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他的女人
在人生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我失落了我的心,你却将它捡起。我寻求欢乐却得到悲伤 ,而你给我带来的悲伤却成为我生活中的欢乐。我的愿望破灭了,你却将它的碎片聚拢,以 你的爱将它们串联起来。
2004年5月30日星期日炎热
因为一件小事,流了许久的泪。在短信上对着他一字字诉说,不知道是深情还是绝望。他说 爱我——“你知道我爱你”,“我爱的是你”。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没有他消息的时候,我 去上网。才一上网便有猛男迎面扑来,是一位自称即将参加封闭训练的警官。人生如此错愕 不可解,令人绝望。
即使有很多的人,但我只想对着你一个,对着你笑,对着你哭。
看不到你,难道我爱的你和你根本就是两回事吗?
我们还能怎样呢?你的人生是将开未开的花,我的人生是将谢未谢的果。你厚厚的唇迎上来 ,让我忘却曾经的忧伤。和你在一起才算拥有你,你离开了,我觉得生命中就不曾有你的痕迹。
让我今天流着其实10年前就该流着的泪,辗转着面对自己灰白色的人生,看到你是天边淡淡的花朵。
如果就是一夜该多好啊,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在许多人的怀里大笑,我们没有忧伤的 感觉。谁知我们天生不是一笑而过的人,因为流连,我们开始心疼,你是我的洋葱,你令我 流泪。
也想过,情愿一路烟火凌乱,也没有伤心的理由。可是事已至此,叫我何去何从?
2004年5月31日 星期一晴
今天偶尔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很钦佩木子美的母亲。文章说到她们母女俩貌似平静的 对话下面隐藏着怎样的“支离破碎”的心灵。我的眼睛在“支离破碎”这四个字上停留了几 秒,有些泪想流又流不出来的感触。
这样的文字总能触动自己的灵魂。我那已经“支离破碎”的灵魂啊,问世间谁可相依。我的 眼 泪是想流又流不出来啊!
我很想戒掉我的情人,每次不是他来放白鸽就是我递去橄榄枝。一个心灵破碎的女人的艳情 ,不过是苍凉生活里的一点调味品吧。我们没有未来,试问谁会要一个没有结果的爱呢?相 爱,不如做爱。我知道再怎么行走于男人间,我也找不到我那丢失的爱。所以我的肉体忠诚 于我的情人,我不喜欢混乱的关系。
但是,时间久了,痛苦起来,想戒掉他了。我放不下他,我放不下这无爱的爱。我带他认识 我的朋友。一个女友说,他只适合一夜情。我让我的另一个女友接近他,他马上轻松自如地 和她聊性。我看着复制下来的那些字眼,我知道我爱这无情无爱的他和我的灵魂,就算眼睁 睁知道他很容易和别人发生关系了我还是想呆在他身边。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该走了,我的身体却很想向他靠近。
还是戒掉你吧,还是戒掉这难熬的心瘾吧!
2004年6月1日 星期一晴
活在奇怪的春天里,今年到了3月底居然还感到寒冷。我们生活的环境和天气变化了,好像 是朝着一个不好的方向滑去了。我们没有爱情归路的异性相吸,又可以维系到几时呢 ?
站在微风里看着雾茫茫的海,我心里说不出的空虚。海还是那个海,而我却不再是我了 啊。
对他,有微微的并不强烈的无奈的思念。我并不纠缠我和他的关系,有什么好纠缠的呢 ?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一生会经历多少个男人啊。我靠不了岸,也没有岸可靠。我看着海 ,曾经在这里和妹妹看过的美丽温柔的海啊!今天它温柔依旧,而站在冷风中思绪迷惘的我 是否又要走向另一个男人了?
另一个男人追求着我,他激我,说以为我是同性恋。其实哪里,我只是不知道如何 接纳 他,因为没有空间接纳他啊!我还“爱”迪,如果做爱也是爱的话。其实很久了,我已失 去了爱的能力。
走的那天,迪开车接我到老地方。外面下着雨,我们在车里做爱。在他的这辆小破车上 我们做了多少回了,这是第一次听着雨声做吧。车窗玻璃上全是雨雾,我突然觉得异常兴奋 ,快乐得想哭……
我已经远离了少女青涩情怀,那些爱的忧伤、甜蜜杳无痕迹。算是一个性女人吗?也未 必的。我寻求着男女相依的那份温暖,在进入瞬间彼此拥有的幸福感觉。但是当男人抽离身 体,我却觉得无尽的空虚。
是没有爱的女人吧?自己的私人生活,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公之于世,没有 搅乱我四周的空气,我想怎样又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爱网络的原因吧。我可以说 我想 说的。我不再是活了30多年的那个我。我的网名是我喜欢的,我自己起的。我用这个名 字 ,与愿意与我交流的人交流着。就这样从网上到现实,直到有一天,我成了他的“宝贝”。
他叫过,或者同时叫着许多女人“宝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在我和他的关系 里,我是他的宝贝,他是我的小哥哥而已!
