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尼尼(化名),女,26岁,曾做过模特,现为某公司职员
文 字:安心
我长得很漂亮,初中毕业的时候身高已经到了一米七二。而上帝是公平的,给了我出色的外貌就没再给我聪明的头脑。从小我的学习成绩就不太好,一直在中游晃荡,中考的时候,我放弃了高中,勉强考上一所职业中专。
那所中专在我们市里,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小镇上的家,来到城市。虽然那只是个小城市,但也让我开了眼界。我见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也渐渐明确了自己的生活目标,开始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努力。
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只是以前根本就没想过外貌能给我带来什么,后来,学校的一个时装表演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我的生活也因此得到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那次时装秀,还有模特公司的人参加,表现出众的我被那家模特公司看上。表演结束后,那家模特公司的负责人找到我,问我肯不肯代表他们公司出去表演,毕业后他们公司还可以正式和我签聘用合同。
在找工作非常难的现在,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频频外出参加一些表演,毕业后成了那家模特公司的正式员工。
和我同岁的晓钢(化名)是和我同时进入公司的,他非常善良,细心周到,无论谁有困难,他总是一声不吭地过去帮忙,我们那帮女孩子都喜欢跟他在一起。晓钢是我的搭档,我们俩是公司里公认的“金童玉女”。
遇到晓钢之前,我没谈过任何恋爱,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和英俊温和的晓钢走到一起好像是自然而然。做了大半年的搭档后,我们很自然地确立了恋爱关系。我们都想:趁年轻多赚点钱,等做不了模特了,就自己做生意。
然而毕竟是年轻,当爱情的激情褪去后,我渐渐觉得晓钢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类型。他过于细腻的性格决定了他小气的缺点,他不允许我接触别的异性,特别是优秀的成功男士,否则就会跟我吵架,然后哭着对我说,我对他非常重要,他不能没有我。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还可以,我会觉得他是真的爱我、在乎我才会这样,可次数多了,我就开始觉得厌烦。
然而我们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虽然爱情的路走得有点曲折,但我还是坚持着。晓钢虽然有不少缺点,但他对我的爱是真挚的。我希望随着两个人的不断成长,我们能有个幸福的未来。
2003年春天,我们公司和一家服装公司合作,让我过去给他们公司里的模特培训。韦博(化名)是那家公司的老板,四十岁事业有成的男人。韦博长得不好看,和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的,微微胖,脸上整天挂着笑,脾气很好。
韦博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家庭出身较好的他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作风,凡事都认真严谨,也没有老总的架子,对谁都非常热情诚恳。接触不久,我就对韦博产生了很大的好感,以至于把他当作自己努力的榜样。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半点别的想法,如果说后来的一切是发展的趋势,那晓钢也是这种发展的推波助澜者。
我是个对工作非常认真的人,韦博非常欣赏我这一点,他一直认为我们这些被鲜花和赞誉包围的女孩都是娇气甚至是矫情的,没想到我给他“上了一课”。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反正我和韦博之间越来越熟,开始是两个人互相敬慕,后来是互相有好感,培训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韦博的妻子是个有点娇纵的女人,从小生活在优越的家庭环境里,吃穿都是最好的,受良好的教育,有很好的工作……她非常挑剔,稍有不满便会发小姐脾气,好像全世界都得顺着她一样。说起这些的时候,韦博会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语气里既有对妻子的娇惯,还有深深的不满。这时,我就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他可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却在家里得不到应有的温暖。
于是,好像慢慢形成了习惯,快乐或忧伤的时候,我喜欢对韦博讲。他也乐于做我的听众,并且用自己的经历给我一些安慰和经验。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产生感情,所以,当晓钢吃醋并因此和我吵架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那阵子晓钢老是为了韦博跟我吵架,我一再对他解释,他就是不相信。为了这个我和他吵了无数次架,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他也无法因此阻止我和韦博的来往。
韦博劝我想开点,能有个人真心爱自己是幸福而难得的,他还说:“如果有个人能这么爱我,就是整天受限制也是幸福的。你啊,还是年轻。”我一时赌气,冲他嚷嚷:“那我限制你试试!”话一说完,我和韦博都愣了,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我们之间原本轻松默契的气氛变得尴尬和暧昧起来。看着韦博望过来的目光,我慌张地低下头……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我和韦博的交往渐渐改变了味道。我的心思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韦博身上有太多晓钢没有的优点,我知道那是岁月和经历赐予他的,而晓钢还太年轻,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是无法和四十岁的中年成功男人相比,但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受吸引。而韦博对我看似无意实则情深的关心和照顾,也让我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
一次,我在一次演出中受了委屈,当我眼泪汪汪地对晓钢诉苦时,他却说:“谁让你那么扎眼。”那天演出还没结束我就离开了,我哭着给韦博打电话,他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我身边。一反和蔼和亲的常态,像头暴怒的狮子:“混蛋!那小子在哪儿?我去废了他!”接着扭头就要去我演出的地方,我赶紧拉住他:“别!反正他没怎么着我,我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可别因为这个惹事。”没想到,韦博猛地把我抱在怀里,说:“尼尼,别做这个了!我不想你受半点委屈!”感受着那个温暖的怀抱,我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后来,韦博问我肯不肯到他朋友的公司里上班。我非常高兴,赶紧回家告诉晓钢。我以为晓钢会很高兴地同意我离开T台,没想到他居然暴躁地问我:“谁给你找的这份工作?是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老板?”我看他那个样子也来了气:“是怎么了?这对人家说是小事一桩,对我来说可是改变命运的大事。”晓钢冲我嚷:“改变命运?我看你认识他后就完全改变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凭白无故地为什么给你找工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控制不住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不许你侮辱我!”气急的晓钢回手也给了我一个耳光:“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
我哭着跑出家门,无处可去的时候自然想到了韦博。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留宿在韦博公司的休息室里。当我非要韦博留下陪我的时候,他用渴望而挣扎的眼神看我,我扑到他怀里,用吻封住他要说话的嘴……
我开始了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的日子。我知道,就算是我和韦博感情再好,我们还是没有未来,他也很明确地对我说过,他爱我,但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他的婚姻绝对不是夫妻两个人那么简单。这些就是他不说,我也明白,虽然他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但也只是个美丽的梦,我们只能爱一天算一天。而韦博给不了我的,晓钢都能给,如果我愿意,我们会有一个小家,也许我们不会过得很幸福,但毕竟那是一份正常的、安稳的平常生活。
后来,我还是去了韦博朋友的公司上班。第一天去新公司上班前,晓钢很认真地对我说:“尼尼,相信我会给你美好的未来,相信我们的爱情,我会做得更好。”那一刻,我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晓钢一下子长大了,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我们的未来好像不只在云里雾里,而是开始慢慢清楚……那天下午,韦博到公司看我第一天的工作情况,送我回家的路上,我靠在他肩膀上,心里充满迷惑——如果晓钢是热烈的红色,那韦博就是深沉的蓝色,而我的爱情,它是什么颜色的?
现在,我已经在韦博朋友的公司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并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一致认可。韦博一直夸我有出息,没给他丢脸。我一直都想和韦博彻底断了这种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好好和晓钢恋爱,可每次看到他深情的眼神,我就说不出分手的话……
晓钢已经对我提结婚的事,我让他再给我一段时间。婚姻不是小事,我想看清自己爱情的颜色,然后根据这个颜色勾画自己未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