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年前的情书——写给远方情人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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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进入第20个春秋时,由于我们相隔千里,只好寄上一点小小的礼品,写信也就成了我唯一祝贺的方式。
假如我是一个诗人,我一定会献上我的诗稿,但我不是;我没有什么珍贵的礼物作为赠品,受惠的恩赐我难以奢望,但我却有施惠于人的意愿和力量,我精心选择这样的礼物,你或许已经淡忘而把它看得极为平常,于我却有着如何重大的感触和意义呵,这只有无所不知的上天和我自己知道!这礼物本身是一件可见的、有形的东西,而我的情感是没有形体的,并且非我贫乏的语言所能表达。
…………
十几天的沥沥小雨,处于半地下室的小木房内到处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霉絮,周围的空气是那样地湿涩,人异常的沉闷。洪水默默而又顽强地淌进了城市的几条主要街道,自然的力量使一些命骞运拙的人们惊慌失措,无力自救的人家是那样地无奈、忧愁,而我却是一个冷然的旁观着,心里甚至还有着希翼:急骤的暴雨、汹涌的洪水,冲击着一切,摧残着一切……这就是站在安全的礁石上渴望目睹狂风巨浪的那种所谓的崇高么。我就是如此苦闷着,希翼着,打发我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鸿雁传书,今人用古人编出的典故寄托着自己的感情、倾述自己的眷念,我亦如此。然而,绿色使者已久久没有光顾,生活中唯一的支柱在渐渐的崩溃、消失。日子变得象十几平凡米的办公室一样闭塞和单调。时时生活在对以往爱的甜蜜和幸福的回忆之中,清醒过来倍感思念和失恋的痛苦和哀伤。我把自己埋在发霉的书堆里,知识的充实却带来丰富的痛苦,我唱支我们曾经都喜欢的歌,以往欢快或忧郁的歌声就象一把轻快的尖刀细细地绞割我的心肝,我读首我们相处时互相赠与的诗词,这熟悉的、曾令我们感叹不已的字字句句尤如一块块巨石,碰击我的心海并激起层层波涛。我一个人悄悄地落泪了——为自己,我知道:将来我的生活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因为没有了你,没有了我们的爱情,我一生一世都会是一个孤寂的独行者。
遇见你或许是上帝的错,不能拥有你却是我永远的痛。
写到这里我已经双眼朦胧,我无法也不能写下去了,我怕我的泪水渗湿你生日快乐的时光,结束吧,结束吧!就把你的诗做为结束语,但愿我能做到:
“不再担心自己粉身碎骨,
早把沉重的筋骨抛掉。”
1983年5月5日(农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