我对婚姻失望,对爱情失望,但我不是还是要往下活吗?我们曾经世俗地、悲怆地 度过了“怨妇”时代,直到走在这虚幻的梦境一样的海边。
活下去,还有多少美丽风景没有观赏过啊!不再执著于伤害和苦痛了,忘掉那些无聊 无味的过去吧!和法律指定的那个男人做爱是多么无聊乏味的事啊。隔着那么多含泪悲伤的 岁月,我们居然还在一起,居然也还偶尔做一次爱。我闭上眼睛,想像着是迪。迪是最好的 性幻想对象了,起码到目前为止。
我们不尊重婚姻,内心对婚姻毫无敬意,我们只是像戏子一样对待这份工作。对,婚姻是 一份长期的工作而已,是一种被分配的社会角色。
世界真寒冷,相互取暖的体温也是冰凉的。对着迪我不再狂热。我是怎么了?我是麻木 了吗?还是厌倦了?迪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做爱的对象吗?他的样子、他的身体难道不是我喜 欢的吗?
我们是无情的情侣吧,都冷静冷漠,都不会怎么去爱。分析下来,我们以一夜情开始的 那些日子里,做爱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不熟悉而不快乐,相反,我们的感觉更快乐。我钟爱过 的和他在一起听过的歌,随着时间流逝它们依旧悦耳。
难道该说再见了吗?我就这样把人生的游戏进行下去吗?也许吧,不过我不会再诉说我 的故事了。我的记忆中的故事已结束,失语,尘封了。柔软的身体和坚硬的心,这就是我 了。
明天该往哪里去呢?
站在海边,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解脱。
运动吗?爱吗?我爱过谁?又有谁爱过我呢?
当你我的往事已成记忆,若某一天街边的小店传来那些歌,我一定控制不了奔涌的泪水。小 哥哥,我是爱你的呀,可是,就算开始于一夜情,没人可以不准我爱你啊。
2004年6月17日 星期四晴
很久没写东西了。此刻记下这些,真的是想给自己留些回忆,留些可以翻阅的东西。生 活像梦境那么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理 想,我的理想被自己和生活联手摧残,浮生沉痛的果实啊。
突然对他无话可说,也许是因为没有明天吧。在一起有快7个月了,也因为没有结果, 所以大家愈交往下去愈意兴阑珊。
在罗浮山坐缆车,是那种椅子一样的,看着渐渐飞升天空,青山绿树在脚底缓缓拂过, 山势越来越高,植被也渐渐不相同。我突然想,这里倒是很好自杀的啊。从这里揭开那个铁 架 子,就可以作一只飞鸟了。
我当然不想死,因为活得不精彩,还希望有一些精彩的情节在等我。
和他的恋情是无味生活的浪花,证明我还活着爱着。有时突然想他,深觉他爱的不是我 。
——虽然你不是很爱我,但你却是我所爱的。
我流下泪来,我要说出来。他回复我说:你也是我所爱。
我问百合听到这话有什么感想,她说感觉压力大,想逃避。
我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吓着人家了,可是我没有要求未来,只想表达一下,看他怎么回 答。我其实不在乎的,怎么可以去要未来?百合说,才不干,要成弃妇的。
对了,这才是真正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和百合玩文字游戏,说到寂寞的寻欢旅程,她说真好啊,真的是好,可以这样多好 !其 实我们怎么可以真的实现,那样的话需要的时间是很多的,我们都不算太有时间的人啊。我 们想的只不过是踩着缤纷的落英回家的早上——从前年轻时,我那么那么的爱过你。
百合说,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那么做良家妇女。
她是美丽的女人,生活也是没有太多亮色的,所以要去寻求着。
我是姿色平常的女人,现在越来越庸俗,连气质也勉强起来。气质是什么?气质是一个 人心中有梦而焕发出来的神采。我却已经没有梦了,我只好靠着爱他而焕发,而他渐渐地也 不能让我喜悦了。
我们没话说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去沟通,但也没法去爱别人。
百合也不爱鱼。鱼让她愤怒了,如同他使得我愤怒。
有时候愤怒也让我们脸上有红晕,可讨厌的是我们渐渐已不能愤怒,只是慢慢地变得漠然和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