前“我带你去”。
或许这有些残忍，可是有些事情总该是要面对的。你不勇敢没人会替你勇敢。
站在门外，雨凡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眼泪就不受控的簌簌落下。咬着牙打开了门，空荡荡的房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床铺铺着整整齐齐，仿佛屋子里的主人只是出去散步了而已。
雨凡挣脱了欧克力的搀扶，径直来到床前跪了下来。趴在床上失声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忽然雨凡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倒下，欧克力一边冲着外面大喊一边冲向雨凡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要有心理准备，病人头部受到了严重的创击。导致少量的脑出血，已经形成血块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可能会导致患者失明。”病房外，欧克力的心又纠结了起来。
“奶奶”雨凡哭着醒来。“为什么这么黑？”雨凡的双手在空中挥舞摸索着。听到声音的欧克力和医生回到了病房里，看着坐在床上的雨凡他们相对而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医生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我是不是看不见，是不是看不见了，”雨凡带着哭腔双手摸索着。床边的欧克力抓着她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没有光彩的眼睛望向窗外。暖暖的阳光照耀着，绿荫蔽护下是小鸟清脆低婉的歌声…………
2015-09-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