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颤动的心,就像看着你娇美的脸庞,不要这么悲伤,我这时其实想告诉你,不要将心情坦露给不能再给你承诺的人;我转过身,默默离开。
这不是说话的时候,那将意味着另一场纷争,我们的关系很不好了,很不好的时候,是连纷争也不必要了。
夜是如此宁静,我的足音敲着我的心房——一个无比空寂的地方。
不是雨天,借着想象制造的幻觉,我看到一群一群的雨滴,像一群一群的透明的蝴蝶,捧着你的容颜,在我眼前飘来荡去。我的泪一串串往下摔——透明的蝴蝶死了,死后的它们变得这么沉重、这么浑浊、这么烫,这么一串串地往下摔: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雨一直在我眼周围落着,我没想去挥开它们,我知道我挥不开。胭脂染透的你的容颜娇艳欲滴,它吻着我涩痛的眼,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记忆,我想我时常捧在手心的那张容颜此时应该在那个奢华的家中,像一幅油画,嵌在高大又瑰丽的墙上,撕扯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你不知道,我时常梦见自己变成一条虫子,梦中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扭动着没了手臂腿脚的虫子的身子,梦中我转过头,看到同样变成虫子的你像平常一样顽劣地吐出舌头,那条本就纤长的舌头变得更长了,它灵活地卷起来,很绅士地向我鞠躬打招呼,好像你的舌头本该那样长,本该那样时常吐出来,卷一卷,伸一伸,点一点,才符合你时常有的那种顽劣表情,梦中我也看到我们的家,原来,那是一个华丽的洞。我好像是在坟墓中,是被埋在地底下,我的鼻子和灵魂沉羁在萎靡腐臭的空气中——我无力挣扎!
我闻不到花的香,我能闭上眼睛,可是我的身体不能再在蔚蓝的天空下飘起来,我不敢抽泣,不敢流泪,我不敢记起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
我不可以怨悔,因为我曾经很勇敢,我曾经不怕地狱、不怕火焰,我还是不愿放弃我的骄傲,我希望我还是像狮子一样勇猛!
我点燃一支烟,这支烟燃尽的时候,过去也将燃尽:一切都成飞灰!
不要找我,你该知道,最多情的人总是最无情。
深秋的夜风砭人肌骨,可这算什么呢,我不曾告诉你,我来自冰雪,我长在寒微,什么样的寒苦都不会成为我的恐惧。
你,是我生命里的一场雨,温柔、华美,而我,终将离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