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的星光璀璨了整个天空的时候,心是一种柔和的绛紫色。这样的夜带着寒气阵阵逼像清冷的身子,想要取暖,所以一再的往后靠一些,最后抵在了一件衣服上,随手的拾缀起来。
双手摸索着那个破在衣角的洞,闲暇的手总喜欢把指头放在那里,钻进钻出的玩弄,致使很小的洞,破得碗口那样的大,随后觉得破口太大,就扔着吧。如今下过雨后的天空,隐藏了星星的形体,点点闪现出降温的迹象,随手拿件衣服披在肩上,习惯性的掏那个大洞,只是一串细密的针脚扎着手指。
喔,依稀记得那天,好像是临行前的一天,妈妈坐在遮阴的地方,眯着眼睛一针针缝着件衣服,那样认真,仿佛是想把眼前耀眼的阳光都穿进针,融进线,这样就可以使远在异地他乡的我不会在冬天的时候冻着。一针接着一针,一线接着一线,千针万线似乎想把所有的爱埋进针线里,然后让我带着一起远行。
妈妈总是说她的针线活,那是一个棒。只是后来我和姐姐长大了,家里内外的活压得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瞄龙绣花,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妈妈绣花,可是我和姐姐不得不服,我们家残旧的枕头上那些鲜活的绣品,可是不容抵赖的。
只是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身上渐渐地明显啦,穿针的时候她都是对着针和线弄半天,可是还是无法把它们弄在一起,这个时候她就会说,老啦,针都看不见啦。我不喜欢这样的话,所以我会抢先告诉她,没事,妈妈不老的,妈妈穿不上针,还有我啊。这样就接过她的针线,麻利的穿上递给她。
披着衣服,数着破洞里那些针角,想像着妈妈眯着双眼坐在门前一针一线补衣,眼来就会溢满眼眶。
记得妈妈还帮我补了一个包,一个被我洗得乱七八糟认不出面目的包,晒在太阳底下。突然在夕阳西斜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似原先粘在上面的样子,都忘记了早晨的时候我把那包折磨成的惨样。看着那包,我和姐姐笑弯了腰,妈妈奇怪的看着我们,我们只是笑,妈妈说:是不是把你包缝得太好啦,不好啊。我急忙说,不是,真的太好啦。我们惊叹着她的巧手,也在为她心疼。
她总是在闲暇的时候把我们的衣服都翻出来,看看破的就把它补好,只是她闲暇的时间太少。其实我最高兴的就是看到妈妈悠闲的洗一盆衣服,或者是坐着清闲的补衣服,或者不慌不忙的煮一顿饭,可是这样的情况太少了,整天看到都是她忙碌的身影,一直到很晚才坐着很累的休息。
离开家的那晚,想起妈妈缝衣服的样子,脑海里冒出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无数次念叨着这首诗,也许倒背也可以很如流,只是到那时才明白其中的真意。慈母手中的针针线线都是一份爱,没有言语的爱,爱到骨子里,刻录在心的最深处。
每次离开,都没有轰轰烈烈,哭天抹泪的情景,只是每次在离开的时候和她说了要走的时候,就不再回头,因为害怕看到那不舍的目光。即使知道不管远离了多少距离,妈妈的眼光总是注视着自己。多少次在难过的时候拨通电话,让你照顾好自己,这样的时候只是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只是在找走下去的勇气。
只是一直以来,妈妈给了我很多,面对太多的无可奈何,想想妈妈的坚强和勇敢,也会走下去。
夜深啦,寒气袭来,拉拉上衣,那些针角,足够我抵御风寒了吧!
(写过太多的东西,只是为妈妈写的东西太少,今夜,夜空上没有星星,忘记了思念的方式,写了这篇,送给妈妈。希望妈妈身体健康,幸福平安)