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歌里住这一些人,一听到某种旋律,关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就会将记忆的模块占满,满满的都是他。一个很近,又很远的人。很近是因为美好过,很远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也许过去正是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才显得出奇的弥足珍贵,她写过一些人,却从没有勇气去提起和他有关的点滴,不是不记得,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结束。站在很远的地方体会别人的生活故事,总是很容易,会唏嘘不已,会荒唐大笑,但那毕竟都只是别人的,和自己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会跟着哭,跟着笑,有些是为故事里的人物,有些是为生活中的自己,也许很多东西并没有很清晰的界限,所以才会追求平和释然。
如果没有他,也许她的人生就全都不一样了。如果没有他,一切不会匆匆开始,又草草结束。也许,这一切也许是早就注定好的。有些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更加清楚的看清自己。
在她最最恐惧的日子了,他像光一样照亮了她的生活;当然,有些光不一定非要是耀眼的,能分散对恐惧的专注已是对她一种莫大的安慰。要知道,那时候,她最需要的也不过就是转移对考试的注意力,要不然又一轮失眠的悲剧又会重演。有时候,某些人身上的某种能量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发掘并珍惜,这也许就是缘分。
那段时间里,他是她最忠实的听众,当然她并非演说家,她讲的大部分内容也不过是她一顿能吃八个馒头的惊人食量和一些小时候干过的或荒唐或仗义的琐碎小事,但无论她讲什么,他都会瞪着那双专注的眼睛,点头如捣蒜,满足着她的虚荣心。要知道,有人认真的听你讲话,是最好的奉承。直到后来分开好久,他偶尔也会要求她讲话给他听。即便她没讲几句,又变成对他的责难,但他都习惯了。责难有时也是爱的另一种方式。她在别处的谨慎小心总是要藏着一股脑的讲给他听的,一开始她以为是他了解。后来,她才知道,有些时候,只要跟随就好了,何必要懂得。
在一个阴雨天,在某个村庄的乡间小道上,他们坐在树下画画,说好听点是写生,其实就是聊天看风景,艺术生的高三都是美好的,美好到要用很多时间去回忆,至今她依旧记得那条小路,总想这那天再回去看看,看看那时还是孩子的他们留下的印记。他和她谈着梦想,诉说着自己的未来。他说对于未来我要的不多,只需要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不缺钱花就很满足了。她没有说什么,可能她觉得那样的梦想太过于渺小,大多数人不都过着那样平淡无奇的生活吗,这又怎么算的是一种追求呢?后来渐渐的她明白,你再本事,再厉害,所求的也不过是健康平安,家庭美满。
她偶尔嚣张跋扈,会提出铅笔要削到多尖,调色盘要洗到多干净,颜料盒要整理到多干净等苛刻的要求,时间规定到下次要用前。他也都照单全收了,在爱情里,有人会变的刻薄,只是因为曾有人对他太包容,并不能全怪他。在一个阳光融合的下午,她拿着调色盘询问他,到底又有洗过?他像个孩子一样说,有啊,我有证人的,这么冷的天,外面还挂着西北风,我把手塞进水桶里刷刷的洗,老悲壮了,不信,你去问她,她都看到了。看着他手舞足蹈,表情夸张的演说,就算再刻薄无情的人,心都会融化了。某些人的好,只有被他爱的人才知道。
有一个晚上,他手机关机,所有的人都找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已经睡觉的她接到他父母的电话,然后起身去大街上找他,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在哪,能找到他的,也只有她一个,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是你的一种必须完成的使命,要是没有她,他们怎么办?但那一天,他只不过是提起一天去她的城市看她,晚上没地方去,只好去网吧呆着。
在一个冬天下雪的夜晚,他和她口袋里的钱加起来也就只够吃一顿饭,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会走进附近装修最上等的餐厅,边吃边讽刺的说,吃完这顿去哪讨吃的,那时真的很开心,就算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机会一起笑和发愁。
她有时会不相信他说的话,但不会怀疑他的心,有些话只是性格的因素所致,并没有恶意的欺骗。
他总是会从她写的字里,寻找共同认识的朋友的影子,然后说羡慕嫉妒的话。
她写这些字的时候听的那首歌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找得到那条乡间小道,寻得到那间装修上等的餐厅,但回不到相恋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